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朝中有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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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是那個時代的佼佼者,也是明朝在全國範圍內屈指可數的部隊精銳了,一天的時間內,全軍覆沒,再也沒有蹤跡可循,這一切都是那個監軍太監高起潛搞的鬼,當然,這背後,離不開楊嗣昌的支持。楊嗣昌嚴格意義上來說別不是壞人,他也不想和高起潛同流合汙,他之所以要整治盧象升,僅僅是因為對待清軍方麵的觀點分歧。
    盧象升受詔來北京之前,楊嗣昌就有自己的小算盤,他並不想讓盧象升過的好了,這用一句話就可以圓滿的概括,那就是盧象升是主戰派。
    終於,盧象升死了,死的轟轟烈烈,除了在戰場上幸存的饒安,(其實是穿越過來的,屬於例外)之外,五千人全部都戰死疆場,無一幸存。
    鬧劇就在這裏發生了,盧象升死在戰場,所部沒有一個人活下來,但是朝中那些言官們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對他進行身後的人身攻擊。這有點違背常理,在中國的傳統文化裏有這樣一句話,唯送死者以當大事,說的是,一個人生前要整他,要把這個人搞下台或者搞臭也就是了,沒有深仇大恨的是沒必要把人往死裏整的。
    所謂是能治一服不治一死,基本上沒有人打算整人往死裏整的,如果這個人死了,倒是沒什麽冤仇了,畢竟目的達到了嘛,其對手可能甚至會大度的出現在此人的追悼會上。但是對盧象升來說,這一切都並沒有。甚至,盧總督的死,連應該有的撫恤都沒有得到。
    原因是因為盧象升死後,沒有找到屍首,這樣,朝中的言官大臣們就有的說了,這群噴子根本不同意盧象升戰死的說法,認為他放棄部下逃跑了,甚至有人說他隱姓埋名投降了清軍。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還是那句話,觀點的鬥爭是次要的,行為的鬥爭也是次要的,政治鬥爭才是根本的,因為楊嗣昌從來沒有更改過自己的觀點,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徹底的主和派。
    在主戰派盧總督死後的一個深夜,楊嗣昌在太和殿外等待著皇帝的召見,他的臉部肌肉無序的抽搐著,緊張而興奮的情緒灌注了他的整個身體,他興奮的來回踱步。
    皇帝深夜的召見,肯定是要詢問他對時局的看法,以及他的應對之策,作為東閣大學士兼任兵部尚書,楊嗣昌必須亮出他的態度,並有一套自己清晰的有條理的方案,以供皇帝參詳。
    小太監出來把楊嗣昌宣召進去,屋裏的燈很昏暗,皇帝擺擺手,示意周圍伺候的人都下去。燈下,皇帝的臉色映照的也很蒼白。崇禎皇帝的身材很瘦弱,也許是因為營養跟不上的緣故,並不是大明帝國也敢克扣皇帝的夥食,隻是他實在沒有心情吃東西。
    崇禎看了看楊嗣昌,說道:“楊愛卿,坐下說吧。”,楊嗣昌跟皇帝道了謝,在皇帝禦座附近已經準備好的繡墩上坐下來。
    楊閣部(兵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在明代敬稱為閣部)給皇帝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這個故事確實很長,但是我們在這裏有必要用比較簡略的語言敘述出來。
    他講的故事大概內容是,在漢朝武帝的時候,雄才大略的漢武帝,也曾經在登基之初給匈奴送財物,送女人,以換取和平。
    這個故事是有後半部分的,那就是,漢武帝用金錢和女人換取了和平,也換取了修生養息的機會,後來漢朝慢慢的強大了,漢武帝派衛青和霍去病西出大漠,把匈奴打了個屁滾尿流。
    楊嗣昌沒有講那後半部分,但是崇禎已經知道了這後半部分的內容,已經楊嗣昌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是究竟要和自己說點什麽。
    如果從當時大明王朝的境遇來說,暫時和清軍議和,騰出手來對付李自成、張獻忠之類的流寇,那麽等大明把自己內部的亂事給收拾完了以後,整治軍備,騰出手來再和皇太極決戰,也不是不可行的。老誠謀國說不上,但這樣做也無非是個無奈之舉,是明智之舉。
    這個話題是第一次談及,也是隻能在深夜裏來談的,議和這事情,崇禎並不是沒有想過,拆了東牆補西牆,兵力本來不足,又加上不是旱災就是洪水,朝廷甚至拿不出多少救災的銀子來。
