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算賬小能手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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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傲撿起賬本,一筆一筆地算了起來。
“豐邑坊妖物的費用支出是五十六枚靈石,食品采購十二枚靈石……”
侯傲一手翻著賬本,一手拿著算籌,逐項計算著開支與收入。
約莫過了一刻鍾。
侯傲抬起頭來,滿臉尷尬,“我……我也算錯了。”
“要我說,咱們就該請幾名文書,他們算賬才是又快又準呢。”侯九在一邊給幾位哥哥支招。
深受算賬折磨的侯傲與侯煃深以為然,就差附議了。
“這……還用文書?”侯飛白無語,不過是簡單的加減法而已,甚至連乘除法都沒用到,若是放在人間界,一名小學三年級學生都能給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確實太難了。”侯煃搖頭歎息。
侯飛白從侯傲手裏拿過賬本,一邊看一邊心算,不到一刻鍾,結果相當清楚明了,他正想告訴侯煃最終虧損了十五枚靈石,卻突然心中一動,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若所有事都自己來做,豈不是辜負了培養猴族的本意?
念及此,他讓侯傲去尋一根大小粗細均勻的空心桐木來,又讓侯煃找來幾段木材和鐵釘。
侯九見侯飛白不斷在拿削削砍砍,忍不住好奇地問,“飛白哥,你這是作甚?”
侯飛白咧嘴一笑,神秘地道:“過會你就知曉了。”
空心桐木削出六十顆空心木珠,又削出幾段平整木條。
有靈力加持,侯飛白很快便製作出來一把簡易算盤。
“你這是個……法器?”侯煃疑惑地問。
法器……侯飛白一時無語,解釋道:“煃哥,這個呢,叫算盤。來我們給大家演示一下。”
說著,侯飛白將賬本攤開,放在桌子上,算盤放在身前,便劈劈啪啪地撥動著珠子。
翻飛的木珠,相互間不斷撞擊發出清脆的響動。
“二下五去三、三下五去二,四去六進一……”他一邊撥動木珠,一邊口中念著珠算口訣。
好歹還沒將在人間界學到的珠算技巧完全忘記,隻不過一會功夫,侯飛白越練越熟練,手指就像在算盤上生了根一般,將珠子撥動得劈啪作響。
侯傲、侯煃與侯九,完全看呆了。
這是在做什麽表演麽?侯九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正要說話,卻被侯傲與侯煃聯手攔住。
很快,侯飛白用算盤又將飲酒吧的各項收支算了一遍,算完他將算盤往前輕輕一推,“飲酒吧最終虧損是15枚靈石。”
侯傲與侯煃對視一眼。
“飛白,你竟然會算賬?”侯煃有些驚訝,“會就會吧,竟然能速度極快,還能一處不錯,這是為何?”
問這個
難道我能說自己是算賬小達人?
三侯正饑渴的等待著他的答案,侯飛白誠懇的道:“因為……”
來了來了。
眾人一臉求知欲爆棚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隻是一學就會,一想就有。”侯飛白很謙遜的道,“這大概就是天才吧。”
嘁!
三侯以為他有什麽秘訣,誰知道竟然是這個。
打擊啊!
侯飛白的視線從三侯臉上一一劃過,“來來來,我來教你等。首先……”
當晚,侯飛白花了大量時間,來讓三侯背珠算加法口訣,又一一檢測實操,等做完這一切,時間都已經過了子時。
……
第二日。
侯飛白照例到刀郎館點卯。
“老侯,吃餅麽?”
大清早,謝鉤便坐在刀郎館西值房門外的石階上吃餅,眯著眼很享受的樣子,仿佛全世界都不過一張餅一般。
鹿遊隨後也來了,他熟稔地從謝鉤手中搶了一塊餅,一邊吃一邊說道:“西值房這季的賬簿算錯了,進出的數目對不上,上麵又催得緊,偏偏老邵還老毛病犯了,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這下麻煩大了。”
老邵,邵英鵬。
刀郎館資深文書白役,算賬的一把好手,在白役中算是最受看重的一位了。
邵英鵬平日裏與鹿遊等執刀郎往來頗為頻繁。
聽鹿遊如此說,連謝鉤也是愁容滿麵,“怕是來不及了。”
刀郎館的開銷牽扯頗廣,必須要核對計算清楚,可替代邵英鵬出手的幾名書白役疏忽大意,導致算出來的總賬對不上。
上值鍾聲響起。
所有執刀郎快步進入值房。
西值房內。
鹿遊看著堆積著的賬簿,問道:“翁褚衣,若是晚兩日不打緊吧?”
“這麽些年,莫非你還不了解刀郎館?你以為一團和氣呢?”翁烈拿起一本賬簿,覺得頭痛,“若是晚兩日,保證有的是落井下石的妖物,弄不好我就要倒黴了。”
西值房原本就勢弱,東值房和中值房對西值房更是虎視眈眈,表麵上還算客氣,背地裏說不定在朱解那裏挖了多少次坑呢。
“嘖!”謝鉤梗著脖子,“換了別的妖物來執掌西值房,我可不答應!”
“你不答應有屁用!”翁烈忍不住罵了句粗口,可見心情之糟糕,“罰!”
他是真的怒了,回頭就罰那幾名替代邵英鵬出手的文書的俸祿!
