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醉酒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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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人除了有些油嘴滑舌之外,臉皮也是夠厚的,我若不是看在你有些本事,可能會造福我大明百姓的份上,我怎麽會把門派之秘傳給一個外人!”蕭惟音正色道。
“什麽!門派之秘!”楊定心中暗暗吃驚,當下收起笑容,正色道:“多謝蕭姑娘,我楊定雖無太大誌向,但絕不會窺探他人的隱秘,這內式呼吸之法在下會盡快忘掉,在忘掉之前,在下絕不會對外傳一個字!”
“哼,給你了便給你了,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我門派的秘密多得很,也不在乎泄露這一兩個,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以後為非作歹,我一定會親手拿回我送出去的東西!”
“蕭姑娘請放心,在下在大是大非麵前,絕不會讓蕭姑娘失望!”
“對了,還有一事,明日我若扮做是你,你至少要給我一首詩詞留以備用,你之前在海岱樓上寫的那首《木蘭花令》太過經典,我自認是寫不出這水平的!”
楊定點點頭,沉思良久之後這才從袖口拿出了那根鵝毛,蘸了蘸墨在紙上寫道:“《長相思·山一程》”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還是納蘭容若的詩詞,因為納蘭容若的詩詞清麗婉約,哀感頑豔,格高韻遠,獨具特色,所以楊定隻能再寫一首納蘭容若的詩詞,這樣兩手詩詞之前的風格相互對應,才可以不惹人懷疑。
另外以楊定對蕭惟音的了解,蕭惟音雖是女子,卻心懷大明百姓,雖然他不知道蕭惟音為何會痛恨朝廷,但楊定通過與蕭惟音這麽久時間的相處,卻發現她並不是真的痛恨大明的朝廷。
而這首《長相思·山一程》,是康熙二十一年的時候,納蘭容若跟隨剛剛平定了雲南的康熙出關東巡,祭告奉天祖陵時,在山海關外,因為塞上風雪淒迷從而引發了納蘭容若思鄉之情時所寫的。
當時的納蘭容若寫的不止是他自己的思鄉之情,而是整個邊疆軍士的思鄉之情,同時這也代表著楊定此刻思念他家鄉的思念之情。
而此時的大明,接連進行了數場對外戰爭,大明的邊疆有重兵把守,時不時的還有幾場小規模的衝突,連續數年的戰爭讓大明的邊疆軍民死傷慘重,而從京師南邊抽調的兵力也已經數年未曾返鄉了,加上現在的季節已經轉冷,所以這首詞此刻楊定寫出來,簡直完美至極。
蕭惟音怔怔的看著紙上的那首《長相思·山一程》,蕭惟音可不是時常會發愣的人,而此刻這位江湖俠女竟然看的這般入神,足以說明蕭惟音心中的感觸還在楊定之上!
“可惜啊可惜,此詞隻得上半闕,下半闕未免顯得有些衰颯氣弱,楊定,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大明在土木堡大敗後,氣數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呢?”
楊定心中暗暗感歎蕭惟音竟然能從這首詞中看出這麽多的情緒來,說來也巧,納蘭容若的豪宕之作真的往往隻得上半闕,《長相思·山一程》如此,《采桑子·丁零詞》也是如此。
楊定一覺醒來,隻覺得全身輕鬆無比,他昨晚明明隻睡了兩個多時辰,卻比平時睡四個時辰還要舒服。
楊定想著昨晚他剛躺下就睡著的情景,他睡覺可從來沒有這麽快過,難道是因為那套內式呼吸法?楊定越想越有可能,直到這個時候楊定才感覺這套吐納呼吸之法的神妙之處。
不自覺的,楊定將腹式呼吸慢慢改成了內式呼吸,就在這時,屋門被人在外邊推開,一個身材與他差不多高的書生走了進來,楊定驚訝的看著這個陌生的書生好幾眼,隻覺得這人像是在哪裏見過,忽然楊定一拍腦袋,這個人的模樣不就是中秋節的那一晚他假扮成的蕭定嗎!
“蕭姑娘!”楊定試探著喊道。
蕭惟音將手上的折扇一合,舉止瀟灑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年少公子。
“如何?與你當日在嶽仙樓上的時候有幾分相似?”蕭惟音一開口,原本的聲音也已聽不出來了。
楊定拍掌大笑道:“至少八分相似,蕭姑娘,你這臉上塗得不是薑汁吧?”
