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話 故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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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皇和宮家都住在東京的赤阪禦用地,平時的國事政事也基本在東京進行。清子繼承了自己父親宜仁親王在赤阪禦用地的親王邸,也代表她需要承擔她父親的政事職責。但是她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京都,京都的桂離宮是皇室咒術師的本部所在。比起有完整的政府機構來協助處理政事,咒術界的各項事務才是清子更關心和親力親為的。
    桂離宮坐落在京都西部桂川的西岸,掩映在綠樹叢中古香古色。夏樹和由尾蘭此刻就走在風景如畫的桂離宮中。夏樹從未來過這裏。早就聽聞這裏景色迷人,她不免有些興奮,圍著由尾蘭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桂離宮內翠綠成蔭,湖光山色,曲徑通幽。在賞月絕佳的月波樓前,夏樹興致盎然地把手機遞給由尾蘭,“蘭阿姨,這裏真美!幫我拍照留念!”
    由尾蘭剛要接過手機,就看到走近的一隊人。為首的男子是皇室的三大特別一級咒術師之一的黑田。他是嫁給平民的一位皇女的兒子,因為他在咒術上的高天賦,皇室又恢複了那位皇女封號,保留了她的皇族身份。
    “由尾,她就是馬上要去京都高專學習的新生?”黑田今年二十八歲,按理說應該對由尾蘭用敬語,但他一向看不起父親隻是皇宮警察本部一名護衛的由尾蘭。在皇室中,除了身份比他高咒術實力比他強的清子,黑田誰都看不起。此刻,他眼神蔑視地打量著夏樹。
    “昨天聽說,她的初定級隻有四級。那不妥妥就是吊車尾嘛!這樣的人,清子殿下為何還這麽重視,還要讓她作為皇室的咒術師代表到高專去學習?”黑田毫無顧忌地嘲諷,“這麽多年,除了庵歌姬,皇室可沒有其他人初定級才是四級,那不就是隻能打打蠅頭的水平嘛!”
    由尾蘭還沒說什麽,夏樹先不服氣地開口了,如果對方隻是瞧不起她就算了,可是瞧不起她喜歡的歌姬,決不可原諒。“初定級是四級又如何,歌姬阿姨現在可是準一級!我年紀還小,以後也會努力升級!”
    黑田的嘲笑聲很大,“真是什麽都不懂的小鬼!你難道不知道級別和年紀可沒關係嗎,初定級已決定你的上限。四級你知道什麽意思嗎,意味著——”
    由尾蘭嗬斥他,“黑田,閉嘴!”
    但黑田毫無收斂,依然惡意滿滿地一字一句道,“咒力低微,是個毫無攻擊力的廢物!”他的輕蔑藏都藏不住,“小鬼,你該慶幸你是皇家的人,還可以學習符咒術。我猜,你要不沒有生得術式,要不術式大概和庵歌姬那個廢物一樣,都是對祓除咒靈毫無作用吧。如果不是庵歌姬還能用符咒術,再加上她為了任務破了相,準一級我估計都不會得到吧。說起來,咒術界竟然也是對女人更寬容,我臉上的傷疤怎麽不給評個準特級呢?”
    夏樹臉通紅,她努力克製被羞辱的淚意,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由尾蘭已經唰地拔出背在身後的利劍,“黑田,歌姬的實力毋庸置疑。至於咒術界對女人是否寬容,那就來看看,同為一級,我能不能吊打你吧!”
    黑田避開蘭的劍鋒,“哎哎,瘋女人,在這裏打,把建築打壞了,算你的?”
