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幾人馬上再出發去錫市，路程近，兩個小時能到，晚八點開始講座。

    房間是提前定好的標間，越蔓睡裏麵那張，還在抱著電腦做ppt。

    袁應淮卻是早就困了，洗漱完早早地躺下了。

    “蔓蔓晚安。”

    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閉上的。

    越蔓卻有些睡不著，她在給宋敏發消息。

    越蔓：就是這樣，敏，你說要去見家長嗎？

    宋敏：人家都把選擇權給你了，你想想你願意不？

    越蔓：其實我還挺樂意的，我擔心的是家長覺得才戀愛就見麵太心急或者覺得見家長是一種確定未來都要捆綁在一起的關係。

    越蔓：雖然我也覺得我一定會和袁應淮走到最後，但是又不想被其他人插手。

    宋敏：你這不是說得挺好的嗎，跟他直說唄。

    越蔓：該死的，我莫名其妙的就是不好意思說啊。

    宋敏：【裂開】說吧，嘴一張一合就說完了。

    越蔓又縮在床腳，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可能是害怕聽到反駁，但和袁應淮相處這麽久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害怕鼓起的勇氣明天就消散的越蔓，小心翼翼地蹲在袁應淮床邊。

    “應淮？袁應淮？”越蔓聲音壓得很低。

    袁應淮迷迷糊糊的，眼睛也睜不開，“什麽？”

    越蔓半個身子趴在床上，提高了一些音量。

    “見家長，我和你說見家長的事。”

    頭腦還有些混亂的袁應淮支起半個身子，又快速的把越蔓摟緊被窩裏，重複道：“嗯，見家長的事。”

    “我其實想互相見一麵的，我隻是害怕爸媽、叔叔阿姨會插手。我又很想讓雙方都放心，想在自由的情況下自然的結婚。”越蔓聲音很輕，她怕袁應淮聽不清，貼得很近。

    袁應淮閉著眼，卻也都聽見了，他翻過身，和越蔓麵對麵，“別擔心，我爸媽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了。”

    越蔓有些驚訝，聲音真實了許多問：“什麽時候。”

    袁應淮深吸一口氣，有些嘆息的語氣說：“出國的時候。”見越蔓沒有說話他又接著說：“我真的想過萬一，所以爸媽早就知道了，現在成真了他們也很高興。我爸看著嚴肅，他就是嘴硬心軟。我媽最喜歡和年輕人一起玩，她不愛操心，你放心。”

    解釋完一大通也沒聽見越蔓說話，搭在越蔓腰上的手緊了緊，沒多會兒又睡了過去。

    越蔓沒再鬧醒他，而是愣愣的看著袁應淮安靜睡著的臉。

    沒刮胡子的下巴冒出來了青色的胡茬，越蔓的手輕撫了袁應淮的臉龐，從額頭到下巴。她努力的往前在挪了幾厘米，近到她能聽見袁應淮均勻的呼吸聲，她親了親袁應淮的鼻尖。

    “謝謝你愛我。”

    說完也不困，房間的燈雖然調暗了許多，但越蔓還是睡不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陽光刺眼。

    熟睡的越蔓掙紮著坐起來，發現自己躺在袁應淮那一邊。而袁應淮卻不在房間裏。

    越蔓穿著拖鞋喊了兩聲，沒見到人後邊洗漱邊打電話。還沒撥通，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

    “起來了？”袁應淮問。

    他今天也換了身衣服，是更加年輕的深藍色夾克外套，連頭發也難得的修短了些。

    越蔓含著漱口水呢，含含糊糊的點頭。

    “吃了早飯再洗澡吧。”袁應淮休息好了連毛孔都透露著笑，舉起了手裏的豆漿油條還晃了晃。

    越蔓踩著拖鞋，踢踢踏踏的跑出去，“我昨天和你說的你還記得嗎？”

    袁應淮拉長音問道：“哦——？什麽？”

    他背影忙碌，收拾著昨天隨意丟在沙發上的衣服。

    越蔓又噠噠噠的跑到他身後，看他這不往心裏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啪！”

    一巴掌打在袁應淮屁股上。

    “還挺翹。”

    袁應淮哭笑不得，回過頭來捂著屁股，“記得記得，下手太重了。”

    袁應淮高大的身形完全擋住了光線，越蔓更是理直氣壯地瞪眼。

    “問你你又不說。”

    袁應淮雙手捏住越蔓的臉，“逗你玩呢。”

