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話 夢一場(3)

字數:6956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咒術回戰之我家巫女麻煩你了 !
    禦三家25代家主是甚爾的親爺爺,但甚爾從未見過他。事實上,甚爾在禪院家這麽多年,他的那些叔伯都未見過。連自己父親都不待見的人,還奢求其他人嗎。
    甚爾覺得也沒關係,在禪院家這樣混吃等死也沒什麽不好。更何況,他有了自保能力,再也不用像小時候被人動不動扔進咒靈堆,搞得渾身是傷。和他在皇室訓練時的刻苦完全不同,他睡醒了吃,吃完了發呆,發呆完了睡覺,像一個廢人,待在自己破舊的院落裏無聲無息。
    在他的親爺爺八十歲大壽這天,他根本不會自討沒趣地跑去湊熱鬧,隻是去廚房準備搜刮下吃食。今天的食譜一定異常豐富,他也就這點出息了,自嘲地笑笑,他旁若無人地在廚房裏找自己感興趣的食物。
    大家對他早睜隻眼閉隻眼,這個男孩不好惹,那些管理廚房的仆從都意識到這點。有人從前院帶來了最新的消息,大家湊在一起八卦。
    “哎,前院熱鬧了,要打起來了!”“怎麽了?誰這麽不長眼,在我們家主生日這天搗亂啊?”“聽說是皇室的一個小姑娘,神氣得很!”
    甚爾聽到了,但是依然吃得很專心。清子也來了,她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擔心她還不如擔心禪院那群人會不會被她戲耍。
    “神氣什麽,直接被甚一少爺推倒了!”
    屁,就他那個哥哥?能推倒清子?
    甚爾沒見過父親,但是見過這位親哥哥,頭發亂蓬蓬像枯草,長得和他一點都不像的哥哥禪院甚一。
    他覺得兩人一定不是同一個母親,但是甚一卻告訴他,兩人同父同母。當然了,甚一雖然長相醜陋,但是術式還是不錯的,在禪院家,還是很被看重的。
    “怎麽更亂了?”“說是去請醫生了,皇室那個小姑娘可是女王殿下,聽說血流不止!皇室的咒術師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是真要打起來了吧!”
    甚爾夾生魚片的筷子停住了,他是一百個不相信清子能讓自己在這種境況下受傷。她對自己愛惜極了,本身又極為矯揉造作,她不願練體術的主要原因就是怕自己受傷,隻喜歡指揮符咒遠遠地和人戰鬥。
    他想繼續吃自己的飯,可是腦中卻怎麽都揮不掉嬌生慣養的她,在練體術時被他用棍棒輕輕碰了一下,就委屈地皺著臉喊痛的樣子。
    煩死了。他扔下碗筷。
    *
    禪院25代家主過生日,和清子著實沒什麽關係,但她還是登門祝賀了。這一次登門,禪院家也沒有再像她小時候那般,隻派女子作陪,而是把她當做皇室咒術師未來的掌權人恭敬對待。清子表現得和以往一樣得體端莊,但藏於和服衣袖下的手卻緊緊握住,果然,隻有握有權力,才能被人重視。
    她無聊地看著禪院家那些人談笑。甚爾的父親是家主的長子,但因為咒術任務成了一個病秧子,禪院家下一任家主沒他的戲,清子移開視線。
    禪院直毗人,44歲的中年人,25代家主的二子,頗受家主重視,術式“投射咒法”,他被稱為速度最快的咒術師,清子輕品了口茶,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禪院扇,禪院家主的老來子,聽說是和來曆不明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她直接移開視線,不過還是個小屁孩罷了,她顯然忘記人家還比她大了3歲。
    清子當然不是故意挑事,誰能想到那些人都在暗戳戳恭維禪院直毗人,僅僅因為現任家主話語間透露出自己想要早點卸任,也許下一任家主要早些定下來了。
    都在稱讚禪院直毗人是當今一級咒術師中的最強者,清子直接不客氣地笑出聲,“不好意思,各位是不是忘了我們神宮的大宮司了?”
