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哥哥也會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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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淪陷的!
    “你怎麽還沒精靈接啊?”一旁的孩子拍著皮球,問楚理。
    “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高深莫測地說道。
    楚理轉頭道門口,哥哥還沒來,這才放心地扣了扣鼻孔。
    “你放屁。”楚理手指一彈,對著數米開外的同道。
    “楚理,你好惡心哦。”孩子發出怪叫,後退幾步,皮球滾落在地。
    楚理將球撈起,扔出。
    皮球撞樹幹上,打了個彎,精準落入同道懷中。
    兩精靈開始互相扔球、接球。
    “但我是過來精靈,我知道的比你多。”同道扔球。
    “你明明和我一樣上藻海道三年級,牙都沒換完!”楚理三步並作兩步,爬上三倍於自己身高的樹,把卡住的球拿了下來。
    “嗨呀,我就和你直說吧。你哥哥肯定是收到了情書,放學後留下來,和別的精靈卿卿我我,把你忘了。我哥哥以前也有過。”同道喘著氣接住球。
    楚理接球,大力投出“哪個混蛋敢,我把她牙打掉!”
    “嘻嘻,打成和你的牙齒一樣,對吧?”她回投一球。
    “我隻是乳牙掉了,以後還會長出來的……而且我拔牙都不哭的!”
    皮球留在楚理手上,遲遲沒有擲出。
    楚理的腦中難以自製地浮現了朋友說的畫麵——楚狐摟著一位大胸雌精靈的胳膊,長發挽起,既有青澀餘韻,也有新婚風情。他麵帶羞紅地把臉湊向了雌精靈,眼睛半閉半睜,睫毛微顫,絳唇啟合,粉嫩的舌頭若隱若現……
    “可惡,可惡啊!”楚理狠狠地錘了一下皮球。
    玩伴嚇了一跳“這是我的球!不準打!”
    楚理把球還給她,悶悶不樂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
    毫無疑問,換牙期都沒過的雌精靈,當然是一馬平川了。
    雌精靈之間流傳著一種潛移默化的觀點,就像人類男性對自己的不可描述的想法一樣。不少雌精靈認為,胸大,意味著自己的激素旺盛,需要承擔的負荷更重,也意味著自己身體素質優越,能更好地征服雄精靈。
    甚至,在某些下流作品中,形成了這樣的慣例苦主往往是平胸的雌精靈,她們的美豔伴侶會因為別的精靈胸大,最終離開苦主。或者,作品的主角有著可怕的丘壑,令雄精靈不自主地腿軟倒貼,一路建立了龐大的後宮。
    雖然雌精靈的胸有養育後代的功能,但在進入工業時代後,養殖業的規模化,以及奶粉的大規模生產,讓她們可以徹底把蛋丟給雄精靈,從家庭中抽離。
    因此,雌精靈對丘壑的運用,也自然與人類不同,養育後代絕非主要功能。真要說起來,精靈逆轉世界的雌精靈,與其說其外表是類似人類女性,不如說是雙倍的人類男性。
    楚狐如此悲憤,就是在歎息自己一馬平川,還是個孩子,毫無雌精靈氣概。像她這樣的雌精靈,恐怕無法從任何一個,哪怕是發育欠佳的雌精靈手中,奪回哥哥的心。
    當然啦,雄精靈也沒那麽膚淺,就像人類女性對自己伴侶也沒那麽膚淺一樣。人類女性會展現包容與理解,諸如“一分鍾也很厲害了”、“細細短短軟軟的,也沒關係,也很可愛,我還是愛你”……雄精靈也一樣。
    遺憾的是,即使有許多精靈如此溫柔,但理解與寬容不是主流風氣,攀比與嘲笑才是。這樣的風氣在社會上流傳開來,對孩子也有了極大的影響。
    她們不明所以,卻對外界極為敏感,對此有樣學樣。
    成長良好的孩子們會發自內心的自豪,也更有可能成為玩伴中的帶頭大姐。而那些發育遲緩的,則會自卑,在玩伴麵前抬不起頭,甚至成為欺負的目標。
    所以,雌精靈從小往往吃得多,運動的多。
    她們內心深處,也許都埋著這樣的焦慮——萬一自己吃少了動少了,導致錯過發育,或是發育不良,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
    而雄精靈在裙子、婚嫁、外貌等種種社會約束下,往往比雌精靈更苗條纖細。
    甚至,戀愛電影的選角出現了這樣極端的要求雄精靈(男主)的大腿,不能比雌精靈(女主)的上臂更粗。否則,這對情侶一定不上鏡,要麽雄精靈看起來太胖,要麽雌精靈看起來太無能。
    不過現實裏,雌雄精靈的體型也沒相差這麽誇張。最多雄精靈不敢多吃飯,雌精靈不敢少吃飯。
    楚理下定決心,以後每頓多吃半碗飯。
    校門口開來了一輛灰塵撲撲的小轎車,平民牌子平民價,很常見。
    這輛車楚理很熟悉,是媽媽幾年前買的。
    正裝革履的楚母走下車,提了提腰間的皮帶。
    最近,她有不少工作要在酒局上談成,身材逐漸有轉向大腹便便的趨勢。但雌精靈到中年,這也是難免的。還好,這批客戶不要求去某些場合,找雄精靈唱歌,或是看雄精靈跳舞。隻是在飯局上喝酒,算是省心的了。
    她和警衛阿姨確認了身份,門開了。
    楚理跑了出來,投入她的懷抱。
    她隻有楚母一半高,被抱起來,舉過肩頭,轉了一圈。
    “哢哢!”楚理在空中歡呼一聲,像是某種鳥叫。
    “今天怎麽是你來接?哥哥呢?”
    她坐進後座,對最後的那位同道揮揮手,作為告別。
    同道抱著皮球,抬了抬下巴,無聲示意收到了。
    “他在家裏,忙著學習。唉,說來話長,回去和你說。”楚母轉頭,問警衛阿姨,“這孩子家長還沒來?她家似乎不算遠吧,我能幫忙送回去嗎?”
    楚母職業體麵而穩定,警衛也認識她,外加這種事,楚母也不是第一回了。警衛放心地同意了,還幫忙打了個電話,征得了對方家長的同意。
    “上車。”楚母大手一揮,招呼楚理的玩伴上車,還刮了刮她的鼻子。“上次你是最後一個,這次又是你最後一個,怎麽回事?”
    楚理覺得同道渾身髒兮兮的,還在草坪上躺過,會弄髒自家的車,不太想讓她上車。
    但她一打量,自己好像也玩得髒兮兮的,已經把車座弄髒了。
    ——那就算啦。都是朋友,上車吧。
    “哥哥結婚了,家裏精靈下班晚啊,大媽。”孩子抱著皮球,拉長了音調。聽起來陰陽怪氣的,很欠揍。
    楚理又開始胡思亂想,要是自己哥哥也結婚了,玩伴現在所經曆的,會不會是自己以後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