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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就算是在異世界，也有喜歡強迫別人的惡劣百合廚。
    程芸之前從來沒碰到過有這種癖好的人，但他提出的條件顯然不是她能夠接受的。
    一方麵來說，莫莫卡的交涉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性，而另一方麵，她雖然翅膀被絞住了，但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她可不是完全沒辦法回擊。
    抓住她的盜匪收繳了她的法杖，可他們不會知道，法杖隻是她身上的裝飾品；在真正使用魔法的時候，程芸所需要依靠的隻有自己。
    【將1點屬性點投入到了智慧】
    【下次升級時將額外獲得1個技能槽】
    為了確保法術的威力足夠，程芸在使用魔法飛彈前，特地將1點未分配點數丟到了智慧上。
    骰娘的提示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和她麵前那個混蛋的嘴臉構成了鮮明對比，也更加堅定了她不想再被欺負的決心。
    “我——”抬起頭，程芸看向了正在等著她答案的小頭目。
    他吸了口煙：“嗯？”
    “——我才不呢！！！”
    少女突然間發出的聲音嚇了他一大跳。而緊隨著她的聲音一起出現的，還有一枚半透明的魔法飛彈。
    在下科雷西亞訓練時，程芸曾經嚐試著用魔法飛彈進行過打靶，但到目前為止，這還是她的第一次實戰。
    就和它的技能介紹一樣，這種完全由魔力凝聚成的飛彈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屬性效果，隻是一團單純的、具有動量的物質團。
    程芸不知道它的性質是壓縮空氣還是無實體的輻射壓，不過不論這是團什麽東西，它對物質的破壞都是實實在在的。
    在她之前的實驗中，一發魔法飛彈能夠在十幾米遠的距離上打碎好幾公分厚的鬆木板，而當這玩意砸在人體上時——
    “咳……嗚啊！”
    感覺當然不會太好受。
    ——砰！
    當魔法飛彈和小頭目的身體接觸的瞬間，他就像一塊被巨力推飛的石頭一樣往後倒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法術攻擊，他現在除了發出呻吟外，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能夠影響到她們的事情。
    “呼……”
    看著被打翻在地的盜匪頭目，程芸長長出了口氣，沒想到能夠這麽輕鬆地就把他解決。
    從旁邊拿起一把利齒鉗，她和諾爾互相弄掉了身上掛著的那些礙事金屬絲。在做完這一切後，諾爾也沒忘記俯下身，把小頭目用的那枚看上去挺精致的煙鬥撿了起來。
    搜刮戰利品是雇傭兵的本能——諾爾在這點上倒是完全沒有例外。
    “接下來怎麽辦？”
    將煙鬥揣進口袋裏，諾爾征求著程芸的意見。
    雖然已經解除了眼前的威脅，可她沒有蠢到在這種時候直接跑出去。
    “就在這裏等——等莫莫卡的結果。”
    程芸的想法和諾爾一樣：現在不是出去的時候。
    在莫莫卡傳回消息前，等待就是她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如果莫莫卡能成功獲得卡爾特的信任，她們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證，用非致命手段放翻一個盜匪小頭目也不會是什麽大事。
    而如果莫莫卡失敗了……管他呢，屆時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壞。
    她們現在不敢出去，可至少，她們不用被地上那個混蛋強迫著進行百合營業了。
    “呼——”
    從陳舊的桌案上抓起一塊像是從什麽衣服上撕下來的破布，少女用力吹了吹上麵的灰塵，然後把他塞進了被魔法飛彈打得失去行動能力的小頭目嘴裏，讓他的哼哼唧唧暫時停了下來。
    在這種距離上被魔法飛彈攻擊，他的肋骨應該已經斷了幾根。
    他現在應該祈禱莫莫卡那邊一切順利：那不但對程芸她們有利，對需要治療的他自己也是件好事。
    ……
    等待的時間有些忐忑，但莫莫卡沒讓她們等待太久。
    在審訊室裏等了大約半小時後，隨著一陣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用金屬加強筋加固過的房間門突然被人打開。緊接著，一個身高隻到程芸腰部的矮小身影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見到來者的瞬間，少女提起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
