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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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門密談!
    眾人藏匿在山林中,彼此間有默契的沉默無語,連最基本的眼神交流也給省略了。當然,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在不開手電的情況下也根本看不到。方才的一陣喧囂,引得林中昆蟲鳥兒的極度不滿,紛紛發出抗議之聲,也許它們認為這些不速之客已經懂得了規矩,呐喊聲慢慢地沉寂下去……突然,遠處有受驚嚇的鳥兒四處逃竄,它們單飛的身影在正在駛來的汽車燈照下顯得更加惶恐。
    過了一會兒,聽到碎石碾壓下的“吱咯…吱咯”聲,明晃晃的汽車大燈將中間的小路照得通亮,不一會兒便駛出一輛越野車。
    越野車緩緩停下,五個身著戶外裝備的人,先把商務車內外仔細檢查一番後,便圍在一起小聲討論著。有人拿出電話,又掛斷了,應該是沒有信號。隨即散開,大聲呼喊著門景筠等人的名字。
    簡單將一顆照明彈壓上膛,長籲一口氣,說道“我下去會會他們,好生照顧他們三人。”
    李連鵬堅定道“放心吧,爺今天可得活動活動筋骨了,在“居宜軒”幹得全是文職,還別說,今兒還挺興奮。”
    簡單看到那幾個人著急地踱來踱去,還時不時地發著牢騷,又借著燈光觀察著地勢,然後小聲囑托道“小心點。”便從山林另一側繞了下去。
    “別找了。”簡單說完,從商務車後麵走了出來。
    越野車的遠光燈正照在簡單的眼睛上,暗自罵著自己沒選好地方,這種場景,為了顯出氣場,絕不能用手去遮擋刺眼的燈光。
    “簡…簡…簡單。”有一個人吞吐道。“簡老板,我們老大等你很久了,出了點兒怪事兒。”
    此時此景,應該最先詢問那倆千金吧?反而令他不知所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會是‘圍魏救趙’吧。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切不可貿然前行。“比騙我們到此地還奇怪?我就在這裏等他。”簡單說道。
    那人著急地說道“真的,沒有騙你。說實在的,我們根本不懼你,拿下你們三人輕而易舉。小筠他們在這兒很安全,反而進去會有危險。”
    簡單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但從對話來分析,恐所言非虛。“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出發!”說完,朝著林中方向吹了一聲口哨。
    眾人下來後,對方確認門景筠等人安然無恙後,門景筠愧疚地說道“暴露了。”
    “沒事的。簡老板他們不是已經來了嘛。”
    “小胡,先讓他們把我放了。”老韓大聲喊道。
    “看在你今天給我煙抽的份兒上,權且放你一馬。”李連鵬說道。
    “你們門老板的錢我們不賺了,咱撤吧。”張全德惶恐道。
    “別介啊,包子爺,去又何妨,退有何用?有錢憑什麽不賺。”簡單說完,又附耳低語道“現在想撤也沒轍兒啊。”然後對著仍心有餘悸的老韓說道“老韓,開車吧。”
    他們無法得知越野車內是否同樣鴉雀無聲,就連寂靜山林中的昆蟲鳴叫聲也漸漸地悄無聲息。好在還有引擎發出的輕微聲音和輪胎碾壓碎石的雜亂聲,稍微緩解了車廂內尷尬地氣憤。當然,這並不能阻止李連鵬吐雲吐霧的氣味彌漫整個車廂。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的顛簸路程,走在前麵的越野車突然停了下來。
    小胡走過來遞給簡單一根煙說道“簡老板,前麵的路車輛無法通行,我們隻能徒步了。”
    “徒步要多久?”
    小胡瞅了瞅車後座,說道“帶著她倆至少三個小時。”
    簡單驚訝道“你們看到信號彈後趕來的速度很快,怎麽還要這麽久?”
    “我們沿路都有人駐防,驅車能到這個位置已經很難得了。”
    簡單查看了下四周環境,沿路上有著剛被碾碎的亂石和雜草,很明顯,他確實沒有說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簡老板,我們了解的不多,最好還是問我們老板吧。”小胡尷尬地撓了撓頭,“對了,老板交代過務必要注意安全。”說完,就回到前車,小聲嗬斥道“都t的把嘴巴給我縫緊了。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麵!”
