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宮欒兵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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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天都!
禹城地域麵積最中央的不是禹城官府,也不是禹城城中霸主虞家,而是一座名為‘天都’的會館。
‘天都’向來地位顯赫,充滿神秘,有人看來‘天都’的存在印象比禹城的官府還要深重,虞家對於其都忌憚三分。不過‘天都’的入會費用極為昂貴,單單每一個月都得支付將近一萬的金幣。可縱然如此,‘天都’仍是禹城中所有富家貴人的奢求渴望,無奈‘天都’的審核極為嚴格,整整禹城中的家族勢力,能入眼的也就寥寥幾十個人。
可以說,凡是能夠進入天都的,都是站在禹城金字塔上層的人。
對於禹城天都毫不留情麵的做法,禹城中沒有資格入會的權者富人都不敢有怨言。千年傳承下來,禹城天都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中烙下深刻的影響,讓他們不敢生出絲毫的叛逆心思,故而天都在禹城內的地位愈發屹然。
天都,館內。
一個模樣平凡穿著白衣的年輕男子正細細品著茶,天都館內的設施完善,用具高端齊全,而年輕男人所處的便是天都會館的偏廳。
天都會館共為一正廳三偏廳,正廳一般不到特殊日子不會開放,所以平日裏那些會員們進入天都會館的都隻能選擇在偏廳。偏廳寬廣,平日條條有序的美女服務員已經被驅散,整個偏廳內雖是人頭擁擠,可卻彌漫著氣煞凜然的氣場,皆緘口不言,偏廳內僅回蕩著年輕男人微弱的喝茶聲。
年輕男人身材高大均勻,雙眉粗重卻有風骨峭峻的將軍氣質,嘴唇蒼色,一頭黑發就像是槍頭紅纓綁梳在後。他身上的白衣乃廣陵布料,在胸口處兩柄細劍交叉而現,在兩柄細劍上沾著的鮮血栩栩如生,宛若剛剛屠殺了惡魔吸取了其精血。
年輕男人將手上的茶杯放下,抬起眼線掃視了偏廳內的眾人一眼,而凡是被他淩厲目光掃過的人,皆是羞愧低頭。年輕男人的麵前,是一眾身著白衣,胸口同樣秀有兩柄血劍的人,眾多白衣人氣勢非凡,可在年輕男人的月輝麵前,卻宛如星光暗淡。
“督察司建立許久?”年輕男人看著眾多白衣人開口問道。
“尊楚年號一百零六年,迄今已有兩千年三百七十六年。”
眾白衣人大聲說道,聲勢浩大,回蕩在偏廳內久久不散。他們的聲音中透著無法掩蓋的孤高,一種來自骨子裏的驕傲。
“敗績幾許?”年輕男人再問。
“兩百五十六次。”
眾白衣人異口同聲,雖然這是刻在他們臉上的羞恥,可他們卻沒有逃避,而是選擇麵對。這是他們督察司一貫的風格,他們不畏懼失敗,也不會選擇爭辯,因為在他們看來,輸就輸了,可他們還是輸得起的。
“雲樓乃是我們出國內最大的叛國組織,分布整個帝國,與整個帝國為敵,實力不容小覷。雲樓之人向來神秘難纏,好不容易收到準確信號,本想將情報中的據點一網打盡,可是——”
年輕男人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說:“可是,你們身為督察司的人,卻讓一群小小的雲樓逆賊弄得死的死,傷的傷,還讓他們其中的冰鳳凰跑了。”
“你們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們?”
