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罰鬼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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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孕蛇胎!
    “這是第三胎。”竹清節好像連哭聲都沒有勇氣聽。
    從遞出手機後,就從口袋掏出根竹子,拿挫刀雕著。
    手卻抖得厲害“前麵兩胎的時候,我和阿秀還想盡辦法救它們。先是開氣管裝呼吸機,讓它們可以呼吸,然後又是想辦法聯係醫生,解決排泄問題。”
    “可全身竅眼都封了,它們根本熬不到可以手術的時候。就算插管,它們也就多活幾天,隻是承受更多的痛苦而死。”竹清節越雕越快。
    破鑼一樣的嗓子滿是死氣的無奈“所以三胎時,我和阿秀就看著它,這樣窒息死了。對它而言,還少受點罪。”
    可父母眼睜睜的孩子,這樣受盡折磨,窒息而死,得多痛苦。
    “就不能不生嗎?”我終究還是沒忍住。
    這次不用竹清節開口,張曖直接道“這是天譴神罰,不可避免的。”
    “阿秀在頭胎是天封後,就結紮了,可還是懷了二胎。我們打過胎,沒打掉,連人流後,胎兒又完整的回到了她肚子裏。”竹清節嗬嗬的冷笑。
    冷冷地道“老二死後,阿秀摘除了子宮。我和她,也沒有心思做那種事,可就在一個月前,她又有孕了。”
    “這是天罰鬼孕,要的就是阿秀,一次次清晰的感受到十月懷胎,孩子在她體內胎動,吸食她精血,一點點長大。最後再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竅眼皆封,活活痛苦而死。”竹清節挫刀猛的一下。
    刀尖,直接挫穿了桌子!
    看著我道“雲姑娘能讓老藤產蛇子,要麽幫阿秀打掉這個孩子,要麽就讓它健康的生下來吧。”
    說著,雙腿一折,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對著我,重重的就磕了個頭。
    我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蘇秀這麽溫柔的一個人,是怎麽撐下來三次的?
    那陰針繡魂,就算有違天道,報應到蘇秀身上,讓她死了,不更直接嗎?
    為什麽一次次讓她十月懷胎,又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痛苦而死?
    這所謂的天譴神罰,當真最是陰毒啊。
    可他們夫妻也是挺厲害的啊?
    他們沒辦法,找我有什麽用?
    正愣著神,就聽到淩滄冷冷地聲音傳來“光是繡魂補魄,想來還是不會有這麽重的天譴的。她是不是,還做了什麽事?”
    “並沒有,阿秀生性溫和,從不作惡。我一個製傘的,也造不成大惡。這天道不公,讓阿秀……”竹清節臉上盡是痛苦和無奈。
    我這才反應過來,伸手要將他扶起來。
    同時,還是想問一下,天封就是這樣全身竅眼都封住了,可我夢中見到那些人,都是大人啊,還都活著。
    剛拉著竹清節半弓膝,就見淩滄抱著雲溟淡定的坐了下來“那我問你一句,蘇秀在出事前,有沒有給雲家補過什麽魂,繡過什麽魄。”
    他這話一出,原本半撐著要起來的竹清節膝蓋一軟,又重重的磕在地上。
    我被他帶著,也雙臂往下一沉。
    不解的抬頭看向淩滄,他這話什麽意思?
    可淩滄卻冷冷的盯著竹清節“這就是有了?”
    “沒有!”竹清節重重的搖頭。
    淩滄低笑了一聲“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蒼天有眼,報應不爽。”
    “雲渺,你抱著雲溟,帶他們夫妻去那妖門看看吧。人家幫了你們家這麽大忙,惹了天譴神罰,死也得讓人家死個明白吧。”
    “什麽妖門?”竹清節眼露迷茫。
    淩滄這幾句話,信息量太大。
    連張曖的目光,都在我和雲溟中間打轉。
    淩滄卻隻是輕笑,將雲溟遞給我,複又淡定的轉身去了後院。
    竹清節猛的站起來想追,卻被一道無形的阻力給擋住了。
    不解的扭頭看向我懷裏的雲溟,喃喃地道“不對!不是他!不對……”
    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跟著就傳來了車門拉開的聲音。
    淩滄那幾句話的意思,蘇秀遭這麽大的天譴神罰,是因為跟雲家補過一次魂。
    補全後,讓誰入了輪回?
    竹清節說不是雲溟,那時間就會往前。
    難道是我?
    也不對。
    如果蘇秀補的是“雲渺”的魂,讓她重生入輪回,以淩滄對她的情根深種,應該視蘇秀為恩人才是。
    可蘇秀補了誰的魂,要遭這麽大的報應?
    我滿頭霧水,抱著雲溟打算往外看看蘇秀兩口子的反應。
    卻聽到旁邊從見到天封開始,就失魂落魄的張曖喃喃地道“摘取了子宮,也能懷孕嗎?那胎兒呆哪啊?”
    其實從醫學角度講,胎兒著床不一定在子宮,比如宮外孕這種。
    但切除了子宮,還能懷上的,我也感覺不可思議。
    是子宮重新長出來了,再懷上的嗎?
    張曖好像對這事也很重視,到張家停著的一輛黑車上麵做什麽去了。
    竹清節夫妻倆,也沒有下來。
    我去龍鱗棺看了一眼,想問淩滄,蘇秀到底是幫雲家補了誰的魂,他又是怎麽確定的。
    可龍鱗棺空的,連叫幾句都沒有回應,隻得作罷。
    正好張家做好了飯,碧洙叫我出去吃。
    從事發後,我都沒好好吃東西。
    張家做的飯菜很精致,四菜一湯,口味也很好,還帶了個果盤。
    吃前,碧洙都拿了一隻拇指大小,周身白胖如蠶的蟲子試過,確定沒毒無害後,才讓我吃。
    因為雲溟的特殊性,我也不敢隨便將他放下,除了淩滄,也沒誰敢幫我抱。
    我就單手抱著他,吃著飯,問碧洙“有給蘇家主送嗎?”
    再怎麽樣,也是個孕婦,正常營養還是得保證的嗎。
    “她不用。”張曖卻沉著臉下來了。
    朝我輕聲道“我問過家裏了,為抗天譴神罰,她頭不能頂天,腳不能沾地。不可沾天精地氣,更不能受五穀。”
    “那吃什麽?”我聽著隻感覺離了個大譜。
    那連呼吸也不行吧?
    這哪有什麽,不沾天精地氣的啊?
    正震驚著,就聽到車門推開了。
    竹清節這次沒有下車,而是朝我道“剛才那位所說的妖門在哪,還請雲姑娘帶路。”
    “在布了天幕的地方。”張曖朝河邊指了指。
    他這一指,我才發現,那地方看上去和沒出事前是一樣的。
    沒有圍欄,連圍守的張家子弟都看不到,就是藍天白雲,河水潺潺。
    好像真的拉了一個天幕,把那邊的異樣遮住了。
    “好,在那裏匯合。”竹清節瞟了一眼,朝我點了點頭“還請雲姑娘,抱著這孩子一起來。”
    可他不是說,補的不是雲溟嗎?
    我心頭疑惑更重了,又怕去了那裏,萬一蘇秀兩口子也發癲,要我抱著雲溟鎮妖門,好解除天譴神罰呢。
    “我也中金鱗蛇毒,不會讓龍種死的。”張曖胡亂扒拉了兩口飯,毫無形象。
    跟著就和我一起往那邊去。
    隻是走在路上,他突然瞥著我身上跟蛇一樣的長袍,正色道“你聽說過雲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