    小胡的人從車上卸下背包和袋子等搬到到簡單的麵前,說道“馬上要進山穀,穀內雜草叢生、荊棘遍布。這是戶外裝備,背包上麵有你們的名字。”
    “真的很感謝你們的良苦用心。”簡單嘲諷道。
    小胡苦笑了下,連忙將其他背包發放到別人手上。背包裏麵的裝備一應俱全有野外探險常用的工具,如水壺、指北針、手電、鋅棒、斧頭,尖刀、醫療包等等。
    “門老板敞亮啊,簡單,背包裏麵的行頭少說也得一萬塊呀,可舍不得穿。”李連鵬惋惜道。
    “瞧你這點出息,還不知道前邊有何陰謀正等待著我們。”
    “老板,他們快到了。”有一個年輕人神色慌張地跑進大大的綠色行軍帳篷,對著正穩坐在茶幾旁喝茶的門瑞昌報告。門瑞昌沒有理會,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小口地嘬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然後若有所思地站起來,雙眉緊鎖,有緩緩地坐了下去。淡淡說道“小楊,去告訴他吧。另外,要時刻給我盯緊那幾撥人,切勿打草驚蛇。”
    小楊接受完命令,發現門瑞昌手中的茶水灑在一張地圖上,他急忙上前用衣袖擦拭了一番。他跟隨門瑞昌好幾年了,老板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毫無猶豫。自從接受了這筆生意後,整個人如坐針氈,在事情的處理上變得優柔寡斷了許多。
    “小楊,最近辛苦你了。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小楊聽後頗為震驚,雖然門瑞昌對他不薄,但從未說出這樣的話,略有不解的撓了撓頭,恭敬地回道“老板,退伍後我就跟著您,也沒出過什麽力氣。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您安排的任務我肯定完成,哪怕豁出性命!”
    “扯,你這熊孩子,就不能給點好臉色。性命都丟了,還怎能一起行事?”門瑞昌愛惜道,繼續說著“對了,告訴你手下,人都給我查嚴實了,在此期間鬧出的岔子你全權負責。”
    “得嘞,您這麽說我就放寬心了,以為我又做錯什麽了。嘿嘿…”小楊嬉皮笑臉地說道。
    小胡帶領著簡單一行在夜色下匆忙行進著,彼此間互不言語地直奔傳聞中的“葫蘆穀”,也顧不得欣賞頭頂上被風吹散雲朵而顯露出的明月。所走的路徑在多次踩踏下變得相對開闊了一些。從殘枝的痕跡來看,這條“路”上的來往行人不在少數。
    眾人在經過幾個小時的磕磕絆絆的徒步後,來到一處較為開闊的地方,但腳下踩著的鵝卵石遠沒有來時的路麵踏實,雖少了荊棘和灌木叢,但卻多了幾分濕滑,讓人很難站穩。遠處有燈光若隱若現,不明就裏的人會以為是在用燈光打著‘s’。
    這是一處營地,有著十幾頂綠色軍用帳篷組成的,彼此間有序分布。中心位置的帳篷較周圍要大一些,安紮在一處高約一米左右的混凝土台上。周圍碼滿了各種設施及物資。可能是為了節約用電,除了有一盞燈光強烈的照明燈外,其它的燈光相對微弱一些。腳下濕滑的鵝卵石也明顯被人工清理過,相對平緩了許多。“看來門老板的這次行動規模不小,夠下血本的。”簡單暗想道。
    走到中心位置的帳篷跟前,好多人看到他們都比較好奇,大都湊了上來,紛紛議論著……
    “這是他找來的幫手……”
    “今天這是第幾撥兒了……”
    “看著都很年輕呀……”
    “那個美女是誰啊?”
