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蛇嬰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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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張曖見我還慢慢的倒,直接一把搶過保元丹瓶子,全倒嘴裏,哽著脖子全吞了。
將瓶子一丟,朝我道“你入石嶺,淩滄就立馬鎮妖門。而張家,負責對付蘭汀生下來的那些妖蛇和暗中那些東西,同時把你和你哥的屍體送出去。這是我和淩滄,早就談好的條件。”
怪不得,他們部署計劃,不叫醒我。
我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
原來這就是淩滄早就說好的,讓我走!
他知道我不想參與這些,所以和張曖交換了條件,就是為了送我離開。
可我不是他的雲渺,隻是一個替身。
就算知道隻要言語上答應和他生一個孩子,他就會高興,可我因為不想當替身,連應付都不想。
他卻還是拚盡一切,滿足我離開的願望!
更甚至找了阿曼夫妻帶雲溟,斷了我的後顧之憂,更幫我抽了血保命!
淩滄,他真的是入魔了嗎!
為了一個雲渺,不值得!
他隻不過是被強行抽骨塑魂拉回來的,為什麽還要這樣!
他對雲渺,這哪是至死不渝啊!
這……
這!
根本就找不到詞來形容!
張曖還要說什麽,卻猛的推了我一把“你哥是龍種父脈之血,屍體不可能留在這裏,背走!快!”
就在他推我一下時,旁邊洞口突然傳來“嘶嘶”的怪笑聲。
像是嬰兒笑,又像是蛇吐信,又像是誰交頭接耳的刻意壓著嗓子說悄悄話後偷樂。
反正,聽著瘮人。
我嚇得忙將衣服死摁在張曖傷口,轉眼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就見一個拳頭大小,皺巴巴好像嬰兒的頭從那洞頂倒轉著探了出來。
這石窟裏怎麽會有嬰兒?
還倒著?
還隻露了個頭?
“蛇嬰來了,你背屍先走。我們都知道屍體裏有蛇,你不用怕,你身上也有蛇氣,它們不會咬你。”張曖卻一把將我拉起來。
把我往屍體那邊推了推“握著那根翎羽,快走。我已經向張家求援,就算你路上遇到截殺,那根翎羽帶著我的氣息,張家人會先救你。”
“如果我沒能活著出去,那根翎羽裏有我一魂一魄,你一定要記得讓蘇秀幫我補魂,我可不想死得魂飛魄散。”張曖又清著嗓子,吐出一口淤血。
轉手捏著肩甲骨,跟抽什麽一樣,抽出一把骨劍,朝我沉喝道“快走啊!”
我看著那鮮血淋漓的骨劍,心頭發梗。
他怎麽確定,我一定能逃出去。
暗中那些東西,喊的口號,是先殺我啊!
但也知道,他們瞞著我,搞了這麽大一個局,我不能優柔寡斷的給他拉後腿。
抽出帶著的小匕首,我飛快的衝過去,割斷綁著我哥腳上的繩子。
一割才知道,那就是扭纏在一起的蛇皮。
割的時候,蛇鱗紮著被螞蟥叮過的掌心,鮮血淋漓的。
就這一會,洞口“嘶嘶”的笑聲更多了。
一個又一個拳頭大小的嬰頭探了出來,小小的腦袋在洞壁上以各種詭異的姿勢扭轉著。
張曖並沒有直接開打,而是站在一邊,看著我割蛇皮,慢慢平複著喘息。
我把一邊割斷,我哥的屍體一側“砰”的一聲掉在石頭上,立馬有條杯口大的蛇,從他嘴裏探了個頭了出來,朝我呲牙吐信。
可我完全顧不上了,連忙去割另一邊的蛇皮。
就在我割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嬰兒般細細的聲音嘿嘿的道“姑姑。姑姑。”
