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璜乍現

字數:6280   加入書籤

A+A-


    境門密談!
    簡單一路跑到老宅,站立在已經脫漆的木門前,門麵上紅色春聯已經泛白,邊緣部分風化脫落;門框處布滿了蜘蛛網,儼然成了蜘蛛的領地。打開鏽跡斑斑的鐵鎖,在推開木門的一瞬間,看到過道的桔杆吊棚的一角已經掉落在地。穿過過道後,院落裏亂草叢生,土製牆皮脫落嚴重,木製窗框風化的己經腐爛……走進屋內,部分物品擺放的位置依舊,上麵落滿了厚厚的灰塵……回想著奶奶還健在時的場景,她是那麽的慈祥可親……頓時熱淚盈眶。
    看到髒亂的場麵,簡單一邊打掃著衛生,一邊在尋找著祖父所說的“端倪”。所謂“一物藏,萬人尋”。能翻查的櫃子和夾層均尋覓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隨後搬來梯子,對紙糊的秸稈天花板上進行查看,同樣是一無所獲,不僅有點失望。
    看著滿園的雜草,簡單順手拿起鋤頭清理起來。在清理到“古式壓水井”旁邊時,突然想到兒時夢中出現的那位老者就是坐在這個位置。扔下鋤頭就開始搜尋起來,經仔細查看後,“端倪”的蹤跡還是還是一無所獲。
    隨後搬出其祖父的躺椅準備歇息一番,在夕陽的照耀下,竟不知不覺地睡了一覺。
    “您怎麽又來了?”簡單埋怨著那位老者。他轉身看了看四周,滿園的雜草還未清除完;牆根倚著剛鋤過雜草的已經布滿鏽跡的鋤頭;此刻正躺在躺椅上,伸手看到自己稚嫩的雙手;抬起雙腳看到穿著兒時的“雙星牌”的“帆布鞋”……
    驚奇地發現這是“兒時”的自己,現在卻有著成年的意識。簡單猜測,如果按照兒時的夢境來看,那老者應該先捋胡子再說話。
    果不其然,那老者微笑著看向躺在躺椅上的簡單,捋了捋胡子神秘地說道“混沌彌亂,日月循環。鏡相變幻,無始無終。”
    “你是誰?!”簡單迅速問道。
    隻見他微微一笑便消失了……
    還是同樣的夢境……然後猛地起身看了看四周後,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哎呦”叫了一聲,這才發現是兒時的那個夢……暗想道“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日有所想,夜有所夢’?”可能最近太過疲累所致,至少他是這麽自我安慰的。
    簡單不禁埋怨著這個破夢和那老者,心想“這破舊的壓水井台上能有什麽好風景,能讓你穩居在此雷打不動。”說著,簡單便效仿他的姿勢觀察著四周,除了院內的雜草和露出麥秸的土牆外再無其它特別之處。簡單又扭頭看向屋內的正堂,突然想到關於“相片”一事,其祖父說當年就是在正堂拍的照片。簡單立刻起身進入正堂細細觀察著……
    如果按照老宅的構造來分析,正對門的牆壁應該會留一個小窗戶以做通風之用。簡單一手摸著下巴一邊思索著。突然發現在牆壁上有處位置有細微的裂痕。當他將夯土砌塊拆除後,果不其然,露出一個完整的小木質窗戶。在窗戶四周敲了敲,發現在底部有一層木板墊層,小心翼翼地撬開後,裏麵有一處暗格,存放著一個布滿灰塵的木質盒子,吹拂表麵的塵土後仔細端詳起來。
    這個盒子外觀顏色為棗紅色,方方正正約九厘米大小,接口處被紅蠟密封。在盒麵上有篆刻的太陽圖案,粗獷的線條均勻分布在盒麵兩側。在盒子底麵上有一輪彎月的圖案,月光的線條同樣均勻分布。輕輕晃了下盒子,裏麵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刮掉蠟層打開盒子後,裏麵有一塊正方體紅色蠟塊。拿在手中掂了掂,還挺有分量。用強光手電照了一番,也看不清裏麵包裹的是何物。這麽精致的紅木盒子價值肯定不菲,那裏麵的包裹物會更顯貴重。剛要將蠟層刮開,其唯恐是祖父的私人珍藏,準備交給其祖父定奪……
    簡單將紅木盒子交至祖父手中,一向很愛幹淨的他,卻用衣袖輕輕擦拭著紅木盒子上的灰塵。
    “從哪找到的?我都放棄找它了。”
    “在正堂窗戶的底部暗格裏。”
    “唉,我找過那裏。後來還是我把小窗戶給砌上的。”祖父懊悔地說完後,從身上掏出手帕細心地擦拭著紅木盒子,生怕有一粒灰塵遺漏在上麵。
    “謝謝爺爺告訴我。”簡單突然上去抱了抱祖父。
    “我何時告訴你的?!”祖父停下對紅木盒子的擦拭,思索了一番後詫異問道。
    簡單便將“三張照片”的事情給他複述了一遍。
    祖父聽後頗感驚訝“當時我編造‘相片’的事情是誆你的,是為阻止你去刨根問底兒,否則你奶奶會很擔心你。”祖父坦白道,然後歎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造化”吧。
    “那這盒子……?”