    黑田說侮辱的話,他身後的咒術師們都在看熱鬧,可由尾蘭拔出劍,那些人卻一股腦開始指責由尾蘭。
    不遠處,清子滿臉冷漠地站著,手中的符咒直奔由尾蘭和黑田,符咒化為鎖鏈直接鎖住兩個正在交手的人。
    *
    桂離宮的茶室,分春、夏、秋、冬4間,與天然景觀和諧地結合在一起。此刻,清子和夏樹兩人正坐在春之茶室。夏樹低著頭,心情低落。
    “天皇也發了信質問我,為何要送你去高專。”清子沉吟一下後開口,“夏樹,你也長大了。皇室的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我們皇室族人的人數不多,但關係卻錯綜複雜。雖然目前皇族中真正的咒術師隻有我一人,哦,黑田那家夥不算我皇族,平民的血脈罷了,但是,皇族中人卻多有扶持不同的咒術師們。”
    夏樹默默地聽著。
    “在我之前,皇室沒有咒術師去高專學習。可能是想保持神秘,或者自恃身份,總之,皇室的咒術師們都是在桂離宮,由自家教導。”清子頓了頓,還是說出隻有皇族之人才知道的機密,“從我開始,皇室默認,前去咒術高專學習的皇室咒術師,將是十年內皇室咒術師的領頭人,是咒術總監會裏可代表皇室的話語人。”
    夏樹震驚地抬頭。
    “我的地位和實力,自然沒有人有異議。不過,”清子似乎回憶起十幾年前的血雨腥風,“歌姬被派到東京高專學習時,的確是讓皇族大為惱火。黑田當時年紀雖小,但已顯露出不亞於我當年的天賦。我推薦了歌姬,自然不會再考慮他。但他後來可能從他母親那裏知道了這些事情,所以總是對歌姬看不順眼。畢竟,以後他將要認歌姬為皇室咒術師的負責人,以他的實力,也許無法咽下這口氣吧。”
    夏樹忍不住囁嚅,“殿下,我…我並沒有想要擔負這個責任,我不知道去高專是這樣重要的事情。”
    “高專的意義,隻有皇族之人才清楚。歌姬和靜美、蘭她們也並不清楚。歌姬隻知道自己是被寄予厚望,代表皇室去高專學習的。她非常努力,雖然天賦一般,但是,現在的她絕對可以勝任一級咒術師的職責。她目前的準一級評定,也不過是咒術總監會的保守派們對她天賦的歧視罷了。”
    “我還記得當時自己說服皇族的話,我說,以我對歌姬的了解,她以後一定會成為皇室優秀的咒術師。她為人堅定清醒,也許這十年裏會出現比她實力強大的人,但她身上最為珍貴的孤勇,卻是皇室其他咒術師們都缺少的品質。當然,我推選歌姬,也帶了一絲私心。靜美和歌姬兩姐妹,以及蘭是我最信任的三個咒術師。若我有一天退出咒術總監會,我當然希望下一任接替我的,是和我理念一致且值得信任的人。她們三人當中,隻有歌姬年齡適合。”
    清子雙手扶住夏樹的肩膀,認真地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睛,那裏邊有迷茫,有不解,有緊張,但還好,沒有動搖和害怕。
    “夏樹,我這次推選你,天皇親自問詢。可是我也沒有一點心虛,我說,如同我多年前看好歌姬一般,我同樣看好你。和歌姬不同,夏樹,你的天賦非常強大。皇室傳承多年的符咒術,也許在你手上,才會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
    夏樹不可置信,她並未覺得自己的符咒術學習有多順利,很多咒語都背得磕磕巴巴,更何況,她的咒力並不強大。
    “並非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才說這樣的話來鼓勵你。”清子一眼看出夏樹在想什麽,“聽著,夏樹,下邊我說的話,才是符咒術真正的核心,也是我多年來的感悟。”
    夏樹立刻坐好,因為清子的生得術式,清子的符咒術可以說是皇室百年來的頂端。在清子並未獲得八咫鏡之前,她已經是咒術界公認的咒術天才,一級咒術師了。
    *
    夏樹暈暈乎乎跟在由尾蘭身後,她還沒完全消化剛剛清子跟她講的符咒術。
    “咒術師,需要的是‘龐大的咒力和精密的咒力操作’,而符咒術,在大多數人看來,也需要這兩樣。用精密的咒力操作繪製符紋於符紙中,配合咒語使符紙中的咒力釋放,從而祓除咒靈。這其實與咒具的製作思路是一樣的,即符紙是咒力的媒介,所以很多人用這套理論來貶低我們符咒術,說隻是低級的咒術。”清子輕笑一聲,似乎對那些無知的人們發出嘲笑。
