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喀秋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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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逐漸褪去,涼風悄悄送來。
格朗德大陸新曆法分水、火、地、風四季,對應水潤萬物的春季、驕陽似火的夏季、大地恩賜的秋季、寒風刺骨的冬季。
地之季是成熟的季節,是充實的季節,它代表了格朗德大陸經曆了水之蓬勃與火之繁盛,終於迎來了收獲來自大地恩賜的季節。同樣,也代表成年禮的日子近了;當農忙收獲之後,也就是十月底的最後那幾天,各族會舉辦祭典,慶祝豐收的同時給適齡的兒童舉辦成年禮。
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偶爾漢斯老爺也會出去,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趁著瑪修睡著之後。
一早醒來,發現老頭子不在,連洛卡和狼群都不在,想來是去巡邏了?他也沒在意,吃過留在鍋裏的早飯,就跑了出去。
來到山坡上,倚坐在大樹下,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子滑下來,歡快地跳躍著。淡藍色的天空飄浮著朵朵白雲,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來回地蹦跳著,初升的太陽照得平原上的田野閃閃發光,微風吹過,仿佛金色的海洋蕩起了波浪,讓人情不自禁的吹起那首熟悉而又久違的口哨。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
當年這首民謠的傳入,引起當時的一陣轟動。歌本身很美,而且朗朗上口,雖然是一首描寫愛情的歌曲,但卻沒有一般情歌的委婉、纏綿,而是節奏明快、簡捷,旋律樸實、流暢,因而多年來被廣泛傳唱,深受歡迎。
而且,近年來因為二次元的引用,讓不少以前沒接觸過的人都感受到它的魅力。
“真好聽,這是什麽歌?”山坡下傳來女性的聲音,尤莉帶著他那專屬保鏢艾文出現在瑪修的麵前。
撐開眯著的雙眼,看到張熟悉的麵孔,以及那熟悉的姿勢,和那盤在頭上的魔爪。他繼續閉上眼睛,懶得理會她“老頭子出門了,你們如果要找他,就來的不巧,不過傍晚也該回來了。”
“沒關係,對了,你還沒回答我,這好聽的歌叫什麽名字?”尤莉來到樹下,單手理了下裙擺,側身坐到到他身邊,清澈的目光盯得瑪修有點不自然。
“咳,不過是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童謠,哪有什麽名字,調子聽多了,也就記住了……”瑪修一臉掩飾不住的尷尬,總不能跟她解釋這是一首情歌吧,屁大的小孩懂啥愛情?
“能讓我再聽聽麽,總感覺它好美。”尤莉輕聲說道,木訥的艾文這時也站了過來,眼中燃起熊熊戰意“嗯,它讓人聽了之後有種受到鼓舞的感覺。”
“得,這歌真的適合你們,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和一個……啥都不懂的中二戰鬥笨蛋?”瑪修嘀咕著,當風再次吹來,那輕快悅耳的哨聲隨風飄遠……
傍晚,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光盤。那萬裏無雲的天空,藍藍的,像一個明淨的天湖。慢慢地,顏色越來越濃,像是湖水在不斷加深。遠處的青山,在夕陽映照下,塗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太陽下,遠處的山坡上出現一道身影,隨著靠近,人影在夕陽的照射下漸漸拖長;當漢斯老爺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扛著獵物的身影難掩一臉的疲憊,洛卡和狼群四散而去。
放下獵物,眾人自覺的分工準備晚飯。尤莉從屋裏拿出餐具,艾文從屋後柴堆搬來木柴和從樹林裏收集的枯枝;生好的火堆上架起了一口鍋,鍋裏正煮著各種蘑菇、野菜和香料,咕咚咕咚的翻滾著,空氣中散發著濃鬱的香氣,飄散在這夜幕下的木屋前,隻有十歲的瑪修,拿著一柄木勺子,正在翻攪鍋裏的東西。
等漢斯老爺拿著處理好的獸肉回來,切了一部分扔進鍋裏,又用樹枝穿著,將火堆分了一堆出來,架起了烤架,把肉放在上麵慢慢烤著,不斷翻滾著的肉慢慢變得金黃,偶爾滴下的油脂落在了火紅的火苗之上,發出哧哧的聲音,略焦的肉汁香味直竄鼻尖。
夜色漸漸布滿天空,滿天星鬥閃爍著光芒,此刻是那麽的寧靜,安詳,隻有樹葉在沙沙作響;“啪”火堆裏濺出些許火星,火堆邊,那一張張木墩上放著木頭餐具,火堆上的鍋裏,也隻剩下一些湯……
“漢斯爺爺,過幾天就是祭典了,今年收成不錯,而且適齡的孩子也不少,估計會比往年盛大,今年你會去吧?”尤莉雖然是問漢斯老爺,但明顯看著瑪修。
正收拾餐具的瑪修豎起耳朵,察覺到尤莉目光的他很好的掩飾著內心的好奇。
“不了,等過兩年吧,我會帶瑪修去成年禮的……”漢斯老爺頗感安慰的摸了摸瑪修的頭。
“哇,小鬼頭八歲了麽,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麽快……”
翻了翻白眼,一手擋開老頭子的手,懶得理會在那莫名感歎的尤莉,收拾起餐具。
喊來洛卡,讓它陪著尤莉和艾文回去精靈駐地,漢斯老爺也開始準備明天的東西。
“老頭子,祭典是什麽樣子的?成年禮又有些什麽步驟?”尤莉一走,瑪修回歸本色。
“嗬嗬,祭典啊,那是一個有很多人和精靈聚集的活動。他們會拿出自己不需要或者有富餘的東西,比如食物、毛皮、織物、工具、武器,用來換取適合自己的物品;也會有各種特色的植物果實和食物,當然少不了的就是美酒了,嗯這個你不許碰,你還小。明天我打算去村裏換點調料、糧食和工具,你也跟著來吧,找那些孩子一起玩,相信可以認識不少朋友,讓你整天陪著我這糟老頭子,真的難為你了;至於成年禮,你隻要記住我教你的東西就可以。睡吧,明天要早點出發。”
興奮的瑪修,迫不及待明天的到來,滿懷期待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