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直麵閹豎

字數:4127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大明之特種兵王 !
    在這場大戰之後,邊城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作為這場戰役中的功臣,饒安卻退居了幕後,繼續做著他平淡的生活。然後不久之後,這個平淡的生活被打破了。
    在一次清晨的操練後,饒安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內,洗了把臉,準備吃早飯。可是遺憾的是,這天他連早飯都沒有吃成。一隊衛兵來到這裏,指名道姓的問哪個是百戶饒安。饒安和領頭的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他問那群氣勢洶洶的人:“什麽事情?”。
    一位看起來還算比較懂禮貌的領隊走上來,和饒安說,:“饒安兄,我們是張監軍的衛隊。張公公有些事情不清楚,想請饒安兄前去說明一下。請您配合,不要讓兄弟們太為難。”
    饒安沒有拒捕,雖然憑他手下的人,想要收拾張公公衛隊這二十來人很容易,但是他不想給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煩,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人拿這事說事,把爭端引到袁大人那裏。大明已經是千瘡百孔的狀態了,有一個合格的邊帥是很不容易的,這樣的邊帥絕對不應該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不然,大明的邊軍就會陷入萬劫不複。
    雖然看到自己的指揮官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準備配合這批來鬧事的人,但是下麵的士兵們不幹了,他們在營帳之外排成了一個圈子,堵住了負責抓捕的人們的退路,意思很明顯,如果在這裏準備帶走自己的長官,這一百來人隨時準備大打出手。
    看到這些群情激奮的士兵們,饒安心裏明白,如果現在不加製止,馬上就會兵戈相見。他告訴自己的副手賽文說,:“不要抵抗,張公公隻是想讓我去了解些事情,並沒有明令要鎖拿我,告訴兄弟們,讓開道路。”
    賽文很無奈,也很氣憤,他憤憤不平的問那群衛兵的領隊,:“安哥為了山海關,舍生忘死,百騎劫營!隻身一人就敢深入虎穴刺殺大清親王,那時候爾等在哪裏,但是現在要卸磨殺驢了嗎?還記得澶道濟的故事嗎,你們這是在自毀長城!”。
    這位衛隊長似乎不知道澶道濟到底是誰,然而他知道自毀長城不是什麽好的評價。不過他也沒辦法,說到底,他隻是一個執行者,而且從頭到尾他執行的都是張公公的命令。
    更主要的是,這批衛隊既不是禁軍,也不是邊軍,而是從錦衣衛抽調的。錦衣衛這個地方,似乎很有名氣,然而比這個名氣更大的是詔獄和刑罰,似乎進了這個地方,幾乎沒有或者出來的勇氣。
    有必要介紹一下這位衛隊長的名字,錦衣衛指揮僉事,孫劍。這位老兄,也不是天生就是特務,事實上,他有著相當光輝燦爛的曆史,這人是個進士出身。恩,並沒有說錯,是進士出身,而不是近視眼出身。而且考到了二甲第二十二名,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名次,雖然沒能進入翰林院。
    在明代的科舉製度裏,前三名的進士是直接進入翰林院的,任編修或者修撰,二甲和三甲進士裏則選擇優秀的進入翰林院,叫做庶吉士,三年期滿叫做散館,再任修撰或者編修。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非翰林不入內閣。所以沒能成為庶吉士,也是這位孫兄的遺憾,不過這應該也沒什麽,他順利的被分到了刑部擔任主事。
    刑部主事,大致就相當於司法部的一個處長,官雖然不大,不過是有比較大權限的,審案嘛。因為一次的錯審錯判,他把一位高官的衙內打入死牢了。秋決的時候處死了。這個時候,那位高官就要找這個茬子了,一定要孫主事以命相抵。
    是張公公站了出來,找了關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這位孫主事外放做了八品的縣丞,過了兩年又進了錦衣衛,從那時候起,這位孫大人的眼裏,就隻認一個救命恩人張公公,張慕言這個名字,在他的心裏神聖不可侵犯。
    所以,這次山海關之行,當張公公找到他,明確表示希望由他來做自己的衛隊長的時候,他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在錦衣衛挑選了二十五個人,就跟著張公公出發了。雖然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從四品的僉事,在孫將軍的眼裏,官大官小不重要,張公公說什麽就是什麽,因為張公公是永遠都不會錯的。
