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話 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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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甚爾說出“混吃等死”這句話是真心的。直到看到手裏關於甚爾的報告——“除了那一次被自己的傷所逼,而出麵爭取了禪院家書房鑰匙和院落,但很快又恢複成懶散根本不爭搶的模樣”後,才意識到他可能真是這樣想的。
    甚爾在軀居留隊裏也非常敷衍。交給他的任務,不好不壞地完成,根本就是懶得出力。
    清子沒想明白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明明那天帶他去吃大餐,他看起來還挺高興的。清子覺得收服一把刀並沒有想象中容易,更何況,他的確也不僅僅是一把刀。在某種程度上,甚爾和她同病相憐。她想看到他能在和皇室封建等級製度不相上下的禪院家,也帶來改變。就像她希望未來自己要做到的那樣。
    在清子還未滿十四歲時,就已經開始代替大宮司參與咒術總監會高層的會議。她聽到有人詢問禪院家那位“天與咒縛”。她以為能聽到對那個桀驁的少年的一丁點認可,誰知道禪院家那些老東西們根本不在意。
    “嗬嗬,不過是一隻充當笑料的猴子罷了。”
    清子握緊拳頭,仿佛那句輕飄飄的話也是衝著她說的。她在那一刹那,無力感席卷全身,無論怎麽努力,無論怎麽做,都不會得到認可嗎。
    既是她,也是甚爾。
    她自以為終於搞明白甚爾這種對世界和未來的毫無期待和漠然是為什麽。
    清子約甚爾到櫻樹下,她凝視著越發俊美的少年,他的眼神裏,是對這個世界的無所期待,卻又像藏著一隻狼。
    “我知道,你是因為禪院家那些人對你的看法沒法扭轉,所以覺得心灰意冷。”清子自以為是地開口,想再勸勸甚爾。
    甚爾也將目光從清子臉上一寸寸移過,他早已長得比清子高大,低著頭看清子。清子說出那話是無比認真的,甚爾能感受到她的真切。可是,他想笑,她根本自始至終都不理解他。
    和禪院家無關。家裏那群雜魚根本不會牽動他任何的心緒。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因她而起。他隻需要她那一點點微弱的光,就會讓他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那麽糟糕。可偏偏她和禪院家那些人沒有任何不同。
    隻要一想到“猴子”這個詞從她嘴裏吐出,他就想要嘔吐。
    “不是。隻是單純覺得你惡心。”甚爾在櫻樹下也說出惡毒的言語,然後他看到清子清淩淩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
    *
    十四歲的清子越加忙碌,她懶得再在甚爾身上下功夫,在她看來,甚爾就是隻會逃避,爛泥扶不上牆的“猴子”,不,也許還不如那些她平時最鄙視的無咒力的“猴子”們。至少那些“猴子”,還有著正常的欲望。
    兩人依然保持著某種規律的頻率見麵,有時還是甚爾約清子出來。可是兩人卻越加厭棄彼此,甚至開始一言不合後動起手。是比曾經兩人對打訓練時要激烈得多的比鬥。清子會直接使用符咒術對甚爾進行狂轟亂炸,而甚爾也不再控製力道使出渾身解數。少男少女在對彼此狠狠地攻擊中發泄著對彼此強烈的失望和不滿。
    直到十五歲的清子,告訴甚爾她即將前往京都高專學習,第一次對甚爾露出往日對待那些“猴子”會有的真實表情和刻薄言語,而甚爾也煩躁到第一次對她說出“殺了你”這種話,兩人正式決裂。
    甚爾依然在軀居留隊裏做著無聊的任務,隻不過,他偶爾會沉默著在一旁聽禪院家的人聊咒術高專的八卦。在他十五歲,清子也升入高專二年級後,他忽然聽到關於清子大肆追求高專實習校醫的傳聞。
    “甚爾,你失寵了呢!”“早就失寵了吧!不是早就被那個高傲的女王殿下趕回來了嗎?”“嘖嘖嘖,明明甚爾長著這麽漂亮的臉蛋啊,哈哈哈!”
