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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婭爾的這個問題就像給她擺了兩塊蛋糕。
    一塊難吃，但唾手可得。一塊不好不壞，卻被鎖在了鐵籠子裏——碰巧，打開籠子的鑰匙還掌握在對方手上。
    作為法爾隆領主，如果不想交出權力，她就沒有選擇。
    “這也是帕夏大人的要求嗎？”
    程芸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清楚，但程序上，她還是需要明知故問一下。
    “是。”帕夏點點頭，低聲解答了她的“疑惑”，“塔玫菈……你可以……提要求。”
    “帕夏大人，我知道你們所說問題的嚴重性，也會按照你的命令行事。我隻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希望這一行動不要影響到我的民眾。”
    “哦？”
    可可婭爾挑了挑嘴角。
    “你很在乎他們？那些人類。”
    “是。”即使這個問題帶著點挑釁，程芸也不介意承認這點，“我是他們的領主，對他們有保護責任。更何況，在乎同類的存亡難道是什麽讓人不齒的事情嗎？”
    “不，當然不是。但小可愛……你和他們可不是同胞啊。”
    一句話說完，惡魔微笑著用手指在茶杯旁的蜜盅裏沾了些蜜糖，然後細細地舔舐了起來。
    她的動作十分悠閑慵懶，可看在程芸眼裏，卻顯得壓迫感十足。
    原因無他：到現在為止，她是第一個點破自己的種族並非人類的人。
    就算是帕夏或者塔尼婭也從未發現這個事實，但她卻隻是一眼就看了出來。看來，這種生活在域外星球的惡魔的強大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
    不過，就算強大如此，她似乎也沒有看出來與骰娘相關的東西——這也算是能讓程芸保持鎮定的一個重要砝碼了。
    “可可婭爾小姐，我聽不懂您的意思。”
    “別裝了，小可愛。你剛才的眼神我都看到了，你聽得懂，而且……”舔幹淨手指的惡魔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你非常懂。”
    “……”
    “要自己說實話，還是讓我揭穿你？”
    “……好吧，我的確不是人類，而是鷹身女妖。”
    麵對可可婭爾的質問，知道不管怎樣回答結果都會一樣的少女歎了口氣，說出了實話。
    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帕夏和塔妮婭都沒有表現出什麽驚訝情緒，隻有莫莫卡突然扭頭看著她，顯得有些奇怪。
    “塔玫菈，原來你……”
    “是，我是女妖，怎麽了，要嫌棄我了嗎？”
    “笨蛋，你在說什麽呢？！我當然不會嫌棄你，我隻是有些好奇，你為什麽能把變身術維持這麽久。”
    “這個嘛……”
    “還有你。”在揭穿程芸的本來種族後，仍有些意猶未盡的惡魔沒留給她們兩人談話的空隙，又徑直望向了莫莫卡，“小小可愛，對於你，我也很熟悉。”
    主動與她對視著的莫莫卡皺了皺眉：“小小可愛？誰允許你這麽稱呼我的？”
    “有什麽問題嗎？畢竟你真的很可愛。至於之前的小小，是我從輩分出發的稱呼——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小小可愛，你的真名應該是尤爾姆·穆卡·莫莫卡拉·紅炎·法爾納，對吧？”
    “……！”
    從惡魔口中蹦出的話語讓莫莫卡的瞳孔猛地縮成了一條細線。
    看著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的可可婭爾，她抓緊腰側的法杖，語氣變得低沉了下來。
    “為什麽你會知道。”
    “別用那麽凶的眼神看著我，真論起輩分來，我算是你的幹姨外婆。在你出生的時候，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卻也給你帶了祝福。對於長輩，你總得有點尊重吧？”
    “……”
    可可婭爾的話讓莫莫卡突銳而出的敵意隱沒了下來，不過，她的手仍然緊緊地攥著法杖的木柄。
    “你就是我媽媽說的那個惡魔？”
    “沒錯，就是我，小小可愛。還生氣嗎？”
    “……抱歉。”鬆開抓著法杖的手，莫莫卡垂下腦袋，單膝下跪，向著可可婭爾行了個禮。
    這讓程芸比自己剛才被戳破身份時顯得更加驚訝——從她認識莫莫卡以來，她還從來沒見過她如此放低姿態。
    連莫莫卡都甘願屈膝，眼前這個惡魔的身份，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好了，好了，小小可愛。我平時不在意禮節，你也不用對我那麽拘謹。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畢竟曾經的我也和現在的你們一樣。就憑這個，我也不會給你和你的同伴出什麽難題。”
    隨手揮了揮手，可可婭爾用一雙完全由魔力凝聚成的大手將莫莫卡扶了起來。
    之後，展露過實力的她再次看向了程芸：
    “現在，小可愛，我來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在乎同類的存亡不是什麽讓人不齒的事情，反而值得欽佩與謳歌。但如今，在我們已經明知道你身份的情況下，你也願意如此袒護那些平時隻會屠戮你同族的人類嗎？”
    程芸的回答毫不遲疑：
    “會。”
    作為穿越者，她的價值觀完全沒有受到這個世界種族固有成見的影響，她在法爾隆境內實行的也是種族平等政策。
    一些在本世界原住民看來屬於難題的問題，對她看來根本就不是問題。
    “哦？”
    從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和眼神中，可可婭爾讀出了她的堅定，也為此感到了一點訝異。
    “好吧，小可愛，我的確感覺到了你的這種信念發自內心。既然如此，我就代替帕夏和塔妮婭答應你：我們會努力做到你的請求，哪怕他們的生命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一個人類很渺小，渺小到什麽都無法改變。但你不同，小可愛，你有我的味道，我也很中意你。好好和我們合作，你會受益匪淺。”
    可可婭爾的這段話在程芸聽來有點望梅止渴。
    到目前為止，除了帕夏答應的兩百萬卡洛爾，以及可可婭爾所說的那個聽來有些虛無的“消除隱患”之外，她暫時看不到法爾隆能從這個計劃中得到的任何好處。相反，一旦計劃出現一點紕漏，他們就可能要代替她眼前的這些決策者承受戰爭的風險。
    至於她個人的受益匪淺？
    老實說，她暫時真想不出可可婭爾能給她提供什麽。
    她總不能直接開口，向這隻惡魔要一些能消除腐化魔力影響的惡魔之血吧？
    [默認規則]
    1.也許真的可以？向可可婭爾索要一些鮮血，用來消除腐化魔力副作用【成功率50%】
    2.向可可婭爾索要一些魔力，用來強化惡魔化與魔法鞭【成功率50%】
    3.什麽也不要【可可婭爾對你的好感增加了】
    4.自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