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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卡，你看……”
    拿不準這個問題，程芸索性把開價權交給了見識更廣的莫莫卡。
    反正在她心中，莫莫卡就是一個和機器貓差不多的存在。隻要遇到問題，不管能起到多少幫助，莫莫卡總能給出一些意見。
    看到程芸投向她的目光，莫莫卡衝她點了點頭，然後上前一步，直接提出了一個極為高昂的價格：
    “兩百萬。”
    “兩、兩百萬？”
    對那些被毀的木頭，程芸的心理預期最大是六十萬卡洛爾——畢竟沼澤木雖然是優良的建材，但也僅僅隻是些建材。在刨除伐木、運輸和人工費用後，它們所能給法爾隆提供的整體利潤算不上高，隻能說是在用替代進口木材的方式幫她們省錢。
    考慮到這點，能從帕夏這裏小敲個幾十萬卡洛爾，就已經很符合程芸對這件事的心理預期。
    讓她沒想到的是，莫莫卡居然直接獅子大開口，上來就是兩百萬卡洛爾。
    而接下來，更讓她驚訝的是，不知道是因為顧及麵子，還是因為對林場的價值沒有概念，帕夏對莫莫卡這種坐地起價的行為甚至沒有討價還價：
    “兩百萬……卡洛爾？可以。錢……卡琳……處理。”
    “這……謝謝帕夏大人！”
    要錢——開價——給錢。
    程芸本以為厘清這件事情需要浪費她不少口水，但事情的真實發展卻順利得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有著這一大筆橫財打底，程芸對帕夏的語氣都變得恭敬了不少。
    “帕夏大人，我代表法爾隆的民眾對您致以感謝。這筆錢能幫上我們很多忙，也能改善很多民眾的生活。您和塔妮婭大人應該還有要事，接下來，我和莫莫卡就先行——”
    “等等。”
    用比平時快上一倍的語速說完對帕夏的感謝，心裏暗自雀躍的少女準備見好就收，提前撤退。
    但她還沒來得及把話完，一個聲音便突然打斷了她。
    說話的人不是帕夏，而是那隻看上去帶著邪惡氣息的小惡魔：
    “小可愛，別走得這麽快。帕夏和塔妮婭都知道你會過來，這麽多錢也不是白拿的。直說了吧——我們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我？”程芸疑惑地看著可可婭爾，“可可婭爾小姐，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麽忙？”
    “你知道塔妮婭為什麽把我召喚過來嗎？”
    “這是機密，我並不知情。”
    “沒關係。你不知道，我可以現在告訴你：塔妮婭發現那些城邦的人在弄些小動作。”
    “……？”
    自從她成為法爾隆的領主以來，法爾隆一直以來都和東部城邦維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既沒有什麽紛爭，也沒有太多聯係。即使是僅有的一層貿易關係，也沒有觸及到雙方的根本利益。
    按理來說，東部城邦沒有任何理由突然對法爾隆做什麽動作。
    “抱歉，可可婭爾小姐，我還是不太理解。您的意思是，城邦的人正準備對法爾隆下手嗎？”
    “比這還嚴重——你看過東部城邦的地圖嗎？那裏有一個特殊的地形，不知道你們是否注意到。”
    “唔……”
    順著可可婭爾的話，程芸稍微回憶了一下。
    在大比例尺地圖上，東部城邦的確擁有一個十分具有辨識度的標誌性地形——一個被一圈水域環繞、周圍還零散分布著八個小型島嶼的大島。
    據她之前從白男爵地牢救下來的暗精靈所言，那裏好像生活有一些她的暗精靈同胞。
    可這和法爾隆又有什麽關係？
    “您指的是那座位於斯帕爾東北的中央島嶼？”
    “你很聰明，小可愛，我說的就是那個。”側躺著的可可婭爾露出了一個帶著魅惑的微笑，接著換了個姿勢，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那片島嶼的麵積大約相當於四分之一個法爾隆。島上常年被叢林環繞，而在島嶼中央，則有一座高度七千米的雪峰。”
    她拿起手邊案幾上的茶水，她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那座雪峰並不是天然造物。在它的山體內部，沉睡著一位我的老朋友，我們叫她‘白嵐’。”
    “白嵐……？”程芸重複了一遍這個發音，並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但沒有想起自己曾在任何地方聽過這個名字。
    “白嵐是我們的朋友。她不是一個單純的人，而是某一種生物群落的人格化意識體集合，同時也是它們的控製者。在幾百年前，因為一場大地震的關係，她退回雪峰，陷入了沉睡——塔妮婭，是吧？”
    一旁的塔妮婭點了點頭：“沒錯。”
    “你看，前情提要就是如此，能聽懂嗎？”
    老實說，可可婭爾的這種描述過於簡略，以至於聽上去就像在講述一個盜版故事集裏的故事。
    如果這種話出現在酒館裏，她隻會一笑置之。但從這個隨手就能毀滅千畝土地的惡魔嘴裏說出來，卻不能不讓她慎重對待。
    “但可可婭爾小姐，這和東部城邦有什麽關係？”
    ——乓。
    可可婭爾將茶杯重新放回托盤，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瓷器撞擊聲：
    “簡單來說，她現在睡著了，可那些沒有信仰的人類卻想要吵醒她，並汙染她的靈魂，把她作為他們滿足欲望的武器。小可愛，如果你身邊的夥伴受到了這種待遇，你覺得你能不能袖手旁觀？”
    “不能。隻是，我到底能幫上些什麽？”
    “帕夏和塔妮婭已經和我說了，你的領地現在是連接東部城邦領土的前線，沒錯吧？”
    通過一個問題判斷對方的訴求是談判時的基本功。從“前線”這個詞上，程芸隱隱猜到了可可婭爾想要說些什麽，這讓她略微感到有些不安：
    “沒錯，我的領地的確和東部城邦的控製區接壤，但沒有戰爭，也談不上什麽‘前線’。我領地上的人民才剛剛安穩下來不久，如果您所需要的幫助是發動一場戰爭，那可能有些困難。”
    “你理解錯了，小可愛。我們不需要你發動戰爭。隻需要你圈塊靠近斯帕爾的地給我們，讓我們在那裏辦件小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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