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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問題嗎？小可愛，你這麽可愛，身上老是有那種容易掉的羽毛可不好看。而且，你不覺得鷹身女妖的爪子實在太粗糙了嗎？我一點也不喜歡那樣，你的小小可愛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大概？”
    “所以，我把我的一點點力量分給了你，現在你所擁有的不再是變為惡魔的能力，而是真正成為了半惡魔。隻要你願意，你就能夠一直持續現在的模樣，直到玩膩了為止。”
    “隻是半惡魔？呼……”
    聽到可可婭爾說法，程芸暫時鬆了口氣。
    看來，這隻惡魔並沒有把自己完全變成她的同族，隻是給了惡魔化技能一個永續性質。
    而對程芸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幫助：惡魔化帶來的不隻是外表上的變化，還有不小的力量提升，以及對魔法鞭的強力增幅。在持續時間變為永續後，整個技能也等於是得到了一種質變。
    可可婭爾一來這裏就幫了她一個忙。就算程芸知道她的目的有些奇怪，也還是對她生不出惡感來：
    “可可婭爾小姐，謝謝你的幫助。”
    “別——小可愛，先別急著謝我。既然你承認我幫了你，那我也對你有個要求。”
    她就知道。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可可婭爾小姐，您要我做什麽？”
    “噗嗤~”
    見到程芸忽然間一副如臨大敵般的模樣，可可婭爾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別把我想的太壞，小可愛。我的要求就一個，在和我飛的時候，你不要再用你自己的那些禿鷲翅膀了。”
    “就這個？”
    “就這個。”
    “……沒問題。”
    可可婭爾的要求讓程芸有些無話可說。
    人生總是大起大落這句話是沒錯，但可可婭爾的性格也有些太隨意了。
    “好了，小可愛，給你的見麵禮你也收到了，快帶我去你們的那個什麽蜂巢堡吧。”
    “嗯——莫莫卡，來吧。”
    點點頭，程芸轉過身，叫上了在一旁已經準備好綁帶的莫莫卡。
    盡管她現在使用的是惡魔形態，但在帶著莫莫卡飛時，她的方法還是和以前一樣，需要把莫莫卡綁在腰上。
    “咦？”
    看著程芸開始將莫莫卡和自己固定，可可婭爾滿臉都是疑惑。
    “小可愛，小小可愛，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正在給綁帶打結的少女回答了她：“莫莫卡不會飛，要帶她過去，我們隻能這樣。”
    “不會飛？小可愛，你在開玩笑吧？紅炎的外孫女怎麽可能不會飛？她可是龍啊。”
    “……龍？”
    可可婭爾的話讓程芸愣了一下。
    “不、不會吧？可可婭爾小姐，莫莫卡可是很恐高的，她怎麽會是龍？”
    “是嗎？”可可婭爾的尾巴在身後蕩了蕩，忽然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我可從沒見過恐高的龍。她這麽說，也許是想要和小可愛你多點緊緊貼在一起的時間呢？”
    “莫莫卡……她說的是真的？”
    盡管可可婭爾這麽說，程芸仍然有些不太相信。
    但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可可婭爾沒有欺騙她，那之前的有些事情似乎又完全說得通了：莫莫卡的火焰法術、那頭在自己遇險時救下自己的紅龍、莫莫卡經常誤用的量詞、聖希爾教團欠她的巨款、龍蛋的提前孵化、她用眼神馴服黑獅鷲的能力、甚至，她那次取靈魂水晶回來時所受的傷……
    難道莫莫卡真的是龍？
    可她為什麽不告訴自己？
    “是。”見到少女投來的疑惑目光，知道瞞不住的莫莫卡歎了口氣，回答了她，“我本身的確是紅龍。我還以為你猜到了，隻是不想說。畢竟——”她頓了頓，“畢竟可可婭爾之前都說了我的名字了。”
    “抱歉，我有些後知後覺。”蹲下身，有些驚訝的少女捏了捏莫莫卡的臉。雖然這次和她以前每次捏莫莫卡時的手感完全一樣，可她就是有一種新奇的感覺，“原來我的莫莫卡這麽厲害。”
    “嘁。”莫莫卡嘁了一聲，但沒有擋開少女的手，“還有，我要更正一下，我說我恐高不是為了和塔玫菈貼在一起，是我真的恐高。”
    “為什麽？”
    “因為我以前飛的時候撞過山。”
    可可婭爾捂著肚子笑了出來：“噗，噗哈哈哈——你和紅炎還真是很像。你之所以變得這樣矮矮的，也是因為怕走路的時候碰到頭嗎？”
    “……”莫莫卡雙手抱胸，擰著眉頭，臉頰鼓得像個小包子，“可可婭爾小姐，就算是長輩也不能這麽欺負人。”
    “好，好，小小可愛，我不說了。”
    “莫莫卡，你怎麽不告訴我？”鬆開捏著莫莫卡臉蛋的手後，程芸仍對她的身份十分新奇。
    “第一，我說過，冒險者需要保留一手底牌。第二，告訴你對你也沒什麽好處。不過現在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隱瞞了。”