    這樣下去,崇禎也不知道大明王朝還能支撐多久。然而無可奈何隻能繼續撐下去,直到大明王朝的最後擎天架海的柱石盧象升陣亡,他撐不住了。他想,議和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然而這畢竟是個找罵的事情,大明王朝從開國皇帝朱元璋開始,就沒有議和這樣的說法,哪怕是傳到了明英宗朱祁鎮那裏的時候,經曆了三大營精銳在土木堡被敵人像砍瓜切菜一樣解決掉的慘敗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過議和。在一線不對全部陣亡的時候,於謙站出來勇挑重任,把二線的預備部隊組織起來,打了一個漂亮的北京保衛戰。
    再往後,國力雖然下降。但是萬曆年間,仍然有轟轟烈烈的三大征,尤其是抗倭援朝戰役,前後投入幾萬人,把當時的倭奴十幾萬精銳消滅殆盡。
    這就是大明,大明崇尚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尤其是麵對清軍的時候,要知道就在幾十年以前,現在所謂的八旗勁旅還是不存在的,而那位以七大恨十三副鎧甲告天起兵公然和大明對著幹的努爾哈赤老先生隻不過是明朝的建州衛都督,三品官銜。這個三品官銜也不是憑空就給的,原因是明軍在剿匪的時候誤殺了他的爺爺和父親。
    當年的臣子和奴隸,現在要平起平坐,要低下頭去找他們議和,崇禎覺得自己的臉色一變,臉色一陣陣的發燒。事態怎麽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啊。
    看如今的情形,議和是在所難免的了,但是要找到一個說得出叫得響的理由,那就是群臣響應,皇帝不得已而為之。這樣,事情也辦了,皇帝也下得了台。
    楊嗣昌主動的承擔了這個背黑鍋的任務,因為這個鍋也隻能由他去背,這條戰略雖然得到了皇帝的首肯,但是也是楊嗣昌提出來的,更是他堅決主張的。
    還有一個理由就是,楊嗣昌的身份,東閣大學士兼任兵部尚書,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副總理兼國防部長,他不說話誰說話,他不表態誰表態,更重要的是他這個副總理(閣員)比當時的內閣首輔更受到崇禎皇帝的信任。朝野上下的眼光似乎都在盯著他。他別無選擇。
    在第二天的朝會上,文官武將按照各自的爵位品級,文東武西兩班站好,崇禎皇帝在龍書案後的禦座上坐定。皇帝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顯得相當憔悴。在經曆了那樣的謀劃之後,他也在等這樣的一個結果。
    奏事處的太監拿著拂塵向前邁出了一步,扯著公鴨嗓子喊道:“有本出班早奏,無本卷簾散朝。”。
    話音剛落,第一列文官裏麵閃出楊嗣昌,高喊道:“臣東閣大學士,署理兵部尚書楊嗣昌有本。”說著,雙手把自己的奏折碰過頭頂,由太監接過去,轉遞給崇禎。
    其實這裏麵寫了什麽,崇禎昨天夜裏已經全部知道了。他隨手把奏折往書案上一放,說道:朕今日有些乏了,不讀了,楊愛卿,你就大致的說說,你這個折子究竟要說些什麽。也好大家參詳。”
    楊嗣昌有心理準備,這個話並不能讓皇帝本人說出來,那是有傷國體的,他咽了一下唾沫,終於開口說:“目前戰局對於我朝不利,可供征伐之戰將士兵損耗嚴重,且後方糧秣難以持續供應,為今之計,微臣有一策應對”。
    “暫時與清軍議和,以便我軍整肅操練,短期內恢複元氣,徐圖再舉!”。這句話說出來,崇禎還沒來及做出什麽反應,下麵的大臣們卻群情激奮了。這個說漢奸行徑,那個說亡國論調,本來不可調和的文官集團一致的放棄了昔日的爭吵,一瞬間竟然都成了親密的戰友。矛頭全部指向了這個楊嗣昌,以及他的議和言論。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崇禎不能不出來擺平。但是還沒有等他說話,又跳出一位來,這位上來以後,從天理人倫各個方麵,旁征博引的進行了論述,全方位立體感的對楊嗣昌進行了駁斥了。說到最後,楊嗣昌啞口無言,不敢在說話,崇禎本來打算出來說幾句話拉兄弟一把,看到這個架勢也就退縮了。
    議和這個事,剛剛露出點火苗,就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潑出這盆水的人叫做黃道周,他還有一個到現在我們都知道的外號,叫黃聖人。
    這就真沒轍了,用了兩個章節的篇幅敘述了這麽多,就是想說,朝廷發生的變故,就是議和這個事情沒有做成。既然和平的希望破滅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隻剩下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