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我變得成熟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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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自有安排!
周末到了,雨紛和宛淳相約去國貿看看。來北京這麽多年,雨紛還從沒去國貿商城逛逛呢,她想去看看有錢人的世界是怎樣的。當然最主要還是想跟宛淳吐槽一下自己成為炮灰的愛情,即使宛淳不能出什麽主意,有人聽也是好的。或許她也從不需要給她出主意的人,因為沒人能夠改變她,她隻需要一個容許她傾倒情緒的人。
她們兩個人去國貿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所以隻能在國貿地鐵站相見。兩個人先去附近吃了一家日料店,看到美食雨紛似乎把煩惱忘的煙消雲散。宛淳說“不開心時候吃一頓就好了,一頓不行就兩頓。”
“你怎麽樣,研究生生活還適應嗎?有沒有中意的小夥子?”雨紛向宛淳打趣道。
“還那樣,不好不壞。我先操心畢業吧,有喜歡的人一定會告訴你的。倒是你,以後打算怎麽辦,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公司那麽多男的,有合適的就挑一個,忘掉一個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跟另一個人談戀愛。”宛淳開始勸雨紛。
“我忘不掉他,我每次回到房間裏都能想到木森。他為什麽這麽狠,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丟下我。”雨紛近乎大哭。
“好了好了,你想想他爸還病著,而且我們本科就是211,他現在剛趕上你的,也許正經曆著和你剛上大學時候一樣的苦悶。哪有心情和你談情說愛。你要想他呢,就追追劇,做做飯,看看書,做點自己喜歡的事,轉移轉移注意力,過兩天也就忘了。”宛淳開始規勸哭起來的雨紛。
後半部分雨紛暫且保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態度,前半部分倒是令雨紛豁然開朗了不少,也許木森真有什麽難言苦衷,頓時雨紛心情舒暢了不少。
吃完飯,兩個人開始去國貿閑逛。果然是奢侈品店,客人並不多,進商場大門就充滿威嚴感。剛剛心情由陰轉晴的雨紛突然又覺得心雨來臨,她想起了剛上大學時候,她跟宛淳逛凱德all。宛淳還在說以後我要說對著導購員說這個、這個全都給我包起來。雨紛也在想以後我一定要在北京隨便買買買。
看到動輒上萬價格的商品,雨紛才覺得口舌之快隻能留給年少輕狂,卑微苟且才是生活常態。畢竟自己那點可憐的工資,在這裏消費一次,估計要吃土好幾個月了。
售貨員在這裏估計已經看慣了人生百態,消費的人終會消費,隨便轉悠的人也吆喝不來。所以在這種奢侈品店很少有普通商店那種進門就追在屁股後麵的熱情導購,如果有的話,那我一定對他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不好意思我都不買。
像受虐一樣逛完整個國貿之後,已經是傍晚了,宛淳陪雨紛回家。今晚由於宛淳的陪伴,雨紛在木森走後,第一次覺得這個雙人床不孤單。
國慶不知不覺到了,雨紛不知道木森的爸爸早已經出院回到老家,她覺得沒準木森還會來北京看他爸爸,順便看她,告訴她他並沒有丟下她。她計劃著木森來了帶木森在北京到處遊玩,首先是故宮,上次木森來打算去故宮,卻發現沒票了都沒逛故宮呢。
南鑼鼓巷、歡樂穀她玩過的都要陪他再玩一遍,有他的地方就是家鄉,沒有他的地方都是遠方,隻要木森在,雨紛就能心安。
她要跟他一起吃火鍋,一起看電影。可木深沒有來,他在x市附近隨便轉了轉,生活依舊如常,絲毫沒有國慶放假的氛圍。雨紛自己一個人去吃了火鍋,第一次她覺得眼前的火鍋不香了;一個人又去了故宮,拍了角樓的照片;一個人看了電影,看著電影院的幾乎都是情侶,她覺得自己像極了土撥鼠。
如果兩個城市有協同進行的東西,那一定是季節。x市畢竟也在北方,樹葉也開始變黃、脫落,木森感歎已經是金秋時節的尾巴了。
