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話 京都咒術高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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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咒術高專終於要迎來2018級的新生。
    聽聞姐妹校東京高專早就有一名可使用“十種影法術”的高一新生,而京都高專遲遲沒有迎來新生,這讓格外關注東京高專的京都眾人心裏都憋了口氣。
    即使麵對凶狠的咒靈也可以麵不改色的高專生們,其實隻是是一群十幾歲的孩子,正是好勝心強的年紀。前些年,京都高專不論是在交流會還是平時的任務評定中,實力都超東京高專,勝者永遠對勝負有更多的豁達。
    而自去年起,兩所學校的交流會突然因為一位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的加入而讓京都高專慘敗,年終京都學生們的總體任務考核評定也遠不及東京高專後,京都的高專生們才開始有些心理失衡。
    東京高專的高一新生術式強大,一進校就是二級咒術師,給京都高專生們帶來了不小的壓力。這讓他們不自覺期待起自家的新生。
    因此,破天荒的,在知道新生入學的當天,京都高專除了三年級的東堂葵和四年級出任務的前輩,其餘人均早早地等在校門口翹首以盼。
    三年級的西宮桃向二年級的禪院真依和三輪霞,分享自己剛剛打聽來的消息。
    “聽說兩個新生是一男一女,女生是伊勢神宮的巫女,男生是某位輔助監督的弟弟。”
    “誒?那豈不是,我們能迎來一位像歌姬老師一樣,溫柔大方的學妹啦!”三輪霞平時最崇拜庵歌姬,歌姬是三輪霞心中最完美和理想的女性。
    真依揚起一邊的眉毛,“那女生就是皇室的咒術師嘍?”竟然是來自比她的家族還要封建的皇室,那還真有可能是謙遜有禮的大和撫子般的女生。
    西宮倒不在意那個新生女生是什麽性格,她在意的是,“希望小學妹是可愛型的,能讓我這個前輩也體會一下揉捏後輩的樂趣。”
    京都校的女子三人組交情很好,甚至跨越了年級的界限。隻不過,西宮桃不滿意的是,她過於嬌小,和三輪霞這種端莊美麗,以及真依這種高挑明豔的後輩站在一起,她反而更像是後輩。偶爾她想像一個前輩一樣,摸摸後輩的頭發,拍拍後輩的肩膀,都無法實現。
    三個女生興奮地討論著未來的學妹,似乎都忘了還有一個學弟的存在。大概是在她們的潛意識裏,學弟並不需要她們操心吧。
    相比女生們對學妹性格外表的猜測,一旁的加茂憲紀和身旁的究極機械丸正在討論兩名新生的實力。
    作為咒術禦三家加茂家未來的家主,加茂憲紀時刻保持自己完美的儀態,他和機器人傀儡機械丸兩人的交談隻從表情上來看,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因為兩人都是一樣的麵無表情。隻不過,加茂憲紀是從小被教導喜怒不形於色,而機械丸則是沒有這個功能。
    “聽說來的兩個新生,評級都不高,那個社會招募的也就罷了,還好是三級。皇室來的巫女竟然隻有四級。”
    “這麽看來,和東京高專那名繼承了禪院傳承術式的新生,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啊。”加茂對於初始定級的標準很熟悉,東京那個新生初定級是二級,但他缺少的是經驗,經過任務的累積,到一級隻是時間問題,甚至有成為特級的潛質。而四級,基本上就說明天賦很差,比如東京高專的禪院真希,禪院家一直視為恥辱,體內隻有微弱咒力,無法看到咒靈,也沒有術式來祓除咒靈。
    比起機械丸隻是在純粹的感歎新生的實力一般,加茂想得更多,皇室竟然給高專送來了這樣的人,是想讓高專這個組織認可她的實力,還是隻是皇族勢力鬥爭的棋子。
    *
    夏樹盡量忽略身邊同為新生的男生異樣的目光。
    今天是夏樹作為新生報到的第一天,她一大早和歌姬乘車前往車站,接了另一名叫新田新的新生。這名來自大阪的金發男生,是一個有點靦腆的清秀少年。夏樹自認表現得很友好,她甚至對新田新定製的高專校服進行了衷心的讚美,畢竟新田新的校服樣式竟然仿造了英式傳統三件套西裝。
    可這個看起來很像是歐洲貴族的少年,似乎有點懼怕她。夏樹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她隻能裝沒看見新田新那偶爾接觸的視線中的慌亂。
    夏樹和歌姬,以及新田新乘坐的是京都高專的專車,司機是一名叫田邊的看起來異常嚴肅的輔助監督。歌姬也察覺到了新田新的不安,微笑著和他閑聊,“你是東京高專的新田明輔助監督的弟弟?”
    新田新和歌姬說話倒是表現得正常,不卑不亢很有風度,“回庵老師,是的。”
    夏樹也加入聊天,她好奇地問,“那新田同學,為什麽不去東京高專呢?”