    所以這次奉命來抓饒安的時候他才會相當的坦然,他不在乎自己抓的是什麽人,他隻知道這是張公公要抓的人,就一定要抓回去,事情僅僅就是這樣的簡單。張公公應該也為這樣的死黨欣慰。
    剛才差點引發火拚,他也是看出來了,所以他沒有在這裏動粗,饒安的態度很顯然是相當配合的,這個時候沒必要弄出什麽繩索之類的東西,如果搞不好,這裏的一百人一起招呼上來,完全是夠他喝一壺的。
    就這樣饒安跟著孫隊長走了,直接被押到了經略府,當然這裏現在似乎更該被叫做監軍府。名稱是並不重要的。看起來,滿臉胖乎乎的橫絲肉在顫抖不停的張公公,麵孔之中充滿了找茬的想法,似乎已經是吃飽喝足了在這裏等了很久了。
    饒安見到張公公的時候,他正在靜靜的等待,而且似乎很隆重,周圍的從人手持著水火大棍排列在兩旁。自己還穿著正四品文官的官服,紗帽也戴的端端正正,除了麵白無須之外,太監的特征其實並不是很明顯。
    看著張公公這樣的虛張聲勢,饒安的心裏竟然第一個想法是有點好笑,以前在電視劇裏,還有在小說裏,太監的形象差不多也就是這麽個描述,現在看來,也著實是沒有什麽區別。看來藝術不僅僅是高於生活,還是源於生活的。
    出於禮貌,他還是給張公公作了個揖,問候了一句,:“張監軍,您好啊。”張公公也算是官場老光棍了,第一次看到這麽一臉神氣滿不在乎的階下囚。他真想問問饒安,這是誰給你的勇氣。
    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涵養,他還是忍住了沒發火,現在也不是動怒的時候,該問的還是要問:“饒安兄,你這軍務繁忙,按說我是不該多加叨擾的,不過我奉了皇上的旨意,來山海關監軍,有些事情不明白的,我還是要問問。希望你不要介意。
    饒安點點頭,:“張公公是天子近臣,我隻是一名小小的百戶,公公這麽說我真是生受了。您有什麽要我問的盡管問,隻要是饒安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態度讓張公公很滿意,這一瞬間他竟然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個饒安是個可以利用,甚至是可以爭取的人。這隻是他的錯覺,因為他沒有感覺到,饒安這隻是用戲謔的口氣在和他逗著玩。
    但是張公公認真了,他認真的問,:“聽說清軍派人來咱們山海關商量議和之事了,此事有也沒有。”這一問可以算是開門見山了。且怎麽也不好回答,你說沒有,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要說有,這罪名就基本上給袁大人坐實了。
    但是饒安的回答是很絕的,“回大人的話,您老是問錯了人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品級低微的七品百戶,平時袁大人升帳議事,我連站班的資格都沒有,這種事情,我怎麽會清楚了。”一個左太極,輕飄飄的就把這個球給踢走了。
    這個回答讓張公公有點哭笑不得,於是他準備再深入一些,於是他又問道,:“袁大人派你去清營之中奉上降書順表,這事有也沒有?”。
    問的比較尖銳,且一針見血無法逃避,張公公也學過心理戰,既然你不願意說袁大人,那麽就說說你自己,從你身上總能扯到他身上的。
    饒安點點頭,還是那招牌式的微笑,說道;“張公公,這事情確實是有的,不過不是您說的那樣,袁大人是朝廷重臣,怎麽會和清軍暗通消息,至於說什麽降書順表之類,自然就更談不到了。這些都是我私下弄了,準備糊弄多鐸的。順便說一句,不僅那所謂的降表已經成了廢紙,多鐸本人也被我刺傷,現在生死不明。不然,您覺得清軍何以解圍而去?”。
    這個,張公公並不覺得是功勞,反而覺得是疑點,“誠然如你所說,你是去刺殺多鐸的,但是你隻身一人,進入三萬清軍大營,竟然能夠全身而退,豈能不疑你,這你作何解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公公認定了饒安有罪,何必在這裏陪我磨牙,直接把我問斬不就好了。”說完,饒安用不屑一顧的眼神看著張慕言。
    想死,似乎沒那麽簡單,人在不能掌控自己是死是活的時候,能夠選擇一種死法,似乎也是比較幸福的。
    張公公可不想就這麽把饒安幹掉,他準備撬開這個人的嘴,當然不是用什麽道德文章,因為一個太監也說不出什麽大道理來,不過太監也有太監的武器,比如,他有幫手,這個幫手是錦衣衛。
    他吩咐孫劍,把這個饒安待下去,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