除了每天正常上課,木森大部分時間在自習、聽音樂,去跑步。每天早上他開始晨跑了,繞著操場一圈又一圈。雖然長期不運動,他的跑步速度有所退化,但運動細胞卻並未衰減。每天早上15圈並不算太累,肥肉漸漸消失,肌肉越來越發達。跑完步回去洗個澡,吃早餐,開始背半個小時的英語單詞,刷刷題。12月份的考試一定要過,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也是他不能讓雨紛比下去的動力。
每次跑步時候,他都在想大學時候,雨紛也是這樣一圈又一圈一個人在操場上跑的吧。初中時候,她那麽厭倦跑步,大學居然為了減肥去跑步。女孩子啊,為了變美你永遠不知道她能多“虧待”自己,女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徐木深,你也在晨跑啊。”木森停下來一看,是杜文靜正在後邊打招呼。她塞著耳機,一身紅色的運動服,看起來精力十足。
“啊,這麽巧,原來真的是你,我還怕我看錯了呢。原來我們的共同愛好這麽多啊,我也喜歡晨跑,以後可以做跑友啊!”杜文靜摘掉耳機,自顧自地說著。
“早啊,文靜,有段時間沒見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運動過了,現在跑步隻是因為她喜歡,想體驗一下她的生活。”木森望著遠方禮貌地回答道。
杜文靜順著木森的方向望去,太陽正在升起。“你口中的她是誰啊?女朋友嗎?”文靜疑惑地問道,因為她看木森的朋友圈好像並沒有脫單的跡象,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孩一定有故事。
“不是。”木森平靜淡定地否認。
“哦?那是前女友?”文靜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不是,隻是很欣賞的一個女孩子。”木森微笑地說道。
“那我也值得欣賞,既然不是女朋友,你要不要試著欣賞欣賞我,畢竟這麽近在眼前。”文靜跑到木深前麵轉過身挑釁地說道。
木森沒想到看起來文靜的杜文靜竟如此直接,大學之後就寡言少語的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麽答複。
“好啦,開個玩笑了。你每天跑多少圈?”文靜為了緩解尷尬,問木森。
“大概跑個15圈吧,等六級考試完估計會多花點時間運動。”他記得以前雨紛總是喜歡看一些霸道總裁劇,上中學時候就說每天都想被公主抱,他要好好運動,不然怎麽給雨紛公主抱。
“厲害了,那我今天也跑15圈。”文靜追上已經跑在前麵的木森。不過到底男女有別,之後文靜就被木森狠狠地甩下了。
北京的酷熱也漸漸退去,雨紛開始穿風衣了。秋季過了就要到寒冷的冬天了,北京的春與秋真得很短,而那個夏天發生的事似乎就在昨日。
某天早上,雨紛突然收到來自群聊的一個添加好友申請。備注尤昆昆,雨紛對部門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認全,她記得他。
記得剛到公司時候,季雙雙帶著自己跟各個同事打招呼,中午時候,他正在工位吃飯,笑嘻嘻地跟雨紛握手,雨紛跟他簡單介紹自己。除他之外,其他同事好像並沒有握手認識,所以她對尤昆昆的印象還比較深刻。
她心裏還在想,爸媽咋想的,給男孩娶這麽個名字。雨紛接受了好友申請,她打開他的朋友圈看了下,隻有一條線,原來是個沒有朋友圈的人啊。雨紛了解一個人,總是先從他的朋友圈入手,她覺得朋友圈的狀態基本可以判斷一個人的性格。比如,這個尤昆昆,她覺得應該就是那種深沉城府深的性格。
“hi,注意你好久了,上次團建時候,你喝醉了。看你到院子裏跌跌撞撞,覺得當時又不熟,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這是尤昆昆的開場白。
雨紛心裏想,看到了,我包撒了一地,都沒幫我撿一下,現在來打招呼,好像有多熟似的。她自然不能把這些話發出去,便禮貌地回複見笑了,以後還要多指教呢。這個尤昆昆是公司最賺錢業務手機證書的負責人,雨紛想著以後還有很多東西要向他請教呢。
仔細看尤昆昆的長相,在部門裏其實可以說的長得可以的,甚至可以說是男生中最帥的。雖然年齡比較大,馬上30歲,但由於長期鍛煉並沒有中年男人的啤酒肚與蒼老容顏。身高1米8,大概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材,他身上有著成熟男人的味道。就連琳哥都常誇他,打球時候,尤昆昆也經常跟他們炫耀雖然自己單身,但是長得帥,正因為自己長得帥,所以才單身。
尤昆昆其實不經常在工位,他時長都會出去交流。每次交流前他總會來跟雨紛打招呼,有的沒的就扯到自己又要去哪裏了,然後回來時候又會跟雨紛說回來了。
