第四章 各自忙碌,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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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自有安排!
    x市的天比北京更為炎熱,在老家20多度完全不需要空調如同避暑聖地的神仙地兒待了數月之久的木森,一時之間還不能適應。帶著雨紛到醫院看望他時候留下的那個便簽,他想他要堅強,他必須堅強。
    和本科時候一樣,五花八門的社團又在招募。木森想起自己剛上大學時候興致勃勃要加入學生會文藝部門,但窩在宿舍打遊戲卻成了常態。社團活動沒怎麽參加,大二也就退團了。四年大學堅持過什麽呢?好像隻有打遊戲一直在堅持,王者榮耀、吃雞的段位升了又升,現在連六級都沒通過,也隻有準備考研那一年才算拚盡全力去堅持。
    大三時候,宿舍同學們大部分準備工作了,木森看著到處都是要求985、211或者至少一本的學曆,他才意識到平常最不屑的學曆竟如此重要。有一句話說“英雄不問出處”,可是自己沒有出處,更不是英雄;有一句話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他也曾光輝過,中考後他帶著還不錯的成績被家人逼著去外地讀書,可現在一切都沒有再提的意義。他問自己還有夢想嗎?他還有,另一個他在回答。
    於是他決定搬出宿舍,租個屋子去考研了。他仍然記得當時雨紛問他打算考研還是工作?決定學校時候,他讓雨紛幫忙看j大他的專業,但是j大錄取人數之少再一次讓他屈服於現實。他經不起再來一年的消耗,於是選擇了x市的學校,其實近年來隨著ai興起,x市學校的實力不容小覷。而且那所院校為維華輸送人才之多,j大無法相比。
    雨紛當時決定選擇j大附近的一所專業院校,她幻想著他們走路就能到彼此身邊的距離。她不知道,木森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不選擇j大了。
    木森還是會找各種借口去跟雨紛聊天,他一個理工男經常跑去找雨紛要資料。雨紛隻得找她認識的理工科人打問,有時候雨紛也會抱怨,這麽沒名沒分的算什麽,便讓木森自己想辦法。有一次雨紛在公交車上,木森又一次來問她,她說“我在外麵,等回去再說。”
    “你又去哪了?”木森問。
    “約會去了。”雨紛其實是跟室友去公園看櫻花了,想試試木森的態度,便這麽開玩笑。
    “哦。”木森的回複讓她很滿意,她知道他們的習慣一樣,失望時候總喜歡回一個哦字。
    當木森告訴雨紛要選擇x市的院校時候,他知道雨紛有多失望,但他明白此時的遠是為了未來能夠更近。但雨紛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知道他終究還是不會為了她來到北京。
    木森在那段時間裏的生活,除了聽課做題就是打開全民k歌唱唱歌,努力沒有被辜負。考研結束時候,他的室友給他搬家都說那個地方也是人住的地方嗎?每天老鼠亂串,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他考上了,他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同學,同學,對我們研究生會感興趣嗎?每年的迎新晚會、校歌賽都是我們舉辦的,要不要報個名。”失神之間,木森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姐姐在熱情地招呼著木森,看樣子應該是二年級的學姐。木森想著大學時候都沒怎麽好好體驗一下社團,趁研究生再感受一次熱血的青春吧。“怎麽報名?”木森直接了當地問。
    小姐姐看這麽順利拉到一個學弟,不知道有多開心了,趕緊去跟自己的同伴們炫耀,“剛出攤戰績就不錯,快給學弟安排報名。”木森報完名之後四處轉了轉,給還在醫院的媽媽打了電話,尋問爸爸病情,聽媽媽說最近沒有再出現咯血情況,也就放心了,打算過幾天出院,回家裏療養。木森想著也好,爸爸最後的時光應該想在家人、親人的陪伴中度過吧。順道給媽媽拍了點學校盛況,媽媽簡單囑咐了自己幾句,也掛了電話。