    越蔓不高興的想要翻白眼，話還沒說出口又被袁應淮截了話頭。

    “放心吧蔓蔓，我爸媽不會幹擾我們結不結婚的，你要是想十年八年的戀愛也可以呀。”說著又推著越蔓坐下來吃早飯。

    看著越蔓坐下來才接著說：“蔓蔓想要什麽都可以，錢也都給你，一直不結婚蔓蔓太吃虧。”

    越蔓慢悠悠的喝了口豆漿才說：“好吧，順其自然就行。”又問：“你吃過沒？”

    袁應淮點點頭，“吃過了，樓下吃的小籠包。”

    越蔓接著給袁應淮打預防針，“我爸媽肯定會催的，但也肯定會考察你。”

    “應該的。”袁應淮早有預料。

    油條不大越蔓三兩口就吃完了，收拾著換洗的衣服問：“那我們等下見麵？”

    袁應淮看了眼時間，現在十點多，下午五點出發。

    “那我們兩點半約個下午茶，四點回來，五點出發？”

    “好！”越蔓應下後趕緊去收拾了，好在她因為複試需要麵試帶了化妝品。

    在衛生間真磨蹭到了十二點多才出來，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抱著衣服和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和其他東西。

    還在房間裏給越蔓收拾東西的袁應淮趕緊接過去。收納袋就在桌上，他順手就收起來了。

    “哎呀，謝謝應淮。”越蔓出來看到的就是亂糟糟的東西全被整齊的碼在床上。

    越蔓確定好沒有落下的東西又催著袁應淮出門。

    “快快快，說是兩點半總不能真的兩點半到吧。”

    “別急，很近的，還有一個小時呢。”

    ......

    卻是如袁應淮所說很近，走過一條不算長的橋，在圖書館的下方有一家全部木製的小店。

    人卻很少。

    越蔓緊跟在袁應淮身後走進去，也不過半隻腳剛踏進去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蔓蔓！來！”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人熱情的招手，甚至是直接小跑了過來。

    兩位長輩卻是更早一些到了。

    “阿姨好。”越蔓快步迎上去，又趕緊和坐在位置上的叔叔打招呼，“叔叔好。”

    袁爸袁媽果然如袁應淮所說，一個十分嚴肅，一個十分熱情。

    場麵也不尷尬，袁爸除了偶爾問幾句工作問題都很沉默。袁媽呢也沒有追著兩人之間的事情問，像姐妹閑聊一般嘮嘮家常。

    原本準備好的更正式一些的說辭倒是一個沒用上。

    兩位長輩也都是畢竟寬和的人，袁應淮也在裏麵周旋著，更是沒有冷場。

    他一邊自豪的替越蔓詳細的說了下她的學習工作狀態，一邊和越蔓打著配合讓她多表現表現。

    果然沒多久袁媽就知道越蔓的大概情況了，她滿意的拍拍越蔓的手背。

    “好姑娘，學習工作好，人品也好，難怪應淮念念不忘。”

    越蔓也握住袁媽的手道：“那時候都在讀書，學習為重。現在緣分到了，對的時間對的人。”

    “是，你說得對，修得正果了。”袁媽也不再執著這個話題。

    袁爸雖然沉默，臨走前也說：“爸媽沒什麽要求，有時間多帶蔓蔓回家看看。”

    兩人送完兩位長輩又和同事彙合，討論好就在學校門口簡單吃飯。

    但越蔓還不餓，袁應淮也很飽，兩個人就提前進去踩點，確認流程。

    這也是越蔓第一次打配合做講座的前期工作。

    要聯係到人，再檢查設備，詢問通知進度等等。因為這次在錫市也發布了招聘信息，所以還需要準備好收簡歷、添加聯係方式。

    如在青市差不多，越蔓覺得稍微有些無聊，倒不是內容，而是這套程序一定是團隊審核過的，有些重複的感覺讓越蔓有些聽不進去。

    收尾離開時越蔓也同樣問了這個問題。

    果不其然講座的稿子不光是一種宣傳，也是因為就業，學校希望袁應淮能盡可能地多收一些。因為工作室和傳媒公司同樣有合作，所以容納新人的數量是遠高於小作坊的。

    嗓子有些啞了的袁應淮喝了一大口水，接著道：“左右也是一點小忙。”

    越蔓點點頭，現在就業可不好說，能在畢業前就上崗也能多積攢經驗。擡頭看向窗外，能清楚的看見工作室的三兩人和校領導說著話。

    最後一站堯城越蔓沒有去，而是先回總部述職。

    一般是年終總結，但她情況特殊，得先回去見一見區域領導張總和華總。

    張總就是張教授，華總是恒源的老人了。

    也不算特別正式，越蔓先是回了分公司交代了一下事項再離開。

    鄧丘武這家夥卻一如既往的敏銳，“述職？你幹嘛了？”

