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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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秦音覺得蘇淩玉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定要討回個公道。
“我也想啊,但優秀員工已經報上去通過了,這周五就是晚宴。”
“我們公司有總裁辦信箱,可以匿名發郵件過去。但是不知道那邊怎麽處理,要是處理得不好,隻是擺設的話,我領導分分鐘就知道是我做的,到時候工作肯定得丟。”
蘇淩玉說的也有道理,她既然還想要這個工作,以後還得在這個領導手下做事,那她還是得小心些。
除非能把她的領導也一起處理了。
“我其實一直都有小心保留證據,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說服那幾個也被搶了項目的,看看能不能聯合舉報吧。”
想要聯合舉報也不容易,光是要說服其他人就是一個大工程。
蘇淩玉越想越鬱悶,但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萬一呢。總不能就這樣不管,讓越來越多的人受委屈,讓風氣就這樣敗壞下去吧。
秦音不想讓蘇淩玉冒這麽大的風險。
這份工作對蘇淩玉而言很重要,並不是丟了就能隨隨便便重新找的事情。
她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不影響蘇淩玉以後的工作,同時也能將這些搞歪風邪氣的人處理掉。
將橙紅的日落大道喝到隻剩淺淺的一層杯底,秦音忽然有了主意。
秦音眸光烏亮了些, “我有辦法了!保證讓你狠狠地出掉這口氣。”
“你要做什麽?”蘇淩玉狐疑地接話, “不會要去找你老公吹枕邊風吧。”
“我是這樣的人嗎。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保證沒人知道和你有關係。”
蘇淩玉抱住了秦音,喊著寶貝你真好,秦音被她這聲捧得暈飄飄,又找侍應生要了酒,順帶還點了果盤和其他吃的,光喝酒沒意思。
“還沒問你呢,你們倆都結婚有一段時間了,關係怎麽樣了?”
秦音表情沒什麽變化,叉子插起一塊西瓜,語氣平平應道: “塑料,可能就單純肉。體關係吧。”
“不應該吧。你之前不是去滬市找了他嗎,我才不信他沒感動到立刻親你,而且你倆後麵還一起去過節,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增進感情的機會嗎。”
“感動?”秦音搖搖頭,眸中帶上了些許難以察覺的落寞, “以他的性格,字典裏應該不存在這個詞3.”
“說不定呢,按照偶像劇的邏輯來說,這種位高權重的人最容易寂寞了。”
秦音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插起一塊哈密瓜送到了蘇淩玉嘴裏,提起了別的話題。
過了會,蘇淩玉去了洗手間,秦音一個人坐在卡座裏,應付著幾個來搭訕的人。
每來一個,她就擡起自己戴著戒指的左手,微笑說自己結婚了。
不遠處是酒吧的樓梯,二樓是酒吧老板的專屬區域。
謝景靠在樓梯欄杆邊上,望向那瞧著頗為眼熟的女人,終於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了,他在陸觀止的婚禮上見著過這位。
這事兒夠有意思。
謝景噙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撥通了陸觀止電話,往樓上走去。
待到接通電話,陸觀止懶散問道: “有事?”
“猜猜我在我酒吧見著了誰?”
“誰。”
“你太太。”謝景嘖一聲, “她在這兒可受歡迎了,光是我看到走過去搭訕的,就有四個。”
“知道了。幫我照看好她。”
說完這聲,陸觀止掛斷了電話。
謝景眯起眸,轉著手機,猜測著待會到底會不會有好戲看。
蘇淩玉回來了,秦音終於得到片刻清淨,在酒吧裏落單就是不好,自以為魅力極大而跑過來搭訕的人一點都不少。
她和蘇淩玉喝到了快要十一點。
秦音喝得很克製,而蘇淩玉大約是受到的委屈實在是太多,工作壓力大,一杯接著一杯。
等到離開酒吧,回到秦音學校附近的住處,她還抱著秦音,說她好想家,這邊連甜豆腐腦都是鹹的,早知道大城市這麽難混,她就回去蘇市了。
可她爸媽辛苦供她上了這麽好的大學,就這樣回去太不甘心。
她想出人頭地,不叫那些嘴臉各色的親戚看她笑話。
“嗚嗚,要我也有個富豪姥爺就好了。秦慫慫,秦慫慫你的心態真的太穩了,一點都看不出來像暴富的人。”
“要我是你啊,我肯定要逍遙快活!紙醉金迷!把以前沒享受過的全試一遍,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的臉,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完這句,她暈乎到站不穩,倒在了沙發上。
秦音坐到了沙發扶手邊,無奈地笑著回她。
“這些錢又不是我自己賺的,是沈家的財産,我也才認識他們沒多久,花著心裏不踏實。”
也不知道蘇淩玉聽進去了沒,她思維極其跳躍,語調忽高忽低的,竟是又換了個話題,化身情感修複大師。
“秦慫慫,我知道你肯定很喜歡陸總,你從小到大都這個樣,除了特別認定的事情,別的事兒一有失敗的苗頭,你就逃避放棄。你這是為了自我保護,但感情不能這樣。”
“你們發生什麽我不清楚,但我清楚一件事兒,你這麽多年就碰到一個喜歡的,如果這次也逃避,你會後悔的。”
秦音努力辨認著她說的這一籮筐的囫圇話,不知道要作何反應,隻能用空出了的那隻手拍拍蘇淩玉的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見她這幅模樣,蘇淩玉擺出老氣橫秋的神情,惆悵地嘆一口氣。
“我其實有私心的,你要和陸總關係好,那我就有最大的人罩著了,不得在北森橫著走。”
“要不是當初遇到了你,我還不知道被人罩著是什麽滋味,你要是不在,我上學那段時間一定過得很難,有人罩著真!真好!”