“不是,若是薑汁白日一定會被發現,你放心,這是專門用來易容的!”蕭惟音道。
兩人在屋中等了又有一個時辰,公孫奕這才找來了臨江客棧,楊定將公孫奕請進了屋中,當公孫奕見到蕭惟音的時候,忍不住嘖嘖稱奇了一番。
“楊兄,原來當日楊兄並不是隨意裝扮成那個樣子的,果然世上還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公孫奕圍著蕭惟音轉了兩圈,隻猜出了蕭惟音是楊定找來冒充自己人,卻沒有認出蕭惟音乃是一個女子來。
“在下蕭定,久聞公孫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楊定插口道:“公孫兄,這位蕭兄本身就是姓蕭,可不是冒充的哦!”
公孫奕拍掌讚道:“楊兄的本事,在下服了!”
楊定笑道:“公孫兄,我正式給你介紹一下,蕭定蕭兄,在下的結拜好友,二弟,這位是公孫兄,上一屆童試的案首!”
“什麽,二弟?什麽時候的事?”
楊定此言一出,公孫奕和蕭惟音都是一愣,幾乎同一時間問道。
楊定佯裝無辜的眯了眯眼,說道:“昨晚我與蕭兄醉酒後結拜成了兄弟,怎麽蕭兄忘記了嗎?”
公孫奕看著兩人的反應,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楊定道:“楊兄可真不夠意思,像結拜這種事情竟然不等著我!”
此時的蕭惟音心裏除了罵楊定一句無恥之外,滿是無奈,蕭惟音還是有些小看楊定順杆爬的本事了,也不知道這個人的一身本事究竟是誰教的!
“楊兄,蕭兄,兩位有朋遠道而來,在下也算是青州府的東道主,不如今日就由在下領著兩位兄台逛一逛我們青州府如何?”
“極好,隻不過在下的家當還在周大哥那裏,咱們是不是等一下周大哥?”楊定現在身無長物,連一身換洗的衣物也沒有,著實的不方便。
公孫奕笑道:“無妨,一會咱們走的時候與掌櫃的說一聲,就讓周兄將楊兄的東西放到我家,我看今晚楊兄和蕭兄也就不必住客棧了!”
“如此倒是多加叨擾公孫兄了!”
三人結伴走出了臨江客棧,青州府身為上古九州之一,曆史濃厚,人文資源豐富,後世的青州已經沒有了古時的風貌,雖然楊定以前從未到過青州,但是此刻的青州卻讓他看到了曾經輝煌過的齊國大地!
“前麵的可是公孫公子?”
就在幾人玩的有些疲累,正在歇腳的時候,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停在了三人麵前,而車上說話的,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聲音很好聽的女子。
“在下正是公孫奕,請問姑娘是---”
楊定隻見車簾一挑,隻是微微挑開了一道縫隙,因為楊定所坐的位置有些偏,不能看到車廂裏的人,而公孫奕卻是正對著馬車的,就在車上女子挑開一道縫隙的時候,公孫奕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蘇、蘇姑娘?”公孫奕平時是何等機敏之人,而此刻的公孫奕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簡簡就知道數年未見,公孫公子一定會將簡簡忘記的!”車上的女子聲音之中有些哀怨,像是在自哀,又像是在挑逗!
“不,蘇姑娘,我、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的意思是說蘇姑娘怎麽會在青州府?”公孫奕的臉色變了數遍,似乎還沒想明白為何會在青州府見到這位蘇簡簡蘇姑娘。
蘇簡簡道:“我們京城的流盈館要在青州開分館,媽媽不放心,便讓簡簡來青州助陣,公孫公子今晚要來我們流盈館嗎?今夜,是我們流盈館開張大吉的日子,簡簡也會獻上一曲!”
“去,去!”公孫奕似乎還沒有從見到蘇簡簡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說話之間還是有些不怎麽利落!
楊定看到這種狀態下的公孫奕忍不住偷笑,可是等他看到一旁的蕭惟音時,便立刻忍了回去,因為蕭惟音正用警告似的眼神瞪著他!
“公孫公子,這兩位是公孫公子的朋友嗎?”
“是,這位是楊兄,這位是蕭兄,乃是我公孫奕最好的朋友!”
車上的女子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楊公子和蕭公子是公孫公子的朋友,那今晚兩位公子一起來我們流盈館如何?”
流盈館?如果楊定沒有猜錯的話流盈館一定是青樓妓館的名字,因為三人之中還有一個蕭惟音,所以楊定便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蕭惟音。
隻見蕭惟音十分淡然的抱拳說道:“既然是蘇姑娘親自相邀,我等自然不敢推辭!”
蘇簡簡在車上嫣然一笑,忽然伸出右手遞出三塊雕刻精良的木牌,說道:“公孫公子、楊公子、蕭公子,三位憑借此牌便可在今晚進入流盈館,並且會受到上等的待遇,公孫公子,簡簡現在不方便下車,還請公孫公子過來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