    ……
    門景筠和秀兒看到門瑞昌迎了上來,連忙跑上前,“爸、姨夫。”
    門瑞昌撫摸了下她們的頭,笑道“你倆先去休息。”然後餘光卻落在簡單的身上,看著滿臉怒氣的簡單,明白眼前的小子應該知道是被騙來的。揮了揮手,示意讓圍觀的人散開。然後迎上前,對著簡單三人拱手笑著說道“各位老板,此行辛苦。”
    “門老板一路悉心照顧,哪敢談辛苦。”簡單不滿地說道。
    門瑞昌笑著說道“看來簡老板有點生氣啊。由於事態緊急不得已而為之,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不要怪他們,還望見諒。”
    “您大費周章地將我們雇到此地,是想讓我們荒野求生?”
    門瑞昌示意小胡先將張全德和李連鵬帶到食堂弄點吃的,轉身說道“簡老板,請隨我來。”
    兩人走進帳篷,門瑞昌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這個事情你很難相信,但又不能不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怎麽看?”
    簡單不耐煩地說道“門老板,還是開門見山吧。”
    門瑞昌猶豫了一下說道“看你自己。”
    簡單譏諷道“門老板,真能說笑,下次這樣的事情讓我在家照鏡子就行。沒必要長途跋涉來看自己!”
    “其實,其實是‘另一個你’……”
    簡單詫異地說道“‘另一個我’……怎麽可能?!門老板是玄幻劇看多了吧?”
    “但願不是玄幻的劇情,聽我慢慢說來。”
    門瑞昌又給簡單倒滿一杯茶後,描述著在幾個月前的事情“‘你’經過張全德認識了我,想一起合作撈下貨。我一開始不相信年紀輕輕的‘你’會有如此資源。便對進行了相關的調查,得知‘你’在潘家園經營著‘居宜軒’的舊貨店。所以,在那段時間裏,我便增加了去‘居宜軒’買東西的頻率。
    “我在和你交談過程中,你卻‘假裝’不認識我,對於‘撈下貨’的事情更是隻字不提。多次言語提醒,你更是閉口不言。我便覺得‘你’這人頗有心計且深藏不露。後又在‘墨芳齋’聽張全德談論起你們經常一起‘串貨’的事情,最終打消了我對‘你’的疑慮。
    “當我正準備給你答複時,‘你’卻主動找到了我。在詢問到貨源時,‘你’隻說是元朝的冶煉廠,並將行動所需要的物資一一羅列讓我進行采購。待一切準備就緒,已然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門瑞昌守著眼前的木質茶幾,一邊不疾不徐地描述著,一邊忙碌燒著水。經過備、洗、取、沏、端、飲、斟、清等步驟後,簡單也算見識了全套的“品茶工序”,端起剛倒的茶水一飲而盡。
    “口感如何?”
    “燙!”
    門瑞昌聽後哈哈大笑,繼續說道“我們一行人進入到縱深的‘葫蘆穀’內,經過三天的一路‘披荊斬棘’到達所在的地方鳳鳴山,‘鳳鳴山’內有一彎清潭,名曰‘困龍潭’,處在較為開闊的地方,其形狀如蛟龍一般。讓人奇怪的是這裏的gs信號非常弱,所攜帶的指北針也無法正常使用。”
    他停頓了下,又給簡單倒了一杯茶,“可能是受磁場影響,當然這也不足為怪。更令人詫異的是‘你’能準確地指出元代冶煉廠的入口。”
    簡單聽後,感覺不可思議,北京至“困龍潭”距離不短,在繁茂的山林裏,竟然另辟途徑直奔目的地。不禁感歎“另一個自己”竟有如此的神通。
    門瑞昌看到簡單在思索著,微笑著說道“有點意思吧?”說完,繼續描述著,“在經過對入口處的碎石等清理後,展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個橢圓形的洞口,是一處藏兵納器的好去處。洞口高約兩米寬約三米。很明顯,洞口的尺寸不符合大規模開采冶金的規格,更像是一處藏匿之地。
    “進入洞內,看到豁然開朗的大廳後,絕對相信這是一處‘藏兵納器’之地。大廳大小足足有一個足球場的麵積。大廳頂部有部分殘缺的鍾乳石痕跡。廳內兩側的幾十間耳室排列方式非常隨意,有明顯的生活起居的痕跡,燈燭熏黑的牆壁、散落著破損的農具、殘缺的竹席、葦帽等。明顯不符合冶金洞的特征,更像是一個經人工改造成的適宜居住的天然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