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無奈之舉

字數:7559   加入書籤

A+A-


    境門密談!
    聽到他倆已被控製,簡單的手緊緊握著,心在隱隱作痛,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著,強忍住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簡單暗想著“昨夜,如果不是華幹暗中保護,他們四人恐怕早已遭遇不測。”
    尤其在看到路三的大刀差點兒砍向李連鵬,又看到張全德的惶恐。便哀求簡久同將他們兩個送回現代,“居宜軒”和“墨芳齋”才是他倆應該待得地方。簡單能做出這個決定非常不易,實在不想讓他倆有任何閃失。
    簡單把他倆的裝備收攏一下,華幹安排的人駕車向困龍潭方向駛去後,轉身盯著裴可可,冷冷地說道“你也走吧。”
    裴可可吃驚地瞪著大眼睛,委屈地問道“爺,我做錯什麽了?”
    “你太昏庸,留你何用。”簡單怒道,“拿著你的東西快走。”說完,扔給裴可可一個包袱。
    裴可可啜泣著,“爺,這是為什麽?!”擦拭了下眼淚,哀求的口氣說道“求爺別趕我走,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簡單直直地站著,不屑地看了看她,嚴厲地說道“昏庸!滾!”
    裴可可上前拽著簡單的衣服苦苦哀求著,簡單用力甩開她的手,用冷厲的眼光盯著她。裴可可嗚咽著,突然跪下磕頭道“爺,您保重!”起身後,一手拎著包袱,一手擦拭著眼淚慢慢離去,時不時地回頭看向簡單。
    “少爺,你這是……”站在一旁的華幹,看到簡單冷冰冰的臉色,小心地問道。
    簡單怒目著他,無情地說道“賤婢!一無是處!”
    “那少爺如何打算?”華幹問道。
    “哼!”簡單輕蔑地嗤了一下鼻子,冷眼看著他,說道“不是想要寶石嘛,等我親自交給他!”說完,扭頭便走。
    “少爺…”華幹剛要問,簡單揮了揮手“別煩我!”
    “閨女,怎麽了?”裴可可的母親看著她哭的非常傷心,心疼地問道。
    “娘。”說完,撲向母親的懷抱。裴可可的母親撫摸著他的頭,輕輕問道‘誰欺負你了,告訴娘親。’
    “是簡少爺……”
    “簡少爺?!”裴可可的母親遲疑了下,緊問道“他怎麽你了,快說給娘聽聽。”
    “娘…”說完,裴可可又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後,擦拭了眼睛說道“你才昏庸!你不要我,我還不樂意伺候。哼!”
    裴可可把事情經過說給了母親後,“啊?!”裴可可母親疑惑道“不應該啊,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什麽誤會不能說,扔下包袱就讓我滾。”說完,生氣地將包袱往床上用力一甩,裏麵露出一件黑色衣服的一角,裴可可趕緊擦拭了下眼淚,快速上前解開包袱,是一件“防刺服”,下麵有個鼓鼓囊囊的物件……
    然後破涕為笑,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少爺不會無緣無故地驅趕我。”說完又偷偷嬉笑著。
    裴可可母親看到女兒喜怒無常,憂慮地看著她,卻又不知如何安撫,便在一旁自怨自憐。
    “娘,你看。”裴可可雙手托著一個黃色胭脂盒開心地說道。
    裴可可母親疑惑地看著,說道“就一個胭脂盒,至於這麽高興嘛。”
    “娘,您看。”說完,把胭脂盒放到一邊,拿起母親身邊的剪刀,高高舉起……
    “我苦命的閨女呀,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裴可可的母親慌忙攔住,不禁說道。
    “嗤”,裴可可笑了笑,繼續說道“娘,您想到哪去了?”說完,看向母親疑惑的表情,用力將剪刀刺在“防刺服”上,然後將衣服遞給母親。
    “看,完好無損!”
