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怒斬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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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人掀開門簾走出外堂,剛要說話,便認出了客人身份。
    其美麗的臉孔,瞬間驚訝得伸展變形,好似有兩隻手,將她的嬌嫩臉皮,不停地向後拉動。
    與此同時,客人背後的長刀,已經伸到她的麵前。
    毫不留情,毫無多言。
    刀鋒刺進了她的左肩,從她肩胛骨上穿出,幾乎將她整條胳膊削下來。
    女主人險些當場喪命,腳下連退四五步。
    又摔坐在地,半邊背靠著門簾旁的門框,她一手壓著左肩不停向外湧的血。
    性感的紅唇之間,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痛吼。
    女性天生的高音,在突然危險中,竟然迸發出了某種奇招的效果。
    尖銳的聲音,就像是能刺穿耳膜的利刃,不停地攻擊著女主人近處的兩人。
    一擊得手,沈沐卻在心裏瘋狂自罵。
    他心目中的位置是喉嚨,然後實際的效果卻是左肩。
    這個差距,也是太大了。
    雖然是情急出手,但他還是認為,是自己的身手練得太差。
    將《靈蛇閃》這門人階中下的劍法,用長刀使出來,完全就脫離了靈蛇的敏捷和迅速,真是不倫不類。
    沈沐勉強承受仇人的尖叫,耳膜被刺得生疼,很怕再邁出一步,自己就聾了。
    他持刀而立,眼睜睜看著陳步陽蹣跚著靠近紫瑩,給她嘴裏塞了一顆什麽藥丸。
    沈沐才後悔起來,為何沒有忍痛上前,一刀直接斬殺了仇人。
    頓時,怒火中燒,他兩步上前,提刀便砍。
    放棄了《靈蛇閃》的妙招,用的隻是最為普通的,當頭劈下的招式。
    紫瑩吃過藥,竟就停止了叫喚。
    “叮”地一聲,有什麽東西撞上了沈沐的胸口,然後彈飛到了地上。
    但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長刀落下,陳步陽用手弩擋下了鋒芒,卻擋不住刀勢的威猛。
    刀鋒依舊落在了他身上,並在他右肩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傷口。
    沈沐雙手猛地發力下壓,刀鋒瞬間就壓碎了陳步陽的鎖骨,嵌入了他的肩胛骨。
    再往下,就是這個人肋骨包圍的肺葉。
    沈沐不打算就這麽抽刀,盛怒中的他,已經完全放棄了巧勁,而是一味用蠻力。
    不得不說,強盜愛這招,不是沒道理的。
    據他與陳步陽短暫的接觸,可大概推測,這人的修為遠不如他,修為最高隻到銅骨。
    若非如此,他這一刀所蘊含的力道,已經可以將陳步陽一刀兩半。
    而紫瑩被他不倫不類的一刀,就直接貫穿了肩頭,修為恐怕比她丈夫還要低一些。
    他們兩人若是不用毒,不用色誘,是絕對不可能傷到沈沐的。
    一念至此,沈沐心頭的怒火就更加濃烈,他既是在痛恨眼前的兩個小人,又是在痛恨自己江湖經驗不足。
    “叮!”
    又是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在他的下腹部傳來。
    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撞擊自己的敏感部位。
    順著感覺去看,原來是一條短小的弩箭,正好卡在了鱗甲腰帶的縫隙之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皮肉。
    聯想到曾吃過這二人用毒的虧,沈沐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他放棄了直接壓死陳步陽的念頭,抽刀回手,對著陳步陽擋住了半邊身子的紫瑩,就是一刀猛刺。
    陳步陽見狀,也顧不得傷口的疼痛,竟橫身試圖擋下長刀。
    但刀鋒比他的反應更快。
    長刀自他的腋下穿過,徑直刺入了他身後女人的胸口。
    這個女人低頭凝視自己被刺穿的胸口,手裏的手弩,跌落在了自己丈夫的腳邊。
    她瞪著不敢相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殺死她的人。
    這個人直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何被她毒死了的人,還會突然出現在她家裏,以摧枯拉朽的姿勢,將她輕易殺死。
    然而這個女人,已經沒有辦法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她的丈夫,眼睜睜看著妻子慘死在自己身後,兩隻眼睛裏膨脹的血絲,仿佛就要炸裂開了一樣。
    他一邊吼著妻子的名字,一邊撲向了他的仇人。
    沈沐來不及收刀,就被陳步陽撲倒在地。
    不知是從後者嘴裏,還是右肩噴出的血,濺到了他的眼裏,令他睜不開雙眼。
    店鋪男主人的右臂無法用力,隻能用左臂,死死地箍住仇人的背,張開嘴,如同野獸一般咬在後者脖頸。
    然而人,終究不是野獸,人類的牙齒,也不是為了撕咬而生長的形狀,更沒有猛獸豐富的咬肌。
    即便陳步陽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銅骨,一身氣力遠非常人可比,然而他的撕咬,也僅僅隻是突破了沈沐的皮,連肌肉都沒損傷。
    沈沐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氣質軒昂的男人,居然會如野獸一般攻擊,暫時慌了神。
    兩隻擦眼的手,在空中劃出一道花瓣形狀,同時打在了陳步陽的後腦和後頸。
    然而後者吃了這兩掌,竟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反而因為這兩掌的力道,讓他咬破了沈沐脖子上的肌肉。
    沈沐心頭慌成一團,右手五指抓住陳步陽的後頸,用力擠壓這裏的肌肉和神經。
    左手也紮進了陳步陽肩頭的碩大傷口,穿過骨頭碎片,穿過肌肉紋理,從肋骨的縫隙間,摸到了他的肺葉。
    他毫不猶豫地,捏碎了陳步陽的肺葉。
    幾秒後,陳步陽整個身體變得僵硬。
    沈沐用盡全力,才掰碎了他的下顎骨。
    這個時候,本來已經鎖上的門,竟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兩個腳步聲從外麵走了進來。
    沈沐一邊後退,一邊慌亂地用袖子,擦幹淨眼睛的血水。
    “不要慌,是我們。”
    一個熟悉的女性聲音,傳到了沈沐的耳朵裏,但他並沒有立即分辨出這個聲音屬於誰,整個人還是保持著警惕。
    “我是你大爺齊閱。”來人自報姓名。
    沈沐懸著的心,這才緩了下來,腦海中,也終於將兩個熟悉的聲音,匹配到了人名上。
    如果隻有陳瑩一個人出現,他肯定會很緊張,但齊閱也在,那就不是問題了。
    在沈沐的心裏,隻要聽到“齊閱”和“沈勇”這兩個名字,他就會習慣性地安心下來。
    在他的印象中,這兩個名字,就代表著安全感和信任感。
    他甚至自嘲了起來:“讓你們看笑話了,對付兩個比我修為低的人,還弄得這麽狼狽。”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陳瑩在沈沐耳邊說道。
    她的兩隻手,很柔和地貼在沈沐的下顎和肩部,然後用一種飽和著液體的棉布,擦拭他頸部的傷口。
    並為這個人做診斷報告:“沒事,隻是被咬破了皮,肌肉受了一點傷,血管和氣管都沒有受到影響。”
    “以你的修為,也不用擔心發炎,上點藥,休息兩天就好了。”
    “我現在洗你的眼睛,你別動。”
    “正好這裏就是藥鋪,藥都有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