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水中虎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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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我站在洞口,過了好一會,才平息心中的悲痛。
可無論我是摸蛇首簪,還是拿著那激光手電,打到綠光照。
淩滄和張曖,都沒有出現。
看潮濕度,和那十來米寬通向地下的河流,這怕是石鱗嶺的地下了。
石窟千瘡百孔,千彎百轉,這激光手電怕是照不出去。
淩滄……
或許還有其他事情。
握著阿曼給的那根藤,本來想扯的。
可一想她說不敢進來,萬一我求救,她還是進來了,豈不是害了人家。
她和我不同,她修行千年,才有現在的成就。
有愛她的柳修緣,拚上條命才生下的孩子……
現在的情況,和張曖講的所有計劃都對不上。
我站在河邊,看著我哥的屍體。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蘇秀的話。
她說,奶奶什麽都沒教我,這樣最好。
同樣,張曖他們,什麽都沒告訴我。
這樣,或許也最好。
打定主意,我摸著身上帶的小工具囊,拿著手電在河水中照了照。
欺山莫欺水,尤其是陌生的水域,根本不知道裏麵有什麽。
這石窟裏全是蛇,但到了這河邊,卻沒了。
手電照透之下,除了能看到了附著於石頭上的青苔,水中好像連蝦米都沒有。
我還特意上下走了走,又往裏丟了幾塊碎石,確定沒有什麽異常生物後,找了個水勢平穩的地方下水。
對於蛇,我已經完全脫敏了。
水並不深,就在我踩著水往正中平台走去時,隱約感覺腿上有點癢。
但並沒有太在意,以為是水衝著褲腳。
走到一半時,就感覺不太對了,那種癢感,越來越強,讓我忍不住伸手想抓。
我努力想忍著到岸上再抓,可癢得越來越厲害,好像深入骨髓一樣。
終究是沒忍住,邊往前走,邊彎腰伸手隔著褲子在小腿上,胡亂抓了兩把。
剛一抓,就感覺不對,手指上有著一種軟滑的觸感。
嚇得我連忙將手縮了回來,可已經遲了。
手掌上,兩條比我拇指還大,青綠色、身帶暗黃紋路的螞蟥已經叮進我手掌。
更恐怖的是,那螞蟥還很長,一頭在我手掌,另一頭居然還在小腿上。
就跟拉扯著的彈簧一樣,兩頭都釘在我身上。
螞蟥不是隻有一頭能叮人的嗎?
我嚇得連忙轉手,用力把它們從掌心扯出來。
又強忍著惡心,捏轉著這頭,一點點卷扯著,想把叮入小腿的那一頭扯出來。
可這螞蟥越扯越長,怎麽扯都不出來,我又生怕扯斷了。
小時候我哥就嚇唬我,說螞蟥叮進肉裏,如果扯斷了,就會鑽進去,又長出一條完整的螞蟥,趴在肉裏一直吸血。
那一度是我小時候的噩夢!
這螞蟥本身就古怪,我實在不敢再硬扯,摸出帶的防水打水機,打算把另一頭先燎出來。
要不然這麽長一條,吸不了幾口,我就被吸幹了。
就在低頭時,卻見身前水中,無數細長、青綠的螞蟥順著水麵,飛快的朝我遊來。
我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水麵上密密麻麻全是這種螞蟥。
蛄蛹著,順水擺動著那青綠底、暗黃紋的軟柔身體,往我這邊遊。
小短的,也足有小拇指粗長。
大的,宛如一條合指粗細的蛇,至少半米來長。
這下哪還顧及得上癢意,連手上叮著的都沒管了,拔腿就朝正中平台跑去。
剛跑兩步,兩隻腳就好像被什麽拌住,腳下踩著青苔一滑。
眼看就要倒在滿是螞蟥的水麵中,突然聽到石洞中有著什麽“嘩”的一聲響。
跟著一道金光直衝而來,肩膀上一痛,整個人瞬間被帶出水麵。
隻見張曖光著上半身,胸前鮮血淋漓,盡是焦傷、抓傷。
腹部一道口子,直接從左肋骨劃到了右後腰,皮開肉綻。
胸口還有一個血窟窿,隱隱的能看到裏麵的骨頭。
背後一對黑得五彩斑斕的羽翅,隱隱的還閃著金光。
邊緣卻也被什麽傷著,黑羽盡落,鮮血淋漓的染著,露出尖細的翅骨。
他直接把我拎到那平台處,後背翅膀一縮,就收了回去。
身體一軟倒在石頭上,捂著胸口,一下下的喘著粗氣,張嘴就吐出一口黑濃的淤血。
雲海張家,金烏血脈。
我看著他古銅色的胸膛,猛的想起在妖門那邊,被金鱗蛇咬過後,有著細密的絨毛出現。
他,一直都會飛!
所以,他說逼我抱著雲溟鎮妖門也好,抱著我直接跳下去也一樣,都是在逼我,想探我的底牌!
就算我抱著雲溟跳下去,沒有誰救我,他也會飛下去救我們。
他抱著我跳,就是在賭,賭淩滄會不會出現救我!
就那一次,我就露了金蛇護主和淩滄這兩個老底!
這些人精!
可眼看著他全身血淋淋的,張嘴就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我胡亂將纏著腰的螞蟥踢開,也顧不上這些舊事了,忙脫了上衣,摁著他胸口那個大窟窿“保元丹呢?有沒有其他的藥?”
“嗬……”張曖隻是重重的吸了口氣。
抓著我肩膀,強撐著起身。
又吐了口淤血才道“你身上有淩滄用蛇首簪種留下的蛇氣,那些蛇認為你是同類,不會傷你。”
“進來前,我們以迷煙施瘴。我在你腰間係蓍草繩,進入迷煙後,趁你不注意,套了個用你舊衣製的人偶,那上麵有蘇秀用補魂術,繡的一縷魂氣,暫時能迷惑住那些東西,以為那個套著蓍草繩的就是你,還在迷煙中走”張曖說著,猛烈 了咳了幾聲,又是嗆出一口淤血。
轉手,從背後抽出一根黑色的翎羽給我“你帶著這個,背著你哥的屍體出去,蘇秀和竹清節在外麵接應你。”
“淩滄已經抽了龍種血備用,至少能保你性命。”張曖不停的喘氣,從褲口袋掏出瓷瓶。
哆嗦著要打開,可手指上全是血,滑膩得厲害。
“外麵到底怎麽了?”我接過瓷瓶打開,想著倒兩粒給他。
我以為在這石窟裏,麵對這成窩的蛇,半米長粗的螞蟥已經很恐怖了。
卻沒想,這是他們想盡辦法,才給我的最安全環境。
他們,在外麵,到底麵對的是什麽。
連張曖都搞成這樣,那老黃皮它們呢?
又得死多少?
到底,是什麽東西要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