    也許大家漸漸忘了甚爾亮出爪子時的狠戾,看到他如一頭隻會曬太陽睡覺的野獸後,也不覺得有什麽危險,反而偶爾會這樣肆意對他開開玩笑。
    對他們的嘲諷,往日,甚爾都是閉著眼悠閑地躺著,根本不會回應。可聽到這個玩笑時,他忽然睜開雙眼。本來都在調笑的氣氛忽然凝滯,那是人們本能感到危險後的自保,眾人都不敢再說話。甚爾的眼睛明明被他稍長的劉海擋住,可他們都知道,那頭發後的眼神是真正的荒狼才會有的凶狠。
    甚爾忘了那次是誰約的見麵,隻是在時隔1年多,他終於又見到清子,依然是在那棵櫻花樹下。
    “嗯,對,我是有一個在意的對象。”不知怎麽就聊到這麽個話題,清子十分坦誠地承認。甚爾再一次感受到血液中的暴戾,仿佛血液都沸騰起來,燒得他想一把扼住那人的脖子。
    在他十六歲生日快要來臨前,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離開禪院家。老家主早已不管事,是他的叔叔直毗人代理掌管禪院家大權。他向直毗人說明了去意。
    “離開可以,你離開後,不會再享受任何禪院家子弟的待遇。”
    甚爾臉色沉沉冷笑一聲,譏諷地看著直毗人,他也沒享受過什麽待遇啊,本來也是禪院家不受待見的人。
    他從直毗人的房間走出,迎麵走來一個孩子,他根本不在意那是誰,一臉漠然,絲毫不停留地走過那孩子的身邊。身後忽然傳來那孩子的喊聲,“喂,我是禪院直哉,你叫什麽?”
    甚爾根本沒聽那孩子的話,對他來說,隻是孩子吵鬧的噪聲從耳邊滑過罷了。
    在離開禪院家那天,忽然聽聞五條家家主帶著自家那個六眼天才,未來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來禪院家拜訪。他收拾東西的動作停了一下,想起清子對他訴說過的對五條悟的忌憚。破天荒,他第一次有了去湊熱鬧的心,想去看看這個傳說中的“六眼”。
    他悄然走到五條家主領著的小孩身後,隻想悄悄看一眼就走。可他沒想到,五歲的孩子察覺到他,扭頭用比他還冷漠的眼神看他一眼,那一眼如此地隨意和不屑。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身後被立刻察覺。他十分驚訝,雖然他根本沒有爭奪禪院家權力的心,可他也許還抱著某種不可言說隱秘的心思,並沒有太過荒廢自己的體術。
    這就是清子未來要麵臨的對手嗎。他踏出禪院家後,遙看了一眼桂離宮的方向,那並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從此,禪院家也好,還是她也好,都和他無關。
    反正,這樣的自己,也被她棄之敝屣了吧。
    *
    夏樹再見到伏黑時,一臉尷尬,畢竟她在衝動下抱住伏黑的行為十分無禮。她努力回憶,之前是怎麽和伏黑聊天的來著。哦,好像也沒有說過很多話。
    她不說話,伏黑也不說話。此時,是兩人那個短暫擁抱之後的第二天。兩人要一起前往咒術總監會,再次匯報補充“醫院自爆咒靈”任務的一些細節。
    夏樹看伏黑一臉淡定,也不自覺平靜下來。如果伏黑不在意的話,那就沒什麽問題。她不知道的是,伏黑此時內心比她還緊張。
    其實伏黑在前一晚輾轉難眠,已經決定,第二天好好問問夏樹,那個擁抱代表什麽。可當他見到夏樹之後,才知道,僅僅是兩人待在一起,就讓他緊張地說不出一句話。
    兩人在校門口的地方等學校的專車,送他們前往咒術總監會。夏樹先打破沉默,她對著伏黑鞠躬行禮,語氣十分真摯,“伏黑同學,真是太對不起了!給你添麻煩了!昨天,我,我,我隻是收到禮物,太高興了!做出那樣失禮的舉動,一定給伏黑同學帶來很大困擾吧!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會注意邊界的!”
