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話 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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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再次踏入禪院家,距離她上次來剛好兩周。她在種滿椿花的院落裏簡單觀賞,然後對甚爾說,“果然,我還是不喜歡椿花,總覺得過於悲愴。”
    甚爾“嘖”了一聲,那表情裏都是譏笑,赤.裸裸地在說,“這可是你要求的啊。”
    “因為聽說你家受重視的子弟才會讓住這個院子啊。”清子坐在屋裏,整個人瞬間放鬆。既然已是甚爾的住所,她自在地仿佛在自己的房間。在甚爾麵前,她不用一直端著女王的架子,會露出自己真實的模樣。
    反正不論她是什麽樣子,甚爾總是那副冷嘲熱諷和嗤之以鼻的表情,那就無所謂還要裝著,挺累的不是嗎。
    甚爾無語地看著舒舒服服半躺著的清子,即使他見慣她私下的模樣,但如此憊懶也不多見。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她似乎更累了。
    “聽說你那個哥哥來找你麻煩,叫什麽來著?甚什麽?”
    “甚一。”
    “哦,甚一,他反而被你打傷了?我記得他本來就很醜吧,說你給他臉上留了很深的疤?”清子露出毫無遮掩的嫌棄,“他以後還有人要嗎?”
    甚爾靜靜喝茶,不回答清子。並不是甚一找他麻煩,事實上,是他略施小計挑釁甚一。那家夥頭腦和外表一樣不怎麽靈光,隨便說點什麽就能生出火氣。以往,甚爾懶得和他多計較,並不會主動說什麽。
    可是,甚爾看眼清子和服袖子,傷應該好了吧,是甚一那個蠢貨傷了她吧。
    “你以為在禪院家活著需要靠臉嗎?”甚爾最後回了一句,語氣中是濃濃的嘲諷。
    “哦,不是啊?”清子漫不經心地笑笑。
    因為清子矯情得說從桂離宮到他家路途很累,要休息夠了再去他家的書房。所以,甚爾隻能看著清子沒形象地趴在榻榻米上,津津有味地看娛樂八卦雜誌。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清子看到興奮處,和他分享根本不知道是哪個明星或偶像的八卦情史。他根本不關注好嗎。有這個時間,睡覺更有意思吧。
    清子終於翻完了那本最新的娛樂雜誌,又是叫了隨從幫她整理衣裝和儀容後,才跟著甚爾去禪院家據說隻有核心人員才能進入的書房。
    她根本不關心甚爾拿到這把象征禪院最高機密書房的鑰匙付出了什麽,隻是好奇地四處打量。
    “帶我來這裏真的沒問題嗎?”
    “嗯,既然鑰匙給我了。”
    “可是沒說讓你帶外人吧。”
    “不是你說要來的嗎?”甚爾不耐煩,進不進去,反正後果是他承擔不是嗎?
    “這裏應該存放的都是你家的最高機密了吧,各種術式的詳細資料!”清子兩眼放光,論對術式的研究,當數禪院家。她早就覬覦這裏了。皇室對很多術式的說明都語焉不詳。如果能對術式了如指掌,那對敵時就能搶占更多先機。
    雖然咒術界有“術式公開”來增長術式戰力的束縛,但是,一般情況下很少會公開術式。因為那樣隻會讓敵人更容易想出應對措施。有些術式就是靠一個出其不意和神秘。就和魔術一樣,很多技巧可能隻是一個很簡單的機關。
    清子很看重這些珍貴的術式資料,畢竟禪院家曆史悠久,積澱深厚。
    但是,甚爾看到清子激動地翻閱那些厚厚的記錄時,隻覺得不理解。
    “這些術式有什麽好注意的?”他的語氣如果讓其他人聽見,都會覺得過於狂妄,“哈,還不是一樣的不堪一擊?”
    不過,清子聽後隻是莞爾一笑,揚了揚手裏正拿著的一本資料,“說得有道理。這些都無所謂,主要是這個。你們禪院家和五條家的先祖,在平安時代殿前比試的珍貴記載。”
    大部分咒術世家的祖傳術式,因為皇室也和他們都打了多年交道,所以多多少少都有了解,隻是可能對一些細節沒有禪院家這麽清楚。但禦三家最核心的家傳術式,清子掌握的情報很少。
    “不論是你家的十字影法術,還是五條家的無下限術式,以及加茂家的赤血操術,都是我們很難掌握的情報哦。尤其是你家和五條家的術式,有很多未披露的珍貴記錄。”
    “而五條家的無下限術式,我更要好好注意。”
    “為什麽你要格外注意五條家?”
