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萬裏長征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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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你們懂什麽啊!”莫遙不以為然道,“我們出來就算避開了同窗,也肯定瞞不過那個將軍,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們又是新兵,淘氣什麽的她們還是能寬容理解的,再加上送上這條魚,她會覺得我們懂事,禮多人不怪嘛,再說了,你們不想報仇嘛?蔣寧你今天可是麻袋似的被她拋上拋下的,定山你今天鞭子吃的還滿意不?”
    聽到這裏,兩人心中的魔鬼也亮出爪子,奸笑不已。
    於是三人提著魚,往營地摸去;當然請自動忽略,光著兩天白嫩嫩大腿,衣衫襤褸比濟公還寒磣的蔣大小姐。
    三人走回營地已經是夜半時分,大部分同窗已經進入自己搭建起來的慘兮兮的帳篷中休息了,圍著篝火而坐的稀稀散散,目標人物出現在兩點鍾方向,坐在篝火旁邊喝著酒呢。
    “姐們,咱上吧。”莫遙低喝一聲,拉上隊伍就要往前衝,蔣寧一手扯著衣襟防止春光乍泄,一手扯住莫遙,“我就不過去了,這樣子著實沒法見人,你們兩個過去吧。”
    莫遙撣撣手,和定山朝著目標邁進,越近笑容越發的燦爛而且諂媚,“張將軍喝酒呢,我們特地給您帶下酒菜回來了。”
    張虎沒睡就是等著這幾個小兔崽子,正準備收拾她們,不料她自己倒送上門來了,“下酒菜,什麽下酒菜?”
    莫遙舉起手中的魚晃了晃,“我們知道軍中生活艱苦,夥食也,這不我們剛出去遛食,蔣寧說將軍大人辛苦了,非要去河裏給您撈條魚,是不?蔣寧。”莫遙扭過頭,衝著偷摸正要往自己帳篷中雜的蔣寧問道。
    裹著薄薄一層外衣,光溜著雙腿的蔣寧就這麽被莫遙給賣了,隻得在虎目將軍懾人的目光和莫遙不懷好意的雙層目光之中,艱澀的點了點頭,然後像個小夫郎似的,羞憤的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帳篷,滾到了自己床上,咬著被單往肚子裏咽著眼淚:好你個莫遙。
    “這不,為了抓這條魚,她可真是犧牲大了。將軍,您可不能辜負我們的心意啊。”莫遙乘機道。
    張虎還沉浸在蔣寧那一副被強的外在和神態上不能自拔,似乎也被她那雙白花花的大腿給晃暈了眼,心想這幫書呆子就是欠練,你看看那蔣寧,大腿居然比男人的還白還嫩,像什麽樣子,一定要把她們練成真正的女人,這會子腦子裏正在勾勒魔鬼訓練計劃,正巧這聽到莫遙說心意什麽的,接口問道,“什麽心意?”,話一出口就知道糟了,自己等了她們仨老半天要收拾她們的機會給白白斷送了,需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這還怎麽下手呢。
    算了,這兩個月,在老子手底下受訓,還怕沒有收拾她們的時候麽,這老趙頭的手藝還真不咋地,饅頭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有條魚開開葷也好,於是很大方的放走了莫遙和定山,叫親兵給自己做烤魚吃。
    以至於莫遙一邊搭帳篷一邊看虎目將軍大快朵頤的場麵,十分愉悅的搭好了帳篷,晚上做夢都笑出聲來了。
    第二天集合的鼓聲停了後,新兵營五百人全部整隊完畢,這讓虎目將軍很滿意,但是麵上還是一副瞧不上的表情,虎掌一揮道,“出發。”