那幾名白役文書的臉看著比苦瓜還苦,紛紛求情,“翁褚衣,非是我等不中用,而是賬簿實在太多……”
“滾!”作為銀刀郎,西值房的掌控者,賞罰分明是必須的。
那幾名白役文書灰溜溜地退回到一旁。
“誰會算賬?!”翁烈愁眉苦臉地開始招聘臨時賬房。
可西值房都是一群提刀砍殺的執刀郎,否則還要那些白役文書作甚?
那幾名白役文書站在一旁,滿臉都是被咆哮留下的口水。
侯飛白原本打算點完卯就走的,現在也不好意思再提了。
翁烈終於累了,“罷了,此事合該老子倒黴。”
鹿遊皺眉道:“翁褚衣,這事上麵會如何?”
翁烈冷笑一聲,“上麵?那些覬覦咱西值房的家夥,他們會如狼群般蜂擁而至,將咱們西值房撕成碎片。”
侯飛白問道:“難道此事還能讓翁褚衣丟了銀刀郎的職務不成?”
鹿遊歎息,翁烈苦笑,“東、中值房那兩位,可一直都想將西值房並入自己麾下,所以我是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犯絲毫錯。因為哪怕是小錯,可被他們抓住了,隨即就能據此舉報我。”
“也就是說,咱們的主要危機,來自於東、中值房?”
翁烈點頭。
“罷了。”他起身道,“不管了,聽天由命。”
那幾名白役文書羞愧難當,發誓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核算清楚。
“要不我試試?”
誰說這等大話?
眾妖回望,卻是侯飛白。
“你?”
“你會算賬?”
“會一點。”侯飛白笑眯眯的,很謙遜。
“一起吧。”翁烈顯然也沒什麽信心,就讓他們一起算。
晚些,西值房裏,一本本賬簿被攤開。
侯飛白卻沒立即開始,他派了一名白役到太平府,找侯九借了昨夜臨時打造的算盤。
嘩啦……
算盤珠發出一陣陣脆響。
侯飛白開始了。
一手撥動算盤珠,一手記錄和翻頁。
西值房裏多了清脆的算盤聲,那幾名白役文書怒了,覺得侯紅衣實在太吵,影響到他們的計算了。
可侯飛白翻頁飛快
那幾名白役文書目光呆滯。
假的吧?
時間臨近。
朱解突然將翁烈叫到了七樓。
“聽聞這一季西值房的賬簿算不出來了?”
被舉報了!
翁烈心中涼了半截。
他看到了朱解眼中的平靜,低頭道:“明日,明日定然能算出來。”
“明日就是期限。”朱解淡淡的道:“我等著你。”
翁烈從七樓出來,一路往下走,腦子裏一片空白。
“翁褚衣。”
他緩緩回身,隻見薛白名帶著幾名東值房的執刀郎笑眯眯的過來,他拍著翁烈的肩膀,“你怎能這般大意?若是有人貪腐,那就是絕大的隱患。”
“是啊!貪腐之後心思就不純了,心思不純的人,豈能繼續在咱刀郎館任職?”
這是暗示老子貪腐?!
翁烈心頭憤怒,卻神色木然,轉身回去。
“恭喜薛褚衣,馬上就要擴大隊伍了。”
“恭喜……”
東值房的執刀郎們在翁烈的背後,陰陽怪氣地祝賀薛白名。
時間緩緩流逝。
西值房裏,算盤珠相互敲擊的聲音依舊清脆。
那幾名白役文書幹脆不算了,在那核對侯飛白算出來的結果。
“對。”
“沒錯。”
啪啪啪……
算盤清脆。
侯飛白的速度越來越快。
想當年在九州讀書時,學校推廣算盤,他也稱得上算盤小能手。
啪啪啪……
西值房外,翁烈麵色沉凝,謝鉤的脾氣很差,站在院裏破口大罵。
整個西值房的氣氛壓抑得讓所有妖物喘不上氣來。
啪!
“點燈!”
夜幕降臨,侯飛白在熬。
幾名白役文書也在熬,可他們核對的速度跟不上侯飛白,漸漸的,賬簿堆積。
咚咚咚!
淩晨,街鼓動。
這是新一天開始的標誌,也是翁烈對朱解說的明日的開始。
翁烈在西值房外一夜枯坐。
“天要亮了。”
他起身,邊上打盹的鹿遊被驚動了,揉眼道:“可是算出來了?”
翁烈搖頭,“罷了,我這就去尋朱黃冠領罰。”
鹿遊起身,默然看著他。
啪!
西值房裏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侯飛白的聲音,“沒了?”
西值房裏沉默了一瞬,接著幾名白役文書齊齊說道:“沒了。”
“哈哈哈哈!”侯飛白的笑聲很是暢快,“老子就是天才!”
翁烈和鹿遊相顧愕然。
西值房的門開了,侯飛白捧著一摞賬冊出來。
“翁褚衣,這便是本季西值房的賬簿核算結果。”
翁烈訝然,“算出來了?”
侯飛白點頭,他的眼睛發紅,看著疲憊不堪,“算出來了。”
翁烈隨手拿起一本賬冊翻看,可他不是賬房,沒法確定結果。
“這些可核對過了?”
幾名白役文書羞愧難當,“侯紅衣一人核算,我等一起核對,卻追不上……”
“也就是說,對錯難說?”鹿遊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