    “但是符咒術,如果真的隻是像咒具一般的話,為什麽可以作為我們皇室的傳承招式,除皇室之外的人無法學習呢?”清子的麵容神聖端莊,“因為真正的符咒術,除了精密的咒力操作之外,更重要的是,符紋,你繪製的每一筆符的紋路,實際上是神明的語言,你是在與神明溝通,在借助神明的力量。記住,對我們來說,咒力才是媒介,用咒力來傳達神明的語言,而符紙隻不過是記錄下這個過程。所以,對符咒術來說,咒力的多少不是重點,反而是與神明溝通的能力更重要。”
    夏樹睜大眼,用心記下清子的每一句話。
    “我的生得術式是不用任何符紙,可淩空畫符,也就是我可以直接用咒力憑空寫出神明的語言。這是因為我與神明溝通的能力更強。不明所以的人們會覺得是因為我的咒力龐大,並不是,我的咒力和其他一級咒術師比起來,沒什麽突出的。我們強大的是精神力,是與神明溝通的能力。”
    “咒術師的咒力操作精度越高,越不容易讓對手通過咒力流向預測行動。而使用符咒時,即使對手預測其中的咒力流動,隻要符紋強大,我們的符咒依然可以發揮作用。這才是我們皇室一族符咒術最大的秘密。”
    最後,清子語重心長地和夏樹交代,“這些符咒術最核心的內容,不會對皇室每個咒術師講解。但是對神道學的鑽研越精深,符咒術也會越厲害。聰明的咒術師自會從中找到訣竅。我其實不應該對你說這些的,你在學習和實踐中慢慢領悟才能有更深刻的理解。但是,我今天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你在符咒術方麵的天賦很強大。論與神明溝通的能力,你還在我之上。所以,不要對自己有所懷疑,不要迷茫。對皇室目前的咒術師來說,你去高專學習,是最適合的。我期待看到你的成長。”
    出了桂離宮,由尾蘭才貼近夏樹,用極小的聲音說,“夏樹,你一定要強大起來。既然之前有那個冒牌的‘夏油傑’知道你和殿下的關係,也許不久後就會有第二個人知道。殿下的處境很危險,也許到時候無法顧及到你,你一定要有自保的能力。”
    夏樹堅定地點點頭,這是由尾蘭第二次對她說,要變強。會的,她握緊雙手。
    由尾蘭將夏樹交給歌姬,歌姬隻是隨意問了一句“沒什麽事吧”,誰知道由尾蘭氣憤不已地把遇到黑田的事情霹靂吧啦講了出來,“那個封建男,真是討厭!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歌姬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卻忽然聽到夏樹異常慎重地問道,“齋王殿下一直生活在那樣的世界嗎?”
    由尾蘭沒明白夏樹在問什麽,歌姬愣了一下,摸了摸夏樹的頭發,“是啊,皇室的女性活得尤其不容易。更別說,殿下位高權重,更是很多人的眼中釘。”
    由尾蘭背著劍,隻是出神地看向平野神社那一排排整齊的印有櫻花的燈籠。
    前往京都高專前的晚上,夏樹一個人在平野神社後山上發呆。此刻已是四月的最後一天,櫻花早已凋落。但是神奇的是,後山上還有一棵八重紅枝垂櫻依然開得爛漫。歌姬找到夏樹時,她正在樹下躺著,旁邊支著一支燈籠,微弱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臉上。歌姬以為她睡著了,春意料峭,很容易感冒。
    她剛走近,就聽到夏樹清脆的聲音,“歌姬阿姨,這棵櫻樹生命力真強,我能感受到它的蓬勃生機。看來,它的花期還能再堅持幾天呢。”
    “是嗎?這棵垂枝櫻已有150年的樹齡了,按它的壽命,應該正是壯年吧。”歌姬伸手接過飄落的花瓣。
    夏樹本來想問問歌姬,她當年從四級升為準一級需要接多少任務,可歌姬接下來說的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好像我們皇室的人前往高專前,都會來這棵垂櫻樹下。真是巧呢。”歌姬一臉懷念,“我前往東京高專前,也在這棵櫻樹下坐了很久。好像獲得了它的祝福,整個人都變得有生氣了。我記得,當年清子殿下在前往京都高專前一天,也在這裏賞了半天景色。那時我才6歲,姐姐叫我給清子殿下送了些吃的。清子殿下應該也在這裏獲得了力量吧,因為那天她笑得很開心。不過,也許是因為那個禪院家的人。他們兩個經常來這裏一起遊玩。”
    “誒?”