“好了好了,現在我也照樣罩著你。”秦音哭笑不得地說著,將她從沙發拉起來帶到床上,也不管一身酒味,給她蓋上輕軟的被子。
“快睡覺,明天什麽就都好起來了。”
等到蘇淩玉睡著了,她把燈調暗,去拿衣服準備洗澡時,順手看了眼手機。
一小時前,陸觀止給她打了兩個電話,還有來自他的消息。
[在哪?]
[晚上注意安全。]
秦音不奇怪他知道自己出門,她找了家裏的司機,他肯定會知道,但應該不知道她具體去了哪。
潛意識裏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大晚上去了酒吧,她斟酌著回複。
[和閨蜜出門玩,已經安全到家了。]
她放下手機去洗澡,洗好澡出來,她收到了來自他的回複,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好”字,再沒有其他的了。
看著簡短的回複,以及他的頭像,她又想到蘇淩玉方才說的那段話。
秦音糾結地閉上眼,第一次感到這樣的無措。
停頓了許久,她往對話框裏輸入,再發送。
秦音: [晚安]
睡醒後,她有點緊張地看了眼手機,他並沒有回複她後麵發的那條晚安。
大約是認為沒有回的必要吧。
蘇淩玉酒喝得多,到現在都還沒醒。
秦音去廚房煮粥,從冰箱裏拿出超市買的培根和紅豆。
把培根撕碎撒到粥裏,就是香噴噴的一碗鹹粥了,這是她自己的口味。蘇淩玉愛吃甜的,秦音給她另外煮了紅豆粥。
把紅豆粥放在鍋裏溫著,她端著自己的粥坐在了桌子前,右手拿起勺子舀著吃,左手刷著手機。
清通知欄的時候,秦音才發現昨晚進來了一條短信,是司機發來的。
[太太,先生昨晚很擔心您的安全,因為您沒有回他消息,所以來找我問過。]
秦音怔了一瞬,突然明白為什麽他昨晚隻回了個“好”字,因為他早已知道她到家了。
他這算是在關心她嗎?
忽地就沒了刷手機的心情,她將手機丟到一旁,垂眸安靜地喝粥。
昨晚被壓下的思緒,再度冒出頭。
洗好碗,她後知後覺地感到頭疼,估計是喝酒的後遺症。
等到快要十點了,蘇淩玉還沒睡醒,秦音給她留了鑰匙,帶著書上課去。
課上老走神,屢次點開陸觀止的微信,想發點什麽,又不知道能發什麽。
下午回到住處,蘇淩玉有事,趕著回去了,走之前還幫收拾了下房間。
望著空蕩蕩的房子,秦音糾結許久,還是決定叫司機來帶她回家。
從自己這層下電梯,她見著了個陌生男人在等電梯,灰色的短袖,戴著個鴨舌帽和黑色口罩,身高較之她要略高一些。
周圍的鄰居她早眼熟了,印象裏並沒有人搬進來,她略有些疑惑。
也許是她前陣子不在時搬進來的。
秦音沒有多想,進到電梯裏,沒一會兒就抵達到了門口。
想到待會就要回到家了,心情有點忐忑。
她還有事要拜托陸觀止幫忙,不知道他有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生氣。
去酒吧沒和他說,也沒回複他的消息,確實說不太過去。
實在是沒有哄異性的經驗,秦音在各大軟件搜索相關的攻略,試圖找個能借鑒的方法。
做飯首先排除掉,她手藝隻能算是一般,還不如直接吃家裏廚師做的。
手工藝品也排除,等一下她就要到家了,沒時間做。
還有個建議挑選合心意的禮物。
一起住了這麽段時間來,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需要什麽禮物,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麽東西,他大概是什麽都不缺的。
剩下的亂七八糟選項裏,提到最多的方法都和夫妻那點事有關。婚後因為各種情況,到現在,他們也沒真正意義上的親密。
秦音關掉手機,惆悵地望著窗外被車速模糊的綠植,突然想起蘇淩玉送她的那件新婚禮物。
她看了下自己的課表,明天一整個早上都沒課。
實在不行的話,就采用最後那個哄人方案吧。
做好要怎麽哄人的決定,明明應該放鬆才是,可一想到待會要見到他,莫名就很緊張。