    他也很想跟雨紛分享自己的入學生活,可那晚雨紛已經把自己拉黑了,他想著也好,自己幹脆再果斷一點,雨紛就可以忘記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回憶了。看著通訊錄添加好友,他也把雨紛拉黑了。他現在沒有理由走向她,她值得更適合的人照顧她。
    雨紛雖然剛上班,可作為新人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沒有任何項目經驗,完全不懂技術的她想在這裏混下去絕非易事。想當初,雖然理科出身,可是大學四年經管學院已經完全把她打造成了一個商科類文科生,未來是ai的天下,她一定要懂技術,在科技行業慢慢精進對她來說才是最佳選擇。
    自己能進來應該是走了狗屎運了吧,麵試真是一件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看著各類密碼算法、ki這類高大上的名詞,再想想過幾天的新人考試,頭都要炸了。馬上要交8月份的項目總結了,趕緊完成才行。有不懂的地方,她總是厚著臉皮問後麵的琳哥,張何琳每天也快忙瘋了,成天電話轟炸的狀態讓雨紛十分恐懼未來的職業生活。索性還好,這位老學長總會抽時間指導這位菜鳥級小學妹。
    馬上要團建了,這是雨紛入職以來參加的第一個部門活動,也讓她見識了職場酒桌的恐懼。部門當時選擇了四合院轟趴館,館內設備應有盡有。菜都上桌之後,領導簡單陳述了下這次團建的宗旨,大家都各顧各吃起來。
    雨紛看著桌上的大魚大肉,想著工作了就是好啊,雖然工資不多,但總歸是自己掙得,花的順心,還能偶爾來個免費大餐。但不順心的事情還在後邊,飯吃到一半時候,大家開始相互敬酒,平時看著一片祥和的部門突然顯得有些聒噪。阿諛奉承到處拍馬屁者不在少數,不少新人都拿起酒杯挨個敬酒。雨紛上大學時候社團內部喝酒自願,她大學參加的大部分是公益性質的社團,官僚氛圍不怎麽濃重,所以尚不知自己酒力深淺。
    她想,不就是敬酒嗎?拚了!於是拿起酒杯挨個敬酒,直到一個資曆比較深的同事那裏,她的敬酒大業受阻。喝不過三杯不讓走,雨紛麵對這種強行勸酒行為,有點招架不住,她好想哭,但她深知自己作為一個新人,任何人她都得罪不起,這些資曆深的人隨時都可能成為她的上司,自己還沒轉正,一切小心為上。她不聲不響幹了三杯,“請延哥以後多多指教。”
    “哈哈哈,好樣的,為難之處請多見諒,新人第一次,以後不會了。”雨紛口中的延哥挺著啤酒肚大笑道。這位延哥全名餘延,在汪總後一年入職,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師兄弟關係,曾在俄羅斯留過學,也算是汪總培養的小團體。
    雨紛挨著敬完其他人,自知有點不勝酒力,坐下繼續吃點東西來解解酒。
    媽媽給她打電話過來,她跟媽媽說部門在聚會,媽媽聽她說話有點語無倫次,跟她說“你一個小女孩在北京,可千萬別喝酒啊。”她沒敢跟媽媽說自己剛敬完酒,怕電話那頭的媽媽擔心和嘮叨,便說“知道了,沒喝酒,放心,同事們都待我很好,都很照顧我。”說得有些哽咽,怕媽媽聽出自己不對勁,趕緊跟媽媽說還沒好好吃飯呢,便掛掉了電話。
    部門另一個新人也喝得有點醉,甚至她比雨紛還有點不清醒。這個同事是個北京人,有著和木森一樣黝黑的臉龐,卻絲毫沒有輪廓,參差不齊的牙齒看起來像個沒長開的孩子。他和雨紛說著自己的出生的年月,也是北京某個211本科畢業,出去留過一年學,全名趙勝浩。
    雨紛對他絲毫沒有好感,事後證明趙勝浩說的年齡比真實年齡足足小了3歲,還非要拉扯著送雨紛回家。雨紛雖然此刻也醉醺醺的,站立都成問題,但腦子還很清醒,她嘻嘻哈哈地拒絕著這個可以用油膩來形容的男生。