    也許平日清子不會這麽囂張高調,各家追捧自家的強者無可厚非,她可能會不屑一顧,但笑笑不說話給人家麵子才是她應有的作風。這麽掃禪院家的麵子,不過是她本就打定主意,要來禪院家生事罷了。
    鑒於她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女,雖然已被欽定是皇室咒術師們下一任的老大,禪院家那些大人對她還是輕視。彼此有來有往互相諷刺了幾句,甚至提到清子找了他家小白臉的事情。
    清子出手快得猝不及防,若不是直毗人的速度也夠快,他身邊那位堂弟就要被清子的符咒削去耳朵。從甚爾的哥哥甚一在一旁撲上來,手碰了下清子開始,局勢就一發不可收拾。清子氣惱得不行,她勢必要跺下甚一那隻碰到她的手。
    等甚爾出現在眾人聚集混亂的大廳時,看到的是清子被他家大人們包圍,而她被一名身穿深色和服,過肩大背頭,留兩撇長胡子的人,用一隻葫蘆打了手。
    沉寂多日的天與咒縛的肉.體再次被喚醒,毫無遮掩爆發洶湧的氣勢。甚爾的五感本已異於常人,經過訓練後更是無比敏銳,他能捕捉到空氣中的每一絲氣味和每一下響動。
    精準迅速地判斷場上每個人所站的方位和要進行的動作,他藏於袖中,纏於胳膊上的鎖鏈無聲地滑落到他的手中。
    清子給他請的體術大師都是格鬥術方麵的大家,教得也很雜。各種武器,泰拳、合氣道甚至到中國的古武術和巴西的柔術他都學過。天與咒縛的肉.體讓他對這些格鬥術一點即通,身體做起各種動作都足夠完美。
    他直接一腳踢開礙事的甚一,再一拳揍飛瘦弱的扇,鎖鏈被他以自己為中心甩出,幫他抵擋各方向的進攻。他如一隻機敏又狂暴的野獸出現在眾人麵前,讓眾人隻覺被無形利刃滑過,那是屬於他的危險又強大的氣息。
    眾人退散開來,隻剩他站在清子身前。
    他聞到清子身上淡淡夾雜著白梅香的血腥味,聽到血液從她皮膚上滑過又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他想恣意地嘲笑清子你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可心裏卻像有一頭嗜血的野獸在不停地狂吼,抓著他的心,讓他迸發出無盡的殺戮欲望。
    甚爾感受到周圍人對他驚恐的眼神,以及漸漸響起的交頭接耳聲。他有一刹那的恍惚,本能地想要逃避這些。可他的手腕被人抓住,是清子略冰涼的手,他感受到清子微微的顫抖,然後聽到耳畔傳來她微弱的聲音,“甚爾……”
    野獸全身的肌肉再次繃緊,骨子裏的桀驁反骨和血性被完全激發,仿佛那女孩輕聲叫他名字就是吹響戰鬥號角。
    *
    最後是直毗人出手,甚爾速度快得像閃電,無人能擋,隻能禪院家實力最強的一級咒術師出手。
    甚爾認出他就是剛剛出手打了清子一下的人。這個人也非常強,和不少咒術師都交過手的他立刻判斷出來。
    “小心他的術式‘投射咒法’,被他雙手觸碰到,就會停頓一秒。”清子小聲對蓄勢待發的他說道。
    甚爾也了解過咒術師的術式,自家這些術式也從教導他的老師那裏聽過。從“投射咒法”術式名中,他立刻知道眼前這名中年男子是他的叔叔禪院直毗人。
    手持鎖鏈咒具的甚爾極力擺脫直毗人的觸碰,他天與咒縛的身體讓他可以直接捕捉到1秒鍾內直毗人的殘影,並立即做出反應。他並不著急上前出擊,而像潛伏在暗處的狼,隻是觀察著獵物,等著那一擊必中。
    直毗人的體術也是禪院家的佼佼者,再加上加速度提供的力量,讓還未完全成長起來的甚爾在力量上並沒有占到優勢。
    他在直毗人的攻擊中躲避或者不得不承受那一秒的停頓,但他也因此發現直毗人術式的規律。那比他還要快的速度是因為直毗人在一秒內做了很多動作,而一秒又被這個術式分成若幹份。他冷靜地默默數著,1,2,……,24。
    哈!原來是這樣,甚爾猛然暴起,鎖鏈出手,揮舞成圓,仿佛肆意的閃電!他揮舞的好像不是一條鎖鏈而是狂暴的風、驚天的雨、熱烈的雷。
    鎖鏈所到之處濺出火花,那是直毗人眼看要被擊中不得不赤手和鎖鏈相接,手被火熱的鎖鏈磨破燙出血泡,血液甚至來不及滴落就鎖鏈上的熾熱蒸發。直毗人發出一聲輕哼,鬆開手,鎖鏈瞬間回到甚爾的臂膀上。
    直毗人第一次見到自家這個毫無咒力的天與咒縛,他眯了眯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真是一隻野獸,他在甚爾那一擊中感受到置他於死地的決心。
    直毗人的腦中瞬間晃過幾個念頭,比如如果再和這種天與咒縛對打,使用術式時,最後一幀不能靠近,不,保險起見,後幾幀都不能靠近,不能讓其摸透自己的動作。
    甚爾以一種強硬高亢的姿態闖入禪院家所有人的視線中,從這天開始,大家不再以“劣種”稱呼他,至少明麵上不再。
    *
    清子被安排在一處清幽的院落,禪院家的家庭醫生在給她的傷口做治療,而甚爾沉默地站在一旁看著。
    醫生安靜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離開了。甚爾看著清子放下和服的衣袖,遮住纏了繃帶的小臂,終於開口。
    “你不必這樣。”
    清子歪著頭,等甚爾繼續。
    “不必用自己受傷來逼我。”甚爾冷冷地說。
    清子卻不接他的話,反問他,“離開時,你明明答應我了。為何又反悔?”
