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愛的借口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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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愛不摧!
何摧不知道葉書冉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這樣的狀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輕鬆愉悅,又肯與自己親近。
他端起葉書冉的酒杯,說“北京話怎麽勸酒學了嗎?”
她搖頭,說“沒學。東北勸酒話我還會那麽一兩句。”
“哪一兩句?”
葉書冉想了想,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
方顥澤接著樂。他看見何摧盯著葉書冉的眼神,就知道差不多到他該回避的時候了。
何摧把酒遞到葉書冉唇前,說“好,就照你說的。”另一隻手拿起自己的杯子,裏麵還有三分之一杯的酒,一口喝了進去。
“喝這麽多幹嘛?慢慢喝,誰跟你拚酒來著?你——”酒杯的邊緣碰到了她的唇。
“書冉,就照你說的,我已經都喝掉了。”
她覺得莫名其妙,琢磨又琢磨,“感情深”“感情淺”,倏地便紅了臉。她看了看酒杯,何摧剛剛給她倒的足有半杯多。“會喝醉的。”
何摧執拗地把杯舉在她唇邊,等她轉完那千回百轉的心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怎麽就非想用這杯酒證明點兒什麽。難不成自己也醉了?
葉書冉歎了口氣,她明白了。她把手放在何摧握著酒杯的手上,閉著眼把酒送進口裏,一口兩口地咽下去,臉一層一層地紅起來,手一下一下地抖起來,身上也一度一度地熱起來。待她睜開眼睛,便見到何摧熱切的眼神和手裏空空的酒杯。她轉過去,手扶著桌子,拿起先前倒的一杯水,又咕咚咕咚喝光。在酒精的作用下,心跳得厲害。
“方顥澤,老規矩。你去打水。”
方顥澤本在琢磨這一對兒是怎麽回事兒,聽見這麽一句,沒反應過來。“什麽打水?”
“你定的寢室規矩,忘了?”
方顥澤反應過來。他們寢室是有這麽條規矩,如果誰的女朋友或者準女朋友來寢室,隻要說一句“誰誰,你去打水”,就意味著“閑雜人等回避”。
方顥澤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靠”。
他起身,踢了何摧的椅子一腳,說“悠著點兒。”出門之前,隨手還帶走了插在門口的門卡。
聽見關門聲,葉書冉回過神來,問“他幹嘛去了?什麽打水?”
“沒什麽。要不要去洗把臉?”
“嗯。”站起來,腿都有點抖。她發現自己是接近醉的狀態了。
剛推開椅子,房間的燈“啪”地一聲滅了。“不是我自己眼前發黑吧?燈怎麽滅了?”
“方顥澤把門卡拔了,現在斷電。”
“哦。”
可是剛說完,自己虛軟的身體就落入了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心跳得更烈了。她不敢動。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在懷裏。可是,這樣的貼近卻是第一次。整個人完完整整地嵌在他的懷裏,被他的胳膊有力地擁抱著。
“書冉,最後一次。以後再不會這樣逼你。”
葉書冉想哭。炙熱的唇落在她眼睛上,然後是臉頰上。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的臉頰如此敏感,被他的唇輕輕吮著,身體便隨著心跳也顫起來,情不自禁地環住何摧的腰,不然她會滑落到地毯上。
似是感覺到了葉書冉身體的變化,何摧吻她臉頰的時候唇上便用了力。暗室裏喘息的聲音漸起。不知是躲還是尋,葉書冉偏了臉,何摧的唇便恰好落在她的唇上。不可思議的柔軟,不可思議的滾燙。毛孔一下子都炸開了,好似所有積累的情緒和忍耐全都找到了爆發的出口。何摧在她的唇上急急地吮著,可是這個女孩兒太生澀,她唇閉得緊緊的。他稍離開一下,葉書冉卻又不自覺地尋上來,他用低啞的聲音說“書冉,張開嘴,把舌頭給我。”
葉書冉乖巧地微張開小嘴,何摧急不可耐地含住她的唇,把舌尖送入她的口中,誘惑著、糾纏著她的。一隻手在她背上隨著舌的節奏遊走,一隻手托著她的腰。這不是何摧的初吻,他曾有過相戀的女友。可是,吻著這個女孩的時候,竟然那麽美妙。葉書冉推著他,他知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便放過她的唇,依依不舍地去流連她的頸。透過氣來的葉書冉覺得自己就要被燒成灰了,她控製不住自己驟然而生的激情,哪怕明知不對勁兒,甚至說還不可以。