    “啊?!”裴可可的母親驚奇道。
    裴可可看著母親在仔細翻看著衣服,說道“少爺是囑托我安全,才把‘防刺服’留給我。他罵我昏庸,又結合這個黃色的胭脂盒,是讓我在黃昏時分去‘幽鏡坊’等他。”
    她母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囑托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簡單回城後,便直奔“花枝樓”,喝了一上午的花酒,然後醉醺醺地回到“安府”,當然,回“安府”的“大門”在酒後“走”起來相當費勁,爬上又跌下……
    “他這是第五次了,哈哈……”有個人大笑道,華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忍住了笑聲。
    在經過一番折騰後,簡單終於進了府。他一走到正堂,便打開所有門窗,便安然地坐在書桌前翻閱著書,還時不時地研磨演字。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日入時分,後又匆忙跑去廚房燒水,冒著濃濃黑煙,不明就裏的人會以為“走水”了。然後又費了好大的力氣將書桌、臥榻、酒桌搬到寬敞的月台之上,又在桌子上麵開始紮帳篷……。
    “過來搭把手,別閑著。”簡單頭也不抬地大聲喊道。
    這時,從正房後麵走出一個人,笑嗬嗬地撓著頭走了過來,尷尬地說道“少爺,您發現了……”
    “費什麽話!”簡單看了華幹一眼,繼續說道“去拿幾張棉被來。”
    華幹應諾後,便去房間收拾著被褥,他暗疑著“這少爺要鬧哪般?上午淚送兄弟,怒辭丫鬟,下午又是燒水自飲,又是折騰桌椅。”想到這,頗感頭痛,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起被褥走出去。
    “爺,您作甚?”華幹看到帳篷好奇地問道。
    簡單淡淡地說道“華幹啊,你搭你的茶棚,我搭我的帳篷。”
    “為何不回房睡?”華幹疑惑道。
    “聞不得血腥。”
    “可去偏室或去小的家裏湊合湊合。”
    “在這裏住習慣了,晚上還能飲茶賞月。”簡單說完,揮了揮手,對華幹小聲附耳道“晚上還能招‘臉譜’”。說完,看到華幹皺了皺眉頭,然後陷入了沉思。
    “華幹…華幹”簡單小聲喊道。“進來瞧瞧。”說完,伸手拽了拽發呆的華幹。
    華幹略有難色地應諾後,隨著簡單進入帳篷,華幹在帳篷裏摸來摸去,東瞅瞅,西望望,然後又翻了翻身,感受著底部柔軟的棉被,不禁嘖嘖稱奇。簡單又將天窗拉開,一輪明月正好投入到帳篷內,天窗裏有幾粒星星正點綴其中,甚是美妙。簡單打開手電,煞白的光直直投過帳篷。
    “好了,我要睡覺了。”簡單打了個哈欠,說道。
    華幹從帳篷裏出來,看到簡單的影子印在帳篷上麵,正欣賞著這透明的光束之時,簡單關閉了手電……
    “噔噔噔……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鎖好門窗,注意防盜……黃昏……”剛敲完銅鑼,有人便小聲地問道“有動靜嗎?”
    華幹揉了揉幹澀的眼睛說道“正常。”說完,回頭小聲吩咐道“喊幾個靈活的兄弟來替會兒,我快扛不住了。”說完,打起了哈欠。
    在經過一天的顛簸,李連鵬隱隱約約聽到有孩童的嬉鬧聲,微微睜開眼,隻感覺頭痛的厲害,想要捂住頭時,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著。看了看旁邊,張全德還沒有醒。
    “看,他醒了。”有個五歲左右的女孩,伸手指向洞裏說道。剛說完,好多衣衫檻樓的孩童紛紛圍在木柵欄前,好奇地盯著眼前的大胖子。
    “噓,小聲點兒。”
    “放心吧,木柵欄被上了鎖。”
    “他長得真肥,和小寶家的母豬似的。”
    李連鵬疑惑地看著這群孩童,又看了看四周,又強忍住頭痛站起來,看向外麵,洞內被火把照的通亮,喧鬧的雜亂聲音直刺他的耳朵,又是一陣強烈的頭痛,不禁閉上眼晴歪了歪頭。不禁暗罵“媽的,這是二進宮了……”
    這是,走過一個人來,看了看四周,爬到木柵欄處小聲說道“李爺,您醒了。”
    李連鵬強忍住頭痛,慢慢張開眼睛,詫異地問道“王選?!”
    “李爺,您還好吧。”王選驅趕了了下孩童,他們便吵鬧著散開了。
    “快幫我解開!”說完,李連鵬跳到木柵欄處,背對著王選。
    王選又瞅了瞅四周,為難道“李爺,小的不敢啊。”
    “慫貨!”李連鵬埋怨道。
    “日入時分就將您和張爺送過來了,來時才將你倆捆綁上。並命我們不得靠近這間石室。”王選說完,又小心地看了看溶洞門口,說道“放心吧,爺。我看他們也沒什麽惡意。如果真有不測,我會救你兩個。”
    這時,聽到有人清了清嗓子,便徑直都到木柵欄,王選看到後,連忙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地說道“簡爺,您來了。”然後又指著李連鵬說道“我…剛才我聽到孩童的吵鬧,過來看看的。”然後看向簡久同淡淡的表情。
    “嗯”簡久同瞅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這裏沒你的事兒了。”說完,王選快速地跑開了。
    鴕鳥不屑地看了看簡久同,正要說話,隻見他微笑道“小子,車馬勞頓,正準備給你接風洗塵呐。”
    “我艸,能說人話不?”李連鵬罵完,給他示意了下被捆綁住的身體,繼續說道“先解繩子。”
    “哈哈,不急。”簡久同大笑著,然後又示意了下張全德,繼續說道“包打聽還沒醒呢,等等他。”
    李連鵬可見識過簡久同的手段,也沒想在他麵前逞能,想了想,便憂心忡忡。慢慢說道“你到底要簡單幹什麽?”說完,看向簡久同的臉稍微嚴肅了點。
    被李連鵬這麽一問,簡久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有些事兒,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說完,沉思了一會,繼續說道“好比你父親一樣,他和門瑞昌的合作同樣沒有告訴你。”
    “我爸?!”李連鵬一聽簡久同提到他的父親,慍怒道“你胡扯!”