    雨紛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院子裏吹吹風,突然把自己隨身背的包掉了,包的拉鏈沒有拉好,裏邊的證件、化妝品掉了一地,她彎腰去撿,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可憐又傻逼。院子裏有一隻哈巴狗,她逗了一會狗,覺得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不知道,這時候有一雙眼睛在默默注視著她,他們是同一類人,厭倦酒桌遊戲,腦子始終保持清醒,也許他們永遠是這歡樂場中最荒唐的人。
    大家都在音樂廳k起了歌,雨紛也去湊了湊熱鬧。她點了時下流行的幾首情歌,唱到《體麵》時候終於繃不住了哭了起來,“我愛你不後悔,也尊重故事結尾。分手應該體麵,誰都不要說抱歉別讓執念,毀掉了昨天,我愛過你,利落幹脆,再見不負遇見。”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被木森拋棄的那個人,不是嗎?他沒有為自己來北京,他沒有為自己改簽,他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喜歡,他親口告訴她他有女朋友了。
    汪總看她情緒有些異常,趕緊招呼她問她還好吧,男領導不太容易感知女同事的這些莫名情緒,隻當雨紛這時還醉著。吆喝著要和她合唱一首,雨紛選了一首老歌《最浪漫的事》,恰好汪總也會唱。
    雨紛想起上次想唱這首歌時候,還是某一年的情人節前夕,她想跟木深在全民k歌合唱一首情歌,可遲遲沒有敲定選擇哪首歌。情人節那天,木森問她選好沒,她看了下日子是情人節,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到情人節過後才唱罷讓木森填合唱部分,木森沒有回複。也許他們的性格根本不適合做情侶吧,一個不說,一個不問,總是這樣我退一步,你退十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木森,我們還有機會慢慢變老嗎?雨紛在心裏問。
    酒罷,幾個有家室的同事陸續跟領導同事們打了招呼,要回家了。還有一些不擔心家人責備的同事在麻將廳打起了麻將,雨紛看著大家走的差不多了,起身告辭。上任季雙雙有些擔心她,打車先把她送到家門口。
    路上雨紛知道季雙雙也算半個北京人了,從大學起,一家人就都來到北京,家裏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弟弟跟雨紛差不多年紀,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多年來在北京六環開外租著房子,生活也還過得去。
    季雙雙每天都要搭乘2個多小時的地鐵到公司,下班之後也會去運動健身,唯一發愁的就是快30歲了,部門雖說男同事一大堆,但自己的感情生活卻遲遲沒有著落。年齡比她大的都有家室,以後入職的同事年齡會越來越小。
    雨紛表示同情的同時也在想如果放下木森,自己可以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嗎?還是像雙雙一樣,就這麽耗下去。她不知道,這些對她來說,太遙遠了,還是要先忙自己近在眼前的事情比較好,比如新人考試,比如轉正,比如其他資質考試。
    回到家裏躺在床上,雨紛想著今天的聚會,她想這就是職場了。
    每天忙碌而充實的工作結束之後,她多希望回到家推開門就能看到木森那一張黝黑俊朗的臉,可是每次開門之後,隻有那一張冷冰冰的偌大雙人床。
    她時時都能想起那晚她拿著娃娃打木森,木森任由她敲打。她能想起木森像久別後的戀人一樣貪戀地吻她,仿佛失而複得的寶貝一樣害怕丟失,不肯放手。她在心裏反複問木森,你愛過我嗎?哪怕一丁點,一瞬間。如果愛過,為什麽這樣出現又離開,為什麽忍心讓我飽受這種相思之苦,中考後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第二天是周日,雨紛去超市買下周的食材。也許是昨天的酒勁兒還沒過,她上台階時候居然摔了一個跟頭,奔三的人了真是丟人。不過北京這座城市唯一的好處就是路上幾乎碰不到什麽認識的人,沒人關心你膝蓋流血還是鼻青臉腫。好像摔的不是自己一樣,雨紛站起來繼續大搖大擺走近超市選購自己的東西。隻要是花錢,逛個超市她都能心情舒暢很多天。