    “你曾祖父傳下來的,據說裏麵有一塊石頭。”
    “記得小時候您告訴我,曾祖父在您很小時就去世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祖父麵帶僵硬地笑了笑說道。
    經祖父同意後,簡單刮掉蠟層,發現有一塊紅綢緞包裹著一個沉甸甸的物件,打開後發現裏麵有一塊兒墨黑色的石頭,材質無法分辨,卻異常堅硬。
    簡單將石頭交到祖父手上,他看了看說道“據你曾祖父說,這塊石頭名曰‘玄璜’,是祖輩傳下來的通靈之物。常人佩帶久之會精神恍惚,噩夢連連。還告誡我切勿觸碰,還預言後輩自有造化之人。”
    聽後,簡單哈哈大笑道“爺爺,您就別席前育子,膝前講神話故事了,都二十一世紀了,鬼馬神論的篇章就別來唬我了。”
    “但願吧!”祖父歎道。
    祖父將那塊兒“玄璜”塞到簡單手上,他細細欣賞著,其外形為正方形,直徑約5左右。正麵和背麵均為凸起的弧形設計,厚度為1厘米左右。中心處有一圓孔,正麵是太陽,背麵是月亮,正反麵分別有凸起的四條寬度不一的線條,由寬至窄均勻延伸至周邊。簡單又仔細看了看,突然發現玄璜裏有些許白色煙霧在慢慢飄動,定睛一看又不見了,嗬了一口氣,擦拭了一番,還是沒出現。
    “如此奇石竟然雕刻水平卻是如此的一般。”簡單惋惜道。
    “它是渾然一體的,並非是人工雕刻而成。”
    可能是簡單眼拙,對玉器這類也不太懂行,無法看出破綻,也不能去反駁。另外,其祖父告訴他,簡單兒時夢中出現的老者就是曾祖父。當時他還小,有些事情怕承擔不了才對簡單編造‘善良的謊言’,不過,有人和其曾祖父“秉燭夜談”的部分是真的,那人每年都會在特定的日子來訪,且行事詭異,又來去匆匆。
    祖父還告訴他,由於奶奶也知道祖傳的“玄璜”的傳說,在聽到簡單的夢中的情景後,奶奶擔心其會受到傷害,所以堅持讓簡單去醫院進行相關檢查。雖然沒有去成……至於憑空出現的“診斷單”的來由就不得而知了。
    祖父將“玄璜”贈送與簡單,讓其務必珍惜。然後摸著簡單的頭語重心長地囑咐道“豆豆,你選擇的這條‘路’充滿了危機。無論多麽艱難,都要繼續走下去。這都是‘造化’!”
    簡單聽後一頭霧水,暗想道“不就傳承了塊玉器嘛,至於這麽諄諄告誡嘛。”看著其祖父嚴肅的表情,簡單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收起紅木盒子,找了一根黑繩將“玄璜”掛在胸前。
    在與祖父告別後,簡單在返回困龍潭的路上,掏出玄璜仔細分析著,不知它與門瑞昌口中的“源頭”’是否有關聯,他暗示自己回家的目的是什麽?城府如此深,怎能分辨不出是否是同一人?“另一個我”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祖父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又是什麽意思?難道家族還藏著什麽秘密……
    當想到“另一個他”極有可能正等著向自己揮手示意時,便將以上疑問全部拋之腦後了。當在和老韓閑聊時,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當簡單抵達“葫蘆穀”的入口處,老梁便去聯係將與簡單一同前往的“領路人”。簡單瞅了瞅在月光照耀下的幽深山林,好幾個小時的‘徒步旅程’又將要開始了。為了趕上匆忙行進的“領路人”的步伐,簡單磕磕絆絆地咬著牙緊緊跟隨。感覺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抵達了“困龍潭”附近。
    簡單踩在又熟悉又濕滑的鵝卵石上麵,遠遠眺望著遠處,有一群人正在潭邊圍著一堆篝火在說笑。在臨近前,簡單讓領路人先去向門老板匯報。自己則加快腳步走到火堆跟前,看到有門景筠、馮秀兒、張全德和李連鵬及幾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人正在燒烤。他們對於簡單的到來沒有人感到意外,有人還邀請他坐下一起吃烤肉。
    “呦,和門老板商議的速度夠快的。都這麽晚了又全副武裝起來,莫不是又有什麽新指示?”