    越蔓辦公室本來也不大，他往裏一站更加擁擠。

    “之前出去學習，有些保密事項，回去報告一下。”越蔓半真半假的敷衍著。

    得到回複的鄧丘武也跑了出去，這人也不知道發消息，剛出門就跟其他同事傳開了。

    細細碎碎的聲音越蔓聽得清清楚楚。

    “我們越總監是不是又要升官了？”

    “她才來多久升什麽官。”

    “那就是加薪。”

    “我猜也是，出去合作學習的事都上新聞了，這不得表彰一下啊。”

    “那豈不是越總監又要請客吃飯啦？”

    越蔓聽得滿頭黑線，說人小話也不知道背著點。拿起桌麵上的陶瓷水杯，清了清嗓子又重重地把杯子落下。弄出不小的動靜外麵才安靜下來。

    在這安分待了幾天，好不容易給這群躁動的人重新壓住才離開。

    不過估計持續不了多久，整理資料和開會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現在沒什麽事了。

    虞市。

    季節是又一天比一天冷了，但虞市比海市更加南方，這裏還絲毫看不出冷意。

    即使到了晚上，大街上還是有人穿著短袖。

    現在正是夜市活動的時間，越蔓拖著小行李箱在市中心酒店暫住兩天。

    雖然離公司遠，但景色好也熱鬧。

    述職也十分平淡，大概是高層早就商量好了，且她和張教授有些淺薄的關係。

    張教授和她見麵時也不顧場麵，硬是敘舊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聽這語氣大概是李浩和付文州都和他說過了，張教授還想再多八卦點的時候被華總攔住了。

    述職這才開始。

    一共二十分鐘，長篇大論講得越蔓口都幹了。

    兩位總也沒有為難她，張教授更加是珍惜人才。

    “你有空就來我的實驗室，就缺你這樣的人才。不就是能源環境嗎，我們也做！”

    越蔓能感覺到張教授是真心的，她更開心的是自己終於走到了隨意就讓人重視的地步。

    客套了兩句也就回去了，她在離職前還得考核提拔一位總監上來。

    一天就結束的事情，越蔓休整了一天隔天才回去。

    至於候選人，她還在斟酌，技術部現在已經發展出了四部，以她之見完全可以安排兩位總監。

    她現在不忙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副總監們和現在並不忙，之後就不好說了。

    也是因為不想大家爭吵，或者又來疏通關係，越蔓隻是暗自籌備著這些事。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認為總監不止個人技術過硬，最好是大家都能夠信服他的安排。

    還沒有準備齊全，袁應淮就回來了。

    不過匆匆忙忙又走了，因為第二部急著開拍。準確來說會連續拍攝，明年二、三部會陸續播出。

    越蔓守口如瓶，卻沒想到公司又出事了。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明年離職的事忽然就傳開了。

    堵不如疏，越蔓隻得挑選一個部門大會的時間統一公布。

    她的態度是她本人重點管理的一、二部會由任峰接手，三、四部由高層篩選和票選兩位，綜合評比後選出一位。

    考試內容包括筆試、實操、和麵試。

    這時候就體現出能力的重要性了，任峰這人月月業績一飛沖天直接帶飛了整個海市技術部，季獎的時候大家沒少沾光。性格也直白，不會背地裏使絆子。

    而果不其然，第二位總監由高層一人篩選一個的條件下，隻有總經理和她選出來了三位，其中一位和票選重合，一位很明顯就是關係戶。

    越蔓並不抵製，說到底還是能者居之。

    為防止筆試作弊行為，越蔓足足出了一本題，考了一上午。

    實操更是容不得作假，好在四人都做得很好。

    麵試題目是綜合上下員工，整合後的十二道，每人隨機抽選三道。

    最後試卷也是公開改卷，幾乎透明的情況下篩選出了最後得者——季春。

    也是高層和票選結果重合的那位。

    不過意外的是，經理塞進來的關係戶也很不錯，越蔓有意想把他送到一、二部來接任峰副總監的位置。

    但不太合理，擔心堵不上悠悠衆口。

    她幹脆地找了任峰，詢問一下他的看法。

    任峰有了總監位置，目標結果變化以後他也升級開始思考這些問題了。

    “我覺得可以，給了他機會還要幫忙掃尾嗎？”

    說得很對，原本還以為任峰說不出來個一二三。

    越蔓說：“那位置先空著吧十二月我就不會來了，由你安排。”

    任峰點點頭，那小關係戶由他安排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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