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愛情紅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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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先生,您回吧,這雨看著就要下起來了,要不我們明天再挖也行。”一個工頭模樣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小工,站在院子裏的一個土坑前,一邊抽煙一邊勸。
老管家在旁邊給一個男子撐著傘,那人不高很瘦,臉特別小特別精致,穿著立體剪裁的衣服,上麵還有撞色花朵圖案,更顯得脫俗。
他長了一雙好看的狐狸眼,雙眼皮褶皺不寬,眼睛卻很大,鼻梁高挺,鼻尖向上翹,嘴唇豐滿,帶著殷紅的顏色。
最近有上星衛視的黃金檔在播他主演的諜戰類電視劇,雖然不是流量小生,卻也是家喻戶曉的知名演員——戚栩。
他比電視上看著瘦小很多,上鏡的人大多如此,站在正常人裏像個拇指姑娘。
這是他的伴侶張焱剛剛花重金買下的坐落於四九城中的四合院,交付之後戚栩就忙於裝修改造,他與愛人共築的愛巢,花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心思。
張焱喜歡喝紅酒,有很多酒是從拍賣會拍來的,目前就儲藏在公司會所那邊,他想在院裏挖個地下儲藏室,讓專業人士來打造一個恒溫、恒濕的地方,放張焱的那些紅酒。
等開間都裝修好,開始在後院動工的時候,誰都想不到挖了有一米多深,露出一個棺材模樣的東西。
這天正好趕上戚栩來監工,看了個正著。其實就是棺材,但包工頭怕房主膈應,就沒說太明白。
且,這不是普通殯葬,而是豎棺,更讓人毛骨悚然。
天上應景地下起了雨,戚栩麵無表情看著深坑,說道:
“挖出來。”
包工頭幹裝修就怕遇上這事兒,以前在老家幹,確實有過挖墳堆兒的事,但來了燕城好幾年了,基本上都裝修商品房,不存在挖坑挖地,也就許久沒見過了。
“要不您請個人來看看?”包工頭不想幹這損陰德的生意,找個專門看風水的或者對路子的人來判斷一下,更為保險。
天上掉的雨點更密了,戚栩不免有些心煩意亂,本來是高興的事兒,卻碰上這麽糟心的意外,他蹙眉說道:
“挖出來運走處理了,就當沒發生過。”
包工頭心道又不是你挖,你當然能當沒發生過了,又勉為其難地說道:“要不然我幫您找一個?我們幹這行也認識幾個風水先生。”
戚栩沒好氣道:“我給了你一千多萬裝修費,還得再花錢找風水先生?”
“這不是咱們倒黴,就碰上了,我也不想……”
“你說誰倒黴?”戚栩本來就煩,一聽這麽說,就更炸了,正要數落人,電話響了,他一看是張焱,便接了起來。
“老公,我看你紅酒沒地方擱,就說給你挖個酒窖,可我怎麽那麽倒黴……”戚栩嘰裏呱啦、委屈巴巴地把事情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
“……”不是剛還怕言語上觸黴頭呢麽!站在一旁的包工頭簡直要給他鼓掌,不愧是演員,這眼淚、這情緒,說來就來!
