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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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秦音掛斷電話,坐到了朝著她招手,催促她快過去的同學旁邊。
見著她過來,同學揶揄笑道: “許項現在要彈吉他,你怎麽跑去打電話了,許大帥哥的表演那是可不能錯過。”
秦音頗為贊同地點頭,她以前聽說過許項很有音樂天賦,還拿了校園十大歌手的第一,要不是他更愛畫畫,說不定就去當音樂生了。
許項坐到凳子上,曲起腿抱住吉他,指尖輕撥琴弦,嗓音磁性。
“走過了人來人往,不喜歡也得欣賞。我是沉默的存在……”
秦音跟著其他人一起亮起手機手電筒的燈,跟著抒情的節奏左右搖晃,眼眸彎彎,沉浸在好聽的嗓音中。
她閉上眼,不曾發現許項望向了她,目光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這首彈唱結束,燒烤也好了,秦音跟著吃吃喝喝了不少,原先喝著苦的啤酒,喝多幾口也變好喝了。
有人下場跳起街舞,氣氛被炒得很嗨,就連秦音也被起哄著拉去表演才藝,她不會跳舞,也不會樂器,隻能選擇跟著伴奏唱一首。
一直玩到了快到九點,大家才意猶未盡地結束。
有一批人還沒玩夠,約好要去看山上看日出,秦音沒有精力跟他們熬,與他們揮手告別,眸裏已經有些醉意。
十點多,秦音回到家裏,孫姨見她回來了,聞到隱隱的酒氣,問她需不需要解酒湯。
“不用了,我自己泡杯蜂蜜水就可以了。”
即使到現在,秦音還是不太習慣管家隨時冒出來的生活,依舊不自在。
她走到廚房裏,泡了杯蜂蜜水喝下去,將嘴裏隱隱的酒味壓下,這才上樓去洗澡。
和同學玩得太開心,當時她邊喝邊聊,也記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一開始是啤酒,後來有人去買了果酒來,她也沒落下。
暈飄飄的,好像還沒從那種興奮勁裏出來,很想找人說話聊天。
秦音晃晃腦袋,回味著嘴巴裏來自蜂蜜的甜味,放了首略顯幼稚的小甜歌洗澡。
從浴室出來時,她還哼著甜甜的小調子,完全沉浸在開心的情緒中,過了好幾秒,才注意到房內坐著個男人。
秦音的臉被水汽蒸得粉潤,眼也是水洗過的瀲灩。
她站住,定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忽地反應過來,這個人是她的老公。
“和同學玩得挺開心?”他掀起了眼,淡淡地問。
“當然啦。”秦音點頭肯定地回答, “不用費心應付不喜歡的圈子和人,大家都有著同樣的愛好,沒有彎彎繞繞的,怎麽能不開心。”
她微醺時,會變成一個愛說話的話嘮。
如今逮找了能聽她講話的人,說話的念頭霎時間又邁入了頂峰。
“雖然孫管家他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們,但還是不太適應,感覺家裏總能看到別人就很奇怪,還是獨處比較舒服。”
秦音自顧自地說著,走到他麵前,霸道地將他手裏拿著的書抽走。
將書闔上之前,還很貼心地將書簽帶夾到了他正看著的那一頁。
“我之前就很想問了,這本書到底是什麽語言,法語?德語?”
“意大利語。”他嗓音醇厚, “書名叫做《神曲》。”
秦音光是看一眼就兩眼發暈了,好奇地繼續問: “你到底會幾門語言?”
“算上不太精通的,九門吧。”
“你們不是都有專業的翻譯嗎,為什麽還要學這麽多?”
他靠著椅背, “生活無聊時,學習語言也是一種樂趣。”
秦音眼睜得圓,充分表達出了她的驚訝。
“你也會覺得無聊?可我聽說你在國外生活很豐富,還開了家公司,不應該很忙嗎。”
“當然會。”陸觀止眉心微折,朝她近了些,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還好,沒喝多少。我告訴你哦,無聊的時候除了學語言,還能做點其他事情。”秦音神秘兮兮地賣著關子。
“什麽?”
