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心魔萬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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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孕蛇胎!
淩滄魔怔,看著自己指尖,不停的喃喃自語“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井邊所有東西都在浮動,半空中全是螢火般的幽綠火苗。
有封井時落下的細小石塊浮起,碰到火苗,直接“嘩”的一下燃了起來,變得一捧拳頭大小的碳灰。
張曖死死摁著我肩膀,免得我往上浮。
我自己也死死掰著井蓋,固定住身體。
一邊竹清節死死握著輪椅,不知道他是怎麽動的,輪椅下麵有著一根根竹節生出,直接紮入地底。
蘇秀坐在那裏,朝我們微微搖頭,示意我們都別動。
可旁邊浮動的螢火,漂浮不動,已經有浮到她那把大傘上。
那傘是用像鱷魚一樣的皮做的,極為厚實,可螢火閃過,就宛如火星燎紙般,立馬燒了起來。
竹清節看著,滿臉的肉痛,卻也不敢動。
我也轉手死死摳抓著井蓋,雙眼盯著淩滄。
他這還是入魔自封後,隻能靠體魄的情況。
那不自封,火力全開,還不得毀天滅地啊。
突然就有點理解,天道為什麽不讓他存世了。
他的存在,就是個定時炸彈啊!
可就在這時,淩滄突然扭頭看了過來。
張曖摁著我肩膀上的手瞬間一緊,慢慢湊到我耳邊,悄聲道“一定要穩住他,別再刺激他。”
淩滄卻一步就到了我麵前,隨著他動,那些浮於空中的螢火,也以他為中心,跟著往這邊而來。
“嘩”的一聲,蘇秀的那把黑傘,因為遮擋住了螢火來勢,被撞上,瞬間化成了灰。
幸好竹清節速度快,一把切掉了傘柄,抱著蘇秀往下一躲。
要不然,兩人也要隨之成灰。
而淩滄站在我麵前,連看都沒看張曖,而是一點點的打量著我“留形駐魂,就可以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我不信。我倒要看看,現在……”
手慢慢的往我脖子處探來。
他的意思是,不信我身上那抽骨塑魂的傷疤,會出現在那山鬼魅影的畫像上,現在想再試一次。
抽骨塑魂當時有多痛,我暈了過去,並不記得。
但後麵躺在醫院那半年,就算不動,腰椎也會沉悶發痛。
到現在,陰雨天,也是會刺痛。
他這會要直接在我身上留這樣一道痕跡,那得多痛。
我手不由的摳緊著井沿,指尖抓得咯咯作響。
想要不要裝成雲渺,騙他一下。
可剛才那無皮無眼的怪蛇,用過一次了,再裝怕是火上澆油。
眼看他指尖就要落在我脖子上了,張曖那把劍突然一橫,擋在了我脖子前“淩滄君!”
我垂眼,看著下巴處劍光閃動,堪堪擋在我脖子和淩滄的手中間,不敢亂動。
隻得努力轉眼,看向一側的張曖,示意他別亂動。
入魔的人,沒有道理可講。
經過昨晚那一戰,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張家所有人打個包,怕都不是淩滄的對手。
“其實不用你試的,不是已經留過疤了嗎。”張曖語氣輕緩,還隱隱夾著笑意。
摁著我肩膀的手,將我身體往後掰。
讓我的脖子離淩滄的手越來越遠,可劍卻依舊擋在淩滄手前“昨晚穿心取血,既然能喚得魂歸,那這和抽骨塑魂,應該是差不多的,自然也會留疤,比淩滄君現在再出手,驗證效果還來得快些。要不您現在去看一眼那畫像?”
就說話間,他已經將我整個壓倒,上半身平躺在井蓋上,一點點握劍側身,擠在了我和淩滄中間。
我躺在井蓋上,看著空中宛如螢火般上下浮動的幽綠,以及張曖堅挺的後背,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那人偶到被撕碎,都會向張曖求救了。
但他一人麵對入魔的淩滄,還是太危險了。
我微微側眼,看向蘇秀。
她這會被竹清節蹲抱著,躲在輪椅旁邊,朝我指了指腳下的針囊,然後點了點靈台的位置,示意我施針。
那針囊倒是浮到了腳邊,可她這也太看得起我了。
剛才能一針,彈到人偶靈台,那真的是垂死掙紮之際,激發了全部潛力。
淩滄連蘇秀的針,都能接到,我……
“你敢擋本君。”淩滄指尖在張曖的劍上,輕輕劃動,劍上火光四濺。
空中螢火般大小的火苗,浮動了一下,一點點變大就算了,還一點點分散變多。
那股子莫名其名的浮力,又大了幾分,我掰著井沿的手指,已經感覺到指甲磨得生痛了。
那個人偶因為沒有固定,已經慢慢往上浮,再往上一點,就撞到火苗燒成灰了。
光是聽張曖說,就知道製作麻煩。
那妖門再不鎮,妖龍異蛇出來,又是要殺我。
我真的是,好難!
努力往前側眼,看著浮起來的針囊,轉著左腳正打算往手邊勾。
就聽到淩滄冷嗬一聲“你和雲渺有婚約,本君一直想試一下,你這不純的金烏血脈,抽骨養成劍,有什麽本事。讓本君見識一下,那把骨劍吧。”
居然直接朝著張曖後背肩甲藏劍的地方伸手。
他指尖的力道,我可是見識過的。
一爪子過來,那麽粗的一條異蛇,直接就劃斷了。
根本來不及多想,雙腳忙壓著井沿借力,左手扯著張曖胳膊,腰身一挺竄起來,直接用臉,朝著淩滄的手迎了上去“淩滄!”
我就不信,他就算要試那留形駐魂是不是真的,還敢往臉上試。
他那麽珍惜畫像,臉上多道疤,可比腰上多道疤,難看多了。
他舍得我的腦袋,怕也舍不得雲渺那張臉!
果然,就在我竄起來時,淩滄那抓過來的手,猛的一轉。
砰的一聲,旁邊井蓋嘩的一下直接被劃裂成兩半,落地化成齏粉。
“雲渺!”淩滄腥紅的雙眼跳動,捏著張曖劍身的手“嘩”的一聲響,直接連劍帶人,將張曖往一邊甩去。
頭往前一伸,拉長了脖子,宛如蛇探頭一般,往我麵前湊“你豈敢……”
就在他湊上來時,我右手摸著好幾根細針,也顧不上數,更顧不上穴位什麽的,直接全部紮進了他額頭。
連手都敢鬆,用力將針往裏麵紮。
因為太過用力,針尾直接穿透了我指腹,本就紅腫的手指湧出血水,順著細針,流到了淩滄額頭。
就在針紮進去的瞬間,淩滄雙眼跳動,眼球之上湧動的血絲,好像充血得更厲害了,似乎隨時都可以破裂。
我指尖的血水,順著他額頭,流到鼻梁,又慢慢淌到他嘴邊。
淩滄伸出舌頭,微微一舔。
眼中盡是傷痛的看著我,跟著抬手,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摁著針的手,從額頭拿了下來,低頭看了看。
輕輕的舔著指腹上的血水“你痛,她也會痛。你留疤,她也會有,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