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麽,戚栩訴完苦,掛上電話,吸溜著鼻子,說道:“今天先幹別的,我找個道士來,給看看再說,”
話是這麽說,包工頭也很不踏實,畢竟棺材在那露個頭,還是口豎棺,就算晾在那不動,也是心有餘悸。隻希望趕緊解決,不誤工期,不然像戚栩這樣的事兒逼雇主,可不好伺候。
道士的聯係方式是張焱給的,說是清文大學的碩士同學,現在已經讀到了博士。戚栩想著高材生應該比外麵不知道哪來的神棍更靠譜一些,果不其然,打電話時,對方涵養很好,聽他講完前因後果,也沒說不著邊際的話,就安慰了幾句,定了兩天後的時間,說過來作法,全程沒提錢。
到了約定之日,這是個禮拜三,一早六點鍾,戚栩就來到了四合院等著,包工頭們也都起來待命了。到了六點半,一個穿著一身潮牌的英俊男子拎著個supreowa的箱子站在大門口徘徊。
戚栩見此人行跡可疑,便叫管家去門口看看,他的工作性質可不能拋頭露麵的。沒過一會兒,管家帶著此人進了院,戚栩一頭霧水看過去,隻見那英俊高壯的男子說道:
“張道長,吃昂長,二聲,希望大家不要叫錯了。我師從龍虎山張家,第66代傳人,各位幸會。”
包工頭心裏打鼓,這行不行啊,看著還沒有我們村口跳大神的老嫂子靠譜。
戚栩一改之前鄙夷的態度,微微點頭道:“您能來真是幫了大忙了,就在後院,我帶您過去看看。”
張道長微微點頭,一行人等穿過第一進來到後院,就看見昨天挖的坑還在那,隻不過因雨水的關係,旁邊的沙土混成泥漿流了下來,棺材板是瞧不見了。
戚栩沒再往前走,站在最遠的一個角落裏,一手攥拳抵著鼻子,給包工頭使了個顏色,意思是待會兒人家讓幹嘛就幹嘛,別嘰歪。
張道長放下箱子,走進深坑,探身向下看了看,又圍著走了一圈,三百六十度觀察一遍。頭頂上大太陽曬著,他眯起眼睛看向戚栩,說道:
“不太好辦。”
戚栩內心一沉,問道:“那您想想辦法,多大的法事都行,不管花多少錢。”
包工頭不住吐槽,人家能說好辦嗎?!要是太好辦,第一,不能體現水平;第二,不能要太多錢,所以必須不好辦。
“我們這行講究緣分,倒也不都是錢的問題。”張道長勉為其難道:“當然法事肯定要做,我隻能說盡力。”
包工頭白眼要翻上天了,不怕明碼標價,就怕講緣分,想著沒個三五十萬是跑不了了。
戚栩點頭如搗蒜,謝天謝地自己遇上貴人了。
張道長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八卦羅盤,像模像樣地念了幾句話,表情逐漸嚴肅。戚栩很細心,也會察言觀色,問道:
“今天能解決嗎?”
張道長外形相當英俊,身材也高大,正經起來有種別樣的帥氣,他指著深坑問道:
“你看這位置有什麽特點?”
戚栩使勁兒觀察,簡直要把眼珠子瞪出來,試探性說道:
“有點……歪?”
張道長對著他點點頭,說道:“對。”
戚栩目不轉睛地盯著深坑,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隨後著了魔一樣慢慢向那裏走去,一步一步越來越快,如同裏麵有塊磁石,他控製不住腳步,甚至都沒有邁開腿,整個人像要被大力拉進了坑裏。
他眼前一黑,馬上就要倒栽蔥摔進去,突然胳膊一疼,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並未移動一步。
張道長抓著他胳膊肘,力道大得他動彈不得,他被這雙細長眼目光如炬地盯著,這才發現張道長比好些個男演員還有型。
“我在跟你說話,你沒反應。”張道長似是看出他神遊的狀態。
戚栩胸口起伏,有氣無力地說道:“走神了。”
“這口棺材在後院靠左的地方,這裏的房子位置雖然翻新過幾次,卻沒有移動過的痕跡,正常情況下,沒人會把棺材埋歪,何況是鎮煞用的豎棺。”
接下來張道長的話,讓在場人都大為驚訝,隻聽他說道:
“所以不是他歪了,而是對稱,也就是說,左邊應該還有一口棺。”
包工頭下巴都要掉了,這誰能想到,比挖出一口棺材更倒黴的是——挖出兩口。
“您這……您確定……”包工頭語無倫次地問道:“那我們是繼續挖還是埋了?”
埋能像話嗎?!戚栩瞪了包工頭一眼,以後住這的可是他和張焱。
“您說的鎮煞是什麽意思?”
