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竅眼天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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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我沒想到蘇秀不動聲色,直接就動手。
正著急,就聽到淩滄一聲冷嗬“陰針奪魂?還想傷本君?”
我忙扭頭看去,就見淩滄指尖夾著幾條晶瑩剔透,細得像石棉瓦裏麵那種玻璃纖維的細針。
“閣下是?”蘇秀眯了眯眼,冷聲道“我出道這麽多年,避開這穿風破雨針的見過,能接到的,倒是第一次見。”
張曖低咳了一聲,朝我輕聲道“這穿風破雨針是蘇家主的成名秘術,射中後,隨血入體,直奔心髒,一時三刻就沒命了。”
“你也看到了,那針細成這樣,射出的時候,隨風而動。”
“一根還好,幾根的話,根本不好同時掌控軌跡。剛才又近,如果避開倒是容易,可這一下子全接住,還不被紮的,也就隻有淩滄了。”他朝我挑了挑眉。
淩滄隻是捏著細針,一揮手,指尖火光微閃,直接將針燒成灰。
“我抱著他,你自己解決。”伸手就把我懷裏的雲溟抱走了。
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可他一個入了魔的,又是我要抱的大腿,誰敢攔。
我隻得朝蘇秀笑了笑“家裏出了點事,招待不周。”
蘇秀目光掃過我頭頂的蛇首簪,又看了看一身黑底金紋的長袍“剛才那個孩子,就是你嫂子生的吧?”
這話,粗聽是對的,可細聽,又感覺不太對。
正常的,她來找我奶奶。
不應該說是我侄子?
或是我哥的嗎?
這念頭一閃而過,我猛的想到。
從嫂子懷孕後,我哥除了抓蛇,似乎並沒有參與什麽,還沒我爸媽和奶奶參與得多。
好像這就是我嫂子的事情?
蘇秀這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理了理神,委婉的表示了一下這裏不太安全,我奶奶不在,讓他們暫時先避開的好。
這次蘇秀沒開口,反倒是一直安靜的站在輪椅後麵的竹清節道“雲老太死了嗎?見到屍體了嗎?確定死的是她嗎?”
他聲音有點怪,雖說這次壓低了嗓音,可也有點嚇人。
更何況,一問三連,就是這樣的話,多少有點冒昧。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那我們在這裏等她。”竹清節麵無表情的開口。
我一時無語。
我奶奶怕是這一躲,不知道要躲到什麽時候去了。
隻得小聲的道“蘇家主這樣子,離生產估計還有些時間,要不等快生產了再來?”
這還沒顯懷吧,得好幾個月,呆這裏算怎麽回事啊。
她這樣子,頭不能頂天,腳不能沾地,萬一有什麽事,跑起來也不方便啊。
竹清節一瞪眼,還要說什麽。
蘇秀就擺了擺手,朝苦笑道“我這事,也不一定得找雲老太。她不在,就找你吧。”
我?
一口氣,差點沒噎死我。
“你家出的事,有點大,當晚事發,第二天淩晨,雲海張家的少主親自坐鎮封村。我和清節在道上,也有點人脈,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蘇秀臉帶苦色。
輕聲道“我們也還在想著,要不要來。可昨晚收到消息,你幫後山的老藤生下了蛇子,就來了。”
“那就是搭了把手,她自己生的。”我沒想到她居然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麵。
現在我自己一團亂,危機四伏的,她一個孕婦,就算有些本事,搭進來也不值。
“老藤生蛇子?”張曖卻臉色微沉,看向了我“那隻黃皮子叫你救命,就是為了接生?”
他不知道?
不是圍了洞穴嗎?
沒見到阿曼和那些小蛇嗎?
“雲姑娘不知道,助老藤生蛇子意味著什麽。現在這世間,斷天路,封酆都,仙不入世,魔不擾人,獸不成精,人不見妖鬼,是為斬封。”蘇秀說著,臉帶悲怯。
伸手捂向小腹“我蘇秀,自認為陰針繡魂,助人往生輪回,是件善事,卻因為此遭天譴神罰。”
“我前麵孕有三胎,生下來後,都是天封。”蘇秀說著,目帶水光。
苦聲道“可縫魂,怎麽就有違天道了?難道當真要將人,封在這空蕩蕩的世間,他們就不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
她臉色過於悲怯,身後的竹清節歎了口氣,伸手抱住了她。
什麽是天封?
聽蘇秀話裏的意思,前麵三胎都沒有養活。
既然這樣,做好避孕,不生就是了。
為什麽還要懷這一胎?
我聽著滿頭霧水,隻得看向張曖。
可他,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蘇秀的小腹。
還是我戳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讓碧洙給蘇秀兩口子上茶,示意我去後院說。
可剛一抬腳,就聽到蘇秀吸著氣道“不用避諱,我自己說。這是天道不公,又不是我做錯了什麽,有什麽說不得的!”
跟著紅著眼睛,朝我道“有句罵人的話,叫生兒子沒屁眼,你聽過嗎?”
我點了點頭。
這話,放哪個地方,罵人都算很惡毒。
“而天封,不隻是沒屁眼。而是生下來後,周身竅眼全部被封。”蘇秀光是說著,就已經喘不過氣了。
紅著眼,手掰著竹椅,幾次想開口,卻因為太過悲傷,吸喘著氣,說不出話。
最後隻是朝竹清節看了一眼,沉聲道“他手機裏有視頻,當初給你奶奶看過,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你先上車休息,後麵的,我來說,”竹清節輕抱著她,不容她拒絕,直接將她抱上了車。
又將車門關上,這才捏著手機,示意我們進屋談。
等到了裏屋坐下,他打開手機遞給我們“阿秀一想起來,就悲傷得不能自已。”
我很好奇全眼竅眼皆封是什麽樣的,正要接過手機,卻發現張曖比我還急。
點開視頻,入眼就是一張古怪的臉。
我腦中,轟的一下,閃過夢中那些無臉纏蛇的人。
他們的臉,也是這樣五官好像都蒙著層肉膜。
視頻裏,是一個和雲溟般臉色紅皺的嬰兒,可……
沒有五官。
確切的說,本屬於五官的地方,長了一層薄薄的肉膜,全部給封住了。
更甚至不能說封住,而是全部閉合著長在一起了。
正悶著嗓子,在哭,可因為癟著氣,怎麽也哭不聲音,四肢不停的抽搐著,整張小臉一點點癟得青紫。
身上無眼無竅,渾然天成。
那嬰兒越哭,聲音越小,四肢抽搐著沒一會,全身就脹得青紫,然後慢慢沒了氣息。
光是看著,它紅皺的身體,因為窒息,一點點發青發紫,再慢慢一動不動。
聲音從原先小貓般低哭,到最後一嗯一抽的,最後隻是小腳一怔一怔。
我就感覺整個人陰冷壓抑。
張曖整個人就宛如失了魂一般,捏著手機哢哢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