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你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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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太監,邢書墨來到了玉珠酒樓的第三層。
“邢公子,請。”太監停在一間屋閣前麵,幫忙推開閣門,爾後朝著邢書墨做了一個手勢,同時說道:“殿下正在裏麵釀製美酒,隻能邢公子自己進去了。不過殿下吩咐過奴才,若是邢公子到了,盡管進去即可,不必拘束。”
“好。”邢書墨應了一聲,深吸口氣,推門進去。
一入其中,一股香醇的美酒香味傳來出來。雖然閣屋的牆上鑲嵌著嶄新的照明珠子,但光線卻稍是暗淡,令閣屋裏麵披上一層神秘的麵紗,放眼望去,桌案幾隻,裏麵有泉水池魚,更有香爐生煙,明鏡映人。
在閣屋最裏麵,擺放著釀酒的工具,在引竹的末端,夏侯疆正蹲在那兒拿著勺子,品嚐著剛剛流出來的熱酒。夏侯疆似乎沒有意識到邢書墨的靠近,他時而調試火候,時而檢查器皿,看起來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反而對於俗事異常嫻熟的酒工。
一人釀酒,一人站看。
酒香徹底散開,酒水也引流幹淨,夏侯疆像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一臉驕傲自豪的凝視著滿壇的美酒,臉上露出喜悅笑容。
夏侯疆轉過頭,看到邢書墨站在那兒,先是一怔,隨後笑道:“心神投入,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冷落了你,莫要怪罪。”
“書墨不敢。”邢書墨說道。
“敢就敢,不敢就不敢,這裏沒有外人,沒必要弄些虛情假意的奉承,這些我早就看膩了。”夏侯疆擺了擺手,他從旁邊取來兩個杯子,用勺子給兩個空杯子滿上美酒,他將其中一杯遞給邢書墨,說道:“我聽聞你喜愛美酒,就在剛剛,臨時釀製了一壇,給你嚐嚐,看看效果如何。”
邢書墨也不虛與委蛇,拿過酒杯,先是品了一口,隨後將杯酒全部灌入肚內。半刻之後,他將空杯子放在旁邊,朝著夏侯疆說道:“純中帶澀,酒質摻水,釀製的時候火候不夠、清水過多,而且還不注意把持好各種器皿的密度,透了風。”
夏侯疆不怒反笑,示意邢書墨坐下來,他則是坐在前麵,說道:“每每我釀酒,所有人都說我釀的酒淳馥幽鬱,香濃潤口,還說什麽天下第一美酒的虛讚。不過,他們願意演戲,我也樂意陪著他們演戲,裝作不知曉自己釀酒水平的半斤八兩。在這個虛假的奉承中,你倒是頭一個願意、也敢於指出我缺點的人。”
“這是書墨的榮幸。”邢書墨說道:“指出不足,丟失殿下的臉麵,還望殿下莫要見怪。”
“為何見怪?”夏侯疆喝了他麵前的杯酒,頓然也覺得難以下口,於是皺著眉頭放在旁邊,繼續說道:“你所言甚是,我這酒確實難以潤胃,你若不指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嚐到這般糟糕的酒水。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責怪於你?”
“多謝殿下的理解。”邢書墨拱手說道。
夏侯疆似乎想起了什麽,滿臉喜悅,立即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朝著邢書墨說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寶貝。”
“寶貝?”邢書墨聞言,頓然滿臉黑線。你這個殿下出言還真不謹慎——你若是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轉頭就跑的。誰要看你寶貝了?我自己就有了,幹嘛要看你的?