    簡久同看到李連鵬質疑的眼神,苦笑道“你父親跟隨了門瑞昌得有20多年了,臨近退休之時,才將現在的‘居宜軒’贈送給他。不過,也是你父親應得的。”說完,看了看正在沉思中的李連鵬,繼續說道“至於個中緣由,你得親自去問他。”說完,轉身要走,突然說道“不過,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然後向溶洞門口揮了揮手。
    夜晚的盧龍縣,沒有像電視裏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的盛景,也沒有喧囂的街道,隻有銀白的月光灑在寂靜的大街上,或有斷斷續續地狗吠聲傳來。在打更人剛喊出黃昏時後,有一個黑影正在疾步走著,時不時地回頭張望著。
    一陣微風拂來,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在一個釘子路口時,他遲疑了一下後,迅速向左麵轉去,在剛走過一個胡同,便遠遠地看到“花枝樓”門前的大紅燈籠,正隨著微風搖擺不定,喧囂地聲音陸陸續續傳到耳朵裏。
    此時,他減緩了速度,在圍牆的陰影下蹲了下來。
    “咳咳。”他小聲地咳嗽了一聲後,定睛看了看,並沒有動靜,正在沉思時,聽到一聲“喵~”
    “這裏。”黑影小聲說完,又看了看四周。
    這時,看到一個黑影輕手輕腳地跑了過來,有個女聲興奮地小聲喊道“爺。”
    “跟我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說完,黑影帶著她向“花枝樓”後門方向小心地走去。
    走到“花枝樓”的後門處,有一輛馬車正停在門前,黑影上前一看,車夫已經打起了酣睡,上前推了推,車夫愣怔了一會,不禁埋怨道“爺,怎麽才來。”
    黑影立即跳上車,又拉了一把女黑影。車夫打了個哈欠,回頭看了看,“駕!”小聲吆喝著,向北城門方向駛去……
    “馭……”車夫剛停下車,就聽到外麵有人說道“呦,是小溫子。這麽晚了又要出去?”
    小溫子看到守門士兵,佯裝歎了一口氣,“唉。”繼續說道“淨來回折騰我了。”說完,往守門士兵手裏塞了一兩銀子。
    守門士兵歪著身子瞅了瞅車廂,又看向小溫子,問道“這回又要作甚?”
    “別提了,又要去接小蘭姑娘。”小溫子無奈地說著,又指了指裏麵說道“今晚上,幸好有兄弟和可可陪我一起,要不然,小蘭姑娘還得我背。”說完,欲佯裝掀開披簾,這時,裴可可笑嘻嘻地說道“我說爺,要不一起?還能搭個伴兒。”
    守門士兵將身體回正,笑了笑說道“我可沒那豔福,還得守門呐!”說完,對著城門處喊道“放行!”
    馬車駛出城外,車廂裏的裴可可氣嘟嘟地盯著簡單,看到簡單轉頭看向她時,將頭生氣地扭向一邊。
    簡單看了看,笑嗬嗬地摸著她的頭說道“丫頭,還生氣呐。”
    “哼!”
    “別生氣了,乖。我給你致歉。”簡單看到她還在生悶氣,繼續笑著說道“實在是事出有因……”簡單欲言又止,停頓了一會,和藹地說道“丫頭,乖,我給你買最愛吃的食物。”
    “我才不稀罕呐!”裴可可賭氣道。
    “那……”簡單為難地說道,“那大小姐您看著發落我吧。”說完,對她恭敬地做了一個揖,馬車突然一顛簸,差點摔倒,慌忙扶著輿壁。
    “噗嗤”,裴可可笑出了聲,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看你如此悔過,也罷。”簡單一聽裴可可原諒了自己,正竊喜著,她繼續說道“但有一事,須答應我。”
    “悉聽尊便!”
    “往後有任何事情都不得瞞我!”
    “謹遵聖旨!”簡單回道。
    在安撫完裴可可後,她將包袱裏的“防刺服”遞給簡單,簡單命她穿上,騙她說自己還有一件。簡單告訴她,之所以沒有提前告知,就怕被在場的華幹看出破綻。在裴可可詢問要去哪裏時,簡單神秘地說道“葫蘆穀。”
    在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後,馬車在一個鎮子前停了下來,小溫子回頭小聲喊道“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