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調(二十一)浮生若夢,夢若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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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兩人去景點逛了一天,晚飯後回到民宿時,柳絮已經累得不成樣子了,一番洗漱後早早便躺下休息了,飛辰倒仍是精神十足,回到浮生居,就在庭院裏跟其他的遊客聊起了天。
    郝俊和勇叔辦完事,送他回到住所後,便獨自回到了浮生居,一進院子裏,便看到飛辰坐在那裏和其他人侃侃而談。郝俊向來是不與這裏的住客打交道的,友好性的招呼都不會打一句的,可是今日,他偏想加入到這場陌生人的邂逅裏,和大家聊聊,因為,他對那個人很感興趣,很想知道他和柳絮到底什麽關係。
    郝俊來到民宿的服務台,跟管家要了一些啤酒和零食,然後走到涼亭下,不作聲響地坐在了一旁,並吩咐管家將啤酒和零食附上,“我請大家喝瓶啤酒。”。
    這番操作,再加上郝俊俊朗帥氣、謙和有禮的外在,很快就收獲了在場人的好感,也包括飛辰。
    幾番閑聊後,一直在旁靜靜傾聽的郝俊終於開了口,他看向飛辰試探地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你女朋友怎麽沒一起?”。
    “我女朋友?”,飛辰怔忪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郝俊說的是柳絮!也難怪,他倆同吃同住的,在外人眼裏很容易就會被誤會成情侶,飛辰笑著回道:“啊!她玩累了,先睡了!”。
    郝俊的眸光暗了下來。
    沒否認?那就是了?!
    這麽快就有新歡了?!
    語氣冷冷地繼續問道:“想必交往很久了吧?”。
    飛辰搖頭笑了笑,“要說久,那是真久了!”,飛辰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有察覺到郝俊臉上的風雲變幻,“但不是交往,我倆可是稱兄道弟的關係,從小時候就認識,好朋友,很多年了!”。
    “那你們住一間房,一張床,也不太好吧?”,郝俊繼續問道。
    “能嗎?哪輪到我睡床啊,我這幾天都得睡沙發!”,飛辰委屈巴巴地撇撇了嘴。
    這後麵的話可真是好聽,聽得郝俊那顆揪得皺巴巴的心,瞬間像吸足了水一般,立馬恢複如初了,心情好起來了,整個人也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
    可同時,他又開始自責了起來,他真是自私,真是厚臉皮,憑什麽他可以為了某種目的跟其他女人親昵,卻不樂意她跟別的男人走近呢!這樣對柳絮來說,太不公平了。
    一想到這些,本來很好的情緒,瞬間又被打回了原形。
    郝俊站起身,招呼也沒打,便起身離去,背影在那群人眼裏顯得那般地落寞。
    ……
    郝俊離開後,一直到淩晨12點,庭院裏的閑聊會才結束,飛辰這才回到房間裏。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很怕弄出點聲響擾到柳絮,可是這破門偏不爭氣,推開的瞬間,嘎吱一聲,嚇得飛辰打了個哆嗦,他輕手輕腳走進屋內,又咬著牙將這破門嘎吱嘎吱地關上了。
    回過身往床上看。
    人呢?怎麽沒了?再往沙發一瞧,柳絮整個人蜷在沙發上,睡得正熟。
    飛辰站在原地不由地輕輕一笑,臭丫頭,真講究!
    飛辰小心翼翼地將柳絮抱起,將她放到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自己便在沙發上躺下睡了。
    靜謐的夜裏,整個浮生居、整個香格鎮都在沉睡,唯有偶爾響起的蟲鳴和蛙聲。
    ……
    夢裏。
    柳絮和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子一起奔跑著,穿梭在人群和水花之間,笑容絢爛明媚,開心得像個孩子。
    水流不斷地順著發絲流下,衣服也被水打得濕噠噠的,白衣男子將她護在懷裏,幫她擋了一潑又一潑的水
    花。柳絮躲在他溫暖的胸懷裏,抬起頭時正好迎上男人的那雙笑眼星眸,堅挺的鼻梁如同刀刻一般,棱角分明,兩側狹長深陷的酒窩,丹唇外朗,微微上揚的唇角,如春花、如夏風、如秋月,如冬雪,明亮耀眼,傾了她心中的整座城!