    有莫名的情緒在伏黑胸中激湧,還有一絲不甘在他心中敲打。他不覺得麻煩,但他的確感到困擾,他困擾的是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他看著給他認真道歉的夏樹,忽然想到自己在國中時說過的話。
    國中時的伏黑惠,曾經是學校裏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學生。倒不是說他多喜歡惹事,給老師同學添麻煩。而是,他經常打架。
    那時,自己對那群不良是怎麽說的呢?
    “你們知道,與人相處最起碼的準則是什麽?”
    “我不會殺你,所以也請你不要殺我。這個殺字可以替換成任何一個詞。”
    “總之,不觸及會威脅對方尊嚴的底線,互相成就彼此存在價值的過程,就是‘規則’。”
    曾經的自己一臉冷漠又一本正經地對那些破壞規則,裝腔作勢,像瘟神一般被躲避的不良少年們如實說道。沒想到,那些話,竟然也適用於此時。
    夏樹的意思是她其實並不是喜歡他吧。所以,按照他自己說出的相處規則,也請他不要喜歡她嗎。
    於是,伏黑到嘴邊的“我並不困擾,沒關係,你抱我我也很高興”這些話,在他的喉間滾動,忽然就再也說不出口。
    即使這是自己持有的規則,但他還是很想問問,“你對別人也會這樣嗎?還是隻會對我做這些沒距離感的事情?”
    但這些話也被他極力咽了下去。如果問出來,她才會感到困擾吧。那就算了。
    “嗯。你是出院了很高興,看到我送的玩偶很高興。高興了就會做出這樣的事。沒關係,不用在意。”最終,他麵無表情地說出這些話,而夏樹也長籲一口,放鬆下來。
    就隻能這樣了。他努力克製自己心中的失落,然後提起另一件他更在意的事,“其實,你在我們麵前不用這樣客氣和拘謹。不需要動不動就道歉來道歉去的。你可以更做自己一點。”
    夏樹一時愣住,“伏黑同學,什麽意思?”
    “在京都高專同學麵前,你似乎更輕鬆一些,大聲說話,生氣。你也可以在我們麵前這樣。”
    “你是說我在你們麵前裝乖乖女嗎?我才沒有!”夏樹露出赧然的表情,臉上浮上紅暈。
    “我的意思是,那樣的你比較好。而且,做自己,開心更重要。”伏黑沉默一瞬後說道。
    夏樹一言不發,但之後,她猛然推了下伏黑。而伏黑一時不察,在震驚之餘被她推得踉蹌。
    夏樹卻哈哈大笑,“伏黑同學,你這樣的反應速度可不行哦!如果這是被人襲擊了,你怎麽辦呢?”
    一臉驚愕的伏黑反應過來,恢複麵無表情。他站好,看向大笑著的女孩。
    “隻是,還沒有和大家很熟悉而已啦!所以,不用擔心我,伏黑同學。”夏樹衝他吐了吐舌頭,“而且,真實的我,很麻煩哦!”
    伏黑卻極為認真地回答她,“不論是什麽樣的伊勢同學,隻要是真實的,都沒關係。”
    夏樹定定看著伏黑,少年麵容精致俊秀,是即使不說任何話,站在她麵前都能讓她有好感的人。可他卻還會說出這樣讓她心生感動和溫暖的話語。
    夏樹想到在來到高專前,讓大宮司幫她參謀高專校服的樣式時,大宮司問她,“夏樹,你想象中的自己是什麽樣子呢?”
    “嗯,是隻做自己,一個獨一無二,自由的夏樹!”
    “哦,那校服的樣式,我有個想法。”大宮司給她畫,和她平時穿的端莊乖巧的巫女服完全不一樣的服裝樣式。
    “那就掙脫束縛,隻做夏樹吧!”大宮司把服裝樣式給她看,夏樹看到紙上是活靈活現的自己穿著製服,頭發甩開的樣子。
    “嗯!”她對著大宮司咧開一個再燦爛不過的笑容。
    而此刻,夏樹摸了摸身上的高專校服。京都校的同學讓她感受到全身心的信賴,而東京校,她總是覺得自己不算這裏的學生,給自己與他們建立了一層隔閡。可是……都是非常讓人信賴的夥伴啊。
    “伏黑同學,等下完成匯報,我可以去轉轉嗎?”