虛弱之間,他們倆被床邊絆倒,齊齊地摔在床上。床,暗暗的房間。何摧壓在葉書冉的身上,柔軟的身體,熟悉的馨香,細膩滾熱的皮膚,還有她纏在肩上的雙臂,何摧發狠地吻著她□□在領子下的皮膚,耳邊傳來她碎碎的□□聲。
“叫我的名字,書冉。”
“何摧。”
“是我。”何摧的手撩開葉書冉毛衣的下擺探了進去,掌下是她。他放肆地撫摸著,感受她的顫栗。直到再向上,碰到隆起的胸部,忽地胸衣上蕾絲粗糙的手感,讓何摧停了下來。這個女孩已經醉了,可是自己還是清醒的。
天人交戰。何摧把手從她的衣服裏拿了出來,在她的唇上輾轉吻了又吻,撐起身。葉書冉的眼睛亮晶晶的,卻迷離地看著他,裏麵還有欲望的火花。
“起來去洗把臉。”何摧輕巧地便把她拉了起來。
葉書冉坐在床邊,努力地平複自己的氣息,垂頭看著地毯上怒放的牡丹圖案。現在她清醒多了,其實沒到喝醉了的程度,隻不過是情不自禁與酒精共同的作用。
“書冉……”何摧並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她如此的沉默,讓他不知所措。
她抬起頭,對他笑一笑,說“我去洗把臉。”然後站起來,腳步虛浮而淩亂。何摧起身扶她,她說“沒關係。讓我自己呆一會兒。”
何摧他蓬勃的欲望也並沒有完全地消退,他立在地中,聽著衛生間裏急急的水聲。他是不是該告訴葉書冉,此刻他也需要降溫?他是蓄謀了一場親密,卻沒有預料到會星星之火驟然起了燎原之勢。算好了自己的定力,卻忘了估算小丫頭的魅力。她的馨香、柔軟、奉送的熱情,真的是始料未及,明明做什麽都那麽生澀,卻那麽放心地任自己引領她體驗屬於她的第一次親密。
何摧踱到衛生間門口,葉書冉擰上水龍頭,撐在洗手池邊上站著,臉上濕淋淋的,袖子捋得老高,前襟也粘濕了。她又用頭繩攏了個馬尾,所以衣領處□□著的皮膚上的淡淡粉紅痕跡,便在日光燈下那麽的醒目起來。
似是感覺到何摧目光的所在,她用手指在痕跡上輕輕地、一個一個地點數過去,問“這個,什麽時候能消掉?”
何摧苦笑。這前麵的火還沒滅徹底,她又無心加了根柴。他歎了口氣,緩緩地說“也許一會兒?我也不知道。”
葉書冉想了想,嗤地笑出了聲。
何摧看著她,第一次看見他的女孩兒顯露出來的嫵媚。對,他的女孩兒。本以為她會別扭?會羞赧?會不知所措?會怨?都沒有,隻有她太刻意地雲淡風輕了。
葉書冉把頭發又散開,用手發頂發梢抓了一通,垂在剪頭和胸前的長發堪堪擋住一部分的痕跡。她顯得有些懊惱。
有人敲門。何摧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說“我要用一下衛生間,你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方顥澤,還對葉書冉揚了揚手中的門卡,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她。葉書冉斜了他一眼。他笑了,把門卡□□去,房間裏的燈又亮了起來。葉書冉轉身走進去,站著桌子前麵,想了想,把紅酒裝進紙袋,然後塞到自己書包裏。
“全須全尾兒地呢。”方顥澤調侃著。
葉書冉沒懂,坐在椅子上也不理他。
“酒怎麽給收了?”他聽見衛生間嘩嘩不斷的水聲,裝作了然的樣子說“哦,怕酒後亂性。”
葉書冉被他這麽直白的說辭弄得很囧。她說“方顥澤,咱們倆還不算太熟,所以口無遮攔的情景對話,還不太適合咱倆。”
方顥澤一點兒也沒生氣,甚至聽到這種沒什麽情麵的話也是意料之中似的。“小嫩草兒,你這麽說反而顯得咱倆更不見外了。怎麽說也是初次見麵,你連點兒客套和……對,我在滑雪場學會的一句你們東北話——你連點兒客套和虛乎都沒有,說明你也沒把我當外人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這才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呢。葉書冉好笑地想。
“哎,你畢業以後怎麽著啊,到咱們北京哪嘎達高就去?”
“不知道。”
“也是,用不著你自己操心,何摧肯定給你安排得妥妥地了。”
葉書冉抬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幹脆沉默地坐在那裏小口小口地喝水。剛剛那股子酒勁兒過了,已經沒那麽難受。
何摧從衛生間走出來,就看見沉默以對的這倆人。他坐下,覺得桌子上少了點什麽,再想一想,發現是酒不見了。
“我把酒給收了。嗯,太好喝了,不舍得給你們倆喝。”
何摧一笑。若非她收起來,他也要把酒給收藏了。酒的味道,她的味道,在想念的時候,尚可為伴。
“我該回去了。”
何摧看了看時間,五點多了。他說“我送你。”
葉書冉搖頭,說“我自己回去,你在這兒陪方顥澤吧。反正喝了酒又不能開車。”
何摧知道她會堅持,便說“送你去打車。”
葉書冉穿好了衣服,跟方顥澤說“我先回去了,咱們……後會有期。”
方顥澤點點頭,笑說“五點就回家,真是乖乖女。問咱叔叔阿姨好,你和我自然後會有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