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意外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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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的防禦其實就是進攻,這可能是後金部隊一直以來所信奉的作戰指導思想。其實這也是在那個大環境下不得不作出的選擇,應該說,中原文明發展到明代的時候,已經趨於成熟,生產力杠杠的。之所以有那麽多縫隙可鑽,無外乎是藩王的特權、以及文官集團的腐朽,還有那個該死的黨爭。
    公正的說,黨爭這個東西,沒有絕對的過錯方,也沒有絕對的正確方,所謂正確和錯誤都是後來的人們給加上的,我有一個判斷大規模黨爭誰對誰錯的規律總結。那就是誰失敗了,一直以來,東林黨在曆史上扮演了正義活化石,其實那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失敗了,而且退出舞台後還遭到了迫害,所謂正義也許更多的是當時的人們加給他們的同情吧。
    類似的組織,還有後來的複社,不過複社一直都沒能比東林黨的影響大多少,想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想來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做到滴。
    好吧,我總是東拉西扯的把話題走偏,其實我們要說的是攻防戰的問題,而很顯然兵力占據優勢的清軍是攻擊方,而占據劣勢不滿萬人的山海關邊軍是守衛方。
    守衛方和攻擊方的位置如果不是在特定的條件下一般是不會做轉化的,這是因為一個簡單的原因,那就是實力。當然不排除有時候會出現弱勢一方忽然發飆的現象,但是很大程度上那是去自討苦吃。
    山海關就麵臨著這樣一個困境,兵員問題,雖然清軍部隊也沒有太多的兵員補充地,但是他們會受降明軍士兵,編成所謂的漢軍八旗或者綠營部隊。就筆者本人看來,所謂的八旗漢軍和綠營部隊,和日寇侵華期間的和平建*、保安隊、皇協軍等兵種沒有什麽區別,整體來說,所謂的核心思想也就是一條,有奶就是娘。既然明朝發不出來糧餉了,那麽就去給清朝當兵吧。
    雖然對這樣的行為無力吐槽,但是還真還沒什麽辦法。此刻其實山海關的兵員問題,在饒安像袁應文提出來之前,袁應文已經有這個意識了,身為正二品的邊帥,經略大臣,如果這點事再心裏沒數的話,他是鎮不住手下那群丘八大爺的。
    其實在山海關最鼎盛的時候,精銳士卒超過五萬人,當時的山海關統帥是孫承宗。這位山姆大爺一般的人物,抬頭看天,低頭使壞,穩紮穩打,啥也不說,在他的治下,山海關,乃至整個遼東地區都硬氣的很,那個時候,甚至有和八旗軍隊打野戰的記錄。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當年的璀璨將星們,如今已經紛紛作古,隻有在街談巷議裏,還能夠聽到他們的故事。
    就像對待孫傳庭一樣,崇禎皇帝能夠給予山海關邊軍的,同樣不是錢,而是政策。這個政策就是並不限製山海關軍隊的數目,隻要你袁應文養的起,你招多少朝廷都不管,你如果打算像嶽飛那樣建立私有軍隊,搞出來一個袁家軍,那也沒有問題,隻要你的袁家軍能打仗就沒問題。
    崇禎是那個時代唯一合法皇位繼承者,大明朝廷又不存在皇帝被俘虜的事情,是不怕邊帥們提出什麽迎請二聖還朝之類的刺耳口號的,說來說去,肉還是爛在鍋裏,邊防軍隊再強大,如果得不到合法的名義,也最終將會作鳥獸散,所以崇禎覺得,政策到位以後,效果就應該能一起到位。
    說了這麽多,並不是在指責袁大人,作為遼東自最高指揮官,他到任以來,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事情。至少在山海關,杜絕了喝兵血的事情。用不存在的人的名字,冒領軍餉,再把活著的人名字在花名冊上抹去,侵吞軍餉,這就是喝兵血。我們提到了,山海關已經糧餉不濟了,這個時候要是喝兵血的事情還繼續存在,那麽根本就不需要清軍來打,自己就會徹底崩盤。
