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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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再醒來時,秦音略微頭痛,應當是昨天喝酒的後遺症。
她看向空蕩蕩的床邊,感覺像做一場夢,夢到了陸觀止突然出現,卡著時間祝她生日快樂。
似乎在早上六點多時,她隱約半醒,還看到他下床換衣服。
當時她還問他說,你怎麽醒了,他回答說去晨練。
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秦音盯著時針,再轉眸看到床頭的那份禮物,霎時恍過神來,她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居然會把收藏了那麽多年的畫都送給她,這叫她很是驚訝。
吃完早餐後秦音問了孫姨一聲,才知道陸觀止已經出去了。
昨晚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畫室,她吃完飯就走去畫室,細細看過,這裏很多設計都很貼她的需求,是隻有真正長時間畫過畫的人才能設計出來的。
比如能達到任何遮光效果的自動窗簾,語音控製的全方位打燈效果,角度高度任意操控的畫架等等。
以及能清楚看到月亮的超大落地窗。
另外還有一個儲藏室,能將她滿意的畫收藏起來,不用擔心擺在地上占地方,恒溫恒濕的,不用擔心畫放久了受損髒汙。
這是秦音夢想的畫室,在這裏畫畫,幸福度直接拉滿。
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以前的畫畫工具搬過來,試著在新畫室裏畫了會,手又有些難受了,幹脆停下來,和蘇淩玉炫耀自己的這份生日禮物。
蘇淩玉雖然不畫畫,但跟秦音認識這麽久,多少也懂點。
[陸總真有心啊]
[等等……你剛才還說了什麽?陸總把他收藏的那麽多名畫都送你了???]
[那得是多少錢啊,往少了說也得有幾十億吧!]
[草,原來陸總才是真正的戀愛腦!!]
秦音一愣。
對啊,她光顧著興奮,都忘了那些畫總共算起來的價值了。
霎時間,她就覺得那份轉讓書無比的燙手。
那張轉讓書她有看過,轉讓是他的專門用來收藏畫作的莊園,以及莊園內的所有財産。
秦音依照印象找到那份轉讓書,慶幸昨晚她喝醉了,還沒簽字畫押。
光是這莊園就價值不菲了,更別提莊園裏的畫作。
她把産權書另外收好,打算等陸觀止回來後再來商量這件事。
暫時沒辦法沉下心來畫畫,手空舉著也難受,秦音想起她微博漫畫很久沒更新了,找到平板,帶上護腕,拿起筆隨手慢慢地畫。
在平板上畫沒有在畫板畫那麽傷手,秦音畫了會,仔細留意著手腕的感覺,沒感覺到手痛,就繼續畫下去了。
上次畫到了貝殼逃跑的劇情,她續著劇情往後畫。
她前幾年漫畫的更新頻率要比現在高很多,最開始的時候幾天就更新一話,後麵忙起來了,間隔時間也久了。
今年更新得很慢,是因為她沒有靈感。
其實不管是漫畫還是油畫,今年她都明顯感覺到了卡頓。
尤其是油畫,她雖然暫時過了瓶頸期,能重新把自己想畫的畫出來了,但畫出來的畫一直都很穩定規矩,很少有靈光一現的時候。
穩定,在一些領域上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在畫畫上不是。
穩定代表著沒辦法突破,代表著不停打轉。
雖然外界一如既往在誇著她的畫,她自己也每天在保持著練習,但這一年來,秦音沒有畫過自己真正滿意的作品。
包括後來她根據陸觀止的臉補畫的那幅畫,這一年來畫的畫都是,也就隻是畫完那幾個小時滿意,再過十天半個月就又感覺到困頓,有時還覺得自己其實是在倒退。
秦音忽視掉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股焦慮,將注意力轉移重新到漫畫上。