“速速跟來。”夏侯疆似乎沒有看到邢書墨臉上的鬱悶,出聲喊道。
邢書墨鬱悶,既然這位殿下已經發話了,也隻能跟了上去。
屋閣裏麵有個暗格,暗格打開,別有洞天,豁然是另一個場景。暗格裏麵的空間中,一座假山淩立其中,假山上麵,幾隻黑色的巨型螞蟻正在拚命地攀爬著,而在假山之巔,放著一塊小小的硫罔果。
“烏砂蟻。”看著假山上的巨型螞蟻,邢書墨心裏吃驚。烏砂蟻是東北最有特色的小型妖獸,攻擊力薄弱,但是它的身軀堅硬無比,刀劍難以碰及,而且烏砂蟻可以分泌一種名為烏砂玉露的液體,此液體可增進修為,提神抗老,是難得一尋的寶貝。
烏砂蟻一隻難尋,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還見到了烏砂蟻,而且一下子還是幾隻。
“沒想到你居然知道烏砂蟻。”夏侯疆笑著說道。他走到旁邊盛滿著硫罔果的玉盆,從玉盆中取出幾顆,將它們一丟,準確無誤地落在假山之巔,同時說道:“烏砂蟻最喜歡吃硫罔果,也正是吃了硫罔果,它們分泌出來的烏砂玉露則是最為純正,於是我就差人不遠千裏趕去東北地區,特意尋得硫罔果。”
“殿下真當是事求完美,書墨真心佩服。”邢書墨說道。
“可是,在父皇的眼裏,我這般行徑卻是碌碌無為混過日子的行為而已。”夏侯疆臉色稍微帶著失望,恢複臉色,接著指著假山上麵的幾隻烏砂蟻說道:“這場爭奪硫罔果的遊戲,你看好哪一隻?”
假山上麵,數隻烏砂蟻已經攀到了半山腰,不分上下。這些烏砂蟻個個體型巨大,看起來威武十分,向上攀爬的勢頭不減,皆是拚命向上爬去,爭奪那幾個看起來小小的硫罔果。這些烏砂蟻皆是表現凶猛,看不出多大區別,一時間邢書墨倒是不好斷定。
然而,當他看到最下麵的烏砂蟻時候,眼睛稍微一亮,指著那隻烏砂蟻說道:“我個人比較看好這一隻。”
“哦?”夏侯疆稍微一怔,問道:“為何選擇這一隻?在我看來,這一隻落後太多,怕是趕上已經是不可能了。”
“非也。”邢書墨正色說道:“這一隻烏砂蟻養精蓄銳,保存著體力,而且——你看,它雖然是吊在身後,可是不偏不倚,正巧是同一個距離。等時候那幾隻烏砂蟻的體力消耗殆盡,這隻烏砂蟻便能用盡它的全部力氣,放手一搏。”
夏侯疆來了一絲興趣,雙手抱胸,看著假山上麵的數隻烏砂蟻,等待著邢書墨的話會不會應驗。甚至他還特意走了出去,從外麵拿進來一炷香,插在假山旁邊。
柱香燒盡,最前麵的幾隻烏砂蟻的體力表現得有些不支,而就在這時,最後那隻烏砂蟻突然像是吃了什麽神奇果實一般,飛一般地朝著假山之巔攀爬而去。
終了,柱香炭落,那隻烏砂蟻最先抵達了山峰。
看著啃食著硫罔果的烏砂蟻,夏侯疆朝著打開折扇,輕輕地扇了一下,說道:“你果然說得沒錯,這隻贏了。”
“這是必然的結果,那幾隻互相爭奪,撕咬彼此,忽略了最後的那一隻,結果隻能讓最後的烏砂蟻漁翁得利。”邢書墨說道:“當然,前提是這隻烏砂蟻隱藏的好,若是讓那些烏砂蟻早就提防,可就不能那麽輕鬆了。”
“此話有理。”夏侯疆點頭說道。旋即他走了過去,折扇猛然一扇,狂風作起,假山之巔的另外幾顆硫罔果隨著狂風飛了下來。
此時另外幾隻烏砂蟻也登上了巔峰,見到沒有了硫罔果,紛紛朝著那隻獲得硫罔果的烏砂蟻撲了過去,瞬間血腥的廝殺上演。
邢書墨見狀,心中震驚,疑惑不解地看著夏侯疆。夏侯疆眯著眼睛,出聲說道:“硫罔果隻有一顆,雖然那一隻已經將屬於它的硫罔果捧在懷中,可終究會有人覬覦它的。”
“出去吧,血腥爭搶,已經沒有了看頭。”夏侯疆跟邢書墨說了一聲,率先離開了這個暗格。邢書墨多看了假山上麵的廝殺,此刻早已猩紅一片,狼狽不已,極其殘忍與血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邢書墨微微歎了一口氣,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