忽地,她坐上了他的大腿,又擡起胳膊摟住男人脖頸,仰頭吻住他的唇。想到她前幾日因為他受的委屈,不由得生幾分惱,貝齒使了點力去咬他,微尖的虎牙磨著唇,洩憤一般。
他眼底暗沉幾分,掌心貼住纖細脊背。
咬了一下洩憤,秦音就有點興致缺缺,與他分開後眼眸彎成了月牙,得意地說: “不知道吧,無聊的時候還能做這樣的……”
沒來得及將話說完,男人指尖便沒入了蓬鬆柔軟的發間,迫使她繼續方才短暫一吻,直到她氣息漸不穩,擡手推著他胸膛,這一吻才得以結束。
他們親得兇,唇瓣被她咬破,親吻間含著淺淡鐵鏽味。
“你受傷了。”她像發現了什麽天大的事情,湊近他那道細小的傷口看,輕吹一口氣,嗓音輕軟地說, “這樣就不痛了。”
她很少以這樣撒嬌的口吻和他說話。
平常與他說話的語氣,總是保持著距離的。
陸觀止像捱著痛地皺起眉, “好像還是痛。”
聽他這麽說,秦音暗嘆自己真厲害,居然能把他咬痛,壓根就沒有內疚的心理,卻還是配合地伸出冰涼的指尖,貼著他溫熱的眼皮, “那你先閉上眼睛。”
待他閉上了,她又湊近輕呼一下。
他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眼,再度將她吻住,怎麽也不會膩似的,細細親著她。
他隻穿了件真絲睡衣,她手撫過沁涼的衣料,順利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又解一個,這時候的她開始沒了耐性,解得煩了,幹脆扯起來。
今天她穿的睡衣也有扣子,陸觀止握住她作亂的手,指間覆上她下擺的那顆淡金的扣子上,再一次教起了她, “看好了,要這樣解。”
室內光線漸漸轉為昏黃,肌膚的溫度攀升,她仿若才想起了什麽來,愧疚地和他說: “我生理期還沒走。”
“我知道。”他有些散漫,複又捏著她冰涼的耳珠, “你存心的。”
“被你發現了。”被揭穿了來,她也一點都不惱,反倒笑得肩膀輕抖。
笑夠了後,秦音無情地推開他,將被子蓋在胸前,掌心放在腹上,閉眼安詳地說: “我要睡了,老公,幫我關下燈。”
看在她那聲罕見的稱呼份上,陸觀止沒同她算賬,將燈熄滅,轉身去到浴室。
等他從浴室裏出來,她已經霸道地占據了床正中,腿從被單中伸出來,手也擺成了奇怪的姿勢,不再如剛才的規矩,已然是睡得很沉了。
陸觀止推了推她的腿,將她抱進懷中。
大約是在夢中察覺到了變化,她蹭了蹭,略掙脫開他來,換一個舒服點的姿勢。
“陸觀止。”她含混地說著夢話, “和我結婚……因為奶奶嗎……”
他捧起她的左手,將戒指套入她無名指,輕落了一吻。
“不是。”他回答。
秦音酒後不會斷片,記憶依舊是清晰的。
這也導致她第二天起來,想逃離地球的想法達到了頂峰。
她環顧一圈,沒在臥室裏發現陸觀止,走到盥洗臺前去刷牙,拿起牙刷時,才發現自己的左手多了枚戒指。
簡約款的,隻有很小的鑽石,設計得很精巧,細細的一圈落在她的無名指。
是他昨晚打電話時說的那枚定製婚戒。
大概是在她睡覺時給她戴上了。
秦音借著光欣賞了會,這才慢悠悠地刷牙,開啓周日放假模式。
她去到樓下吃早餐,今天樓下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在,秦音自在了許多,用了一頓很舒適的早餐。
吃完早餐,她去看望了沈老爺子。
老爺子就一個人在那邊住著,難免會覺得寂寞,秦音一有空,就會去陪他。
午飯後她回到家,坐在畫架前,找到昨天拍的風景照片,努力回味著找感覺,順帶將耳機也戴上,十分沉浸地畫畫。
陸觀止下了樓,她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不知道涼似的,眼神極為專注地望著畫板,時不時拉遠視線觀察畫布,完全沒留意到他到來的。
