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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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發努力咽下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隻是跟她們談朋友而已,但我我沒有騙過錢,同時談幾個女朋友,應該應該沒有法律規定吧。”
這點他倒是沒有說謊,拿了林謀的一百萬,除了給自己好好捯飭了一下,他並沒有大手大腳亂花,所以經濟上他從沒依靠過那些女孩(當然,開房錢,混吃混喝還是存在的)。
審訊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你不要給我避重就輕!光是冒充公職人員這一點,就足夠判你幾年的了!更遑論現在已經造成了嚴重後果,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你是跑不了的!現在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老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
周振發身體一顫,額頭上冒出冷汗。他努力保持鎮定,大聲辯解道“我真的沒有犯罪!你們不能冤枉好人!”
審訊官冷笑一聲,不屑地說“你以為你能隱瞞多久?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了!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不然按照現在的證據,加上態度不配合,等待你的就是十年頂格的處理。”他揚起手中的文件,猛地砸在桌子上。文件散落一地,顯得格外刺眼。
麵對審訊官向他列出的一整套證據,周振發此刻有些發懵。案發當晚他與林月在酒店大堂的監控,與翟青青一同進入酒店的監控以及開房記錄,還有目擊證人酒店大堂經理和門童。甚至是當時他欺騙林月自己是國安特工的事,也被當時在門口的門童給上報了,門童還說他是個渣男,幾個月來至少見過他帶20個不同的女士來酒店(還從沒給過他小費)。
周振發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他感到一陣絕望湧上心頭,仿佛所有的掙紮都變得徒勞。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無助地垂下。
審訊官繼續逼問道“你跟死者與嫌疑人是什麽關係?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細節交待清楚。”他的語氣變得更為淩厲,仿佛要將周振發逼入絕境。
周振發咬緊牙關,雙手握拳,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知道,任何一句不慎都可能讓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我跟翟青青是在舞蹈學院認識的,而與林月是在她自己的奶茶店相識,都是情人關係。但我真的沒想到她們倆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她們倆爭風吃醋不關我的事啊”周振發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和無助,終究還是沒頂住巨大的心理壓力。他的眼角開始泛紅,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審訊室內,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剩下周振發急促的呼吸聲、抽泣聲和時鍾的滴答聲。審訊官的眼神猶如兩把銳利的刀刃,直刺周振發的內心。周振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開始一五一十地交待事情的經過,聲音雖然顫抖,但變得清晰和堅定。
“差不多一個月前,我與林月是在她自己的奶茶店相識,是她主動接近我的。後來她說自己與丈夫是相親結婚,沒有感情且相處十分不愉快,我就安慰了她。‘沒想到’因此得到了她的好感,變著花樣的對我好,我是個正常男人,哪裏經得住這樣的倒追,一時沒有把持住就淪陷了。後來偶然看到她跟兩個孩子相處的場景,我的內心受到譴責,不想繼續破壞她的家庭,就開始遠離了她,但她一直在糾纏我。”
審訊官微微皺起眉頭,緊緊盯著周振發,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聽著這麽不是人的詭辯,他心裏有想吐的衝動,但職業職責讓他還保持著麵上的鎮定。
“而翟青青,是我一個禮拜前,‘偶然路過’舞蹈學院,在學院門口認識的。她當時因為考試失敗,心情低落,我就‘好心’疏導她的情緒。又‘沒想到’她因此對我產生了好感,就在一起了。但我從來沒有腳踏兩條船過,每一段感情的開始和結束,都是一對一的!最多隻能說,我比較多情,且感情方麵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我從沒想過會青青會被林月傷害,我愛青青嗚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周振發雙手掩麵,發出低沉的嗚咽。他的肩膀開始顫抖,情緒逐漸失控。
當周振發交代完畢,審訊官沉默了片刻。他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周振發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你確定這是所有事實了嗎?”審訊官的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和威嚴。
周振發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然後,他緩緩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弱地說“我確定。”
審訊官合上筆記本,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他沉默了許久,似乎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這一刻,整個審訊室陷入了沉寂之中。隻有時鍾的滴答聲在空氣中回蕩著,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華清市看守所
華清市看守所內,昏暗的燈光映照著冷硬的牆壁,營造出一種壓抑的氛圍。林月坐在狹窄的監室裏,雙手被手銬束縛在鐵床上。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靈魂已被抽離。
鐵床鋪著一張薄薄的床墊,上麵是一床單薄的被子。林月身著囚服,肩膀微垮,整個人顯得疲憊而落寞。她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遮掩不住那蒼白而憔悴的麵容。嘴唇幹裂,略顯紫紺,仿佛多日未曾飲水。監室內除了床鋪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外,別無他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流通的沉悶氣息,讓人感到窒息。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時間仿佛變得異常緩慢。林月度日如年,她此刻最想念的,是兩個年紀尚幼的孩子。她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焦慮和無助,這種感覺讓她感到窒息。但白天的難熬還不是林月如此憔悴的主因,每當夜晚來臨,真正的夢魘每一次都會將她擊潰。