    新田新一臉別扭,他剛才的進退有度和鎮定都似乎要裂開,十分不情願地小聲回答夏樹,“就是,因為姐姐在那裏,我才不想去。”
    夏樹稀裏糊塗地想,這是什麽意思,還有,為什麽他似乎很排斥自己,明明對歌姬和田邊都很正常啊。
    歌姬倒是一臉懷念,“新田明同學也是京都高專畢業的呢。我記得她畢業時,說要照顧弟弟,才選擇成為輔助監督。”
    新田新抽動嘴角,笑得十分不自然,可夏樹就看出他那副表情明明就是“誰要她照顧”的意思。兩人之間無話,都沉默地看向窗外。
    如果說,夏樹還能安慰自己,新田新可能隻是因為和同齡女生講話比較緊張。但是,當她見到了京都高專前來迎接他們的高年級前輩後,那些前輩們眼中的驚詫,讓夏樹明白,自己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二三年級的學生們見到跟在歌姬和田邊兩人身後的新生時,在一瞬間,都在懷疑信息是不是有誤。西宮甚至直接問出來,“那個男生才是皇室的人吧,那個女生,是社會招募的?”
    呈現在這些老生麵前的,是頭發整齊一絲不苟,製服板正規矩,係著領結,臉上掛著一絲羞澀笑容,一副優等生模樣的新田新。而另一個,是身穿蓋過小腿的製服長裙,上衣為水手服,但左臂上卻紋著大麵積銀白色錦鯉裝的刺繡,明顯一看就是一副不良jk模樣的夏樹。而夏樹的鼻梁上還貼著創可貼,看上去就像是剛打完架的大姐大。
    *
    歌姬向大家介紹新田新和夏樹後,還不忘加上一句,“大家以後要友愛團結!”
    三輪霞一邊露出燦爛友愛的笑容,一邊內心瘋狂吐槽,這個女生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真的能和自己這樣普通的人好好相處嗎。
    西宮桃鼓著臉,不太高興,隻想大叫,所以,這樣看起來就很麻煩的後輩,自己怎麽敢揉她的臉!
    加茂則在心裏有個猜測,這女孩來高專大概無關任何皇室的布局或者鬥爭,也許隻不過是皇室的人無法管教?
    機械丸沒有任何想法,事實上,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夏樹這不太合適的裝扮。他隻是有一瞬黯然,即使隻是四級術師,隻要可以這樣生氣蓬勃地站在這裏,他願意拿自己準一級的實力來換。
    真依在一刹的驚訝後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喂,新生,你的長裙下是不是還藏著武器?”
    夏樹本來還有些拘謹,實在是大家先是驚詫後是來回打量的視線,讓她隻覺莫名。真依的問話讓她長舒一口氣,她甚至有些驚喜,“學姐,你怎麽知道!”
    夏樹的確在長裙下藏了一把類似匕首的咒具。
    “說起來,這樣的衣服,就是為了更好打架而設計的吧!”真依眼裏全是玩味,難道不是如歌姬那樣的巫女,而是如真希那樣處處想違背家族的人嗎。
    夏樹怎麽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剛想解釋,就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真依,我聽到打架一詞了,是有架可打嗎?”
    夏樹看到真依翻了個白眼,之後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有著巨大身軀,十分壯碩的男子。夏樹情不自禁後退一步,倒不是被那如熊般的身軀嚇到,而是,他的身上那雖然好聞但有點過於濃烈的香水味。
    夏樹作為巫女,經常與神明溝通,精神力強大,五感異於常人。這樣強烈的香味,實在是挑戰她的嗅覺,讓她直想打噴嚏。
    京都高專三年級的東堂葵,心滿意足地看完早上小高田的訪談節目後,終於想起前一天大家說要來迎接新生的事情。
    高專的學生很少,每個年級隻有一間教室。此刻高專的人們都聚集在高一的教室中,而東堂葵的到來讓本來十分寬敞的教室也顯得沒有那麽空曠了。
    歌姬和田邊剛剛離開去校長室,教室裏隻有學生們在交流。東堂葵湊上前看了看在講台上站著的兩名新生,他直接忽略了夏樹,看向新田新,“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
    台下的眾人不是歎息就是聳肩,每個人都是一副“又來了”的表情,顯然對東堂的這一騷操作習以為常。
    新田新本來十分緊張,聽到奇怪的學長問出的奇怪問題,一下子愣住了,“哈?”
    東堂不悅地捏著拳頭,“你耳朵不好使?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哦,對了,現在這個時代,或者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孩?”
    新田新一副要哭了的表情,他為什麽要回答這樣的問題,簡直莫名其妙!他的眼前不知道為什麽浮現出自家老姐拎著他耳朵,教訓他的模樣,他甩甩頭發,不,他喜歡的女生,絕對不是老姐那樣的暴力分子!
    新田新戰戰兢兢地回答,“溫,溫柔的女生…”
    東堂一臉嫌棄,“嘖嘖,又是個無聊的家夥。不過,比加茂和機械丸還是強不少。他們兩個甚至不敢正麵回答我這個問題。”
    東堂覺得和這樣無聊的新生待在一起,還不如回宿舍回味一遍小高田的節目。可他剛準備離開,就聽到另一名新生脆生生的聲音。
    “學長,你還沒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