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ktv的事，蘇擬又去了趟醫院。
    現在，秦沐晴幾乎已經被他蹭光了，再也無法獲得更多經驗值。
    而比她更高明的腦外專家，能接觸得上的，就隻能想到秦沐晴的爸爸，但他去了一個全國醫學峰會，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在醫院辦公室裏翻閱幾篇論文，跟秦沐晴等人溝通了幾個有爭議的難題。
    蟠龍第三人民醫院，腦外科的全體醫生，包括腦外主任在內，早已經震驚到麻木了。
    他們鬱悶地發現，這個隻是來采風的演員，在醫術方麵，尤其是腦外科的技術領域，好像居然……比他們高一點點？
    這不可能！至少不應該……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現在私下討論的時候，往往是他們提出的難題，蘇擬能夠圓滿回答，思路謹慎而開闊，令人如醍醐灌頂。
    但蘇擬提出的問題……一開始秦沐晴以及腦外主任還能指點一二，越到後來越是困難，從指點變成切磋，從切磋變成輔助，直到啞口無言，甚至蘇擬關注的那些非常隱蔽的細節，是他們幾乎從未想到過的。
    科學觀，無數次被狠狠擊穿！
    這些從小寒窗苦讀，更是從大學後就念了至少七八年醫科的唯物主義學霸精英，不止一次想到：
    難道這世上，真有轉世重生，帶著前世宿慧來的人？
    是你麽，華佗？
    “兄弟，等一等！”剛要從醫院離開，身後有人招呼。
    蘇擬轉身，見是腦外的劉醫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便停住腳步，應了一聲。
    “明晚，我有個手術……”劉醫生搓搓手，麵有難色地低聲道：“兄弟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到現場，幫我盯一下？那個瘤子有點複雜，我這心裏沒底……”
    嗬。
    蘇擬就笑。
    這次，不是開玩笑的了，是真的有醫生希望自己去做這根定海神針。
    預料之中，早晚的事。
    老帶新，原本就是醫院代代傳承的方式，很多生手甚至要現場觀摩十幾年，才能自己上手，遇到複雜的情況，就一定要經驗豐富的師父在旁邊坐鎮，避免遇到不好處理的突發情況。
    巧了，這個劉醫生的老師，因為年紀大，剛腦溢血住了院，又遇到這檔子事兒，他平時人際關係很普通，可能也是思前想後，才求到自己這裏。
    “沒問題，明晚幾點？”對蘇擬來說，舉手之勞而已，隻要自己不參與動手，旁邊站著說說話總是不違規的。
    不久前還有個在押犯來做手術，也有兩個警察穿起無菌服進入手術室呢。
    “晚上八點！”劉醫生大喜，一臉感激地說道：“太謝謝兄弟了！我看咱腦外，就數蘇兄醫術最高！哈哈！有你在旁邊守著，我可就放心多了！等忙完這段，我請你吃飯！吃完飯再去金碧輝煌瀟灑下，我認識那邊的經理，嘿嘿嘿……”
    呃！
    很快你就不認識那邊經理了。
    蘇擬皺皺眉，難怪這劉醫生在醫院裏混的一般，精神頭都用在不正經的地方去了。
    下午四點，蘇擬準時來到金碧輝煌ktv。
    按照約定，他要跟這裏的黃經理進行一個交接，黃經理老家有急事，必須要走，所以才急匆匆招人，被蘇擬看到了那張啟事。
    “小倪。”沈老板親自帶路，叮囑道：“黃經理經驗豐富，可惜要走了，據說也不再回來，他現在給女孩們訓話，你等會兒好好聽著點，以後這都是你的活兒了，有什麽不明白的，私下可以問你黃哥，但別當著女孩麵，懂吧？”
    “懂。”
    蘇擬領情，這個老板挺照顧的，明明看出自己有點生，但還是給機會試試，也可能是因為黃經理走得急，實在需要有人先頂上。
    這裏幹的女孩，察言觀色是基本功，練就一雙毒眼，要是被她們看出虛實，以後更不好管理了。
    金碧輝煌，頂層，至尊帝王包房。
    幾十個打扮各異的年輕女子，分散坐著，而前麵站了個板寸頭的中年男人，西裝穿得並不得體，手腕處向上延伸的花臂，更是勾勒出江湖老炮的氣息。
    “老板。”見蘇擬兩人進來，黃經理略一打量，先跟老板打了招呼。
    “你先忙，等會兒再交接。”老板沒急著給倆人介紹，示意黃經理可以繼續，也是讓蘇擬熟悉一下工作內容的意思。
    黃經理點點頭，便不再看旁邊坐下的兩人。
    轉向女孩們，他繼續說道：“還是那句話，你們賺著錢了，我就賺著錢了。咱們都賺著錢了，老板也就賺著錢了。咱們都一樣，出來幹活，掙錢，不然還為了什麽？”
    “讓客人滿意，就這麽一句話，能幹就幹，不能幹就走，咱們這兒不是養菩薩的！”
    “當然了，會玩的，弄點小花樣，搞點小氣氛，這都是你們的本事，但歸根到底一句話，還是要哄著客人，讓他高興，讓他下次還願意來。他不來了，咱們都喝西北風去？這點道理，還用我一遍遍說？”
    “客人到這裏來，是找樂子的，不是談戀愛的！難道人家花了錢，還要在你這裏當舔狗？媽的你們當中的極個別人，我都不知道伱們怎麽想的！遇上客人脾氣好，也就是找我投訴換人，脾氣不好的，再喝點酒，大耳瓜子扇你，你不得受著？”
    嘻嘻……
    就有笑聲傳來，在角落裏。
    “小麗，你笑集貿啊？”黃經理循聲一瞅，罵道：“是，你倒是不讓客人當舔狗，但你別越界啊！說到這我再強調一遍，那些跟小麗一樣，掙錢不要命的，都給我聽好了！”
    “搞事情，不要在家裏！”
    “你跟客人溝通好了，感情到位了，出去吃個宵夜，吹個空調，交個快捷男朋友，誰也管不著你們！”
    “但是！在家裏，你們永遠記住，別他媽的一上頭就鑽衛生間，衛生間不是幹那個的！就算是客人的手指頭都泡浮囊了，也給我守住了！沒見過錢啊？媽的你們褲腰帶越鬆，賺錢的路子越窄懂不？幹著幹著，就給自己幹去洗浴了，別混夜場了！媽的氣死老子，教都教不會！！”
    啊這……
    隔行如隔山啊。
    蘇擬一臉懵逼，生僻詞實在太多，有些詞明明聽著熟悉，但結合語境，肯定不是本義。
    水深啊……
    水太深了！不然，客人的手指頭能泡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