    精簡之後,山海關隻剩下了八千子弟兵,這八千人裏,還包括了後勤兵種,當然,這後勤兵種的含義包括了輜重部隊,以及火頭營。但是沒有包括屯田部隊和農牧部隊。
    這個隻能說是袁大人的精力達不到,而且兵員也不足,對老百姓還不能進行太多的撫恤,所以就不能征召他們做其他的事情了。自從饒安誤打誤撞把聖德莊的山賊給剿滅了以後,這個問題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首先是周圍的匪患被解除了,其次是山海關收獲了一批物資,這批物資在客觀上緩解了山海關邊軍的糧秣緊張問題。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叫劉鴻的屯田能手的出現,更加讓事情開始有所轉機。劉鴻是帶著百餘人來投奔山海關的。這百餘人被編為一個營,劉鴻就是他們的營官,官職是正八品屯田校尉。他們的任務不是作戰,而是後方的農牧業問題。
    一百多人,解決八千人的夥食供應問題,他們卻始終能夠比較好的完成任務,在之後的日子裏,山海關的兵員超過了三萬人以上,但是屯田軍的數量最多的時候也沒有超過三百人,雖然劉鴻作為屯田部隊的第一任指揮官,他的職銜最高的時候也沒有超過從五品。但是他為山海關立下的汗馬功勞,卻可以大書特書。至少這些能夠在訓練過後加餐的戰士們會記住他的。
    我用了將近兩千字的篇幅寫了這麽多純介紹性質的東西,希望各位看官不會因此感到枯燥乏味。因為我是一個說書人,一個講述者,而不是一個曆史學者。曆史學者總是喜歡講述一些枯燥的數據,一些空洞的史料,一些聽起來就會打瞌睡的材料堆砌。而說書人就是講故事的。隻要是各位看官聽著我的故事沒打瞌睡,也沒有扔臭雞蛋,那麽我就算是成功了。
    故事裏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裏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這首經典的歌曲最能夠表述我的想法,既然是故事,您就別太過於較真。
    在我們的故事裏,或許並不那麽尊重教科書,或許有些常識性的錯誤,這是我的疏漏之處,希望大家能夠批評指正,但更希望大家能夠一笑置之。因為,這隻是故事。
    剛才說了那麽多,打了鋪墊,隻是想說,既然萬事皆備,那麽下麵的話就該有一些行動了。此刻,在山海關,兵備道饒安剛剛接過他的大印,履行職責還沒有幾天,就接到了來自京城方向的新的任命。他這次的官職是山海關參議,從四品銜。
    此刻他剛剛送走了朝廷派來的宣旨使者,因為之前山海關一直都沒有派遣參議,所以這裏沒有山海關參議大印,而朝廷的使者來的同時,除了文書,還帶著官印。對於這種冬天送火鍋的行為,饒安大人表示了由衷的感謝。因為他知道這毫無緣由的升官究竟是怎麽回事。
    袁大人和饒安坐在大帳裏聊天,雖然張公公已經離開了,但是袁大人仍然沒有會經略府的意思,他已經習慣了在大帳內辦公和生活,這樣的一個統帥是很容易給下屬留下好印象的。
    “饒安老弟,你現在官拜參議,是我名正言順的智囊了。山海關幸甚,袁應文幸甚啊。今日小酌幾杯,我來做東。你不要多想,酒錢嘛,就在我的俸祿裏出,絲毫不會挪動軍餉,如何?”。
    對於上司的這種表示,饒安除了感動還是感動,然而此刻他卻沒有那個心情喝酒,他告訴袁應文說,:“前番進京述職,在金殿之上,皇上親簡屬下升任正五品兵備道,對於一個微末武官來說,這已經是超次拔擢了。而我回關才沒有幾天,就被委任為四品官員,而且並沒有什麽說辭,大人不覺得這樣的升遷有些蹊蹺?”。
    袁應文倒是沒有他這麽吃驚,隻是淡淡說道,:“老弟,這又有什麽蹊蹺之處,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你在京城結識了一位國舅爺,有他的賞識提拔,這仕途之路豈能昏暗。”饒安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可是聽到袁應文這麽淡定的說出來,還是有些覺得不對勁。