    少女點點頭：“哦……”
    “生我的氣了？因為我騙了你？”
    “才沒有呢。”捧著莫莫卡的臉，程芸用力親了她一口，“我隻是才想起來，莫莫卡你就是之前救下我的那頭紅龍。謝謝你。”
    “謝謝就免了。我那天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在哪裏，我已經飛得很快了，但還是慢了一步，你別抱怨我就好。”
    “不會的，我怎麽會呢？”
    “……笨蛋。”
    看著程芸的模樣，莫莫卡也踮起腳，回吻了她一下。
    “好了好了，小可愛，小小可愛，你們別再在這裏顯得你們有多恩愛了。要是看久了，我的眼睛可會冒綠光的。”
    “嗯。那可可婭爾小姐。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沒問題，小可愛你在前麵帶路吧。”
    “是，請跟我來。”
    將莫莫卡依然和以前一樣在身上綁好，程芸拍拍翅膀，借助升力飛上半空，然後領著可可婭爾，前往了已經被清理出來的蜂巢堡。
    除了少了些人氣，這座要塞和她前兩天所看到的並無二致。
    圍著蜂巢堡繞了一圈，她們在守衛和兩個旅行商人驚訝的目光中，在要塞中央落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可可婭爾小姐。我的部下已經清空了這片地方，隻留下了一些必要的公務人員——他們對您有影響嗎？”
    “影響倒是沒有，但我預計我會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所以想要一些可愛的女孩子來陪我。小可愛，你能做到嗎？”
    “這個……”
    不管怎麽說，這個要求也太奇怪了。
    “這恐怕有點麻煩……”
    “有難度？那要是不行，小可愛你一個人在這陪著我就行。”
    “可可婭爾小姐，您又在開玩笑了。”
    “嘿嘿。”
    和程芸調笑著，可可婭爾自己在蜂巢堡裏找了間房子。
    這裏曾經是守備團長的居所，也是整個蜂巢堡能找到的最幹淨的屋子之一，可即便如此，可可婭爾對此好像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啪。
    將手裏拿個裝滿特產的提包放下後，這隻神通廣大的惡魔打了個響指，將房屋的陳設完全進行了變化。
    短短數秒間，一間僅僅隻是粗裝修級別的建築就變成了被赤鳶王國王宮風格的奢華裝潢裝點的豪華臥房。又是一個響指後，可可婭爾本人身上的暗紅色短裙也變成了一身點綴著紫色魔法水晶的黑色長禮服。
    用魔力凝聚物質仍需調用能量，並非憑空造物，不過，能達到這種“心想事成”的程度的人，幾乎都是隻有隻在傳說中出現的傳奇法師。
    看到可可婭爾炫技表現，莫莫卡眼中流露出的是驚訝和敬佩，程芸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如果遇到這種程度的敵人，她該如何用她現在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去對付她。
    在腦海裏快速模擬了一遍這個問題後，她不得不承認，她很難取勝。
    以惡魔的機動性，即使是跑得最快的輕騎兵也摸不到她的頭發。而如果以火槍陣列作戰——別說現在法爾隆所使用的簧輪槍，就算是使用金屬定裝彈的先進步槍，它們的子彈動能也相當有限，無法擊破可可婭爾生成出來的這些魔法造物。甚至，即便是赤鳶王國軍械庫中最重型的黑鋼弩炮，恐怕也打不穿她所召喚出的一塊巨石。
    如果不能解構法術的使用方式、找到它的真正弱點，現在的法爾隆軍隊幾乎沒有能力擊敗這樣一個傳奇人物。
    但這個結果還不足以讓程芸氣餒；骰娘的存在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從這片大陸目前的情況來看，可可婭爾的能力就算再強，也應該有一個上限——至少也達不到阻止“大碰撞”，或者用五餅二魚喂飽幾萬人的程度。要不然，和她關係不錯的帕夏與塔妮婭她們肯定會讓她留在這裏幫助赤鳶王國，而不是看著分裂、政變與內亂在人類的世界當中不斷發生。
    “小可愛和小小可愛，喜歡這裏的新裝修嗎？”
    可可婭爾得意地翹著嘴角，向程芸和莫莫卡展示著自己的魔法造物，完全猜不到程芸正在想著怎麽對付她。
    聽到她的話，思索中的少女也回過了神來：“很漂亮。可可婭爾小姐，這些都是您一瞬間想到的嗎？”
    “哈哈，怎麽可能。我的腦子就算再靈光，也到不了這種程度。”可可婭爾笑著否定了程芸的猜測，然後告訴了她，她所使用的方法不是類似意識建模的“法術構造”，而是照搬某個既有設計的“法術藍圖。”
    法術藍圖——光聽骰娘翻譯的這個名字，程芸就大概理解了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東西。
    隻要有了這個，在“造物”方麵，可可婭爾就不用臨時想象自己需要造出什麽，而是可以將一些已經“設計”好的東西直接化用出來。
    很神奇。
    真的很神奇。
    如果她也能有這種能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