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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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鴻彥自從在暗閣那裏收買了情報之後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寧公國府的動靜。眼下,他悄然打量著眼前的寧瑾風的一舉一動。隻見寧瑾風談笑風生間泰然自若。
“聽說三太子前些日子去了劉蘇將軍的府上,可有嚐到那二十年的陳年美酒?”寧瑾風打趣道。
三太子胤夏無奈的歎了歎氣,卻不作聲。
那溫崇之卻憤憤然的說道,“這劉蘇將軍未免忒小氣。我們三皇子去討幅畫而已,竟然也婉然拒絕。”
聽到這兒,胤夏不禁無奈的擺擺手,嗬笑一聲,“隻怕是畫中才子也入了他的眼。”
上官鴻彥算是明白了個所以然。早聽說這劉蘇將軍與公子瀟一麵之緣,後來劉蘇回到將軍府之後就描摹出了公子瀟的絕色容貌。內心一絲得意洋洋不禁湧上心頭。隻有他知道,這位寧多少才子佳人都傾慕尋覓的公子瀟正在自己的府邸,每日能與自己相見交流,吟詩作對。
其實當三皇子胤夏初次聽到公子瀟這號人物的時候,並無多大喜歡。隻不過當是元宵節一個因為作詩賦詞一舉成名的無名書生罷了。但是當幾日之後幾位大臣的公子們邀他去紫藤閣賞月時,他終於見到了被紫藤閣閣主裱在大廳的那一幅寫著,“怕的是燈暗光芒,人靜荒涼,角品南樓,月下西廂。”的好詞。
當即他就問道,這是誰的筆墨,竟然寫得如此絕妙。
那紫藤閣主回應道,這幅上等的詩詞正是由李羲和小侯爺代筆的公子瀟成名之作。
一傍的溫崇之卻饒有趣味的說道,“隻怕這公子瀟應該叫做才女瀟。”其實當時在場的許多公子少爺們都看得出來,這公子瀟雖然束發整齊,穿著男裝,拿著折扇,一副公子的駕駛。但是她說話雖然刻意粗了幾分也演示不了她的陰柔斯文。膚白貌美本就迷人,偏偏她氣質絕佳,更惹人傾慕。
這一聽,三皇子胤夏也頗為好奇,這公子瀟竟是一介女流。她究竟是何等人物。讓人十分想一探究竟。
空氣中淡淡的漂浮著些許玫瑰凝露的香味兒。未見其人卻也令人心馳神往。幾個丫鬟簇擁著那頗為嬌俏的孫玉媛郡主走向了景色正好的涼亭。
“玉媛參見三皇子。”那柔美的少婦朝著權高位重的皇家人微微欠了欠身子,再依次向其他在座的公子少爺施了施平禮。
上官鴻彥上前扶了扶自己的美嬌娘,“你怎麽出來?”
“這春日裏景色漸好,怎麽就隻能白白讓這般好光景給你們欣賞了。”她打趣的回應道,盈盈巧笑。她孫玉媛著實是個大膽的女子,懂得如何取得男子歡喜。不然也不會從小小鄉長之女爬到能有今天的地位。
這溫崇之想著,總不能一直因為過去那點事兒就忸忸怩怩一輩子吧。見人家孫玉媛都這般自然,好似從前的事兒都沒發生一樣,於是自己也故作大方的交談道,“可不是嗎。竟然今天大家都在,不如玉媛夫人作詩一曲,讓我等好好瞻仰一番。”
說到作詩,這孫玉媛冥思了一陣子,繼而緩緩開了口,“青柳如絲覆了愁,翩翩雨燕歸廊前。若說春日何處覓,燕銜如意吉祥來。”
寧瑾風忍不住偷笑了一聲,以前還聽說這孫玉媛能舞文弄墨,能在鬥詩大會四兩撥千斤,如今看來,這傳說中的淮南王府遺孀才氣逼人的美名不過是炒作罷了。這詩詞擱在鄉野農村倒是受農夫潑皮們膜拜,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上官鴻彥聽到妻子毫無亮點的詩詞本也不以為然,隻是這寧瑾風的嗤笑聲頗為刺耳。暗閣那挑撥離間的假消息本就讓上官與寧家心生嫌隙,於是乎現在上官鴻彥幾度內心不悅。
溫崇之想起往日孫玉媛利用自己接近上官鴻彥本就頗有不爽,再加上這寧瑾風毫不修飾的小聲嗤笑,於是也仍不住落井下石起來。緩緩才說道,“玉媛夫人的才情在很久以前的鬥詩大會上在下早已耳聞,男扮女裝別出新意,勇氣可嘉。這近來長安城內也出現了一位才學過人的書生叫做公子瀟,神龍見尾不見首。那日一舉成名之時,在下也在場。隻覺得那人長相極其陰柔,有女子扶柳之態。這番境遇,竟然與玉媛夫人當時有些神似。”
隻要是在場的少爺公子們都能聽出這話中有話。
您要知道,這公子瀟那日與心高氣傲的長安城第一才女顧清瀲對詩時,連她顧小姐都輸的自愧不如。再看看這孫玉媛做得詩,馬馬虎虎。終究是美貌有餘,才情不足。怎麽是她能比得過公子瀟。
三皇子隻是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交談,無關緊要,默不作聲。他那纖長的蔥白手指舉起一杯白瓷裏的清酒,內心品著那句,“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對啊,究竟何時才能在燈火闌珊處尋見她。
孫玉媛早就聽說了這公子瀟的名聲,內心也暗自欽佩過如此神秘自由的書生。但是聽溫崇之一番話,內心也有些羞愧難當。她知道自己的才學在公子瀟之下,可是一聽公子瀟竟然也是個一介女流之輩,內心不免有些羞憤與妒忌。
本想今日在眾多王孫貴族麵前博個貌美才情於一聲的美名,現在看來是無望了。她也不蠢,很是知趣。三兩撥千金的回複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瀟精通詩詞歌賦,令人傾佩。玉媛因為從小命途多舛,難以有機會精讀學習,全靠自學。能在今日識文斷字已是不勝慶幸,怎麽能和公子瀟這等人物相比。當然了,溫少爺從小在皇子們身側伴讀,學富五車,不如也作詞一首,跟公子瀟比試比試。”很好,她明知自己比不過,比不過就比不過,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比不過。誰叫自己命運坎坷呢?總之她的代入感很強,好似自己真的就是淮南王的遺珠,從小人生跌宕起伏。言外之意,老娘從小命運跌宕能活到今天長大就不錯了。況且還會咬文爵字。你拿我跟公子瀟比,你怎麽不拿自己去比呢?你還是個男人,不也比不過一個女人?