年輕男人負手於後,在偏廳內走動,腳步輕盈,可在這些督察司的白衣人心中卻是沉重堪鐵。年輕男人語氣平淡,可熟知他們上屬的白衣人們卻是極為清楚,他們的頭兒生氣了。
“屬下等甘願受罰。”
督察司的眾多白衣人紛紛喊道。他們的紀律嚴格,賞罰分明,雖懲罰手段極為變態,可是他們卻不會推卸任何責任。
“好。凡是參與這次任務的,皆罰三日浸血水三個時辰,扣除兩月賞祿,而凡是參與圍剿冰鳳凰令其逃竄者,皆罰一日五時辰清火燒身。至於麵壁,這一次則免了,限五日內,將冰鳳凰抓捕,否則重罰。”年輕男人輕喊。
聽到侵血水,以及清火燒身的時候,眾多白衣人這才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神色,顯然這兩個名給他們留下來的心裏陰影極為深重。
“散去。”年輕男人一揮手,所有的督察司白衣人才有序退去。
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年輕男人才靠在桌椅上,頗有頭疼地揉了揉腦袋。而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了年輕男人的身後,宛如鬼魅,毫無聲響。
“怎麽?堂堂的宮家傳承人,督察司最年輕兵領宮欒將軍,居然為了那麽一點小事愁眉苦臉的?”中年男人笑著說道。
那個名為宮欒的督察司兵領聞言,苦笑一聲:“二叔,你就別取笑我了。隻是這幫小子辦事真是不牢靠,如此完美的計劃,竟是讓冰鳳凰逃跑了,還真是讓人頭疼。”
叫做‘二叔’的中年男子嗬嗬一笑,卻沒有接著自己侄子的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平凡長輩對晚輩的態度。可如果禹城內一些地位高遠的大人物見到這個‘二叔’,定然會彎腰恭維,噓聲問寒,因為這個‘二叔’正是天都的掌舵人,宮豐。
“二叔,天殘的牢房已經安妥了吧?”宮欒看著二叔宮豐說,“那個家夥能為雲樓十將之一,可不簡單,這條肥魚可不能再讓它溜走了。”
二叔宮豐微微一笑,說:“你二叔雖離家多年,可這點看住雲樓戰將的底蘊還是有的。別說是區區一個戰將,就是冰鳳凰看押在這,她也隻能望天尤歎。”
“二叔,帶我去看看天殘。”
天都會館,地下。
昏暗氣悶,嵌在牆上的明珠時暗時亮,一間隔著一間烙鐵牢房森然死寂,牢房乃玄鐵所鑄造,無利可摧,就算是修煉一道成就的靈者,也難以動之毫厘。
牢房無數,犯人密麻,整座地下牢房宛如一個毫無生命的地府。
在牢房排的最裏邊是某種金色材質所造的牢籠,如果有眼尖之人見到定然驚呼,此金色材質乃是九寒鐵,九寒鐵價值千金,單單這一個牢籠就足有數萬價值。
牢籠巨大,可卻有一種壓抑氛圍,在九寒鐵牢籠內,一個披肩散發的男人一動不動地坐立在裏麵,猶如槍杆,宛若尊相。兩條九寒鐵鐵鏈穿透散發男人的肋骨,勾住男人令其動彈生痛。
就在這時,散發男人耳朵微動,這才抬起頭,麵容冷峻,看著來人沙啞說道:“宮欒兵領,別來無恙,沒想到這一次會是你親自出任務,真是讓我天殘感到榮幸。”
宮欒居高臨下,走動打量了一會兒九寒鐵牢籠後,輕笑道:“九寒鐵還是好東西,天殘,用它來對付你也不算辱沒了你的威名。”
“是啊,榮幸之極。”天殘冷笑。接著,天殘看向宮欒身後的天都掌舵人宮豐,冷笑更甚,譏諷道:“我是真沒想到,我們禹城的據點負責人,原來是督察司的走狗,隻怪我天殘真是瞎了眼了。”
宮豐似乎沒有感受到天殘的嘲諷,臉上笑容依舊,也沒有說話,就站在宮欒身後絲紋不動。
“天殘,我知道你的性格,我也不會勸說你歸降我帝國。”宮欒說道,“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能太害國。隻是很可惜,你折在了我的手上,所以這些話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天殘呸了一口,大喝道:“虧你這個小白臉識相,我天殘可不是那種——”
說著,再次看向宮豐,隨後接著說道:“我可不像那種背信棄義,靠叛賣屬下朋友,以求得官爵富貴的狗雜種。”
宮欒看了看天殘,隨後對著宮豐說道:“二叔,接下來的審訊就交給我吧,你老忙活那麽久,也有些疲憊了,先去休養生息吧。”
宮豐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爾後招呼著周邊看管牢犯的幾名屬下全部招出去,而他也隨著離開。
見到宮欒竟然支開宮豐,天殘似乎很是開心,大笑道:“哈哈,看來這個老賊也不完全得到你的信任,真是因果循環。我天殘猜測得沒錯的話,回到帝都後,那個老賊將會被放到一個冷板凳位置上坐著吧。”
宮欒搖頭,說道:“你錯了,二叔在這一次的圍剿雲樓行動中*功不可沒,督察司,乃至帝國都不會埋沒了二叔的功勞的。我讓二叔先去休息,不過是他太過勞累了,畢竟斬殺生擒如此之多的雲樓逆子。”
聽到宮欒的話,天殘雙眸怒火不休,如果不是有宮豐的裏應外合,他們也不會如此敗得如此淒慘悲淡。
宮欒雙手抱胸,低頭視地,左右走動,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宮欒才抬起頭來,看向九寒鐵牢籠中的天殘開口。
“天殘,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你給我冰鳳凰下落有關的線索,而我給你想要的。”
“哈哈哈。宮欒啊宮欒,你還真是天真,你真以為我會是宮豐那個老賊呀?”天殘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堂堂雲樓九戰將,豈會和你等同流合汙?”
“先別急著回答,你會答應的。”宮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胸有成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