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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皮蛋的小黑鼻頭動了動，似乎嗅到了不尋常的氣味。
    它正對著一個擺攤賣雜貨的小哥吼叫著。
    慕之淵見這小哥正向一些買主們兜售著小黃書，他拉了拉拴在皮蛋脖子上的繩子。
    不料皮蛋依舊朝著攤主吠叫。
    一枝梨來到書攤前蹲了下來，假裝在看書。
    攤主見生意來了，拿了三本書到一枝梨麵前。
    “小哥，這三本最近特別暢銷，我幫你選好了，一本10文，你看看。”
    一枝梨假裝思索道：“小哥，這些書我都看過了，你這可有別的奇貨？比如比這陶碗更精致的器具？”
    小哥的雜貨攤一邊賣二手書，一邊賣一些二手家用品。
    這些雜貨多為家用器具，雖說是二手的，但也不乏價貴的珍品。
    不難猜出，這些都是髒貨，這攤主打著賣書的幌子，夾帶著賣一些。
    小哥拿過一枝梨手中的陶碗，在身邊一個黑布袋裏找了找，拿出一個銀碗。
    “客官您看，這銀碗如何？不貴，隻收你50文！”
    一枝梨搖了搖頭：“銀碗我不要，我家用不起這貴重之物，而且你這銀碗看著都發黑了，一點都不鋥亮！”
    “您喜歡亮的？稍等。”小哥又到他的黑袋子裏一通搜索，掏出了一個琉璃碗，“你看這可以了吧，琉璃碗，隻要20文一個！”
    “這琉璃碗不錯，真的隻要20文？”
    “我這都是好貨，您要幾個？”
    “你有多少？我都收！”
    雜貨攤小哥見生意來了，急忙又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玻璃杯，用手彈了一下杯沿。
    “客官您聽這聲音，多脆，這可是全透玻璃的，北肅高貨，一個我賣你50文！”
    一旁的土狗皮蛋吼得更凶了！
    “這些玻璃你有多少，我都收了！”
    小哥大喜，一下從黑袋子裏拿出了十個琉璃碗和五個玻璃杯。
    “客官，今日我就帶了這些出來，全都給你了!”
    “汪！汪汪汪！”皮蛋掙脫了慕之淵手上的繩索，朝著擺攤小哥的黑袋子撲了過去，對著袋子就是一頓撕咬。
    “原來是你！”慕之淵拔劍架在擺攤小哥的脖子上。
    這小哥一下懵了，嚇得一動不動：“大俠饒命…我，我隻是個賣貨的，您手下留情啊……這些書和碗，我都送您就是了！”
    “偷盜之時，你可想過要‘手下留情’？”怪盜一枝梨拿著玻璃杯在手中把玩著說道。
    雜貨攤小哥見被拆穿了，一把抓起鋪陳贓物之布，布上的陶碗、書籍一時全打在了二人身上，雜貨攤小哥趁機拔腿溜了。
    這飛毛賊跑得飛快，穿梭在攤位和逛街的百姓中，很快便沒了影。
    土狗皮蛋在飛毛賊身後一路追趕，慕之淵與一枝梨則緊跟著皮蛋。
    鬼市人雜，夜黑還有些霧，給了飛毛賊絕佳的躲藏條件。
    皮蛋停在一處藥湯攤子外的藥渣堆邊，對著藥渣子刨了起來。
    慕之淵與一枝梨雙雙拔劍。
    “你還不出來？稍後我們的劍可是不長眼睛的！”
    慕之淵話音剛落，從藥渣子裏伸出了兩隻手。
    “別！我自己出來！”飛毛賊從藥渣子中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藥材。
    皮蛋繼續衝著飛毛賊吠吼，被一枝梨拉了過去。
    “大俠，你們要那些琉璃碗也不用這麽拚命吧，都是同道中人，我把家裏的存貨都送給你們就是了！”
    一枝梨微微一驚，這家夥如何看出都是偷盜之人。
    飛毛賊坐在地上，看了看一枝梨：“小哥，幾月之前，我可看到你去糖水鋪偷她們家果子吃，怎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就偷不得她們家的琉璃碗了？”
    一枝梨後退一步，向慕之淵拱手道：“王爺，我那時是貪玩…在開塘縣總得有個江湖身份，不然不利於打探消息…況且，劉掌櫃鋪子的果餅，的確是太好吃了……”
    “好了！”慕之淵打斷一枝梨的辯解，他看向飛毛賊，“你且說說，你是盯了果餅鋪多久了？何人指使你偷盜琉璃碗？”
    “我隻偷了兩次，第一次是在鬼市擺攤之時，有個蒙麵人花了一百兩委托我去偷的，隻讓我偷琉璃碗和玻璃杯。
    後來我看糖水鋪又用琉璃碗售賣冰水，一時手癢就去順來了幾個，還沒賣出去，還有一些都在我家裏藏著……”
    “蒙麵人？你與他可還有聯係？”
    “不認識，交完貨就沒有聯係了。”
    總算有了新的線索，慕之淵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對著飛毛賊的手指嚇唬道：“給你一日時間，找到這蒙麵人，否則你的手指就別想留到後日。”
    “啊~大俠，那蒙麵之人拿走了琉璃碗之後，真的就沒有同我聯係，您別衝動，劉掌櫃這幾日還用著玻璃杯售賣冰水，說不定過幾日，那蒙麵人又會來找我……”
    慕之淵的短刀往下壓了壓，飛毛賊的手指溢出了鮮血。
    “別……大俠手下留情，我以後還要靠這手指吃飯呢！”
    “那你現在還想得起來嗎？”
    “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那日按照約定，我把偷來的琉璃碗與玻璃杯送到了郊外桃樹邊，那蒙麵人驗貨之後，給了我銀子，就拿著琉璃碗走了。”
    “你再想想，那蒙麵人身上有何特征？”
    “大俠，真不記得了，拿了銀子後，我便離開了！”
    慕之淵最終放開了飛毛賊，與一枝梨一同前往郊外。
    在郊外桃樹林的地上，有處泥土頗為鬆動，深挖下去，果然是琉璃碎片與玻璃碎片。
    “王爺，有發現！”
    一枝梨在琉璃碎片中，找到了一些碎布頭，這布料看著不像平常人家所用，看著像是雲紋錦緞。
    “應該是主使之人在毀壞玻璃杯之時，衣服被割壞，留下的。”
    慕之淵拿過碎布頭，摸著這雲紋錦緞，手感絲滑，確是富貴之家所用。
    “走，我們現在就拿去布莊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