而這一頭,湯澈走進了密室,脫下了老太太那件褐色絲綢大衣。再將那些個貴重的頭飾一一摘了下來。最後,終於也將那假麵的老人人皮給卸了。
那一張越加國色天香的臉蛋讓她的都止不住驚歎發呆。“天呐,這張臉蛋真的是美爆了!”
她自言自語的感慨著,不禁用蔥白纖細的手撫摸起了自己白若凝脂的光滑臉頰。
倏地,內心卻止不住一陣鈍痛戳向心間。
如果,當時沒有穿越到這個架空的王朝時,自己也能如此美若天仙,那麽自己的日子會不會更好過一些。那麽,還輪得到自己未婚夫出軌嗎?那麽,自己還會含恨死掉嗎?
想到這兒,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給男人們展示她這一張美麗妖嬈的皮囊。是不是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讓一眾男人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真的會讓日子順坦舒適。
就像那個沉魚貴妃一樣。她因為傾國傾城,所以皇帝轅澈獨寵她一人,給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李羲和之所以那麽拚盡全力,步步為營,也是為了能坐擁天下擁抱著沉魚嗎?
從來,她湯澈都是碌碌平庸的一個小角色。這一世,重生。她也想有一段傳奇。
她換裝結束,正是那一日在紫藤閣上的裝束。就像是電影版《倚天屠龍記》裏的張敏扮演的趙敏郡主。
而現在,她想要去遇見,那個未來爭奪王儲之位的皇子們。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她起身,從另一扇通往外界的門走出了密室......
而這一頭,孫玉媛回了薔薇苑。她口渴焦躁的喝了一口薇兒為她剛剛沏好的碧螺春,想起剛剛溫崇之的刁難,還很不是滋味。
“少夫人,您歇歇氣吧。”薇兒寬慰道。
孫玉媛將茶放在名貴的檀木桌上,咬了咬牙,吩咐道,“薇兒,明日去給我買多些書回來。我就不信了,我寫不出公子瀟那樣的詩詞。”
“是的,少夫人。”薇兒諾道。
隻聽見門外一陣丫鬟婆子們的打鬧聲。
孫玉媛不禁懊惱,“這事怎麽一回事?沒點規矩。”
“回稟少夫人,還能是怎麽一回事兒,那瀟冬荷又整出了點幺蛾子唄。”薇兒煽風點火的解釋道,“這就在剛才少夫人您在風竹閣的時候,那狐媚胚子竟然跑到少夫人您的房間裏偷偷地用胭脂水粉呢。”
“哦?”孫玉媛嗤笑了一聲,“她偷我胭脂水粉不就是想去勾引那些皇孫貴族嗎?他們好不容易來到丞相府,這瀟冬荷的心思你我還不清楚嗎?既然偷了東西,就應該按照主子的家規嚴厲處罰,警示下人規規矩矩,不得就犯。”
“那咱們該如何處置她呢?”薇兒俯下身聽令。
“先打二十大板,直到皮肉綻開,然後泡在辣椒水裏。”孫玉媛笑得有些陰毒,“我這一生隻有一次的洞房花燭都被她給毀了,今日總能有借口報複回去了。”
薇兒有些難堪與遲疑,“可這瀟冬荷畢竟從前是娿雪老夫人那裏的丫鬟,這樣刑法她,老夫人那兒怎麽交代呢?”
孫玉媛頓了頓才說道,“這瀟冬荷在我這兒一受委屈就往青鳶閣那裏跑去哭訴,那一次不是被青鳶閣的看門丫鬟們趕出來了呢?若不是上頭的意思,丫鬟們敢這樣嗎?”
“少夫人,您的意思是,這娿雪老夫人已經不願意再管這個瀟冬荷丫鬟了?”
孫玉媛淡淡的點了點頭,薇兒會意之後便下去吩咐丫鬟婆子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