“一棺鎮一煞。”張道長又拿出一把桃木劍,看著特別像風景區小攤販手裏買的,繼續解釋道:
“我猜測是主人橫死,生前曾指名道姓讓人陪葬,家裏又是大戶人家,就來了這麽一出,左為上,所以挖出來的這口是主棺,還應該有個鎮煞棺。”
“那鎮煞的這位,是自願的嗎?”戚栩心想這家人什麽玩意兒啊,陪葬也太惡心了,還口口聲聲說是愛,有點兒權力有點兒錢,不知道怎麽作了是吧。
“豎棺通常就不是太自願。”張道長走到與深坑水平的直線上,用步數丈量了距離,把桃木劍往腳邊一戳,就立在了地上,說道:
“照這挖,等兩棺挖出來之後,再從長計議。”
合著這位也沒想好之後怎麽辦,包工頭指揮幾個工人開挖,心想反正都憑他一張嘴,指不定能不能挖出什麽呢。
叮叮咣咣這就開動了,這也不是一會兒功夫就能完的事兒,戚栩便請張道長進到剛裝修好的正房會客廳裏休息。
客廳的一麵牆上,掛著一幅凡爾賽宮鏡廳的黑白照片,很是醒目,張道長一愣,戚栩笑著解釋道:
“這是張焱從p城拍回來的,是不是放在中式風格裏特別突兀,但他喜歡,說是跨界美,我真不懂他。”
管家上了道簡茶,兩人坐在沙發上,其他家具還蓋著塑料布,原本想著晾半年,等甲醛都散沒了再搬進來。
“您辛苦了。”戚栩客套了一句。
張道長很不給麵子地直接道:“不辛苦,還什麽都沒幹。”
戚栩“嗯”了一聲,尷尬地喝了口茶。
“恕我冒昧問一句,你屬相是什麽?”
戚栩心道這人真是職業病,一般問年歲,他可好,問屬相,便說道:“豬。”
“豬與蛇相衝,這個手鐲不適合你。”張道長指了指他的手腕子。
戚栩不太信這個,但內心也還是敬畏的,用袖子遮住了bvl牌的經典款滿鑽蛇形手鐲,說道:“張焱給我買的,他可能不太懂,我本身在劇組也不戴。”
他剛殺青一部劇,而且經紀公司策略是除了劇和電影以外,不接任何綜藝或活動,目前身上也就是有一個辦公類奢侈品代言,檔期就沒有那麽緊俏。能有兩個多月的休息時間,剛好就來監督一下裝修進度。
兩人也不能幹坐著,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您跟張焱是清文大學的校友?”
管家開了中央空調,屋裏很是涼爽,從身後的落地窗就能看到幾個工人在大太陽下麵吭哧吭哧地挖坑。
張道長也抿了口熱茶,說道:“不用那麽客氣,叫我道長就行。張焱是我讀計算機專業碩士時的同學,畢業之後他就開了這家人工智能公司,還誠邀我去工作,不過我不喜歡賺錢,我隻喜歡讀書,就沒去,現在還在讀博士,可能畢業之後再讀個其他專業的博士。”
戚栩感歎這人某種意義上是真有出息。
“張焱今天出差不能來,太可惜了,不然你們還能敘敘舊的。”
張道長擺擺手,道:“我們時不時會聚聚,他最忙,都是他定時間。今天事出突然,他在電話裏沒說清楚,就說讓老婆聯係我。之前你們婚禮我來了,但可能人多,你沒印象了。”
見過?好像沒有吧。戚栩浮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但他沒深想,隨後靦腆一笑,不得不說演員就是不一樣,任何一個動作和表情都透著濃濃的魅力。
他是兩年前在一場品牌發布會上認識的張焱,當時張焱的一款陪聊類人工智能產品用他來代言。
發布會後,張焱很自然地邀請他共進晚餐,一個事業有成、年輕才俊的總裁;一個知名度高、美貌聰慧的大明星,簡直就是不能再般配的組合。
張焱比他大兩歲,是個細心體貼的男人。他在劇組拍戲的時候,除了盒飯,周圍就隻有麥當當和開封菜,要麽就是不知名的小館子,他對吃食很挑剔,餓著也不吃不合胃口的飯菜。
張焱知道了,就經常會帶著燕城的美食,打著飛機來送飯,忙的時候就讓助理來送。有時是粵菜館的煲湯,有時是家裏廚師做的清淡家常菜,除了正餐,每次還會搭配那家知名餐廳的cheesecake帶給他。