    而且有一點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的地方,因為當初他和國舅周全約定了互相合作,是建立在張公公在山海關被幹掉的合約基礎上,當然饒安不會幹那樣的事情,他隻是略施小計把張公公給趕走了。據這位來宣旨的使者說,張公公在回京城後已經遭到了清算,灰溜溜的去了鳳陽中都去守靈修墳去了。
    不用說這肯定是周國舅的手筆,可是不解的是,按說張公公的問題解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應該已經結束了。可此時此刻,周全又替他運作,讓他升官,這樣的事情,說明周全並沒有放棄對他的拉攏,而這種拉攏隻有一個方向,就是讓他加入錦衣衛。
    饒安對此已經明確的表示過了拒絕,但是現在看來,周全老兄並沒有放棄努力。此刻饒安的心情是相當的糾結。他問袁應文,“既然大人知道周指揮的意思,何必又向我道賀呢。我寧願隻做一個大人的親兵護衛,如果大人看得起我饒安,我在您的麵前,仍然義同兄弟。如果您不認我,瞧不起我,別說我是小小的參議,就是我是經略副使,我在山海關也是站不住腳的,這些,我心裏都是有數的。”
    說著,饒安的眼眶有些發紅,他轉過身去,不想讓自己的上司看到自己的失態,但是袁應文是何等樣人,怎麽會對這些不知道呢,“饒安老弟,你怎麽也做這兒女子之態呢,我是文官出身,人都說清談誤國,所以我來到這邊陲之地,做了邊帥。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你是我帶過的小將裏,最有能力也有膽略的一個,我有心把你留在身邊,想著有朝一日,能由你接替我的位置,為大明邊疆永做鎮守。”
    這已經是當麵托付衣缽之意了,大明的邊帥,竟然親口對一個月餘之前還隻是七品百戶的小將說出,自己屬意於他,準備對他親自加以培養,就是為了讓他以後能夠順利的接自己的班。這話一出口,讓饒安如何能夠不激動呢。
    袁應文繼續說,:“我知道,周全在拉攏你,他想讓你加入錦衣衛,就是因為,你這樣的人,不僅我袁應文喜歡,他周全也喜歡,是金子在哪都閃光,是人物誰都想搶奪,納入麾下,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你選擇了我,沒有選擇錦衣衛,對我來說,我是很欣慰的。但是這並不是說我就準備讓你和錦衣衛的關係弄僵,若即若離,若有若無,保持距離就好,但是不要決裂,越是如此,周全越是琢磨不透你,就會更加對你扶持,以讓你對他接近。而錦衣衛不應該試做洪水猛獸,而是要試著去了解他,接近他,得出自己的判斷,才好做出自己的應對策略,對自己有利的行為,需要第一直覺的判斷。”
    這真是一大段足以刷屏的話,袁大人說完這些以後深深的舒了一口氣,他喝了整整一杯茶。他和饒安已經熟不拘禮了。
    聽著這些話,饒安也基本上知道該怎麽做了。他坦然的接受了這個參議的官職,因為他的心裏狀態現在已經調整的相當到位了。那就是,這個官職是朝廷賞的,而不是周全賞的。所以,饒安感激給自己升官的崇禎皇帝,打算做一名合格的邊將。而對於周全,饒安覺得並不欠他的情。這種邏輯其實不能怪饒安,這在倒退百年前,徐階提拔高拱的時候,高拱也是這樣的邏輯,不去徐階那裏拜碼頭,也不對徐階表示任何的感激之情,氣的徐階一愣一愣的。
    這並非是高拱不近人情,而是因為高拱懂得一個最基本的道理,那就是混朝廷的人是不能欠人情的,欠人情是需要還的。而人情,也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還的上,那麽好還。
    饒安雖然並不喜歡高拱那個老頭,但是他對高拱的這個思路倒是運用的很熟稔的。不過周全並不是徐階,他付出了就是會索取回報的,顯然饒安沒打算給他什麽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