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薑雲箏去河裏泡澡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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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寡婦是我那早死的世子妃!
    方才的話,薑雲箏聽了個完整。
    她半路跌下去後,是祁昀慎的人救了她?
    眼下來不及多想,薑雲箏直直盯著祁昀慎,聲音有力“我要針灸包。”
    羅大夫連連應聲,又想了想“啊,薑大夫,你現在神智不清晰,要不就……”
    祁昀慎打斷羅大夫的話,目光移開,“給她。”
    離去前,吩咐祁安在門口守著,誰都不準進去。
    薑雲箏從臉到脖子全是通紅一片,她腦子現在都是漿糊,隻能強行鎮定。
    針灸包很快送來。
    薑雲箏慢慢解開衣服,露出光滑細膩如粉玉般的肌膚,她在自己心口,耳後,還有腹間都各紮了四針。
    半個時辰後。
    她體內的毒逐漸平息,她又在指間放了點血,這會人終於清醒了一半。
    薑雲箏灌了整整一壺涼茶後,這才通體舒爽了些,帳裏提前備了涼水,她匆匆擦了身體,便熄燈睡覺。
    門口的祁安這才離開。
    另一邊,陳康的死,並非沒有意義。
    覃鈧在羅大夫的拾掇下,很快就換了個人樣,麵上貼了與陳康的臉極為相似的假麵,二人身高相仿,覃鈧模仿著陳康的駝背,神情諂媚又有些癡笨,除非是陳康親娘,否則站這麵前,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整整弄了一個多時辰。
    主位上,祁昀慎又交代了些事,明日一切都準備妥當,關於周王的罪證,隻差別院底下的東西。
    覃鈧此去,屆時裏應外合。
    夜色已深,覃鈧駕著陳康騎來的那匹馬,離開營地。
    巡查的軍士們,腳步聲整齊又清晰。
    祁昀慎邁步回主帳,可就在這時,目光定到角落裏的某處。
    一道纖細的身影,匆匆掀開布簾,朝帳子後麵走去。
    薑雲箏睡前把了把脈,那毒在她體內殘存的不多,她本想著明日回宋府再做打算,沒想到半夜這毒又複發了。
    這次她再針灸放血都沒用,打算去後麵的河裏降降溫。
    薑雲箏走到河邊,估摸著一個淺水區,小心翼翼下水。
    深秋夜裏的河水,冰冷刺骨,薑雲箏體溫降下來後,她板著一張柔白的小臉,心裏簡直想要將石驚濤碎屍萬段!!
    她還是太善良了!
    竟然給石驚濤留了全屍!
    薑雲箏脖子以下全在水裏,將頭發全部挽在腦後,露出圓滾滾的後腦勺。
    祁昀慎收回視線,沉著臉回了主帳。
    帳子內昏黃的燈光,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影。
    祁昀慎從中衣包口中取出一個走線粗糙的荷包,裏麵是一道年限已久的平安符。
    他將符咒壓在枕頭下,沉沉閉上眼。
    深夜,祁昀慎耳邊似乎有人說話,他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少女的聲音清脆爽朗。
    “這道平安符說能保你長命百歲,這可花了本姑娘二兩銀子,一半的私房錢!你趕快醒來!”
    少女又嚇唬祁昀慎“你以後還要給本姑娘幹活呢,花在你身上的藥草在外麵都快賣一千兩了,吃了這麽多藥,身上的肉也寶貴,要是再不醒來,我就把你剁了,把你的肉包成包子拿去賣。”
    “你身上的肉,賣個幾千個包子,應該不成問題,本姑娘還能回點本。”
    穀神醫聽到少女這番話,欣慰地摸了摸胡子“好在這一脈單傳的徒弟,不是個傻的。”
    祁昀慎就是在這時候睜眼的,他腦中傳來劇痛。
    帳子裏漆黑沉寂,那道平安符還被壓在枕頭底下。
    起身的這一刹那,他眼前乍然一黑。
    祁昀慎緩緩沉下了臉。
    走出主帳,有灶頭兵開始煮飯了,薑雲箏與羅大夫蹲在一邊地上,對著冒出點點微光的朝陽,兩人手裏一人一碗麵吃著。
    另一邊,周王府。
    上午,石筱雅作為周王側妃,要先給周王和周王妃敬茶。
    石筱雅梳著婦人發髻,幾乎一夜,她就跟換了個人一樣,神色謙卑又謹慎。
    周王已知曉她懷孕的事,一早上春風得意笑容滿麵,可一想到自己失蹤到現在都還沒找到的長子,周王又黑了臉。
    周王妃哪能在周王麵前磋磨她,周王妃從手腕下取下一個鐲子,戴到石筱雅手上,“妹妹,日後咱們府裏就人熱鬧了,你可得平安誕下麟兒,給咱們周王府開枝散葉呐!”