原本他不太愛吃甜的,但張焱老送cheesecake,久而久之習慣了也覺得很不錯。
說起來,他的很多習慣都是跟著張焱之後,被養成的。
小到古龍水換成了木質琥珀的香調,平時穿的都是amcq的成衣,每天都要有飯後甜點和水果;大到開的車變成了007同款,房子住上了四合院。
因為這些都是張焱提供給他的,雖然他掙得也不少,但跟張焱還是不能比的。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滿意,對於共同的居所,他更喜歡cbd的高級複式公寓,而張焱卻直接買了四九城的四合院,價格差不太多,風格卻大相徑庭。
礙於這是張焱的一番心意,他也就沒說什麽,甭管高檔商品房還是四合院,都是豪宅,代表著張焱對他的愛,就是霸道豪橫的。
“這套房子是張焱一眼就看上的,我沒想到他骨子裏還這麽傳統,喜歡住這樣的地方。”戚栩盡量把這裏裝修成中式現代風格,又方便居住,又有老地界的氣派。
“我給張焱卜過一卦,他命中有貴人,遇上之後事業就能順風順水。”張道長有些職業病,盯著戚栩的麵相看了看,說道:“你的眼尾上挑,狐狸是奸臣,狐狸眼旺夫,而且手腳都小,善於抓財,我想你就是他的貴人。命格會變,也許是近兩年才顯露出來的。”
戚栩下意識低頭看了看左手,確實在男性裏算很小的,而且事業線、感情線和生命線交叉形成了一個元寶的形狀,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抓財手。
“還是張焱運氣好,碰上了我。”戚栩半開玩笑道。
“那可說的。”
戚栩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拉開塑料布從上麵拿了一個藍紫色的紙盒出來,說道:“道長,雖然家具搬進來了,但離入住還得有段時間,也沒什麽招待你的,我們的喜糖還有一些。”
張道長接過一盒定製的neuhaus巧克力,打開裏麵有六塊,兩顆桃心,一顆場記板代表戚栩的演員身份,一顆水滴形的小精靈,是張焱公司的ailogo,還有一顆n是巧克力廠商縮寫,最後一顆是印花巧克力,上麵有兩個小人,乍一看就是張焱和戚栩的卡通小人。
見張道長拿起卡通小人那顆端詳,戚栩有些不好意思道:“太幼稚了,張焱自己畫的,但他什麽審美,是不是不太像我。”
表麵上是怨張焱,其實心裏甘之如飴,這隻是打情罵俏的手段罷了,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口狗糧的張道長塞了塊巧克力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
“嗯,張焱挺像的,但你比這上麵好看。別說放了這麽久,味道也還行……”
戚栩心道,才倆月也沒多久,一般巧克力保質期少說也得半年以上,不過前麵那句誇讚還是很受用的,他先入為主地認為男博士隻會學習,性情木訥,可見了張道長一改之前的想法,這人還挺會聊天,言語不刻意不突兀,讓人又高興又舒服。
“其實辦婚禮都是張焱的主意,本來我們也不可能領證,他覺得我受了委屈,就想有個儀式來補償一下。”
婚禮是在兩個月前舉行的,租用了燕城第一高樓的宴會場地,鑒於他的身份,請的人不多,布置卻很奢華。
賓客從門口進入,到了宴會廳的專用電梯,一下來就能看到被布置成花海的等候廳。
主色調是藍紫色,繡球花、碧海雲天、海洋之歌玫瑰,素雅清新,稀有的玫瑰品種象征著獨樹一幟的愛意。
戚栩的內心沒有外表看著那麽清冷孤傲,他生長在藍領家庭,考上燕城電影學院之前,幾乎沒接觸過藝術類的熏陶。