回到家時,陸觀止還沒有回來。
獨自吃完豐盛的晚飯,秦音散了會步,從衣帽間最隱蔽的那個角落裏找到那件紅色料子。
她將衣服捏在手裏,又騰起羞恥之心,慢吞吞地去到浴室換上,外麵套件自己最常穿的睡衣,從浴室出來時還是不大自在。
時間已經快到十點,秦音依舊沒等到他。
猜他也許有事不回來了,秦音略感失望。
她坐在沙發上,找了本書來看,卻沒辦法定下心來,索性直接發消息給他,問他什麽時候回家。
大約是在忙,他並沒有回複。
又等了好一會,她壓下心間略煩躁的念頭,忽地就明白昨晚陸觀止等她消息的心情。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看書看不下去,隻能將書放回去,躺到床上睡覺。
在迷迷糊糊就要睡沉之時,門口終於傳來開門聲。
燈光大亮,秦音一下便醒了,坐起身來。
他走進臥室,隨口問道: “怎麽回來了?”
秦音感受著他說這句的語氣,似是要比往常冷淡些。
“因為,想你了?”試圖緩和氣氛,她不太確定地道。
“挺少見。”他慢聲說著,擡起修長的手落到領帶處。
秦音抓住他下垂的手腕,半跪在柔滑棉緞,仰頭看他, “我來吧。”
纖柔的手握住領帶,不太熟練地將領帶解開,她沒拿好深藍領帶,一不小心讓它從手間滑落,鋪在了地上。
陸觀止彎腰將領帶撿起,叫她雙手合十,又慢條斯理繞著她手腕纏了兩圈,打一個工整漂亮的蝴蝶結,隨著她動作在腕間輕顫,是一隻展翅欲飛卻被束縛的藍蝶。
“我在生氣。”他俯下身來,啓唇緩道, “知道原因嗎?”
秦音呼吸落進隱隱的酒味,他應當是又去應酬了。
她眨眨眼, “因為我沒有及時回你消息?”
“錯了。”他輕捧她臉,拇指指腹蹭過輕軟的臉。
“因為……”她呼吸放輕,蹙眉思考, “我去了酒吧?”
他輕笑,尾調微涼, “你應該再想想。”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隻能轉而從以前的事落腳。
“因為我搬出去住了?”
“因為之前沒和你去蜜月?”
他站直了身子,隻微笑看她。
很顯然,她又沒猜對。
秦音說到後麵也是有些惱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意什麽,也不給她鬆綁。為今之計,解綁了再說。
“那你告訴我,好嗎。”她貼近他的懷,聲音軟和不少,烏黑的發絲垂落著,隨著動作輕蕩。
男人寬大的掌心撫摸她發頂,語氣重新變得溫和,方才的一切仿佛隻是錯覺。
“我不會阻止你去酒吧,但你不提前告知我,我會擔心。”
秦音怔住,擡起頭看他,忽然問了句, “為什麽擔心?”
“你是我太太,我當然會擔心。”
她掩下心底的一些失落,垂頭數著地板的花紋,聲音低了些。
“我知道了,抱歉。”她掙脫開他的懷抱,伸出手腕, “所以現在,可以幫我解嗎?”
蝴蝶結的一端扯開,她的手腕已經是淡淡的一圈紅。
秦音忽地便站起來,閉上眼胡亂吻他,眼睫顫了又顫,閉著眼好似也能瞧見他那張永遠疏離的臉,和唇邊看似溫和實則冷淡的笑。
她睜開沁潤的眼眸,伸手要去碰他最頂端的那枚扣,卻被他抓住了手,緩緩推開。
“時間不早了,明早你還要上課,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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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慫慫醉了就是真醉了陸總就很喜歡借著醉酒名義來掩飾真實想法男人三分醉嘖(看不過眼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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