    石筱雅始終半曲著腿,做行禮模樣,“是,謹遵王妃教誨。”
    她垂下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毒。
    有下屬來報,說石田與周王有事相商,地點就在京城外的陳家別院。
    周王瞥了眼周王妃,示意她注意點兒。
    周王妃麵上笑著,點了點頭。
    與周王一同前去的,還有周王外祖,陳尚書陳德甫。
    陳家別院地址偏僻,石田繞了老大一段路,從暗河下的地下入口抵達別院,一同帶來的,還有二十萬兩銀子。
    別院管家見怪不怪地將銀子收進庫房。
    周王麵上沉穩,心裏激動極了。
    現如今,銀子,銀子不缺。兵器,兵器不缺。就連軍隊,也都穩穩藏進了深山裏,無人知曉。
    見周王和陳德甫勝券在握的模樣,石田稍稍放下了心,可隱約還是有些不安。
    他貪汙是貪汙,沒想過給周王養軍隊啊。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來稟,說是陳康回來了。
    陳康右腿被砍了一刀,一瘸一拐地進來,周王緊緊皺眉“你這是怎麽了?”
    陳康麵上卻是喜色,對周王說道“殿下,一切都穩妥了,昨夜我去營地周邊打聽,果然是那狗賊祁昀慎殺了咱們寧州的人。”
    周王眉目一瞪,下意識看向外祖。
    陳德甫同樣也黑了臉,“祁昀慎,留不得了。”
    趁陛下得知以前,要將人直接殺了,不留活口。
    周王問陳康,“那你身上的傷怎麽回事?”
    陳康忙不迭解釋說道“昨夜有小兵偷襲我,好在我反應快把人勒死了。”
    “昨夜小的聽說,今日下午狗賊祁昀慎會經過淩霄山山穀,進宮麵見聖上,祁昀慎帶的人少,屆時咱們埋伏在那。”
    周王驟然冷笑起來,“好啊,祁昀慎先不仁,那就休怪本王不義。”
    等祁昀慎回京報信,還不如他們就先先下手為強。
    陳康立即拱手“主子放心,弓箭手已準備好。”
    周王哈哈大笑“狗賊祁昀慎,就等著受死吧!”
    石田沒在陳家待多久,便回了石府。
    他進石府大門,管家便急匆匆跑來“老爺!糟了!秦……秦夫人的眼睛被人挖了!”
    管家將來龍去脈告訴石田。
    那日秦氏孽種一事曝光後,被鎖在了院子裏,石筱雅最後還是給她悄悄找了個大夫,秦氏安靜了一兩天,可就在今日早上,去院子裏送飯菜的丫鬟沒見到人。
    管家帶人翻遍了整座府邸,盤查了所有人,這才懷疑,秦氏是昨日就消失在了府裏。
    管家正欲報官時,有丫鬟就在花園裏發現了秦氏的身影。
    秦氏被打的渾身是血,兩隻眼球空了,留下兩個血窟窿。
    石田腿一軟,“到底怎麽回事?!”
    管家又接著開口,欲哭無淚說“老爺,驚濤少爺也不見了!!”
    石田身形一晃,就在這時,石驚濤的小廝一身狼狽從巷子口跑來。
    “老爺!少爺不見了!肯定是被薑雲箏給抓了啊!”
    石田目眥欲裂,一腳踢中小廝心口,“什麽???說清楚!!”
    那小廝將事情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告訴石田。
    “少爺就在河邊消失的,馬車也不見了,薑雲箏也沒找到人影,就連少爺昨日準備關薑雲箏的城外小院都去找過了,都沒人……”
    石田這下沒忍住,氣急攻心,鮮血噴了管家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