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生的轉折，意想不到的任命

    這天早上，姚業穿上了新買的衣服，在鏡子前照了又照。一旁的錢朵兒看到後忍不住稱贊：“別說，你這麽一打扮，還挺像回事兒的。我夜觀天象，掐指一算，你就是那夢想成真的命！”

    姚業微微一笑，“那就借你的吉言了！對了，你那小作坊籌備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開始動工？”

    “手續基本辦的差不多了，估計也就這幾天……”錢朵兒突然停住了，滿麵怒容地看著姚業，“什麽小作坊？我那是工廠！好歹我還有二十多個員工呢，你能不能別小瞧我？”

    “行，你那是工廠行了吧？隻有一條生産線的小作……不，工廠！”姚業說完，根本不等錢朵兒反應過來，便匆匆地跑了出去。

    姚業剛到公司門口，孔繼臣便遠遠地迎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咂著嘴說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看這一身打扮，跟新郎官似的。”

    姚業輕輕地推了他一把，沒好氣地說道：“別貧了！今天怎麽來這麽早，還專門在門口迎接我，到底是何居心？”

    孔繼臣立馬裝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說道：“這麽重要的日子，當然得有一定的儀式。本來俞佑成和秦姐他們都準備出來迎接的，可為了防止一些小肚雞腸的人胡思亂想，所以就由我一個人來代表大家來恭迎我們的姚經理。您不會覺得不夠排麵吧？”

    聽了這些話，姚業心裏很是受用，可嘴上還是說道：“別一口一個姚經理的，還沒有最後任命呢，讓別人聽到像什麽樣子！還有，別總是在背後說魏經理。即便我能當上副經理，他還是我們的上司。”

    “什麽即便？你能不能自信點？大家可把慶功宴都準備好了，到時候你付錢就行。還有高雲沖，他也要借機給你慶祝一下。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大家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孔繼臣調侃道。

    “行，到時候我這一百多斤任由你們處置還不行嗎？走吧，再不進去該遲到了。”姚業連推帶拽的把孔繼臣拖到了辦公室。此時辦公室裏已然亂成了一團，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討論著，誰也沒有心思工作。即便這次調動跟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關係，但他們依然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

    姚業拿著一份文件心不在焉地翻看著，時不時的會碰撞上他人投來的目光。姚業也隻當是無意之舉，並報以禮貌性的微笑，然後繼續假裝鎮定地看著文件。魏經理更是從上班就沒有出現過，看來他的心情和自己一樣，從一早就去了會議室，等待確定自己新的身份。

    雖然隻有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在姚業看來卻是無比漫長。終於，魏經理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姚業的內心也隨著他的到來劇烈跳動起來。此時辦公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注目的焦點都在魏經理手中的名單上。

    魏經理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掃視了一圈衆人說道：“今天是我們分公司成立六周年紀念日。公司不僅為大家準備了豐厚的慰問金，同時在人事上也有所微調。首先是部門副經理，也就是我，繼續留任副經理一職。在經理到任之前，還是由我執經理事。”

    他的話音剛落，下麵立馬躁動起來。有為魏經理鳴不平的，當然幸災樂禍的自然也不少。尤其是俞佑成，將頭埋的很低，生怕別人看出來他臉上的笑意。他捅了捅姚業，壓低了聲音說道：“難怪拉著一副吊喪的臉，原來是狗咬豬尿脬，空歡喜一場！看來我們公司領導還是挺有眼光的，否則要這樣的人坐上這麽重要的位置，公司可就真完了！這下好了，以後你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好好收拾收拾他。”

    姚業這會兒哪有功夫理他，依然滿心期待的盯著魏經理手中的名單。就在這時，魏經理的目光也從他身上劃過。這下姚業更激動了，恨不得起身催促魏經理接著說下去。可魏經理依然不緊不慢地翻動著手中的名單，時不時的向討論聲音最大的方向瞟一眼。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才陰陽怪氣地說道：“別停啊，你們繼續說。每次開會的時候都坐在那不吭聲，現在一個個倒挺精神的？即便我前麵還有一個‘副’字，但我依然是部門的負責人。你們就算想取笑我，也要等爬到我頭上吧？”

    大家都知道他心裏煩躁，誰也不敢再說半句話。看到這樣的情形，魏經理才略微地表示了一下滿意。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這就對了！該你們說的時候，我會留給你們時間；我話都沒有說完，你們又能討論出什麽結果來？公司為了調動大家的工作熱情，還提拔了一位副經理。當然這位副經理隻是單純的副經理，部門的一切事務最終還是由我定奪。”

    他故意加上了最後一句，生怕新提拔的副經理會奪他的權似的。可大家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這句話上，目光齊刷刷地對準了姚業。在這一瞬間，姚業真的感覺自己已經是副經理了。隻待魏經理把後半句話說完，他便會起身以新的身份向大家致謝。

    “孔繼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部門的副經理了。你我還要好好合作，爭取再創佳績！”魏經理說完，率先鼓起了掌。

    太突然了，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聽到自己的名字，孔繼臣也愣住了。經過旁邊同事的再三提醒，他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和淩亂的掌聲中，接受了這個新的身份。

    魏經理有些不滿地說道：“你們這是怎麽了，都沒有吃飯嗎？今天可是孔副經理第一天上任，你們這是什麽態度？來，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恭喜一下我們的孔副經理！”

