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吾者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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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吾者之名
    “對不起,我講得有點兒囉嗦,我主要是想講得仔細一點兒,不要遺漏任何線索。”嚴暮兆深懷歉意地對著少女說。
    “我聽得太入神了,我覺得是好精彩的一天啊!”少女回過神來,“這裏就是你尋找的樂土啊,看來是這裏感受到了你虔誠的祈禱,所以你自然而然就來到這裏啦!”
    “我也沒有虔誠的祈禱,就是想了想。”嚴暮兆撓了撓後腦勺,支支吾吾地說:“這說不定就是一個夢。”雖然小聲,但是少女還是聽見了,用微弱的力氣拉起嚴暮兆往洞口走去,“快走,我來給你證明這不是夢!”
    走到距洞口半米遠,少女停下來,鬆開拉著嚴暮兆的手,指著前方洞口:“你自己走出去吧,迎接這個世界的第一縷陽光和洗禮。”
    未知世界的恐懼感占據著嚴暮兆的雙腿,她本想再問少女幾句,但是感覺少女恐怕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她隻有靠自己了,老辦法,害怕的時候深呼一口氣,閉著眼睛往前衝。嚴暮兆膽怯地往前挪了兩步,瞬間便感覺到自己身上少女的衣服掉了。
    嚴暮兆睜開眼。
    墨綠色的亮光籠罩著嚴暮兆,這光就像極光一樣夢幻而神秘。少女的衣服撕成碎片漂浮在空中,環繞著嚴暮兆的身體,嚴暮兆的上身先是出現了一件橘黃色的無袖背心,隨即又出現了一件粉白色棒球外套,最後是下半身穿上了一件粉白色的工裝長褲。等全身裝備齊全,翠綠色的亮光就慢慢消失了,少女的衣服碎片一下子全部掉在地上,忽而又聚攏在一起,重新變成了少女衣服外套的模樣。
    嚴暮兆趕緊撿起衣服,快步向前幾步遞給少女,“謝謝你的衣服,我有衣服穿啦。”
    少女微弱地說著:“真神奇。你衣服顏色真好看。”
    “好看有什麽用啊,這顏色一看就是不耐髒,我可不想每天都洗衣服。”嚴暮兆五分興奮但是也有五分煩惱。
    “現在我們可以交換名字了。”少女伸出她的右手,無數細小的發光圓形顆粒出現在掌心上方,又迅速凝結成一股股白色的光束相互纏繞,伴著悅耳的聲音,這聲音是山間溪流的潺潺聲,聲音始終平緩而微弱直至幻化成一個字形。
    嚴暮兆定睛一看,是個“湘”字。少女說,“水係者,湘!”
    嚴暮兆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太神奇了,這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你的名字呢?”湘問道。
    “哦,我叫嚴暮兆!”
    “桃?”少女確認到。
    “逃?”嚴暮兆有驚訝又迷惑,自己分明表述的是“嚴暮兆”三字,為什麽說出來就是“逃”這個字,而且自己和少女同時都聽見了,聽的都是這個音。仿佛間,嚴暮兆終於意識到為什麽剛開始湘不和自己交換名字,那個時候剛剛來誇克世界的自己,就像新生兒一樣,不僅沒有衣服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你像我剛剛一樣伸出你的右手,心裏默念——吾者之名。”湘對嚴暮兆示意。
    “吾者之名,吾者之名,吾者之名。”隨著嚴暮兆的三次默念,她的手中也出現啦。
    隻見最開始也是無數的發光圓形顆粒,隻不過她的顆粒是由橘黃色和中黃色組合而成,顆粒也迅速地凝結成了一根根分明的物質,橘黃色的圓球狀下麵連著長而微卷的中黃色粗線,“這個是花蕊嗎?”嚴暮兆好奇地問道。
    “我也沒有見過,等一下再告訴你。”湘隻是盯著嚴暮兆的手,視線怎麽也不移開。
    伴著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嚴暮兆手中幻化出一個“桃”字。
    “桃!沒錯,是的,剛剛是花蕊,你是木係者。”湘的眼裏閃著激動的淚光,但是身體越來越虛弱,一下子又摔坐在了地上。
    嚴暮兆心裏有太多疑問了,但是看著衰弱無力的湘,她知道當務之急是給湘補充能量。“湘,怎樣才能讓你恢複體力?”
