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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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晚上,趙桂花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
“你說我要不要給小江添點回禮,我算看出來了,小江這姑娘雖然是城裏的,但也不會看不起我們這些農村來的,她就是人心透亮,誰真心對她好,她也是真心回回去的,我覺得我也不能白占她便宜,有好吃的都會給咱家這幾個饞貓吃兩口。”
關團長覺得她太見外,就自己和盛致的關係,不用講究這麽多,打著哈欠: “沒那必要,文化人沒那麽多講究,也不愛跟你計較這個,行了,睡吧,困死了。”
趙桂花覺得自己和他有商有量,但對方語氣卻太敷衍,一巴掌拍在炕上,和他們同睡炕上的常德和偉麗本來有些睡著了,被這一動作直接哼唧著嚇哭了。
趙桂花趕緊用手輕拍他們安撫,嘴裏也不閑,聲音小了但脾氣沒小, “好啊,關大福,我算聽出來了,你今兒左一句文化人,又一句文化人的,文化人不愛計較,就是說我愛計較唄,你不就是覺得我沒過讀書,現在配不上你了唄,你是厭了我吧,也想找個年輕有文化的,你跟那付建國沒什麽兩樣,什麽包辦婚姻,孩子不也跟著人家生了三,人家在鄉下給他伺候爹媽,他呢?早不反對晚不反對,碰上付明豔了,就幹柴烈火了,說要反對包辦了,呸,你們男人都是癟犢子!”
感覺孩子的呼吸放緩,趙桂花一個跨身,壓住自家男人,用指甲就是往對方身上劃拉。
期間關團長一句都插不上嘴,感受到指甲劃過皮膚,也不敢扒拉開她,隻敢喊, “嘿,你這婆娘!哎,你別撓我啊,哎哎,哎喲,明天怎麽見人啊!”
“我管你怎麽見人!”
趙桂花算出了把氣,翻身回自己被窩,繼續輕拍著兩個小的,轉臉又對著嘴裏哼唧的關團長沒個好臉, “閉嘴,小聲點,吵著孩子我跟你算賬。”
關團長,……
自己全程是基本啥也沒說上啊!
最後隻能摸了下脖子的傷口,心裏慶幸她沒往自己臉上劃,但嘴裏還小聲嘟囔著, “虎婆娘……”
但是也不敢沖她發脾氣。
第二天騎著自行車出門時看到了老鄰居盛致。
盛致看著他也帶著網兜,網兜裏還有個鋁飯盒,就問: “起遲了,嫂子給打包了早餐?”
說著就來氣,鋁飯盒晃得劈啪響, “吃個屁,早餐都不給老子吃的!”
晚飯也是不給吃的,大早上就說,飯盒你給帶上,今兒不想給你飯吃,你自己在部隊食堂打發去吧,看著你就煩!
盛致適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咋回事啊,你惹著嫂子了?”
聽盛致這麽一問,關團長才忍不住和人發牢騷,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通就開始抱怨, “盛三,你說她是不是無理取鬧,我哪裏說厭了她了,我就是想著你老婆城裏人,人也大氣,讓她別太計較,太計較傷感情,結果她就上手往我身上劃拉,她這脾氣一上來,我是氣也不敢出,氣性也大,早飯都不給我做,晚飯也說不給吃,真是,真是,氣煞我也!”
狠狠踩了腳蹬一下,又回頭看盛致,非讓他評這個理!
盛致想了一會,上前就說: “這事我得站嫂子哪裏,她照顧我家屬,那我就得說句你的不是,嫂子這麽辛苦,把家裏家外打理得這麽好,六個孩子也是她看著的,半點不讓你操心,你要真覺得她的話不合適,你就把想法跟她說清楚,不能就說句,人家不介意,我家屬不介意,我知道啊,但我還是覺得你的話聽起來太敷衍。”
關團長不是很滿意他的話,但是也知道盛致這一結婚,除了部隊裏的事,家裏家外都是聽他媳婦的,誰向他媳婦,他就給誰說好話。
反正這也是個不講理的,關團長奮力踩腳蹬,不想再搭理他,結果沒騎多久,就碰上了付建國,這事也有這人的份,那更是沒個好臉,沖人哼了聲,車騎得更快了。
付建國大早上的,也沒弄明白,自己笑臉相迎,結果戰友這麽個態度,不過看到盛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會,還是等人上前。
等盛致到跟前,說了句早,他跟著回了句,想了想又組織語音, “跟你說個事唄,盛三。”
盛致態度平常,看向他, “啥事啊?”
