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途徑，又被稱為魔女途徑，在序列9時是‘刺客’，序列8時是‘教唆者’，而到了序列7時……卻是‘女巫’，是會讓男性變成女性的‘女巫’！”
    “不是魔女教派的高層選擇女性，而是他們沒得選……”
    喝了魔藥大家都是好姐妹！
    克蕾雅自認她都無法壓抑對那女人的報複心態與陰暗想法……
    那源於“魔女”途徑特性，這些好姐妹組成的“魔女教派”簡直就是個瘋子聚集地。
    而在這種瘋子聚集地，女性魔女的下場能好了才有鬼……這種猜測克蕾雅沒有講。
    聽著克蕾雅的講述，鄧恩曾經那些涉及到刺客途徑的案例時的困惑，在此刻都得到了解答。
    鄧恩深邃灰眸靜靜地落在克蕾雅身上：
    “泰.珀斯蘭，我們找不到任何蹤跡的泰.珀斯蘭也變成了‘女巫’？變成了一名女性？”
    鄧恩見克蕾雅沒有回話，又提出了個新的問題：
    “那有沒有可能，泰.珀斯蘭就是厄爾墨和傑史的引路人？”
    “不可能。”克蕾雅堅定地搖頭確定道：“就算泰……泰.珀斯蘭變成了女巫，也不可能是厄爾墨和傑史走上非凡的引路人。年齡、時間都對不上。”
    “相比於泰.珀斯蘭，我更傾向在廷根隱藏著個魔女。”
    鄧恩聽了往椅背靠了靠，“象征著災禍的魔女竟然可能待在廷根……你先和，和倫納德……我差點忘了倫納德去處理綁架案了，而西迦那邊也忙……其餘人經驗都不夠。”
    鄧恩揉著太陽穴，盡量讓他看著清醒些，才又說道：“你還是找老尼爾一起吧，去做個前期調查，跟機械之心的聯絡也積極點。我會把這情報向聖堂報告。”
    鄧恩這穩妥的做法讓克蕾雅也稍稍鬆了口氣。
    克萊恩涉及到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還沒有找到，又引出了靈知會甚至是魔女教派這些熱衷製造血色事件的隱匿組織。
    當個值夜者的壓力確實有點大。
    唯恐一個被忽視的線索最終釀成惡性事件。
    從鄧恩這裏領了任務，克蕾雅出門就碰到了高興著從會計室出來的老尼爾。
    “你的。”老尼爾將手中一遝鈔票塞過來。
    一共是155鎊。
    收起應得的這份，克蕾雅雖不忍心破壞老尼爾的好心情，但還是快速地將鄧恩的交代轉達給老尼爾：
    “隊長讓我們順著傑史和厄爾墨的線索，查查有沒有可疑的女性非凡者。”
    “鄧恩這小子！”果然想偷閑的半退役資深值夜者像隻年邁的貓炸了毛，嘴裏嘀咕著跟鄧恩相識十五年來做了多少髒活累活。
    “我曾救過他的命！雖然我也被他救過不少次……可我隱退了啊，倫納德呢？西迦呢？”
    克蕾雅攤手：“隊長說他們都出任務去了。”
    老尼爾“嗬”了一聲：
    “西迦老老實實地是在真忙。倫納德那小子純粹去偷懶了！我剛聽羅珊說他是跟著克萊恩接了個沒有非凡者參與的綁架案子，這種事情哪裏輪的到他這個序列8的‘午夜詩人’出手？”
    “而且我們要調查的，為什麽重點在女性非凡者？”
    絮絮叨叨將情緒發泄而來的老尼爾，疑惑地盯著克蕾雅看，他資深值夜者的豐富經曆覺得其中有坑。
    克蕾雅解釋道：“我和隊長都猜測，傑史和厄爾墨背後可能隱藏著個魔女教會的成員。”
    老尼爾聞言輕歎了口氣，也明白為何鄧恩會安排到他的頭上。
    在倫納德和西迦都抽不出手的情況下，也隻有他有足夠的經驗能帶著克蕾雅這個新人去查這種有較大隱患的事件。
    洛耀和科恩黎也都是新人，尤其是科恩黎比克蕾雅成為非凡者的時間沒早幾天，馬虎的性格連自個都顧不住。
    而弗萊輪值查尼斯門的時間比較多。
    排來排去，可不就他這個退休老頭能拉出來帶隊了。
    “好吧，你懷裏抱著的是案情報告吧，拿給我看看。”
    既然確定了要組隊辦案，克蕾雅不但將事件報告遞給了老尼爾，還將與鄧恩的猜想給老尼爾都重複了一遍。
    老尼爾聽得神情呆滯，“女神在上！我活了大半輩子竟然還能再大開眼界！”
    隨後，老尼爾摸著下巴深思道：“我在聖堂培訓的時候，曾聽說因蒂斯共和國的野生非凡者以‘刺客’為主流！現在想來……嘖嘖！”
    克蕾雅哭笑不得地笑罵道：“別為老不尊了，有想法從哪裏入手查案子嗎？”
    老尼爾翻著資料整理著頭緒，嘴上反問道：
    “看你模樣是有自己的想法吧？雖然鄧恩選我來配合是看中了我經驗豐富，但此案鄧恩既然是交給你的，那就是以你為主。”
    “這也是有意識在對你進行培養。序列的晉升上需要慎重，但對案件的分析及處理上，你們這些新人真的得快速成長起來。”
    “不僅是為了守護他人，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見老尼爾這番態度，克蕾雅也就不再客氣，說道：
    “厄爾墨這邊審問不出新的線索，我打算等機械之心的人審審再看。目前想先去調查傑史那條線。”
    推門回到隔壁自己的辦公室，克蕾雅在桌子上鋪了張白紙，用筆在中間寫上了傑史.穆迪的名字。
    老尼爾坐下，將手中資料翻到傑史那頁，出聲道：“選擇先查死人？”
    克蕾雅點點頭：“嗯，依我看，傑史這個死人身上的疑點反倒比厄爾墨更多。”
    克蕾雅在紙上繼續往後寫，邊寫邊解釋道：“傑史身上有比較明顯的疑點。”
    “我先說下傑史和厄爾墨的關聯點。”
    “從調查來看，這兩人之前在廷根的生活是毫無交際的，除了傑史在死前將‘教唆者’配方賣給了厄爾墨。”
    “但在這場交易中，不論是我們對厄爾墨的審訊，還是機械之心對傑史的調查，能得出個結論。”
    “交易是傑史主動發生的。”
    克蕾雅在旁又寫下厄爾墨的同時，在傑史名字上標記了主動，在厄爾墨名字上標上了被動。
    “在地下交易場所蹲守，在厄爾墨露麵後又主動暴露自己身上有‘教唆者’配方，種種行為可不是巧合能解釋的……看得出傑史對厄爾墨很了解。”
    “但厄爾墨對傑史卻不認識。”
    “所以這場交易是‘學徒’傑史處心積慮的一次有意行為。”
    “但這又跟傑史以往刻意躲避非凡事件的表現相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