    經過一晚的休整和心理建設新兵們還是保持了很好的體力和精神狀態,今天比昨天要走的快些,居然趕在了吃晚飯的時候到達了冀州軍營。
    迎接新兵營的那個人是莫遙在流觴曲水會上見到的另外一個人,和張虎一起的那個女的,好像是叫柳亦來著的,她不似張虎一身盔甲,反倒是峨冠博帶,氣度非常,堪堪一介姿態風流的儒將。
    太陽西沉,暗紅的餘暉殘留天邊一線,經過一天行軍的書院學子新兵們,此刻已是強弩之末,看到營地上空嫋嫋的炊煙,和淡淡的飯香,肚子一個接一個的叫,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虎目將軍一看她們這孬樣,厲色喝道,“瞧你們那熊樣,沒吃過飯啊,真她娘的丟人,都給老子沿著軍營跑5圈回來後再休整。”
    這冀州軍營駐紮了有1萬的軍人,整個營地方圓快有十裏,負重跑個五圈,還是再一天的急行軍之後,這不是訓練,這是謀殺啊。
    一些小心髒脆弱的,體力不支的,聽完這話直接倒下暈菜了。莫遙也腿肚子發軟:這是要突破人體極限啊,非給她練殘廢了不可,這人有沒有腦子啊,我們不是鐵人,經不起這麽錘煉。
    “唉,虎子,你還是這麽暴躁,這樣不好、不好。”柳亦為難的看了張虎一眼,眼神中略帶些責備,“這些都是新兵,她們長途跋涉行軍過來,體力早已告罄,現在讓她們負重行軍實在有些過了,要不這樣,現在也到飯點了,讓她們趕緊進營地休整吃飯,訓練什麽的,等會再說,畢竟兩個月的時間不差這一時半會。”
    新兵隊伍聞得此言頓時感動的淚眼汪汪的望著柳亦,滿目寫著都是感激,真是好人啊。
    柳亦在眾人目光的之中,和煦微笑道,“大家好,鄙人柳亦,和張虎將軍一樣,是你們新兵訓練營的將官,接下來的兩個月就由我們兩人訓練你們,放心,我和她不一樣,會好好的教導你們的。”
    聽到柳亦如是說,張虎磨牙憤恨的一吭氣,瞪如銅鈴的虎目從柳亦儒雅的臉上掃過,掃向那五百新兵,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豬一般,侵略性和蔑視感十足十的。
    “好,武旭你帶頭,你們新兵的營地在營地東北角,上麵有新兵營的牌子,你領她們過去,安頓好後再來營地東南角吃飯,各位新兵,你們要吃的多些,我們虎目將軍的訓練可是很辛苦的,要補充好體力,好了,武旭,帶隊走吧。”柳亦交代了一幹事項,拍著張虎的肩把她拉走。
    冀州營地內的夥食明顯比新兵營行軍途中好上太多了,這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們,在經過了這兩天的苦行軍後,對以前不屑一顧的白麵饅頭,粗糧,蔬菜,大塊大塊完全不精細的肉,都跟見了絕世佳人一樣,眼睛賊亮賊亮的,一窩蜂的簇擁上來大快朵頤。
    “喂喂,莫遙。”定山捧著一隻搪瓷碗,嘴巴裏嚼著肉,胳膊肘捅了捅莫遙,“這兩天可把我餓著了。”
    “看出來了,以前吃飯從沒看你這樣過,總講究什麽儀態啊、禮儀啊,搞得我一點食欲也沒有,你看看,現在就很好嘛。”莫遙舉著胳膊指了一圈,“大家這樣吃飯才暢快嘛,太多拘束,憋著難受。”
    定山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莫遙不是我說你,這個禮儀是必不可廢的,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人要有規矩,一個家族要有族規,一個國家要有法律,這樣才能秩序井然,不然,如果過分縱容和放任自己的舒適和自由,那就都得不到舒適和自由。現在大家這麽吃飯,也是知道軍中和書院的不同,正所謂入鄉隨俗,到了這就該守著軍隊的規矩了。”說罷,一大口咬在了饅頭上。