有一天,公司停電了,汪總通知了所有組長第二天不用去公司,可以自由辦公。雨紛歸汪總直接管理,但是雨紛並不在那個群,所以沒人通知她這個新人不用去公司,汪總也不會親自告訴她。那次還是尤昆昆大早上跟她聊天說公司停電了,不用去公司了。
可雨紛沒接到領導通知,不敢擅自不去,於是她去了公司的另一個辦公大樓,去的同事都在那裏辦公,包括汪總。尤昆昆那天出去買了食材,自己做麵食,他見雨紛曾經在朋友圈發過做的麵食,這次他也做了,還給雨紛發了圖。雨紛不得不承認不愧是長她半輪的人,確實比自己做的好多了。
雨紛這時才知道原來他是x市人。而且在x市買了房子,打算不久就回x市了。
馬上11月了,雨紛來公司也快3個月了。這三個月裏,她已經完全摸清楚公司各個部門各個崗位在幹什麽。公司的主要業務,哪些賺錢,哪些不賺錢,都了如指掌。
也基本摸清楚各個領導的脾性,比如直屬上司汪總表麵上早到晚退,看似非常辛苦,實則效率十分低下。手下誰能幹活,尤其是那種踏踏實實的老實人,他就有啥事都安排那個同事做。其他同事他不好意思張口也不敢張口,所謂挑軟柿子捏大抵如此。
張何琳在領導旁邊,有什麽事總是自己主動去擔著,但領導一走就開始摸魚看遊戲視頻。
部門副總極力討好上級,但他明白公司真正能掌控命運的是誰,所以從不亂討好。他隻對那個最高層點頭哈腰,對自己的手下常常破口大罵,導致一個同事直接轉到汪總手下。公司副總溫溫和和,看著好像像個真正幹活的人等等。
由於雨紛察言觀色,雖暫時沒什麽突出貢獻,但確實也算表現良好的新人,轉正申請也就順利通過了。
轉正之後雨紛工資漲了不少,雨紛先去商場血殺了一次。如果花錢能讓自己開心,那就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多愛自己一點。想著過幾個月她就可以領到年終獎了,她在想元旦假期應該出去玩一圈獎勵自己。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她好久沒旅行了。
雨紛首先想到的是x市,她還沒去過x市呢,而主要原因是她真的很想木森。每次想到木森一個人在另一座城市會不會管不住下半身,她就恨的咬牙切齒。她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木森身邊宣示主權,告訴其他人,他的唇是自己的,他的人也是自己的,誰都別碰。
天氣越來越冷,雨紛提前跟汪總請假,自己元旦假期想出去玩兩天,需要請一天年假。
汪總有點不樂意,說道“這麽冷的天,出去玩啥。到處冷颼颼的,能玩的好嗎?”但他一般也不好直接明說拒絕。
雨紛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的心早已經飛到x市了。而且她心裏一直認為請假公司還扣工資,回來加班補工作公司又不給加班費。我幹我的活,該請假請假,又沒有白請。
元旦前夕,宛淳約雨紛元旦出來玩。雨紛如實說了自己去x市的計劃,她已經做好了被閨蜜教育的準備。
果不其然,宛淳開始罵雨紛“你說說你,這都快快過去半年了,還是那麽不爭氣,重色輕友的塑料姐妹。我可警告你你可別哭著回來。”
元旦那天,尤昆昆也回老家x市了。不過還好,雨紛跟他搭乘的不是同一列火車,其實她早就跟他說過自己喜歡的人在x市讀書,當時木森校歌賽時候,她有在發群裏幫他拉過票。雨紛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虛什麽。
想起兩個月前,木森還偶爾會去吃雞。他知道雨紛常常默默觀戰之後,也會為了她定時上線一個人然後武裝戰鬥。雨紛想起他們闊別三年變成同桌時候,自己偶爾會把手機帶去學校。而木森也常會拿著她的手機看遊戲視頻。
看著小人的一舉一動,雨紛覺得那就是木森,靈活,機警。可有時木森也會接受別的女生邀請,一起作戰,雨紛就很生氣。她會叫尤昆昆一起打遊戲,每當她這邊的雙排增多時候,木森男女雙排記錄也會報複似的增長。後來雨紛覺得沒什麽意思了,也就不再上線了,她本來就對遊戲沒什麽興趣,但是隻要是他喜歡擅長的事,她總想去刷個存在感。
雨紛提前訂了酒店,他跟木森發過短信希望他去接她。她幻想著他們能在車站擁抱、接吻,木森拉著自己的小行李箱,自己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後麵。她甚至在想,如果木森跟她一起住,她願意把她完完全全地給他,因為她愛他。走時候,她戀戀不舍地把木森放進自己的皮箱裏,把他帶回北京。
但是沒有,她在車站沒有看到木森的身影。或許她早就應該習慣失望,她麻木地打車從火車站去往酒店。酒店在木森學校附近,她看著出租車從木森學校大門經過,卻沒有下去的勇氣。