深夜,華清市看守所內一片死寂。月光從鐵窗投射進來,形成一道冷冽的光影。林月躺在床上,雙手被手銬緊緊束縛著。她的雙眼圓睜,瞳孔放大,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鐵窗搖晃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風中似乎夾雜著一種詭異的旋律,讓人不寒而栗。林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雪,她緊緊咬住下唇,試圖抑製內心的恐懼。她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每一寸肌膚都緊繃著,仿佛在抵禦著某種無形的壓力。汗水從額頭滑落,浸濕了她的發梢。林月的雙手握成拳,手銬被捏得“哢哢”作響。
“啊!!!!”
她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那叫聲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仿佛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逼近。獄警們聞聲衝進監室,刺眼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他們看到林月蜷縮在床角,身體顫抖著,麵無血色。她的雙眼中流露出極度的驚恐和無助,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獄警們急忙上前安撫她,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她、她回來了……”林月氣喘籲籲地說著,手指著鐵窗的方向。獄警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仍然什麽也沒有看到。
“誰回來了?”一名獄警緊張地問道。
“女鬼……是女鬼……”林月的聲音顫抖,仿佛被恐懼籠罩。
“女鬼!女鬼回來了!”林月大聲喊叫著,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絕望。她的眼神驚恐而迷茫,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獄警們麵麵相覷,心中充滿疑惑。他們環顧四周,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然而,林月堅稱自己看到了女鬼。她的語氣和神情都非常堅定和認真。這讓獄警們不禁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他們開始在監室內尋找線索,希望能夠找到林月所提到的“女鬼”的蹤跡。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過,鐵窗猛地搖晃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獄警們的心跳加速,緊緊盯著鐵窗的方向。突然,一個黑影從鐵窗外一閃而過。獄警們忙上前趴在鐵窗觀察,除了鐵窗外飄動的槐樹枝,卻什麽也沒發現。可能是鬆鼠或者夜貓子,看守所附近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
後來他們在安撫完林月之後,也在監控室仔細翻看過錄像。然而,除了林月之外,他們並沒有發現其他囚犯有任何異常的反應或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音。整個看守所內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隨著時間的推移,詭異的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每當夜幕降臨,林月總是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現象。有時是鐵窗自己搖晃起來,有時是白影在牆上遊蕩。而那個女鬼的身影更是頻繁地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仿佛在向她示威或是挑釁。
其他囚犯也開始察覺到這些異象的存在,她們也看到了奇怪的現象和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諸如什麽洗發膏莫名少了一大半,枕頭下家屬送的零食半夜不翼而飛,總能聽到隔壁監室奇怪的呻吟聲。但是,她們始終沒有看到女鬼的身影。隻有林月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個女鬼的麵容和身形。
林月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她開始出現失眠、噩夢、幻覺等症狀。她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整個人變得消瘦而憔悴。獄警們不得不采取措施來保護她的安全和健康狀況。他們加強了對看守所的巡邏力度和安保措施,試圖找出隱藏在背後的真相。然而,一切似乎都陷入了迷霧之中,真相變得愈發撲朔迷離。
漸漸地,看守所內的恐慌情緒越來越濃厚,獄警們也開始感受到了這種不安的氣氛。雖然在嚴密的監控中,發現洗頭膏跟零食,是被同監室的女犯偷用偷吃。詭異的呻吟聲是隔壁監室的兩個直女,在相處的過程中發現自己是彎的,情不自禁(後來安排兩人去了不同監室,這又是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按下不表),但恐慌情緒並沒有因此減少。
林月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和痛苦。她每天都在恐懼和無助中度過,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個詭異的世界和未知的命運。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林月獨自躺在床上(獄警為了讓她好好休息,去掉了手銬),雙眼緊閉,卻無法入眠。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不知道那個女鬼何時會再次出現。突然,一陣冷風呼嘯而過,鐵窗猛烈地搖晃,發出尖銳的響聲。林月的心跳瞬間加速,她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她緊閉雙眼,不敢看向鐵窗的方向。但那股恐怖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仿佛就在她耳邊低語。
在這片寂靜之中,她的耳邊傳來了若有若無的低語聲,似乎有人在她耳邊“林月你以為就能獨占哈哈哈哈”。林月盡力想聽清楚那些話,但那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化為一片虛無。
就在這時,緊閉雙眼的她感受到,四周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離她越來越近,一個冰冷的手指輕輕觸碰到了她的臉頰。林月猛地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長發飄飄、麵容慘白的女鬼正站在她的床前。她的雙眼空洞,卻又仿佛能直搗林月的靈魂,對著她慘然一笑。
林月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被無形的東西堵住,使不出一絲聲音。她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固定在床上,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鬼的麵容越來越清晰,是翟青青!!