    出來時候,雨紛按照慣例在門口又要了一份烤冷麵。烤冷麵是大學時候喜歡上的,每次看到情侶在小吃街手拉手互相投食之際她都能想到木森,她總是想著要是她跟木森在同一所大學就好了,哪怕不是同一所大學,在一個城市也好,那樣她一定會有空就奔向木森,他們能成為羨煞旁人的情侶,而不是在這裏黯然神傷。
    回到家裏雨紛選了一部電影,像吃著美味一樣大口吃著剛買回來還冒著熱氣的烤冷麵。她為什麽喜歡烤冷麵呢,也許是因為這一個奇怪的名字,明明帶著冷字卻這麽熱;也許是喜歡鐵鍋上的煙火氣,反正就是喜歡,就像喜歡一個人一樣,哪有什麽道理可言。在家的日子,除了看書,追劇、看電影和聽音樂是她的日常。時而大笑,時而大哭,如果那間出租屋有靈性,一定記錄了她所有的歡樂與悲傷。
    她想起了以前跟李宛淳說自己又買了烤冷麵,有次點外賣滿減,她點了兩份。結果沒等到第二天呢,就一次性把兩份吃光了,胃本就不怎麽爭氣,家裏隨時備著三九胃泰的雨紛因為一時飽腹之欲,晚上又吐又泄。宛淳一邊又氣又笑地勸她注意一點,一邊吐槽說烤冷麵都吃不起了,剛來學校時候5塊錢一份,現在都漲到8塊了。雨紛還吐槽她象牙塔裏的窮鬼。
    宛淳是跟她同一年考到北京來的,讀的k大,雨紛還在j大時候,兩個人坐公交相見需要半個多小時,其實在北京這個距離真得算近的。
    宛淳本人也是相當勵誌了,高中時候,忙於學習,回家了要加餐,家裏就她一個寶寶,好吃好喝像老佛爺一樣供著。結果從初中那個瘦小的小女孩體重一下飆升到140斤,不過上大學之後,不到一學年她已經減到了100斤以下。可以說是減肥界的杠把子,女大十八變一點都不為過,雨紛媽媽見到宛淳時候,總是對雨紛說,女孩瘦了真好看。
    也許一向和化學有緣,中學時期做了多年的化學課代表上大學還是和化學剪不斷理還亂。大學裏讀著環境工程,考研時候仍然選擇了k大,穩穩地考上了。化學方程式,實驗室的白大褂、藥水,她說起來滔滔不絕,看起來也非常熱愛她的配藥日常。
    記得有一次雨紛心血來潮約宛淳去野餐,野餐墊上擺滿了自己網購的食物,然後悠閑自得地看起了小說,宛淳卻旁若無人地寫起了自己的實驗報告,雨紛過去看了看,這可傻眼了,她成天國家經濟政策,宏微觀裏鑽來鑽去,已經完全跟理科生不沾邊了,仿若完全沒有學過化學似的。
    想想自從工作後,上次和宛淳見麵還是剛剛安頓好,宛淳來給她“暖房”,雨紛給宛淳過生日時候。兩個人現在見麵可比以前上學時候困難多了,3個小時的來回車程,大概就是堅固友誼的最大例證。
    雨紛拿起手機,打開宛淳的聊天框給她發了一個哭臉。周末,宛淳也正在宿舍躺著休息,看到雨紛發的消息,回複“呦,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了?”
    “沒什麽,就是想你了。”雨紛回複道。
    “說吧,什麽事。”她知道每次雨紛有這種情緒時候,一定有狀況。
    “他來北京了,他爸爸住院了,我還去醫院看了,好像是癌症,情況挺嚴重的。”雨紛每次跟宛淳聊天時候,都能扯到木森身上,不用說她也知道雨紛說的是徐木深。
    宛淳與木森隻做過一年同學,但她對徐木森向來沒什麽好印象,總覺得他太痞,也不算帥。也許世間最可悲的事情就是你喜歡的男生閨蜜看不上。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挺同情徐木森的,說道去探望一下應該的,他還好吧。雨紛把自己去醫院見木森的情況跟宛淳大概說了下。
    “我那天晚上讓他來家裏了,初吻沒了。但你放心,我們真的除了親了親,沒做其他出格的事情。”雨紛不放心地跟宛淳打保票。
    雨紛的分寸,宛淳還是信得過的,問道“說吧,他親的你?然後呢?”
    “我先動的嘴,後來他伸了舌頭。”
    “你說說你,咋這麽沒出息。”宛淳恨鐵不成鋼地回複雨紛。
    “你這憋得,這麽久了才跟我說,後來呢?他有什麽表示嗎?”宛淳問道。
    “我讓他改簽。”
    “然後呢?他改了嗎?”