    莫遙搭在定山的肩膀,半個身子都靠著她,嘖嘖道,“以前也沒見你這麽會聊天,看來我對你了解還不夠,沒想到你還挺知道變通的。有道理,有道理,我學習學習。”
    一頓飯吃得是酣暢淋漓,莫遙扶著圓鼓鼓的肚子打圈摸著,衝定山道,“我們在軍營附近走走吧,熟悉熟悉環境,順便消消食。”說完打了個飽嗝。
    “誒,”定山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我太累了,剛吃得飽,現在隻想躺著睡會,你一個人去吧。”
    “別介。飯後就睡,肚子容易長肉的,你吃了這麽多,現在睡,容易積食,會很難受的。走啦,一個人多無聊啊,走啦。”莫遙上前就將半躺著的定山拽了起來走出門去。
    兩人從東北角的營房出來,路過了西北角的武器庫和糧草地,一路向下的踱著步子,看著營地上坐著安靜的老兵,那冰冷的鐵器上麵散發著陣陣迫人的寒意,老兵們視她們如無物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可是兩人誰也不想去和這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閑扯,因為血腥味似乎還未淡去。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鼓點響起,兩人對視一眼,拔腿就往新兵的營帳跑去。經過這兩天的行軍,對於擊鼓和鳴金的命令都已經爛熟於心,這剛吃晚飯沒半個時辰,集合的鼓聲就響起來了,莫遙心裏一陣不安,這麽快就開始,不給個緩衝期麽。
    柳亦和張虎看著眼前這些新兵蛋子,各個都是儒雅翩翩,書卷氣味濃烈的很,這讓張虎很不滿意,當下就決定,非得在這幾天把她們身上的這些酸腐之氣悉數抹盡不可。
    這些新兵剛剛饕餮狂飲,現在不僅困的不行,而且撐的要命。重重的鎧甲,被圓鼓鼓的肚子撐得失了幾分剛毅。
    虎目將軍這時扯開嗓子訓道,“剛才吃的可滿意,現在老子帶你們去消消食,全體都有,全副武裝越野訓練開始。”
    在虎目將軍的驅趕之下,五百人的新兵營浩浩蕩蕩開始了越野訓練,這次的強度與要求,遠非前連天的行軍可比,但凡稍微慢一點,隨軍的老兵們的鞭子可是實打實的抽了過來,莫遙都挨了好幾下,隻得豁出命似的往前衝。
    很多人剛吃得太多,這麽一下子跑起來,全然受不了,沒跑一裏路,就有不少新兵停了下來,啪的扔了自己的□□,猛的栽到路邊大吐特吐起來,由於人數眾多,酸腐的臭氣頓時籠罩著這隻隊伍。
    “啪,啪。”鞭子帶風的鞭撻聲,不帶間歇的響起,腸胃翻江倒海,還要承受老兵們無休無止的鞭打,這些人骨子裏的驕傲和倔強頓時不受控製的發作起來,作勢就要上前搶鞭子,三五成群的,想仗著自己人多,把這些執鞭的老兵痞們胖揍一頓。
    這些老兵們玩轉著手中的鞭子,看著手下這群羔羊露出了反抗的眼神,頓時興致高昂,之前極不情願接受虎目將軍的命令來帶領她們武裝越野想想這是多無趣的事啊,現在總算有點意思了。
    老兵們把鞭子往腰上一插,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光,卷起袖子就跟衝上來的小兵崽子們抱成一團,老兵一個對付七八個新兵,切菜瓜似的輕鬆,一個掃堂腿左邊倒了四五個,一個過肩摔把人撂翻在地上,瀟灑回身抬手一個小擒拿,就反扭著一人的胳膊,特得那人嗷嗷叫,不一會肇事者們全部都躺下了,抱胳膊的抱腿的,地上打滾的,應有盡有,一個個哭爹喊娘的,視覺和聽覺效果都很不錯。
    老兵們似乎玩的不夠盡興,遺憾的搖搖頭,轉著手腕子,從馬背上抽出一捆繩子,挨個把地上那些失敗者像牲口一樣給捆了個紮實;拇指食指往口中一放,一聲尖利的呼哨響起,不遠處跑來了幾匹馬,馬身後都托著車,老兵們像扔死豬似的,將一幹人等疊羅漢似的扔了上去,然後在馬屁股上用力一拍,馬兒們拉著人就華麗麗的往回走了。