漫畫裏的貝殼成功逃跑了。
過了幾天,遇到了正在尋找它的海獺,貝殼臥在不遠處的沙子裏,偷偷看著失魂落魄的它。
貝殼有點難過。
此時突然跑來一隻來捕食的螃蟹,螃蟹想要抓走貝殼,貝殼下意識地朝著海獺呼救。
海獺趕跑螃蟹,但它知道貝殼不樂意跟著自己走,就把自己收藏的漂亮石頭都給了它,然後垂頭喪氣地要離開。
貝殼焦急地思考著,還是跟上了海獺。
畫完這些,秦音照例傳上微博。
午飯時間,陸觀止發消息說他在外應酬,讓她不必等他。
她回了句好,午飯後接到了來自表姐沈開顏的電話。
沈開顏問她什麽時候有空,她想請秦音當模特。
秦音伸著懶腰,隨意答道: “現在就有空。”
“那行,我來接你。”
之前答應有空了要給沈開顏當模特,秦音今天沒什麽心思畫畫,正好下午給自己找點別的事做。
“我最近設計了款新項鏈,但是模特沒有我想要的那個味道,都駕馭不住,找來找去想了半天,我就覺得你比較合適。”
沈開顏說著,車子抵達拍攝地點樓下。
她停好車,從後座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給秦音看。
這是一條祖母綠項鏈,但點綴寶石的玫瑰切鑽並不是白色,反倒是緋紅的。
這設計撞色得太大膽,鮮有人敢嘗試,好在設計得用心,很巧妙地將兩種顏色融合,倒有種烈火中乍起生機的意味。
秦音認真看過, “難怪你說沒有適合的,我感覺我也駕馭不住,它太耀眼了。”
“別怕,我覺得你肯定能壓住。”她領著秦音去到拍攝地點。
這是家有著專業打光的攝影棚,沈開顏打算親自上陣當攝影師。
給秦音做的妝造是複古風的,黑色亮片修身開叉裙,挽起來的頭發,橘棕色口紅,拉長上挑的眼線,平日那略顯乖巧的模樣盡數褪去。
那條項鏈落到她白皙的脖間,被她身上獨特的氣質引燃,驀地生動起來。
拍攝中場休息階段,沈開顏打開手機看了一會,而後連連看秦音好幾眼,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音擺姿勢擺的有點累,躺在沙發背上放鬆, “開顏姐,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她猶豫了一會,才說道: “你和陸觀止現在怎麽樣?”
沒想到會從自己表姐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她有點詫異地回答: “怎麽突然這麽問?”
“我這幾天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
原來是和這個話題有關。
秦音端起杯子,就著吸管喝了口檸檬水,慢悠悠地接話。
“是不是都說我們塑料,陸觀止和我結婚是為了奶奶?從我才剛訂婚就在說了,也不知道是有多閑,都過去三個月了,居然還說著。”
“你倒是看得挺開,不介意他們說?”
“嘴不長我身上,隻要聽不到就是沒有。”
沈開顏笑了下,繼續道: “你上次有去葉家老太的生日宴,應該知道葉家的二女兒葉今枝,過幾天她要回國了。”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秦音心念一動,擡眸朝她看去。
“所以你說的那些風言風語,和她有關係?”
“間接有關吧。”
“她表哥謝景是陸觀止發小,她也跟陸觀止挺熟的,後來為了追他跟著去留學,反正肯定是沒追上人。現在她回國,那些人都覺得有熱鬧看,他們就這樣,無趣得很。”
聽到沈開顏說的最後一句,秦音頗為贊同地點頭。
聊完這些,中場休息結束,兩人繼續拍攝。
“等晚點圖修好了我都發給你。”沈開顏檢查著攝像機,說道。
“好,那開顏姐你忙吧,我先回去換衣服了。”
秦音有提前叫家裏司機來,和沈開顏告別後,她坐著車回到玉庭府。
陸觀止就在客廳裏坐著,雙腿隨性交疊,聽到門邊的動靜,嗓音略懶散地道: “回來了?”
他擡眸看去,眼神頓住。
秦音是從攝影棚直接走的,沒想到家會剛好碰到陸觀止,她沒有來得及換掉拍攝時穿的那條裙子,更沒有卸妝。
“過來。”他道。
她不大: “怎麽了?”