人的品味大多取決於從小到大見過多少世麵,就玫瑰品種來說,他最是喜歡彩虹玫瑰,即使那是用人工色素染出的廉價品。
張焱則不同,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尤其父親是外交官,隔幾年就會外派到其他國家生活學習,養成了他適應能力強,又見多識廣的品性。
於是從頭到尾都是張焱來操辦,不需要他操一點心,他也不好意思發表意見,怕暴露內心下裏巴人的低俗氣質。
“嗯,那次婚禮我印象很深,在燕城第一高。”張道長看似斟酌許久,又道:“實話說那會兒我以為你們不會在一起太久,但今日相見,確實多有變數,我覺得你們能白頭偕老。”
戚栩勉強地笑了笑,看著後院還在幹活的幾個人,說道:“借你吉言,最近不順的事情有些多,希望都能過去吧。”
張道長麵前的茶杯空了,戚栩親自給他續上,淡淡的茶香蓋過了屋裏偶爾能聞見的甲醛味,他坐直身體,神情認真地問道:“如果我說錯了你就當我沒提過,最近你是不是有些神經衰弱?”
戚栩握著茶壺的手一抖,茶水從壺嘴漏出了一些,他趕忙抽出幾張紙巾擦幹桌子,又坐了回去,心事重重道:“臉色不好,是不是一下就能看出來?”
“剛剛我在後院丈量的時候,你就走神了,之後我觀察你許久,印堂發暗,神色疲憊,又逢雙棺震煞的無妄之災。”張道長語重心長道:“如果你信任我,可以講講來龍去脈。”
這說到了戚栩心坎上,他最近經常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個影子在跟著自己,這與上一部已經殺青的電影,脫不開幹係,他注視著張道長那雙細長深邃的眼睛,說道:
“半年前我接了一部戲,講述的是一個雙重人格的故事,因為簽署了保密協議,具體情節我不便多透露,但在戲裏我一人分飾兩角,總是混淆台詞和表演,到後期我幾乎分不清到底誰是誰,好在導演一直耐心地指導我,才順利把戲拍完。”
“角色跟你有任何相似之處嗎?”
“沒有,或者說至少我不覺得有。”戚栩補充道:“我承認拍某一部我很認可的電影時,我會很入戲,殺青之後的一段時間都走不出來也是有過的,但從來沒有過這種混亂的感受,我以為是歲數大了,記憶力沒有以前好了,才會在飾演a的時候蹦出b的台詞,好像另一個人在支配我一樣。”他是演技派,還曾出演過跨年話劇,背不清台詞這種失誤,實在是讓他蒙羞。
“另一個人……”張道長若有所思地重複著,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好友的愛人,回想著剛剛的聊天內容,還有桌上沒吃完的喜糖……
一陣沉默之後,隻聽他突然問道:“你全名叫什麽?”
張道長是真的不愛看電視,對娛樂圈也不熟,每天沉迷於讀書修道喝酒撩漢,哪有時間蹲家裏追劇。
戚栩也挺尷尬的,還沒見過有人跟他聊了半天問姓名的,但還是禮貌地答道:“戚栩。”
張道長追問道:“這就是大名,不是藝名什麽的?”
他搖搖頭,心道可能是張道長要給他卜卦,才這麽問的,又道:“我生辰八字要嗎?”
張道長神色有些驚訝,拿起桌上那盒巧克力翻過來掉過去檢查了半天,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我可真是……”
戚栩正要問張道長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端倪,隻聽管家從大敞的正門走了進來,報告道:“挖出來了。”
“挖出來了?”戚栩這才想起後院的事,邊從落地窗望過去,隻見包工頭扛著鏟子一臉凝重,指了指麵前的又一個坑,他順著指尖的方向看下去,另一口棺材露了頭,也是豎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