    老兵們嘲諷道,“你們放心,馬兒可比你們能耐,會將你們送達兵營的,而且,營地裏的姐妹們,也會好好招呼你們的。”馬兒達達的走了。
    剩下的新兵們意識還處在剛才那殘暴的一幕中,“啪。”莫遙身上再次挨著了一記鞭子,將整個人都打醒了,看了這麵色黝黑的粗壯女子,登時一個機靈,拔腿就跑,這群人可不是老師,會循循善誘、諄諄教誨,不服就打,不會就打,棍棒鞭子底下,才能鍛造出合格的戰士。
    對於一個經曆過血與火,提刀浴血的軍人,隻有服從。
    虎目將軍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眼神堅毅,旁邊馬身上坐著的柳亦倒是含笑道,“這批人不知道能練出來幾個,今天也算讓她們開始認識什麽叫軍人。”
    “就你一個歪心肝的,照我說的讓她們先武裝越野再吃飯多好,也不至於吐成這樣,浪費糧食。”虎目將軍不忿的看著身邊這位並肩作戰的摯友道。
    “我這也是為了她們好,這樣一來,她們永遠也不會在戰場上將自己的狀態調整為安逸了,我這一勞永逸的法子,給你省了多少事。”柳亦瞟了張虎一眼道,“訓練大綱已經出來了,這兩個月有的我們倆忙了,你還不讓我尋個開心,真的是,我不尋她們開心,就隻能尋你開心了,你自己選吧。”
    虎目將軍一哆嗦,趕緊偏了偏馬頭離這個危險人物遠些,道,“你還是找她們玩吧。”
    柳亦看著那張憨直的臉上一臉鬱悶的表情,不禁神清氣爽,暢然一笑。
    堅持下來武裝越野的眾人,終於在兩個時辰後回到了營地,看到星火照亮的營地西南一角,有個大大的泥坑還是水池,那些先她們一步用馬車托運回來的姐妹們,齊刷刷的泡在那個汙泥潭子裏,上麵圓滾粗的木棍做成的門欄壓在潭口,原來在莫遙她們訓練的時候,這群姐妹們一直在水牢裏麵待著,以前衣著光鮮風采卓然的風流才女們,此刻就像鬥敗了的公雞似的,涅了,有氣無力的哀嚎聲斷斷續續的傳來。看到回來的同伴們,水牢中的一幹人等也沒表現出半分的高興,實在是沒有心力了,隻是在心中一遍遍問老天,為什麽會被發配到這麽個地方來受罪啊。
    虎目將軍打馬來到中央,嘹亮粗獷的聲音響徹整個營地,“今天隻是個開始,以後我會讓你們好好享受享受軍旅生涯的,我們一定會好好的招呼你們的,我可愛的新兵們。你們,好好享受我們軍隊的特供浴池吧。其他都有,回營帳休息。”
    眾人麵色沉沉默默然聽了,安靜的隻聽到呼吸聲和將軍的回聲。這是絕對的強權。
    “還有,從現在開始,二人製的小帳篷取消,新兵營五百人分為兩個帳篷居住,知道訓練結束上戰場為之。以前天字和玄字班的都住甲號帳篷,地字和黃字班的住乙號帳篷,半個時辰後,全營地內宵禁,不想和她們一樣整晚泡澡的話,都給我老實點。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稀稀拉拉的回答聲,惹毛了虎目將軍,啪的一鞭子就抽在了就近的一個新兵身上,“沒吃飯啊,是不是也想在池子裏泡泡,清醒一下啊。我再問一遍,挺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齊刷刷的嘹亮的回答聲中,虎目將軍得到了她的答案,披風一整大踏步離開。
    眼看虎目將軍一離開視線,新兵們心中的咒罵聲終於掙脫了牙關,宣泄出來,“孫子,給姑奶奶等著,抽我身上的鞭子,一定給你還回去。”
    “奶奶的,等我見著我娘,非得讓她參這個王八犢子一本不可,告虐待士兵,吃不了兜著走。”
    這種無聊的咒罵,很管用,仿佛暢想的報複情節全部上演一般,複仇般的快感,略微掩蓋了身體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