女鬼的長發隨風飄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她的身影在風中搖曳,忽明忽暗,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我不是故意殺你的,我隻是…我隻是想給你個教訓…是你自己把浴巾給我的你不要過來”林月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她的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哀求。翟青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靜靜地注視著她。突然,林月看到翟青青的雙眼開始泛起紅光,她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翟青青緩緩靠近林月,她能聞到其身上散發出的腐臭味。翟青青的‘呼吸’帶著令人作嘔的寒意,讓林月的心跳加速到了極限。她開始掙紮著擺脫身上的束縛,但無濟於事。
“發哥隻屬於我一個人,而你也要下來陪我……”翟青青的聲音嘶啞而冰冷,仿佛從地獄深淵傳來。她伸出長長的指甲,朝著林月的喉嚨劃去。林月感到一陣劇痛襲來,她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想要逃脫,但女鬼的力量似乎無窮無盡。
隨著時間的推移,林月逐漸失去了意識。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翟青青帶到了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這裏充滿了哀嚎和呻吟聲,令人毛骨悚然。林月四處張望,發現這裏是一個廢棄的地下室。牆壁上布滿了血跡和塗鴉,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她想要逃跑,但翟青青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裏就是你的新家…放心…到時候你的兩個孩子和老公,也會來這陪你。”女鬼冷笑著說道。她緩緩靠近林月,用冰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林月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寒意籠罩,仿佛要被凍結成冰。她開始絕望地呼救,但這裏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隨著時間的流逝,林月逐漸適應了這個恐怖的環境。她開始嚐試尋找出路,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翟青青似乎知道她的所有計劃,總是提前出現在她的麵前,阻止她離開。
漸漸地,林月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個恐怖的地獄。她開始變得絕望和瘋狂起來,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重見天日……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看守所的鐵窗,斑駁地灑在林月的床上。林月緩緩睜開雙眼,四周一片安靜,隻有清晨的鳥鳴在遠處響起。她愣了愣,昨晚那恐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但隨之又迅速退去,留下的是淡淡的疑惑和不安。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裏並沒有冰冷手指觸碰過的痕跡。她看了看四周,也沒有發現那個麵容慘白的女鬼。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常,仿佛昨晚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個夢。
然而,林月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個夢。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那種無法動彈的絕望,都太過真實。她的心跳依然能夠回想起昨晚的急促,她的汗水依然能夠感受到昨晚的冰冷,回想昨晚的‘夢境’讓她此刻止不住的幹嘔,將胃裏殘存的胃液都吐得一幹二淨。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她知道,無論昨晚的一切是夢還是現實,強烈的愧疚感和良心的譴責,都在不斷的消磨著她僅存的理智。
這時,獄警出現在鐵門外,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嚴肅,但更多的是,對這個備受折磨的女人的心疼和同情。他對著林月喊道“林月,有人來探望你了。”
林月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有些驚訝。自從她被關進看守所以來,家人一直沒有來探望過她。她猜想可能是案件偵查期間,為了不串供等嫌疑,禁止探望。她跟著獄警來到了探視室。這是一間四麵都是玻璃的房間,裏麵擺放著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林月坐在椅子上,簡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等待著來探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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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門打開時,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青年走了進來。林月看到他們,愣住了。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而那個青年……她覺得有些麵熟,但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