    這次他話音剛落，下麵便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有的人甚至開始用阿諛奉承的話，討好這位新上任的領導；而有的人雖然也在拚命的鼓掌，但卻表現出滿臉的不屑，並和旁邊的同事交頭接耳地說著些什麽；還有三個人坐在那動也沒動，其中一個是姚業，另外兩個則是坐在他身邊的俞佑成和秦姐。隻見兩人目光死死地盯著姚業，雙手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不偏不斜地砸在姚業的腦袋上，頓時讓他五官失覺。腦海中不斷盤旋著孔繼臣三個字，為什麽會是這樣？無論從資歷學歷，還是業務水平上來說，自己哪點比孔繼臣差？有多少次孔繼臣遇到麻煩，不是自己幫忙解決的？可為什麽受到提拔的反而不是自己？大家說了什麽他也聽不見了，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俞佑成倒是挺義氣！會後大家都圍著孔繼臣和兩個新提拔的助理身邊道賀的時候，他就像個老大哥一樣不停地安撫著姚業。

    “姚經理……不，姚組長！以後你們一組也是在我的分管範圍，如果有什麽需要審批的先交給我，由我來呈交給孔副經理和魏經理。”

    說話的人是以前二組的組長，也是俞佑成所說的“猴子”。其實在第一批任命的組長中，二組的組長不是她。可她就是仗著和魏經理的關係好，首任組長離職後便把她推了上來。這一次又不知道使了什麽陰謀詭計，硬是坐上了助理的位置。以前在助理位置空缺的時候，這項工作都是由姚業來完成的。“猴子”這人本來就人品極差，加上做事拖拖拉拉，姚業那時可沒怎麽給過她好臉色。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早已懷恨在心。現在兩人的位置換過來了，那她還不得好好的耍耍威風？

    姚業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旁的俞佑成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吃屎的狗什麽時候開始學會咬人了？你們說如果一隻猴子撿到了一根哭喪棒，她會不會把自己想象成孫悟空？”

    “你說誰呢？這是我們領導之間的對話，跟你有什麽關係？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猴子”道。

    俞佑成冷冷一笑，說道：“聽出來我是在說你了？看來智商見長啊！別再拿個雞毛當令箭，就算你插在頭上，也沒人把你當鳳凰！哪涼快哪呆著去不行嗎，非要在這礙眼。”

    如果是換做以前，“猴子”聽了這些話還真不敢拿他怎麽樣。可現在不一樣了，今天是她上任的第一天，而且還當著這麽多同事的麵，她怎麽能咽下這口氣？隻見她把眼一睜，指著俞佑成說道：“你少拿那些話來挖苦我！現在我是你領導，我就有權處分你！根據管理規定：辱罵公司領導者，罰款……”

    “你愛罰多少罰多少，有本事你把老子工資全罰了！你問問大家，我說的哪一句不是實話？別總拿公司裏的那一套嚇唬人，在我這沒用！你是怎麽當上這個助理的，心裏沒點數嗎？我告訴你，不是你的東西即便到手了，也不是你的！爬得越高摔得越慘，小心自己屍骨無存。”俞佑成毫不示弱地回道。

    隨著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其他同事也被吸引了過來。孔繼臣這時也擠開人群，打起了圓場，“上班時間吵什麽吵？大家都是同事，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一人少說兩句不就行了？你先回去，一會兒我有事情要交代你去辦。俞大哥你也消消氣！”其實這邊的情況他早就注意到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姚業，所以遲遲沒有過來。

    猴子敢在俞佑成麵前耍威風，可在新提拔的副經理麵前，她是絕對不會的。她狠狠地瞪了俞佑成一眼，嘴裏好像還說了些什麽，然後很是順從的去了孔繼臣的辦公室。

    俞佑成可不買副經理的賬，繼續陰陽怪氣地說著：“您貴為副經理，可別再叫我大哥了，我受不起！”

    孔繼臣尷尬地笑了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這說的哪裏話？無論到哪，你都是我大哥。她那邊我會處理的，你也消消氣吧！就算你不把她當領導，她也是一個女生。你給人家起外號也就算了，什麽一會兒雞，一會兒鳳凰，一會兒狗的，你想開動物園啊？”

    “你還別說，經你這麽一提醒，我還真覺得就落了一樣，而且那兩個字用在她身上特別貼切！”俞佑成仿佛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滔滔不絕地說著。可就在這時，隻覺後腦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他剛想發火，回頭一看原來是秦姐。隻見秦姐朝一個方向努了努嘴，然後說道：“別得意了，姚業去找老魏了！”

    二人這才發現，正當他們對話的時候，姚業已經悄悄地擠開了人群，走進了魏經理的辦公室。這倒讓他們始料未及，衆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孔繼臣才戰戰兢兢地說道：“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俞佑成呆滯地搖了搖頭，突然有些不滿地看向孔繼臣，“你怎麽還站在這兒？趕緊跟過去看看什麽情況！”

    麵對著衆人期待的目光，孔繼臣竟然有些無所適從。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的關注，以前遇到什麽問題，他都會想到身後還有姚業支撐著，從來沒有過獨擋一麵的時候。更何況現在心裏還帶著這一份對姚業的虧欠，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去說什麽？”

    “什麽都不用說，隻要他們兩人別吵起來就行了！”俞佑成沒好氣地說道。

    孔繼臣還想再說些什麽，可還沒來得及，便被衆人推搡了出來。沒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推開了魏經理的辦公室。隻見辦公室裏的兩個人一坐一立，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對於他的到來，仿佛是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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