    “莫莫卡，你總算來了……都解決了嗎？”
    “我們暫時安全了，但要回答你的問題，首先要定義什麽才是‘解決’。”
    莫莫卡將插在鎖孔裏的鑰匙收回口袋，同時看了地上的小頭目一眼——這一切似乎在她的預料之中。
    “嗚——嗚嗚！”
    見到莫莫卡到來，小頭目露出了一副見到救星的表情。但還沒等他用含糊的聲音表達完自己的意思，莫莫卡就走到他的身邊，一腳踹暈了他。
    “……”
    她的外表很可愛，但在某些時候的暴力程度讓程芸都感到有些汗顏。
    “如果你對解決的‘定義’是完成我們該做的事情，那麽，還差一步。”將暈過去的小頭目拖到一邊，她嚴肅地掃了一眼兩人，“你們沒忘記我們來這裏的最初目的吧？”
    “當然。”程芸不會忘記自己是因為什麽被從空中網下來的，“奪下西部哨所，然後在這裏牽製住敵人——下科雷西亞的教官念叨了很多次，我閉著眼睛都能把這個背出來。”
    “沒錯。”
    莫莫卡點了點頭。
    “但你們也應該看到那些白癡昨天的表現了。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已經很難完成這一切。”
    “你能說出這種話，一般就代表已經有辦法了。”
    “可以這麽說。不過，這不是辦法，隻是一次機會。”矮人術士盯著程芸的眼睛，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要完成任務，我們必須殺了卡爾特。”
    “……什麽？”
    程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殺了他？為什麽？你們不是……呃……朋友嗎？”
    “談不上朋友，隻是以前一起冒險過。”
    莫莫卡的神態輕描淡寫，從她的語氣中，程芸判斷不出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莫莫卡如果想要害她們，根本就不必多此一舉。
    “那……我們要怎麽才能殺了他？我之前注意過，他的身體素質很強，能夠徒手撕開金屬網且不受傷害。我的魔法飛彈還能使用幾次，但沒有把握能傷到他。”
    諾爾回想起了之前的火焰刀：“如果莫莫卡你能再使用一次法術……”
    矮人術士搖了搖頭：“我已經沒有餘力了，所以我才需要你們的幫助。”
    她並不是在說謊：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她的臉色已經不複之前的蒼白。可在這個世界，法師每天所能使用的法術次數是被大致固定的。在短時間內連續用出兩次火焰刀已經讓她進入了透支狀態，短時間內，她算是難以恢複戰鬥力了。
    “不過，要殺了他也用不上法術。”
    莫莫卡停頓了一下，接著打開腰包扣帶，從裏麵拿出了一小袋封裝在紙包裏的黃色粉末。
    從粉末裏殘留的一部分碎屑來看，這似乎是某種菌類風幹後的製成品。這種東西根本無法就地製作，顯然是她早就準備好的。
    “這是毒藥嗎？”
    “是——但你們別想太多了，我留著這個隻是以防萬一。”
    隨口解釋了一句毒藥的用途，莫莫卡繼續說道。
    “我剛才從卡爾特那裏套出來了點話。因為擊退了冒險者的攻擊，哨所裏的盜匪會在之後好好吃上一頓。而那時，就是我們殺了他的機會。”
    諾爾有些疑慮：“可如果用下毒的手法，要怎麽才能讓他吃下去？”
    “這就要靠塔玫菈小姐了。”在闡述自己計劃的時候，莫莫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程芸臉上沒有移開過，“你們應該也看到這些盜匪的共同點了吧？”
    “他們都是人類？”
    “正確。”
    莫莫卡打了個響指。
    “白男爵的軍隊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隻會收容人類作為士兵。在這個地方，我的體型和諾爾小姐的女妖特征都十分顯眼，隻有你能夠完成下毒的任務——這有危險，可已經是我們能做出的風險最低的選擇。在找到機會後，你需要把毒藥中的三分之二用在卡爾特的食物裏，剩下的三分之一則放到廚房最大的酒桶裏。這樣一來，卡爾特會死，那些喝了酒的士兵則會在幾天內失去戰鬥能力。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而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
    她的語調突然慢了下來。
    “塔玫菈小姐，全在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