男人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略一使力,她便跌坐到了他腿上。
“去哪了?”他問她。
“給我表姐當模特去了,拍點照片。”
他揚起下頜道: “看看。”
“不知道她圖發來了沒。”秦音從手包裏拿出薄薄的手機,斜靠在他的肩膀,點開微信來。
五分鐘前,沈開顏發來消息。
[感覺都基本不用修了,先把壓縮過的小圖發給你,過兩天修好了再傳硬盤給你。]
秦音點開其中一張圖,圖中的她斜坐在沙發上,長腿伸著,另一邊腿交疊抵在膝蓋,低眉垂眸,腳背繃直,略傾身欲褪去高跟。
燈光打是的琥珀的暖色,籠著曖。昧的氣息,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
單是這張的出圖效果,就險些叫秦音認不出自己來。
她正想點開其他的時,陸觀止指尖往她屏幕輕點幾下,將所有圖片都轉發給了他的賬號。
這下,陸觀止清楚地看到秦音給他的備注,就隻是冷冰冰的全名。
他收回了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沙發背, “太太,我們關係這麽生疏嗎。”
秦音被發現了個正著,她屬實有些心虛, “這是最開始加你的時候備注的,我改就是了。”
她點開修改備注,也不知道要改什麽,就想輸入最常規的老公二字,哪知她手輸得快了些,打成了老狗。
“成。”他眼眸微眯, “你這對我挺不滿的是吧。”
“打錯了。”秦音理直氣壯地重新輸了遍,把手機丟到一邊,又從他身上下去。
她看到桌上擺了碟葡萄,秦音很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跑去洗了手,撚一小串葡萄在手裏吃著。
就這麽個功夫,陸觀止又入了通電話,在聊什麽競爭性報價的事,他最近似乎很忙,打進來的電話要比之前多。
當秦音吃得隻剩最後一顆葡萄時,他終於掛了電話,側眸問她道: “沒我的?”
她看到了他還未來得及熄屏的手機屏幕,居然換成了她剛才拍的那組照片,不過選的照片是另外的姿勢,斜倚門扉。
在屏幕上見到自己照片,秦音總有些羞恥。
“你怎麽就換上了?要是讓別人看到了,說不定會敗壞你的商務形象。”
他麵不改色地否定, “拿太太照片當壁紙,怎麽就叫敗壞形象了。”
自知說不過他,秦音摘下最後一顆葡萄,伸手遞給他, “你不是要吃嗎,給你。”
就著她的指尖,他咬住那顆葡萄,牙齒不經意地擦過她指尖肌膚,一陣酥。麻。
隻是他並不滿足於品嘗這麽一顆,他將她抵於沙發背,先是去嘗被葡萄汁潤澤過的唇,再是過了齒關,酸甜的味道彌漫,在纏。綿難舍間化得淡了,隻剩漸漸沉重的呼吸。
力道並不足的手試圖推開他來,她耳根都是暖意,在喘歇的片刻時道: “家裏還有別人。”
萬一被阿姨撞見就尷尬了,秦音緊張得不行。
他停下來,將她抱進了電梯,拐彎走過小走廊便是主臥。
驀地就懸空,她隻能抱緊他,手緊圈著他的脖頸,免得自己掉下去。
原先挽起來的發絲早已鬆散,落了幾捋到耳邊,光天化日之下,她總不太自在,小聲說: “這不太好吧。”
他猜得到她在憂慮什麽,窗簾自動合上,將自然光徹底遮掩,屋內暗沉許多, “這樣就好了。”
他把她放到沙發上,彎腰褪去她的黑色高跟,溫熱的掌心握住略顯冰冷的腳背,俯身噙住柔軟的唇。被他握著的腳瑟縮了下,她圈住他脖頸,回應這一吻。
手機傳出的振動聲再次將氛圍打破,他並未理會那不速之客,可在電話自然掛斷後的一分鐘,又傳來了震動。
秦音擡手勾起他手機,略著急地說: “陸觀止,有電話。”
他眸色烏沉,接過手機來正欲掛斷,看清號碼後還是站直了身子接通,淡聲道: “父親。”
她整理著裙子,散下頭發來重新紮好,隱約覺得右手傳來一陣刺痛。
五分鐘後,陸觀止掛了電話。
“我需要出去一趟。”
秦音站起來,纖細的指落到他的襯衫扣子上,將最頂端的那枚扣子重新扣上,踮起腳來吻他的下巴。
她沒問他要去哪,也沒問要去多久,隻是看著他,輕輕說道: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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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補丁!要出場的不是惡毒女配,這本不寫陷害爭風吃醋誤會這類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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