    “沒有,他不聲不響地走了。”如果不是隔著屏幕,雨紛一定抱著宛淳哇哇大哭起來。
    宛淳勸雨紛,“好了好了,忘了他吧,我對他一直沒什麽好印象,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喜歡他,我不了解你們初中的過去,但我不想你不開心。下周末吧,這周忙完之後下周你出來我們散散心。”
    自從畢業後,室友們出國的出國,回家的回家,宛淳是唯一能夠讓雨紛一吐苦水的人了,聊畢之後,她又去習慣性地看木深的朋友圈,卻發現隻能看到一條黑線,每次木森換頭像換背景她總會去想,是不是他也會像自己一樣在屏幕的另一頭思念她。
    早知道就不應該拉黑他的,至少還可以看看他過得開不開心,交沒交女朋友。雨紛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行為。
    新生晚會時候,木森報名了一個話劇表演。曾經他就是一個作精男孩,表演對他來說不是問題。第一次他做了一回“白人”,濃重的粉底讓他感覺有些不太適應。他在舞台上盡情發揮,他好希望把這一切錄下來發給雨紛,讓她看到自己的進步。然而現在這種想法或許不太現實,他想總有一天她能看到的。
    新生晚會結束之後,一年一度的校歌賽又拉起帷幕。
    他想起第一次在舞台上唱歌的勇氣還是雨紛給她的。大一寒假時候,雨紛參加了j大的招生實踐活動,回高中母校宣講,她想拉木森幫忙。其實唱歌本來就不是必備節目,雨紛隻不過是找一個見他的理由罷了。開始時候木森是推卻的,他不認識雨紛的整個團隊,也沒有上台唱歌的經驗,雨紛不斷勸說,他磨不過她,才答應去唱歌。也是這次唱歌讓他走上舞台,本科之後的校歌賽他也都會參加。
    木森毫不猶豫地報名了,他也希望自己盡力衝一衝,拿一個好名次。雨紛通過好友聶成瓊的朋友圈看到他的每一次動態,也有時候能看到他的情緒裏和她有關,與他同悲同喜,她還是無法忘記他。她去關注了木森學校的研究生公眾號,她看到他初賽時候唱了《流著淚說分手》並且成功晉級,走過半決賽,他成功進入決賽。
    她的木森又變成了初中那個滿身光環的木森,雨紛讓她一個同學幫她去錄像。如果木森能和雨紛走到一起,她一定會感謝這個大媒人,因為以後每次木森孤身一人,身旁沒有別的女生的消息都是她這位偉大的同學給她通風報信的。
    雨紛嫉妒木森的每一個校友,他們能輕易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去現場看他比賽。
    雨紛心血來潮,去網上訂了一束花,她希望木森知道即使他爸爸不在了,她的男孩有人寵有人愛。嗯,她的男孩,她一個人的男孩,她一直都這麽霸道。
    也許是他們之間注定無緣,送個花天公都不做美。那晚x市下起了大雨,活動舉辦方不讓送花人進去,木森忙著比賽,沒聽到手機鈴聲。雨紛沒辦法了給他發了短信,因為驚喜確實給不到了。她委屈地跟他抱怨說看來我們兩個人真得沒有緣分,老天都不幫我們,送個花下這麽大雨。
    木森看到短信時候,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他哭了,是感動是愧疚,他不知道。他心疼遠在另一個城市的雨紛,大概是被雨紛的情緒影響到了,他的台風依然不錯,但那首歌卻並沒有發揮好。本就對唱功要求較高的《故鄉》,他的舞台展現力沒有得到釋放,話筒沒有拿好,音量時高時低,但依然感情飽滿。
    他沒機會再唱那首大家期待的《慢慢》,雨紛也有些後悔,她討厭自己的情商,她不該在他比賽時候打擾他的。那晚,木深他們唱歌的幾個夥伴一起去喝了酒。
    木森沒有進入決賽前三,但是拿到了最佳人氣獎,他不知道的是雨紛每天默默轉發鏈接,拉票,跟人解釋著這個人隻是她關係不錯的一個同學。
    柯鶴鳴和木森都是從t市考研過來的,有緣的是他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是這次比賽把他們兩個人聚在一起。
    木森對他訴說著過往種種,這半年木森被壓得透不過氣,似乎瞬間就長大了。他們兩個人從此之後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也正是因為鶴鳴的陪伴,才讓木森沉重的心情能夠稍微有所放鬆。
    而唱歌也讓杜文靜認識了徐木深,杜文靜,人如其名,性格溫和。歌聲撩人,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是一個喜歡林俊傑的江南女孩兒。這次比賽她拿到了第二名,也讓她喜歡上深沉憂鬱的木森,她覺得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喜歡他渾厚的嗓音,也喜歡他憂鬱外表下的故事。
    “喝一杯,木森,雖然這次比賽我贏過了你,但還是很看好你哦,希望有機會還能合作。”杜文靜舉起酒杯對正在與鶴鳴閑聊的木森說。
    “呦,不夠意思啊文靜,哪有隻敬木森不敬我的道理。”柯鶴鳴在旁邊打趣道。
    直到淩晨三點,小夥伴們的聚會才在不舍中結束,各自回宿舍休息。
    雨紛雖然對密碼算法這類還不通,不過功夫不負苦心人,在死記硬背以及不斷刷題的努力下,她在新人考試中拿到了89分的好成績,在數百新人中排名第5,連汪總都誇她考得不錯啊,畢竟不是科班出身。
    深知自己英語基礎薄弱,木森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六級考試做準備了,這次一定要過,他暗暗給自己立著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