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全麵反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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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海。
朱威立在船頭,任憑那冰冷的海風吹著。
五年時間,看似很長很長,但是做起事情來,那時間就如同白駒過隙。
這五年,朱威整治官吏,興辦教育,大搞基建,穩健強軍,普及工業,反賭,改造妓女…
這些事做起來難,很難很難。
可是想想新中國開國三十年做的那些事兒,朱威又覺得做的還不夠。
新中國都做了什麽呢?
1.全民掃盲,2.剿匪,3.反賭,4.禁毒,5.解放農奴,6.改造妓女、7.土地改革,8.普及農村醫療,9.消滅天花等多種傳染病,10.消滅疙疾+等多種寄生蟲病,11.收複新疆,12.收複西藏,13.興修全世界最大的水利工程,14.建立完整工業體係,15.把美國為首的聯合國二從鴨綠江打回三八線,16.打贏蘇聯、印度、越南等所有邊界戰爭,17.收複西沙,18.發射衛星,19.原子彈,20.氫彈,21.洲際導彈,22.核潛艇,23.坐上聯合國五常的位置……
目前的大明,最起碼沒有其他強國的實際威脅,也沒有被各國封鎖,更沒有那所謂的五常席位原子彈氫彈導彈這般高難度的事情,所以…按道理來講,會比新中國做起事來容易許多,既然都容易了,那就沒有做不成的道理了。
“公爺,外麵冷,進船艙暖和暖和吧。”
一道聲音響起,朱威並未回頭,而是擺了擺手:“鄭大人,你家成功今年八歲了吧?”
此人正是鄭芝龍了。
現如今大明海軍副都督,海事演武堂總教頭。
如今大明海軍的戰術戰法,都是以鄭芝龍在海上多年的作戰經驗為主要模板,加上大明原本的水戰戰法匯合而成的,當然了,這是對外的說法,真實情況則是以鄭芝龍的戰術戰法為主。
因為大明原本的海軍都是近海作戰,其實不能算是純粹的海戰,而是一種依托陸地作戰的戰術,這可不適合當下大明想要遠洋作戰的計劃。
而鄭芝龍,剛好補足了這一點。
鄭芝龍作為東亞的海上霸主,有鄭海王之稱,並且不論在年紀還是閱曆方麵,都比朱威要強得多,可是如今在朱威麵前,姿態擺的很低。
這可不是鄭芝龍被招安之後染上的官場惡習,反而鄭芝龍在大明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其餘的都是用鼻孔看的。
而朱威正好是那幾人之一。
“公爺好記性,犬子年後就十虛歲了。”
朱威深吸一口氣,右手拿起身上的狐毛大氅清了清身前的欄杆,而後雙手握住:“好快啊,一轉眼…成功竟然都要十歲了,再過幾年,就成真正的大小夥子了,你有沒有問過,他長大之後,想要做什麽?是喜歡讀書做學問,還是想要像你一樣做個大將軍?”
鄭芝龍一臉正經:“一切全憑公爺決定,公爺覺得他適合讀書,下官絕對不會讓他動一下刀劍,公爺覺得他適合領兵,下官就讓他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絕對不負公爺之望!”
朱威回頭苦笑:“他是你兒子,你兒子喜歡什麽就讓他做什麽,哪裏是我說的算的事兒?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擔心你為海軍副都督,兒子再入軍領兵,軍權在握恐惹禍端…”
朱威還沒說完,鄭芝龍就跪倒在地:“鄭氏一族對公爺的忠心日月可鑒,對大明的忠心天地可表,萬萬不敢有二心!”
朱威將鄭芝龍扶了起來:“你呀…太小心了,為將者,應一往無前,哪裏能夠瞻前顧後?”