    *
    菜菜子美美子兩人通過拉魯,找到了曾經聚集在夏油傑身邊的詛咒師們,並告知他們夏油傑的身體被人偷走的事情。在百鬼夜行中失去一隻眼睛的禰木利九和擔任過盤星教秘書的菅田真奈美,作為代表和“冒牌”夏油傑進行了交涉。
    但菜菜子美美子沒想到,這兩人交涉回來,竟然要協助冒牌“夏油傑”。
    “你們這是為了取回夏油大人的身體?”菜菜子不太確定地問,怎麽都覺得不爽,協助敵人?
    “不是,那個冒牌貨的目的和身份都還無從得知…”獨眼的禰木利九回答,“隻是,他要做的事情,和夏油大人的遺誌吻合,如果他要做的事情實現,也許夏油大人期望的世界也能到來。所以我會協助他,至於大人的身體我已不在乎了。”
    “我們要做的是繼承夏油大人的遺誌。”禰木利九和菅田真奈美共同說道。
    菜菜子美美子無法理解這兩個人的腦回路,“不要把事情越講越複雜!夏油大人的身體我們不會讓任何人玷汙!”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拉魯阻止要打起來的雙方,“冷靜一點,小傑最不希望的就是我們互相傷害對方。”
    “我們都遵從自己的選擇吧。但別忘了,我們是家人,總有一天,我們會在某個地方再次聚在一起吃飯。”
    *
    “夏油傑”坐在椅子上,手撐著腦袋,露出的是這群詛咒師們熟悉的笑容,“怎麽樣,你們商量好了嗎?是要找我報仇,還是加入我?”
    禰木利九和菅田真奈美默默走到他的身旁,而菜菜子美美子則怒視著他。
    “夏油傑”露出有點煩惱的神情,“你們打不過我的。難道想讓我用這具身體殺死你們?”
    “怎樣才能把夏油大人的身體還給我們?”菜菜子美美子問的天真,“夏油傑”笑起來。
    “那就先加入我這邊吧,等到了時機,我做完事情,就把身體還給你們?”“夏油傑”用哄小孩的語氣和她們商量道。
    “夏油傑”拍了拍手,“好了,那我們同盟就結成了。真人,你們可不要殺了他們哦。這是曾經跟隨我的詛咒師們。”
    菜菜子美美子驚恐地看著從暗處走出來的四個強大的咒靈。禰木利九和菅田真奈美眉頭也緊皺,“你可沒說,還要和咒靈一起合作。這也太惡心了。”
    詛咒師們隻感覺空氣熱度上升,衣服都要燒起來。一個頂著火山頭的獨眼怪露出滿口的黑色牙齒,他眯起獨眼陰沉沉地笑,“喂,我勸你們說話小心點。不然,我不介意這裏多幾個焦炭。”
    “夏油傑”也笑吟吟地看著那些麵露嫌棄的詛咒師們,“你們最好友好一點,他們可是我都沒法阻止的咒靈們。”
    美美子小心地碰了下菜菜子的胳膊,“我們兩個真的可以嗎?我覺得還是匯報給神宮…”
    菜菜子咬著牙,“不要再拖神宮下水。這裏太危險了。我們隻要幫他做事就好了,他會把身體還給我們的。”
    “裏梅,這是宿儺的手指,封印大概在1個月後鬆動,到時就會被人發現。你知道該如何做吧?”從暗處又走出一位穿著袈裟的白發詛咒師,接過“夏油傑”遞過的宿儺手指。
    叫裏梅的詛咒師收好手指,不發一言,立刻離開了。
    “夏油傑”的聲音變得暗啞低沉,透出詭異的興奮,他的麵容也越加猙獰,發出“桀桀”的笑聲。
    “各位,故事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