    “如果我按你說的去做,我依然是條狗。我不是禪院家的狗,就是你的狗。我雖然是個不知道活著有什麽意義的人,但我也不想當條狗。”甚爾回答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清子從不避諱自己的野心和對他的態度,甚爾也清楚清子希望他能為她所用。
    “那你去死啊。”
    “我也沒有必須死的理由。”
    “我不喜歡‘狗’這個詞,”清子輕笑,“我和你說過,我更願意稱之為‘刀’,一柄我指哪打哪的刀。”她含笑看著甚爾,“既然如此,你不願意,那為何還是這麽做了?”
    甚爾沉默了很久,才泄氣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看到她孤然一人站在那裏。所有人與她為敵。如果自己不站出來,那她會不會在那一刻哭出來呢?一定不會的吧,她會咬住下唇,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不想這樣。
    清子想了想說道,“你身上有雪的味道,也許是因為你感受過這世界上最徹骨的寒冷。可是你不是雪,你是雪山下的火山。你自己也能感受到吧,熾烈的力量在你血管裏湧動。我隻是讓你更接受自己。”
    她指了指甚爾小臂上纏著的鎖鏈,“很好用吧,這叫萬裏鎖鏈。我叫人做了一對。你看我這根,是母鏈,你那根是子鏈。”
    甚爾看清子掏出那根和他手上一模一樣的鎖鏈,這根鎖鏈咒具是他剛剛過去的十二歲生日那天,清子差人送過來給他的。
    母鏈纏繞上他的子鏈,“子鏈永遠不會攻擊母鏈。”清子收回母鏈,甚爾想問那母鏈對子鏈呢,不過他說了另外的話。
    “以後不用送我咒具了。從今天開始,我會讓禪院家的咒具庫對我開放。”
    女孩嘴角微微翹起,是得意又隱秘的笑容,仿佛在說,她就知道,他還是會屈服的。
    “甚爾,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一把刀有什麽資格去怨恨執刀的人。”
    “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刀。”清子琥珀色的眼眸凝視著甚爾,格外認真地說。
    甚爾和她清淩淩的目光對視良久,忽然笑起來。他很少露出這樣燦爛的笑,但笑起來的他漂亮極了。
    “書房還要去嗎?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清子不滿地嘟嘴,對著甚爾撒嬌,“不要,太久了,等不及了,兩周。”
    =============以下為漫畫劇情討論,動畫黨可暫時不看,有部分劇透====================
    =========================================================================
    上一章的通靈婆婆是澀穀之戰中出現的一個詛咒師。不知道看這文的朋友們是動畫黨,還是動畫漫畫都看了,對還沒有動畫的後續劇情是否了解。
    這篇寫的時候我是盡量按照原作向的。想構造的是在咒回那個世界中,作者沒畫出來給我們看的那些故事。在漫畫200話之前,我應該能保證和原作向沒大衝突。
    但是因為後邊劇情走向非常迷,我本來已經決定就按照我設想的故事和走向繼續了。但不知道為啥最新一話的情報,讓我忽然覺得我設想的結局和jjxx可能莫名有種重合?心情一時很複雜。
    另外,原作中後邊出現了一個女孩來棲華,隱隱約約看起來和伏黑有點點曖昧(還好目前是單向的)。說實話寫夏樹和伏黑故事的時候,我沒想到jjxx能給我搞出來一個伏黑的感情線(也許不算,但的確有點……)。我寫同人幾乎不拆原作cp,所以後邊夏樹和伏黑感情線走向構思也讓我有點尷尬。而且最新情報,來棲華的術式和我構思的略撞。
    頭禿。天使來棲華在後邊戲份特別重要,寫伏黑沒法避免,但我又不太想加進去。現在超級矛盾。算了。寫到的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