    簡單聽完李連鵬的冷嘲熱諷,看他雙手纏滿紗布,有的部位有‘黑色’液體滲出,很費勁地握著一根木棍在挑動著篝火。“應該無大礙,不影響吃東西。”轉念又一想“這鴕鳥是把我當成‘他’了。幹脆將計就計。”
    “哪敢呀,鳥爺。”簡單順手拿起一瓶酒,依靠在張全德的身邊,偷偷地捏了捏他。
    張全德瞥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看到簡單遞給自己一個眼神後,說道“我們今天在‘溶洞’裏突然昏迷後,之所以能夠順利得救,完全是依仗門景筠和馮秀兒二位女俠。咱們得敬一杯。”說完,拿起酒瓶來向她倆示敬著。
    聽張全德說得如此詳細,簡單暗自一笑,也上前示敬。隻見她倆嘻嘻嗬嗬地拿起酒回敬了一番。
    “剛才和門老板在討論事情時,感覺頭昏腦漲,越發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昏迷’後的後遺症,有些細節反而記不起來了。要不勞煩二位美女再詳細說一說,也便於下次的行動。”說完,對她倆做了一個拱手禮,“不勝感激!”
    “是啊,二位女俠,再勞煩說一說,這小子剛才也沒聽到。”張全德配合道,簡單偷偷地拍了拍他後背。在聽到簡單和張全德的再三請請求下,門景筠和馮秀兒對視了下,無奈地說道“好吧。”
    原來,他們進入石門後,李連鵬多次提醒眾人,其看到周圍有綠色發光的,類似動物小眼睛的物體。眾人還嘲笑是他的‘空間恐懼症’在作祟,讓他別一驚一乍的搞惡作劇。在走了一段距離後。門景筠和馮秀兒就感覺到其他人目光呆滯,麵無表情,再過了一會兒,他們似乎進入一種‘夢遊’狀態,時不時地伴有囈語。每個人的症狀都不太一樣,仿佛是折射出人內心深處的某種“反抗”。
    在說到李連鵬當時的行為時,倆人看著正在烤肉的李連鵬大笑起來。“誇讚”李連鵬勇猛無比不懼危險。為了保護他們,愣是壓製住一塊修煉了幾億年的“溶石”的進攻,竟然和它打了一個平手。當然,也掛了點兒彩,但不影響往烤肉上灑著孜然粉。
    聽到眾人郎朗地笑聲,李連鵬的臉在篝火的照耀下憋的更紅了,轉向張全德嘲諷道“是啊,相比包子爺我可是自愧不如。”然後,又對著眾人說道“包子爺比我有方寸,在地上邊打滾兒便嚎啕大哭,哀求媳婦兒饒過他,別再擰他耳朵了。”
    “饒過他什麽?”旁邊一年輕人問道。
    “櫃台的硯台下麵真地沒有藏私房錢!”李連鵬說完,眾人大笑著。此時得到釋放的李連鵬,得意地瞅了瞅已經把下巴頂到了胸膛的張全德,不知是篝火的映射還是滿麵怒氣的原因,張全德臉部的表情除了抽搐外,還有顏色上的變化。
    在互相調侃了一番後,她倆繼續描述著。“麵對如此詭異的場麵,她倆在經過短暫的心態調整後,迅速從背包裏取出攀岩繩索,將他們一一捆在了一起。當在清點人數時,‘另一個簡單’卻不知所蹤。”
    “‘我’去哪裏了,你們沒跟著去看看嗎?”簡單訝問道。
    “別打岔,正要說你呐。”馮秀兒阻止道。
    “懷疑你是在我倆手忙腳亂之時,‘你’往‘溶洞’更深處跑去了。鑒於前不敢冒進,後又有距離。我倆隻能暫且在原地等待。大約半個小時後,聽到‘峽穀’縱深處傳來‘你’模糊不清的囈語,同樣是‘癡癲’狀態搖搖晃晃地‘遊走’著。在將‘你’捆住後,一同牽引至石門外的階梯處,由馮秀兒去找人幫忙。”
    簡單暗自懷疑這是“另一個簡單”的陰謀。可為什麽要‘迷惑’眾人,兩個女孩子卻清醒著?在半個小時裏,他又去了哪裏?去做什麽?還有,李連鵬看到的‘發綠光的眼睛’的是何物?
    簡單沉思了一會兒,聽他倆繼續講述著,“在經過一番折騰回到‘營地’後,護療人員給注射了鎮定劑,檢查後表示並無大礙。具體原因還未分析出來。在傍晚時分,眾人才陸陸續續地醒來。在一起議論後,懷疑是‘黃大仙’作得怪,但沒有具體的證據指向,隻能暫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