我根本沒心思去管這些了,用最大的力氣和速度割破蛇皮後。
也不去管那條從嘴裏鑽出來的蛇,扯著我哥的胳膊,就要將他往我背上拉。
雲溟是龍種。
嫂子孕育過他的屍體,就是龍種胎蛻,蘭汀食屍就能孕蛇。
我哥如果真是龍種父血的話,絕對不能落在暗中那些還不知道是什麽的手裏。
咬著牙,任由那條蛇的蛇信滑過後頸,我扯著我哥兩條胳膊,正要背著他站起來。
就聽到“雲渺姑姑,雲渺姑姑。”
幾乎是趨於本能的,我還是往那邊看了一眼。
入眼就是那洞口處趴滿了的嬰兒頭,它們長相其實都挺古怪的,有眼無眉,鼻子扁平。
見我看過去,都還咧嘴朝我笑“雲渺姑姑,姑姑。”
可說話間,舌頭腥紅如血,還分著叉。
我嚇得連忙扯著胳膊,背著我哥直接就往水邊走。
剛一動身,那些蛇嬰立馬就“嗯啊”“嗯啊”的哭了起來。
跟著唆唆的遊動聲,夾著嘿嘿的怪笑聲傳來。
“順著來的路走!”張曖猛的沉喝一聲。
我隻聽到“啊”的一聲啼哭聲,跟著就有什麽咕咕的滾動,落入了水中。
在水中浮了兩下後,赫然就是那個蛇嬰的頭。
它居然還朝我咧嘴笑“雲渺姑姑。”
就落水這一會,已經有兩條拇指粗細的螞蟥吸附在了斷口處,還在一鼓一鼓的吸食著血水。
這大概就是蘭汀食屍孕蛇,生出來的東西吧。
憑它們,也配叫我姑姑!
我一腳,將那蛇嬰的頭踢開。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背著我哥的屍體,一腳就踏入了河中。
身後,那些蛇嬰哭聲此起彼伏,夾著唆唆的蛇身盤轉聲,和張曖低吼的聲音,以及什麽破骨聲音。
還有血水濺落,什麽東西滾動的聲音。
我大概能猜到是什麽,可我不敢回頭。
蛇嬰頭顱入水,將不少螞蟥給引開了。
也不知道張曖是不是刻意的。
或者說,我已經感覺不到螞蟥蟄叮時的癢意了。
背著我哥的屍體,涉水過了河。
我一手扯著胳膊,一手掰著石頭,爬了上去。
就在背著他入洞前,聽著張曖悶哼了一聲。
本能的扭頭看去。
就見十數個人首蛇身的蛇嬰,拖著粗壯如腿的蛇身,死死的將張曖圍纏在中間。
這些蛇嬰,七寸之下,還有兩隻短小的胳膊,手卻尖如利爪。
這會就是一條蛇嬰,趁著張曖砍殺另一條時,用蛇身盤纏著他的腿,兩隻細爪死死抓入他大腿中,張嘴就咬住他腰間那道從前胸開劃的傷口。
那傷上加傷的痛,外加這蛇嬰怕是有劇毒,張曖痛得全身汗水和血水直湧。
見我停留,猛的一轉骨劍,順著自己大腿直接插了下去。
厲喝道“老子的本命魂羽捏在你手裏呢,走!”
我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到了我爸。
那晚封棺前,他也是這麽站著的。
我背拖著我哥的屍體,猛的轉身,進入了洞口。
可剛走沒兩步,就聽到嘿嘿的笑聲“原來,你在這。”
跟著頭上傳來什麽唆唆的爬動的感覺。
我知道肯定是怪東西,努力當不存在,背拖著屍體,也不去管那些蛇,幾乎小路著朝前走。
越是這樣的怪事,越不能抬頭或回頭,因為會被一口咬住脖子。
可我剛走沒幾步,就感覺那些東西順著腦袋爬到了下巴處,跟著猛的勒緊我下巴,將我腦袋往上一抬,入眼就是蘭汀那張臉。
隻是現在,她臉白得跟死魚腹部一樣,還帶著厚重的黏液。
光著的身子也一樣,這會四肢倒折,後背靠著洞頂,卻跟蛇一樣的蜿蜒遊動。
整個腹部,全部敞開著,皮肉內髒皆無,都能看到腥紅的脊椎。
而拉著我的東西,赫然就是她倒垂著的頭發,所化成的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