她手中拿著的那支筆刷很特別,黑色的筆杆上貼著小小的貼紙,大約是她為畫畫一事找的些別的意趣。
他靜靜地看了會,提起拖鞋,放到她腳邊。
身旁突然冒出了個人來,什麽聲息也沒有,秦音著實嚇了一跳,手中的畫筆一抖,顏料就那麽樣地點一抹到她的臉上。
以為陸觀止一大早就去忙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這裏。
秦音將耳機取下來,聽到他說: “穿上。”
她順著低頭看去,瞧見自己那雙拖鞋。
在他頗具壓力的眼神下,她還是將腳伸進鞋子裏,規矩地重新穿好來。
剛才她嫌棄拖鞋穿著存在感太強,而且地上冰冰涼涼的踩著舒服,幹脆解放天性來畫畫。
秦音自己在自己住處的小畫室時就很喜歡這麽幹,沒有束縛,也沒有人管她。
她現在是穿上了,但她已經悄悄地做好了決定。
沒有人能管她。
等待會他走了,她就重新踢掉!
秦音不去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假裝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問他說: “你怎麽來了?”
“今天周末,休假。”
他擡手從櫃子裏找到濕巾,指尖捏住她下巴,濕巾輕擦拭過溫軟的臉,細致地將上麵點的青色逐一抹淨。
秦音克製不住地連眨了好幾下眼,將他的模樣倒映入了眼眸。
男人的眼神沒了往常的壓迫感,專心致誌到像是永遠隻看得到她一人,是少見而真實的溫柔。
才平複的念頭,在這刻又冒出了小小的存在感。
就像她費力地將毛線團成一個球,但隻要再扯一下線頭,那顆球會咕嚕咕嚕轉起來,又拉成了長長的線。
等到他將濕巾丟入垃圾桶,離開了這個空間,秦音才鬆了一口氣,用意念將那團散了的毛線又重新卷起來。
在這段感情裏,她還是想保持距離,以此來留住理智。
她摸了下被濕巾抹得冰涼的臉頰,很想找個鏡子看看。
也不知道他擦沒擦幹淨,不會還有顏料殘留著吧。
秦音將筆刷放到一旁,找了個鏡子細細地觀察,完全看不出任何一點顏料的痕跡,她的臉就跟剛洗過臉一樣幹淨。
擦得還挺好。
滿意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偷偷摸摸地朝門邊投去一眼,確定人是走了,歡快地將自己腳上的拖鞋往外抖。
拖鞋飛出短短的距離,她還不忘將另一隻腳的也飛出去。
再度踩回到地板上,她嘴角掛起笑,剛拿起筆刷,餘光就又出現了個人影。
唇角的笑在這一刻變得尷尬,她唰地站起來,迅速穿回拖鞋,若無其事地問來人, “還有什麽事嗎?”
“有空把你在學校旁住的具體地址發我。”將她這欲蓋彌彰的舉動收入眼底,他散淡地補充了句, “昨晚不是說,你生理期還沒結束嗎。”
這句話,把秦音又拉回到了昨晚那讓她羞恥的記憶當中。
他嗓音緩和了幾分, “不想下次再被痛醒,就注意別再著涼。”
秦音踩著拖鞋,低著聲應: “知道了啦。”
這下陸觀止是真走了,秦音找到被自己放到一旁的手機,給他的微信發了自己租房的地址。
他雖然走了,但秦音不太能專注下來,低頭看了好一會拖鞋,這次沒再把它踢飛了,就老老實實地踩在腳下。
真的是。
明明當初說好不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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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節取至《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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