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話 笨拙的認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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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樹的課桌對著講台正中央。虎杖悠仁很嚴肅地和她說,因為她是交流生,務必要享受最優待遇,而這居中的座位務必要由她來坐。
夏樹十分感激,釘崎野薔薇卻在一旁毫不留情拆穿虎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得了吧,那個位置本來是虎杖的。他嫌棄五條老師每次站在他麵前手舞足蹈聲音太大,所以才讓給你。”
虎杖滿臉尷尬,雖然但是他可能有那麽一點點這樣的想法,但是他剛剛對夏樹說的也是發自肺腑真實所想的啊!
伏黑的座位靠窗,他托著腮,看向吵鬧的同窗。夏樹拒絕了虎杖的好意,還是坐在了野薔薇的另一側,挨著教室門口的位置。
“呀,大家都來得這麽早啊!想必大家對夏樹已經很了解了,我就不做介紹了。”
一年級的督導老師五條悟,在規定的上課時間踩著點閃身進了教室。難得地,他沒說什麽廢話。直接開始接下來的任務和教學安排。
“鑒於我們一年級也有四個人了。所以,下邊的任務,都將實行兩人分組分頭進行。下邊我們來討論下分組吧!”
大概虎杖是離五條最近的一個人,所以率先被他抓了起來,“好啦,就從悠仁開始吧,你們有誰想和悠仁一組?”
“我!”不約而同響起的聲音,還有一隻高高舉起的手臂,袖子上金色的錦鯉刺繡十分顯眼。
野薔薇抱著雙臂,靠坐在椅子上,左右瞧了瞧,除了她,伏黑和夏樹兩人竟然同時請求和虎杖一組。
什麽嘛,野薔薇不滿地咂了下嘴,虎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受歡迎了。
選擇權到了虎杖手裏,他撓撓頭,受寵若驚,他看看伏黑,又看看夏樹,最後選了——釘崎野薔薇。
野薔薇一撩頭發,剛想拒絕,但她忽然想到什麽,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伏黑和夏樹,然後點點頭,答應了。
於是,最終,伏黑和夏樹一組。夏樹有些苦惱,樂岩寺校長交給她監督虎杖的任務進展不順利啊。因為五條悟說,若沒有特殊情況,這個分組會持續一個學期。
“這個分組結果簡直不能再完美!惠和夏樹,你們很搭哦!釘崎和悠仁也很有默契!”五條悟對分組非常滿意。
“五條老師,你叫伏黑和虎杖的名字也就罷了,但是直接叫伊勢的名字也太犯規了吧?”
“誒?隻是因為夏樹的姓會和伊勢市弄混,所以才叫名的啦。”夏樹聽到五條這麽回答,“釘崎同學,我也可以叫你野薔薇哦。”
“不要!五條老師你直接叫我名字,總覺得雞皮疙瘩起來啦!還是叫姓氏吧!”
夏樹則是有點驚訝地看著五條,五條老師是這樣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嗎?
詛咒喜歡聚集且生長迅速的地點,如醫院、學校等,因為數量較多,並不是每一處都能配備咒物進行鎮壓。
這些醫院和學校需要高專定期前往巡邏,祓除一批數量雖多但等級並不高的咒靈。一般這種任務,都是由低年級的學生前往。
瑣碎,繁重,但也是對學生的一種鍛煉。
京都也有這種任務,但數量不多,還沒輪到夏樹和新田參與。而東京的醫院和學校數量都遠超京都,一年級學生也需要積極參與。
夏樹和伏黑負責醫院,野薔薇和虎杖負責學校。根據清單,需要一一巡邏。學校給了他們一周的時間。
學校的專車送四個人前往附近的車站,他們再分別乘坐地鐵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在地鐵站分別時,野薔薇拍拍夏樹,“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和虎杖的用心良苦。”
“咦?”夏樹摸不著頭腦,什麽意思。
虎杖也在一旁用胳膊撞了下伏黑,衝他擠擠眼睛,“別辜負佳人哦。”
“哈?”伏黑發出不耐的聲音,一副“你有什麽毛病”的表情。
*
夏樹看看手裏的清單,需要在一周內把二十所醫院的咒靈祓除完,任務量可不算小。
剛才在車上時,伏黑就已經一邊對照清單,一邊用手機不停地查著各醫院的信息。此刻,他發給夏樹自己剛才就標記好的一張地圖。
“我已經計算好線路,這樣最省時,我們就先前往這所醫院吧。”伏黑給夏樹解釋他標記的地圖,上邊標出了二十所醫院的位置,且標上序號。
夏樹看著手機上的圖片,衷心佩服伏黑,聰明而且做事效率高,且看起來還經驗十足,有個這樣的搭檔非常省心。
兩人在等地鐵時,夏樹忽然對著身側的伏黑說,“對不起。”
輪到伏黑困惑了。
“伏黑很符合我的‘理想型’這件事,傳得人盡皆知,給伏黑同學帶來很大的困擾吧。”夏樹此刻琢磨過來,野薔薇和虎杖兩人剛剛是在起哄。
“哦。沒關係。”伏黑直視前方,麵無表情地回答。
“但是,每次他們在說這種玩笑的時候,伏黑同學好像都很不高興,應該是很討厭這種事吧?”