木森開心雨紛來到她的城市,他知道雨紛住在哪裏,他們如此近,但好像又像兩個城市一樣遠。自己這個窮學生沒有辦法帶她玩轉x市,吃遍x市,依照雨紛的性格,沒準還要為自己買單。他不能這樣,他輾轉難眠,在朋友圈裏發著我害怕醒來就抱不到你。
而雨紛也總能從好友那裏得知木森發了什麽,說了什麽。
翌日,木森約柯鶴鳴出來喝酒。此時,他隻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場,忘記雨紛就在身邊的事實。他跟鶴鳴哭著說雨紛來到了x市,然而自己卻沒辦法見她。他好想她,他想看看她胖了還是瘦了,她過得好不好,可是他沒有資本去見她。
柯鶴鳴看著自己兄弟這樣難受,於心不忍,他也想看看這個令男兒落淚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拿起自己的手機,去木森的手機上翻雨紛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喂,你好,哪位?”雨紛看著這個陌生電話號碼,接起來問道。
木森聽到雨紛的聲音,連忙奪過鶴鳴的手機。掛掉,“我希望她能死心。”木森嗚咽地對鶴鳴說道。
雨紛皺了皺眉。
“你有愛過一個人嗎?”木森問鶴鳴。
“大學時候談過一個,分了,忘得差不多了。跟你比,你這個兄弟慚愧了。”鶴鳴對著醉醺醺的木森說。
在x市的這幾天,雨紛總是睡到自然醒,她不敢去找她在x市的親朋好友,因為她沒辦法訴說她尷尬的經曆,卻又不會撒謊,每天晚上哭腫的雙眼也容不得她撒謊。她按照木森剛考上研究生時候一家人旅行,朋友圈裏發的景點順序挨著遊玩。她多希望在x市的街角,在x市的咖啡館能夠偶然碰到木森的身影,可這種概率太低太低。
她任由自己被凍得鼻青臉腫,慢慢地走過木森來時的路。每天行屍走肉般逛到天大黑,景點關門她才會回到那個冰冷的旅店。入冬時節的旅店,雙人床上的白色被褥隻有冰涼,而包圍她的是漫長夜晚的寂寞,似乎就要被這無情的深夜吞噬。
尤昆昆看著雨紛的朋友圈沒有開心的跡象,便猜出她此行不順。他給雨紛打了個視頻電話,秀自己包的餃子。雨紛羨慕他們的新年氛圍,本來自己也應該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著餃子,為何此時自己卻如此狼狽,她把怨恨都丟給了木森。
尤昆昆約她要不要出來玩,自己不介意給她做導遊。雨紛拒絕了,她真的沒有心情見任何人。
x市玉產富饒,雨紛給媽媽挑選了一個手鐲。平常雨紛都不敢給媽媽買什麽東西,她猶記大學時候利用自己暑假實習賺的錢給媽媽買了一身風衣,至今仍然都鎖在櫃子裏。但是媽媽和自己一樣,喜歡各種飾品,才下決心給媽媽買下。
玩的差不多了,雨紛想把最後一天留給木森。她仍然不肯放棄,她去他學校等他,可是木森沒有出來見他。
好久沒有坐綠皮車了,雨紛踏上了綠皮車回北京。那晚,她在臥鋪上哭了睡,醒了繼續哭。沒人懂她的悲傷,沒人懂她的淚為何而落,為誰而落。
正如宛淳預言的那樣,終究她還是哭著回來了。
木森來到雨紛曾經住過的旅店,“麻煩幫我查一下施雨紛客人之前住的那個酒店房間號好嗎?有沒有訂出去,我想訂一晚。”木森對著旅店前台說道。
“好的,我幫您看一下。還沒訂出去,那我幫您訂一晚?”前台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小夥子,但酒店能賺到錢,別人又不違法,自己沒有不讓客人住的理由。
“好的,謝謝。”
木森躺在那張床上,他想象著雨紛是帶著怎樣的憧憬,來到這座城市,離開時又是多麽悲傷。他點燃了一根煙,很久沒抽煙了。
抽煙是考研時候養的習慣,他仍然記得在北京時候,他跟雨紛交代說自己開始抽煙了。他不想騙她,雨紛得知木森爸爸是肝癌,害怕遺傳因素,擔心地抱著自己說以後你不要抽煙了好不好,我害怕。從那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抽過煙了。
“對不起,雨紛,就抽這最後一次。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成熟又自信,像你愛我一樣愛你。”他仍然記得雨紛跟他表白那天,他發了一個那樣的微博是一個評論的截圖——星期天我變得成熟又自信,站在這裏希望能像你愛我那樣愛你。
雖然床褥已經被換過,木森覺得自己仍然能感受到雨紛的氣息,她就在他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