見鄭芝龍又要說什麽,朱威連忙打斷:“鄭成功若是想要讀書,做個文人墨客,或者想要學什麽手藝技術,可隨時入門下省找宋應星或者去研究院找徐光臨,若是想要帶兵打仗,海軍的話海事演武堂有他一個位置,七鎮八遠之中也有他一個位置,陸軍的話…可直接入張之極麾下,飛天軍可讓朱堂帶著,這些年你是辛苦了,給你的權力地位錢財都是你應得的,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你看人家李牛那慫貨,為了兒子李虎的前途到處撒潑打滾的,誰又奈何的了他呢?”
聽到此話,鄭芝龍也是笑了:“李大人真的是…灑脫!”
朱威輕哼一聲:“那叫灑脫嗎?那叫不要臉啊。”
而後朱威盯著鄭芝龍說道:“當兵是要死人的,如今我大明對外之戰,少有敗績,但是打仗就要死人,這三年之內,對安南用兵,對沙皇俄國用兵,對女真殘部用兵,對遺留海寇用兵,對西域各國用兵,也與西洋人有多次摩擦,三年之中…死亡人數九千餘,其中百戶之上官員三百二十二人,官職最高的,就是黔國公手下大將正三品參將曹江,以李牛的功勞…他兒子可以躺在功勞簿上混吃等死過一輩子,隻要不投敵不叛國不欺壓淩辱百姓,就能夠一輩子無憂無慮,可是他沒有啊…”
“李虎自寧夏入軍,大大小小的戰鬥不下十場,甚至有一次整個總旗三十六人隻有包括他在內的三人存活,這是拿命去拚的,拚的也不是前程,而是贏!是榮譽!對於軍人這個身份的榮譽。”
朱威拍了拍鄭芝龍的肩膀:“這榮譽得來不易啊!我不怕你們父子都領軍為將,不怕你們大權在握,甚至不怕你們擁兵自重!”
說到這裏,朱威語氣漸漸冷冽,鄭芝龍又重新跪了下去,這次朱威可沒再扶他!
而是繼續說道:“你們有功勞,拿命拚出來的功勞,為子孫後代討個封賞,這無可厚非,真不行像李牛一樣,因為擔心子孫安危,做一兩次滾刀肉,給子孫謀一個更好更安全又功勞更大的差事也可以!說句實在的,這是你們應得的!哪怕過分一些…我朱威捏著鼻子也就認了!”
“可是!”
朱威蹲下身子死死盯著鄭芝龍的眼睛:“可是有些人啊,因為有功坐上了高位之後,心思就不再純淨了,雁過拔毛,手過留油!哪裏還有一絲戰場之上的雄姿?哪裏還有那種軍人的榮耀?他們將手伸進了士兵的飯食之中,伸進了士兵的軍備之中,伸進了那些陣亡之人的撫恤銀子之中!鄭芝龍!你告訴本公,對付這種人,應當如何?”
鄭芝龍此時與錢謙益當初的心理是一樣的,這麽冷的天瘋狂的流著虛汗:“該殺!”
朱威點頭:“對,該殺!好日子過了幾年就忘了本,新鞋穿了幾天沒合腳就想著換!這種人,確實該殺!海軍這邊你來查!不論是誰,不論有什麽功勞苦勞,不論背後的人有多麽厲害,一查到底!陸軍這邊回去之後我會讓張之極查,大基建計劃我會讓朱缶去查,文官我會讓孫承宗去查。你們各自查各自的,互不影響,你明白該怎麽做吧?”
“下官明白!”
鄭芝龍哪裏能不明白?
日本島上那幾十條人命還曆曆在目呢,並且這些年因為大力建設海軍,每年花費的銀子都是數百萬兩的,這麽多銀子從手頭過,總有人會堅持不住的。
甚至他自己也有這類的想法,要不是他知道身邊有暗衛錦衣衛的人,憑借他的海盜性子,早都出手了。
現在鄭芝龍隻是慶幸自己沒有粘上,並且從心底發誓要查個清楚,因為他知道,他若是查不清楚,那就要讓朱威來查了,朱威出手的話,他的這個海軍副都督,也就倒頭了,他兒子的那些前途,也就無亮了。
明明再過十天就要新年,鄭芝龍卻覺得這個年一定會很紅火,紅的是血,火燒的是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