伏黑將目光移到身邊的夏樹,夏樹低著頭,看著腳尖,看不清她是什麽表情。
“我並不在意。”伏黑沒發覺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也許是想表達他並不是生氣,“伊勢同學並沒說過什麽。‘理想型’不代表‘喜歡’,是他們太喜歡腦補了。”
“我會和他們解釋清楚的。伊勢同學也不用太為此困擾。”
看到夏樹依舊低著頭,他又補充道,“而且,我沒有不高興,也沒有…討厭…”
雖然對他來說,這種事情的確很麻煩。國中時也遇到過女生表白,或者班級裏大家起哄有女生喜歡他,那時的自己會感到不耐煩。不過,現在,並不能因此責怪夏樹…
夏樹抬起頭,看向一臉認真解釋的伏黑,忽然間起了捉弄他的想法,“那如果,我真的喜歡上伏黑同學呢?”
果不其然,看到了伏黑當場愣怔的表情。夏樹卻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移開視線。
“開個玩笑啦!”地鐵剛好到站,夏樹趕忙走快幾步,跳上地鐵,回頭笑著和還愣在原地的伏黑解釋。
*
地鐵上,兩人尷尬地站著。夏樹為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玩笑懊惱。果然還是應該爭取和虎杖一組吧,卻忽然聽到伏黑的問話。
“你想要和虎杖一組,是因為京都校有要求你做什麽嗎?”
夏樹點點頭,伏黑竟然能從這一個小舉動就察覺,“樂岩寺校長還是不放心虎杖同學……”
“我也會看著虎杖的,這也是我的責任。”
然後,兩人又沉默下來。
兩個本應該在虎杖身邊的人,此刻卻分成一組。夏樹覺得好玩,忍不住微笑。
伏黑眼角餘光撇到看向窗外帶著笑意的夏樹,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兩人到的第一家是公立醫院。帶著高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臨時工作證,兩人被允許可以在醫院裏隨意進出。在醫院大樓前,兩人已做好分工,每人負責幾個樓層。
不同樓層的科室或病房潛伏的咒靈也不同,這和看病的人數有關,也和人們對不同種類疾病的負麵情緒也有關。
當伏黑快速高效地完成自己所負責的樓層後,發現夏樹才剛剛完成一個樓層,這差距也太大了。伏黑一時無語,都是一些用拳頭就可以消除的咒靈,夏樹到底在磨蹭什麽。
他在一處兒童病房裏發現了夏樹,被一群孩子包圍著的夏樹正給孩子們變“魔術”。當然不是真的變魔術,她用咒力具象變出花朵,逗孩子們開心。
“姐姐,姐姐,我想要向日葵!”“要能吃瓜子的那種向日葵哦!”“啊,饞貓!姐姐是在變花,你卻想著吃的東西!”
伏黑扶額,夏樹似乎和他們玩得不亦樂乎,這是忘了自己在做任務嗎?不過,他又看到,夏樹趁著孩子們玩鬧不注意間,揮手劈散趴在一個孩子背後的咒靈。
“好啦!我要去下個病房了!等以後有空再來看你們好嗎?”夏樹揮手和孩子們再見。她這時才看到站在病房外的伏黑。
“你已經完成了?抱歉!我速度太慢了!我這就加快速度,你先去外邊等我?”
伏黑想歎氣,倒不是對夏樹這樣祓除咒靈有何不滿,他能理解夏樹是不想祓除的怪異舉動驚嚇到其他人,但此時這樣做的確不適合。
“剩下的,我幫你吧。”
“不用,這樣豈不是因為伏黑同學很能幹,所以要承擔更多?隻是這兩層都是孩子和老人,所以我慢了點。剩下的不會啦!”夏樹立刻向伏黑保證。
“那你不用在意我,就按自己的節奏繼續吧。”伏黑看到夏樹堅持要完成自己的那份任務後,也不說先離開的話,就跟在夏樹身後。
他不出手,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夏樹在和人們插科打諢間以掌祓除掉咒靈,在空無一人的房間時則會直接使用咒具,銀光閃過,咒靈直接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