    “你要去哪?”
    “我要去漫咖,你要去嗎?”若是以往,她不會這樣毫不保留說自己的想法,因為怕他們會覺得自己不求上進,但現在,“來到東京,好久沒看漫畫啦!我還有正在追的漫畫呢!”
    “……去吧。”
    “哦!原來伏黑同學也喜歡看漫畫呀!”
    不……他根本不喜歡看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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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爾在這一卷的故事就到此結束。惠媽會在下一卷澀穀卷出現。懷玉玉折的事情也會在澀穀卷出現。
    清子前往高專前,在第8話時寫了一點她和甚爾,對應的是15歲清子和14歲甚爾。因為前邊兩人的情節很細碎。所以給大家簡單列一下兩人的時間線和背景,等下一卷澀穀時,不至於太混亂……
    1.清子5歲,甚爾4歲,第一次相見,兩人前往梅小路參觀七夕祭。(42章)
    2.清子10歲,甚爾9歲,第二次相見,甚爾吃咒靈,嘴角留疤。(56章)
    3.10歲清子救下甚爾,請他來做自己陪練。清子(快13歲)要求甚爾回禪院家奪權,從而助她一臂之力,兩人拉扯和決裂。(77-80章)
    4.15歲清子入高專前見14歲甚爾(8章,81章)。16歲清子追夏油誠被甚爾(15歲)知道,甚爾在自己16歲生日前決定離開(81章)。(24,25,35章有清子和夏油誠部分,其實是和甚爾故事時間線交叉的。澀穀卷會再大致捋一下幾個人的事情。)
    一開始,甚爾不是我想主要寫的人,他在我這僅僅是伏黑惠的爸,出現在伏黑惠回憶中的人物。但是開始寫之後,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魅力我無法阻擋,我一定要把他的故事填得飽滿。後邊他和惠媽,還有清子的故事,我覺得我設想的還蠻狗血帶感的,我自己覺得很爽,不知道到時候你們能不能接受?
    呐,夏油傑你的故事不能被甚爾比下去啊~笑
    *
    再來淺聊下伏黑。寫這段,包括後邊還有一些內容,其實是想表現他的性格,濃烈的自輕利他傾向。這裏,他就是自己再難過,也想的是夏樹會不會困擾。
    至於夏樹的心情,後邊會解釋,希望不會寫崩。
    另外,我覺得伏黑不是那種遲鈍的性格。他很直球,而且也很敏感聰明。感情方麵,他會知道自己的心情,不會理不清。他不對夏樹直球,這裏幾次都把話咽下去,也隻是因為考慮到夏樹的心情,是另一種溫柔。(他前邊我有寫,他想什麽就會和夏樹說,其實很直接。可惜幾次陰差陽錯,沒說清。)
    但他這個人因為小時候的經曆,自輕,不期待不相信,他願意對別人好是他本身的溫柔,可他卻不敢期待別人對他好,也不敢相信別人認為他很重要。他自己也不覺得自己重要。
    過於考慮別人的溫柔以及害怕失望不敢期待不相信的自輕,會讓他在戀愛中特別猶豫。對方即使天天對他打直球說喜歡他,他可能都不相信,別說其實一般來說也沒辦法一直說喜歡啊什麽的。另外,其實讓他喜歡上也不太容易,因為他太容易放棄,掐滅自己心中的火苗了。
    可能你們會覺得我寫得兩人感情線太緩慢拖遝了(當然好聽點可以說細膩拉扯,但是說難聽點就是過於緩慢拖遝)。但其實,我覺得惠在確定戀愛心情和關係前就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尤其是那群青春期的孩子,心思本來就更細膩,第一次的戀愛,會更害羞和謹慎。
    寫同人雖然比原創可能要略簡單些,但還是很難寫。因為對原作人物性格,每個人會有不同的理解,所以真的不是作者想ooc,而是每個人對原作人物的性格解讀和側重描寫都會不同。而怎麽根據這些理解推動劇情,以及如何設置劇情來寫出這個人物的魅力,其實真挺難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個人能力原因,覺得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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