    清子揚揚下巴,是睥睨一切的驕傲,“我會成為最強咒術師,不過,五條家六眼的出生,卻引起咒術界的動蕩,都說他以後會成為最強咒術師。既然是要成為我最強勁對手的存在,當然要格外注意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為什麽要成為最強?”
    “因為隻有成為最強,才會有人聽你說話。”
    清子沒說“自由”這樣的話,因為,現在說出來,甚爾可能也無法理解。但沒關係,他以後會懂。隻有嚐過自由和權力的味道,知道是怎麽樣的甜美,才會去主動爭取。
    甚爾被迫和清子討論五條家的術式,他沒有咒力,對術式沒有特別的感觸。讓他尋求破除方法的話,他也更多地從體術角度來考慮,隻能給清子一定參考,卻無法作為清子的作戰方式。
    漸漸地,他伴隨著清子看到好玩的術式和他講述的輕柔聲音睡著了。
    室內一片靜謐,隻有少女靜坐著翻看書本的很輕的聲音。
    等甚爾睡醒,傍晚太陽的柔和餘暉漫進房間,也給靜靜看書的少女罩上溫柔的光暈。
    “醒了?作為你帶我來的感謝,帶你去吃好吃的!新開了一家店,很不錯呢!”清子合上書,上前拉他。
    然後兩人在禪院家邊走邊討論吃飯的話,被人聽見了。之後,“甚爾依然是跟著女人混吃混喝的小白臉”的傳聞在禪院家裏流傳了很久。
    *
    禪院甚爾在被清子用傷所逼,不得不在家族中露出鋒芒後,以往那些讓他厭惡的禪院製度,“以術式為尊”,“以強者為尊”的理念,反而讓他慶幸。
    他作為咒力為0,毫無術式,本應該是禪院最底層的人,卻因為自身天與咒縛強大的實力,終於被禪院25代家主,他的爺爺召見。
    “你提的那些要求,不是不可以滿足你。”年邁的老家主依然有著一雙鷹一般鋒利的眼睛,“可你也要為家族效力,我禪院家從不養廢物。”
    老家主的語氣淡然又有一股隱約的不屑一顧,笑容也讓甚爾覺得刺眼,“本來以為你隻是個沒咒力的……倒是小瞧你了,去軀居留隊為家族效勞吧。”
    沒咒力的什麽,老家主說得低沉又模糊,可甚爾的五感卻太過強大,他聽到了那個詞,“猴子”。
    沒咒力的猴子。即使他比禪院家大部分的人都厲害,即使他能一招廢掉自己哥哥甚一的手,可是,因為沒有咒力,沒有術式,他們依然對他充滿鄙夷輕視。在這群自己的血緣至親眼中,他依然是劣種,是廢物,是沒有進化的猴子。
    他聽到那個詞,忽然想笑。清子啊,她對他說的那些話,錯了呢。清子認為他們是在忌憚他,也許禪院家有人會這樣想。可是對於上位的掌權者來說,他依然是他,是那個被推入咒靈堆手足無措,隻能用牙咬的無能的孩子。
    但最後,甚爾隻是麵無表情地離開。見到清子後,陪著她,帶她看自己新搬的院落,即使他和她都不喜歡的椿花。陪著她去書房,看那些枯燥的術式資料。他又不會術式,他在內心嘲笑自己,學習這些的心也不像以前那般迫切。一切也沒什麽意義。
    不過,在他睡醒揉著朦朧雙眼,看到單手撐著腦袋,依然在翻看書籍的女孩後,又覺得,也許不是沒有意義。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半躺著盯著女孩,娓娓長發,身影端靜。女孩抬起頭,發現他醒了,露出如屋外夕陽一般溫柔的笑容。
    很久以後,他的夢中還是會出現那個情景,女孩像是匯聚世界所有的光,一刹那全部灑進他的心間。那個時刻被他銘記,成為他從不願在日落時分殺人的一個理由。
    清子帶他去吃法式大餐,他不喜煩瑣的禮節,大口吃肉才過癮吧。可還是忍耐克製,用曾經和清子學過的禮儀在高檔的餐廳裏吃著在他看來索然無味的食物。
    “你付出什麽代價了?總不會是打了幾場架,禪院家主就把鑰匙給你了?”清子和他在餐桌上閑聊,隨意地問。其實不用甚爾回答,清子也知道,甚爾一定答應禪院家某些要求。隻是在自己家打架找事,禪院家那些難纏的老頭們一定不會給甚爾這樣大的自由。
    在得知甚爾加入軀居留隊,要做一些任務後,她若有所思,然後說,“也不錯,雖然你家的‘炳’才是核心部門。不過你能先掌控軀居留隊也可以。”
    “誰告訴你我要掌控那個垃圾隊伍了?我可沒興趣。”甚爾皺眉,手裏的刀叉都想扔出去。他在軀居留隊的第一天,就和隊裏的每個人打了一架,那裏邊有好幾個人是曾經在他幼年時押送他並把他親自扔進咒靈堆的人。
    “那你想要做什麽?”