    男人一雙笑眼專注地凝視著柳絮,他抬起手幫整理她淩亂的發絲,撩撥得她的心頭癢癢的,下一秒,他的唇便輕輕地落了下來。
    他吻得很輕,從唇角到唇珠,輕柔緩慢,柳絮隨著他的節奏回吻著他。
    流過麵頰的水珠滑到他們的唇邊,流入口內,帶來絲絲甘甜,一切都這麽真實,連同心中的那份悸動也這般的真實。
    突然場景一變,男人消失了,她轉身尋找,卻發現自己坐上了一輛麵包車,雙手手腕被繩子綁得生疼,車上還有兩個人,一名開車,一名坐在她身旁,拿著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看到兩個人的臂膀上,都有特殊的紋身,看似是兩條顏色眼裏的紅錦鯉,頭尾相接,繞成了太極的圖案。瞬間,那兩條錦鯉瞬間變成兩條火龍,徑直朝她衝來,柳絮即刻抬起手臂,本能地擋在臉前,緊緊地閉上了雙眼,這一閉便從夢中驚醒過來。
    醒來時,她已是滿頭大汗,額前和鬢角的碎發已被浸濕,她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呆呆望了好久,半晌,呼吸也平緩了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睡在床上。
    想來,應是飛辰不忍心讓她睡沙發。
    她走下床,借著窗簾縫隙透過的光線,摸到茶桌子上的茶壺,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壺的水,這才感覺像是活了過來。
    夢來得極其真實,相比夢裏的甜蜜,那強烈的恐懼感更加強烈,始終在柳絮的心頭縈繞,揮散不去。
    柳絮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珠,回頭看了一眼飛辰,他睡得正熟。
    窗外,起風了。
    微風吹拂著屋簷下的竹木風鈴,竹木條互相撞擊,發出聲響,聲聲入耳,回蕩於心,毫無節奏,卻悅耳至極。
    柳絮走到窗前,半個身子探進窗簾裏,以免屋外的光線影響到飛辰。回廊裏的燈都亮著,暖黃色的光線,給這漆黑的夜憑添了幾分柔和之意。
    沒想到外麵竟然在下雨,濛濛的雨絲,隨風灑落,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屋簷下的那個竹木風鈴,變幻著各種舞姿在風雨中搖曳著,發出陣陣悅耳清脆的聲響。
    柳絮回想著方才的夢境,是不是就是她車禍前的記憶呢?可這短暫的夢境,並無什麽信息是有助於案情的,思忖了片刻,柳絮便又回到床上躺了下來,聽著窗外竹風鈴清脆的撞擊聲,困意再次襲來。
    再次睜眼,已是清晨。
    窗外鳥鳴陣陣,清脆悅耳。
    她下了床,走到窗前,輕輕地撥開窗簾,推開窗戶,隻見窗外豔陽一片,湛藍的天純粹得不見一朵白雲。陣陣微風拂過,帶來雨後清新的泥土氣息和徐徐的花香,頭頂屋簷下的那個竹木風鈴仍在清脆作響。
    柳絮轉過頭,隻見飛辰仰麵朝天,兩隻大長腿別扭地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憨憨地睡著,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
    柳絮過去撿起被他踢掉的薄毯子,小心地蓋在了他身上,然後一番洗漱後,便下到庭院裏,打算去討幾杯熱茶喝。
    庭院裏,隻見勇叔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身質地極其柔軟垂滑的短袖太極服,拿著魚食盒,正在喂那兩條大錦鯉。
    敢情這衣服也都是跟那兩條錦鯉配套的,一黑一白,換著穿。
    無意間,她想起了勇叔身上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