    “桃,你扶我出洞,我邊走邊告訴你,我的時間不多了。”
    兩人來到洞口,誇克世界的陽光打在她們身上,嚴暮兆的粉色衣服反射出墨綠色的亮光,但是奇怪為什麽湘身上沒有光。湘頓了頓,“桃,我們需要交換一下外套,但是之前你先默念,吾者之衣——漲。”隻見湘的短外套一下子變成了長及腳踝的袍子。“你要注意細節,外套的兩邊要有分叉,方便行走。挨著褲兜的地方要有開口,方便插手進兜,但是不能露出褲子顏色。”
    嚴暮兆照著做了,自己的衣服也變成了袍子。湘讓嚴暮兆放開手,自己支撐著虛弱的身體開始脫外套,嚴暮兆看著如柳絮般孱弱的湘,心生憐意,想去從身後幫她脫衣,但是發現拉不動衣服,使勁兒一拽,還是不行。
    “桃,沒有用的,隻有衣服主人才可以控製衣服的。”湘邊說著,衣服也從她身上滑下,掉在了地上。
    嚴暮兆將自己已經脫掉的衣服給湘穿上,因為剛剛在洞中她就感覺到了,外套雖然很輕薄,但是卻超級禦寒,這個誇克世界真的很神奇,雖然陽光明媚,但是到處都是一股淩烈的寒意。“應該自己的新衣服更禦寒吧,這樣的話,湘也會溫暖一些。”嚴暮兆一邊想一邊撿起湘的衣服,湘用顫抖的手給她穿上。
    “好了,我們走吧。”
    攙扶著湘的嚴暮兆,此時邊走邊觀察著這個世界,正式開始進入這個世界。
    她們走出的這個山洞更應該叫“石洞”,整個山體通身是赤紅的石頭,寸草不生,但是應著此時太陽的光輝,色澤鮮豔絢麗。此處應該極高,因為腳底是一片稀薄的無垠雲海,除此之外就是多處形狀雷同高矮差異不大的石山,但是石山和石山之間相隔較遠,根本互相看不見上麵的細節之處。嚴暮兆也是通過那赤紅的顏色來斷定與此處一樣,是一座座的石山。
    嚴暮兆再仔細看一下,稀薄的雲層下麵仿佛有翠綠的樹叢,有更加豐富的色彩,但是周邊全是筆直的峭壁懸崖,這分明就是一座聳入雲端的孤塔!
    怎麽下得去?
    怎麽才出一個險境,馬上又是一個難題?
    看來誇克世界,真的不是很容易生存的,就想起了湘之前說的關於自由的代價。但是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再怎麽也要蹦噠幾下,我不會放棄的,我要證明我自己,我要環遊這誇克世界,把我的存在烙印在這片大地之上。
    “桃,不必焦慮這眼前的難題。我僅剩的力量,還可以帶我們離開這裏。”湘似乎讀懂了一旁盯著峭壁不語的嚴暮兆。
    隻見湘將左手伸進左褲兜,動了動手臂,像是在褲兜裏麵拍著什麽,一會兒握著拳頭出來,伸到嚴暮兆麵前張開手指,中間是一團紅色的小東西。湘左右晃動了一下手掌,小東西慢慢舒展成一個圓錐體,在圓形底部又冒出一截綠色的東西。
    “這不就是一個辣椒嘛?”
    話還沒有說完,在靠近辣椒綠色柄端那邊忽然伸出兩個手臂來,隻是手臂好像是動漫裏麵的簡筆畫,黑色的線條簡單勾勒出來的一樣,但是卻惟妙惟肖。接著蹬出兩條腿,最後還有了麵部表情,眉毛呀,眼睛呀,嘴巴呀都是活靈活現。
    “天啦!這也太可愛了吧。好想要一個,這個是在哪裏摘的,還是靠做任務得到的,還是幹脆就是誇克世界的紅利,大家人手一個?”嚴暮兆心裏的少女心無比泛濫。
    這個小辣椒睜眼看見湘以後,馬上飛奔撲到了湘的左肩上,速度很快,快的又一次讓嚴暮兆又驚訝又興奮。小辣椒用它的細胳膊細腿緊緊地抱著湘,嘰裏呱啦地說著什麽,居然還擠出了淚水,這淚水也是黑色線條勾勒的水滴狀,當水滴落在湘的肩上就消失不見了。湘用她的右手食指輕輕拍了拍小辣椒,說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來見一下我們的新朋友。”
    小辣椒揉揉眼睛,一屁股坐在湘的肩上。嚴暮兆也伸出她的右手食指笑臉盈盈地對小辣椒說:“小可愛,您好啊,我是桃。”小辣椒卻扭過頭,抱著雙肩,一副厭煩的樣子,不理睬嚴暮兆。
    “對不起,是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它叫暴躁椒,走的是酷辣路線,特別不喜歡別人叫它小可愛之類的。”湘說。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桃,暴躁椒,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呀!”嚴暮兆一副巴結的樣子。
    暴躁椒還是不理睬,湘抖了抖肩膀,暴躁椒就左搖右晃,湘用幾乎命令的語氣說:“暴躁椒,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不是調皮的時候,趕快跟桃握手,帶我們下去補充能量。”
    暴躁椒一下子站直身體伸出手不情願地握了一下嚴暮兆的手指。
    “湘,為什麽暴躁椒很不情願,你也要讓它跟我握手?”
    “因為隻有跟暴躁椒身體接觸過的人,才能夠不被暴躁椒身體排斥。”湘頓了頓,“目前為止,跟它有身體接觸的人不超過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