    甚爾沉默許久,看著眼前精致擺盤的黑鬆露和牛,沒有胃口,“想要找個小鎮,混吃等死。”
    清子優雅地放下手裏的刀叉,擦了擦嘴,才對眼前不求上進的甚爾進行教育,語氣輕飄飄,“那你和那些沒咒力的猴子有什麽區別?”
    甚爾本來對“猴子”這個詞就很敏感,他臉一下漲紅,用不可思議和震驚的目光看向清子,心中是被刀割過的刺痛,顯然沒想到她原來也會說出這樣的詞。
    清子沒覺得自己說得有什麽問題,她繼續開導他,“甚爾,你雖然沒有術式,但以你的能力,努力一下當上你們家家主也不是沒可能,這樣才能助我一臂之力。”
    甚爾在除了他和清子之外空無一人的餐廳裏哈哈大笑。大笑聲停止後,他終於扔掉刀叉,刀叉和盤子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然後是他異常冷漠的嗤笑,“煩死了,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去管理垃圾堆的,不論是現在這個破隊伍的小垃圾堆,還是家族這個大垃圾堆。誰願意當蒼蠅誰去吧!”
    說完揚長而去。那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不歡而散。
    甚爾不知道那天他走後,清子一人在幽暗的餐廳裏坐了多久。他隻記得自己一人在街上漫無目的走了很久,躺在鴨川的河畔昏昏沉沉睡過去,第二天清早才回到那個他一點都不喜歡的種滿椿花的院落。
    那是兩人十二三歲的年紀,本應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歲。
    *
    清子之後再也沒有踏進禪院家一步。她偶爾寫信給甚爾,約他到兩人曾經一起訓練體術的平野神社,一棵垂枝八重櫻下見麵。雖然每次兩人都要因為理念不和爭吵,甚至偶爾還會大打出手。可甚爾依然會如約去櫻樹下等清子。
    禪院家也有人不時在甚爾麵前說皇室和禪院家的矛盾和利益相爭,談論最多的是皇室那個年紀雖小但手段強硬的清子女王殿下。
    “皇室的咒術師們竟然能容忍一個女子掌權?真是一群慫貨!”“畢竟皇室那群人本來就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哈哈!”
    甚爾不勝其煩。這樣的嘲諷聲在禪院家是無處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當著他的麵說,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和女王清子殿下似乎關係不錯。
    真是不知所謂,清子就算再討人厭,也不是那群垃圾可以在背後隨意取笑和詆毀的。
    他煩起來就打架,被禪院家那群本來就看他不順眼的長老們訓斥,也被家主和下任家主直毗人叫去訓話。直毗人倒不像其他人那般對他意見很大,反而十分看重他,但對他這樣的態度也十分頭疼。
    後來,甚爾也不再一言不合打架,他會挑起別人的矛盾,反而是他去勸架。最後以勸架的旗號,直接將兩人打得滿地找牙。這樣做一箭雙雕,惱人的老頭們不再來找他,而也不會有人再在他麵前說三道四。
    不過,他偶爾也會想,原來,清子在皇室的處境也這麽尷尬和艱難啊。但這和他有狗屁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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