盛致倒沒有上次下手沒個輕重的不好意思,兩人媳婦的矛盾,不影響他們的戰友情,他也不會避著對方。
這點上,盛致也有自己的想法,女人的矛盾是女人的矛盾,男人的友誼也隻是男人的友誼,他不會把兩件事混為一談。
付建國想著心裏的事,也不扭捏, “就之前不是有傳你媳婦小話那事嗎?”他想了下,覺得沒說清楚,又說, “就我們被打那事,後來傳出點不好的話。”
“我媳婦幹的,不好意思啊,兄弟。”
盛致剎了車,目光如炬, “什麽意思?”
付建國沒多想,繼續解釋, “她之前就是氣不過,覺得我向著外人,然後在婦女同誌裏說了些不中聽的,把我和老牛他們和你比劃身手的事說出去了,夾了點私貨,當時就是發牢騷,也沒想到就給傳部隊裏去了,結果也沒想到後頭有師長升上去的事。”
付建國看了眼盛致,盛致表情不見喜怒,隻是抿著嘴沒開口,他便繼續為自己解釋, “這事雖然傳了好些天了,但我也是昨兒回的早了,聽到她在家裏和那群碎嘴的婆娘說了這事,我才知道這裏頭有我家的事,真是對不住你了。”
他兩手合實抱歉。
盛致聲音聽不出什麽氣憤,隻是直視對方,也隻想確認這兄弟能不能做, “和你沒關?”
付建國一聽也是急了, “那肯定和我沒關係啊,老實說,我肯定有點想法,但我是副職,你是正職,我再能耐,也跳不了兩級,你信我,我肯定幹不了這麽喪天良的事,咱兩兄弟這麽多年,你也知道我是什麽人。”
付建國覺得自己道歉很誠懇,但見盛致沒再說話,又繼續說, “我發火了,罵她了,我是真沒想到她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兄弟,她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不懂事,我真和她說了,下次再鬧,我,我就離婚,我這頭,她就是個不講理的女人,咱兄弟這麽多年,你別太計較行嗎?”
說來說去,其實他也是知道這事後頭盛致也沒受對少影響,哪怕不想承認,但也得說對方媳婦比自家這個明事理也聰明,幫他揭過這事。
可現在這頭到底是自己親媳婦,睡一個被窩的,自家媳婦一開始也隻是想壞人名聲,誰想到後頭出了師長要升上去的事,差點還給壞了人家前程的,可自己罵也罵過了,總不能真打她吧?
再說事情也算過去了,但他也不想傷了兄弟情分,這會也是希望盛致能大氣些。
盛致臉上表情依舊沒什麽變化, “你都這麽說了,我能計較什麽,行了,我有事先走了。”
但盛致覺得,這到底還是分出了個親疏,但是想想自己肯定也是媳婦更重要些,戰場上戰友重要,但現在也不是再在戰場上了,而且自己媳婦幹不出那樣壞心眼的事。
車騎得也是飛快,就是懶得搭理對方。
付建國看著又走了個人,自打了個嘴巴子, “哎喲,又走了個,這一早上的,都啥事啊!”
……
江雨霏這邊到的還算早,辦公室裏隻有昨晚值班的柳佩和餘澤坐在辦公桌旁,都寫著東西。
江雨霏湊近和他們問好。
“佩姐,餘哥早上好啊!”
柳佩看到她就和看到救星一樣,忘了脖子不好動,結果一下拉到了,吃痛喊著, “哎喲,雨霏你可來了,快幫我按按!”
江雨霏也注意他姿勢不對,就問, “咋啦?”
柳佩扶著脖子,皺眉, “落枕了!你輕點哈,我怕疼,一直沒敢給自己抻回來。”
餘澤也擡頭開口了, “小江,你小心點,剛剛我幫她,還沒碰著她什麽呢,她就直喊疼,搞得我都不敢下手。”
怕疼啊?
江雨霏一聽,輕輕扶著她腦袋,沒動手,就問, “哦,怎麽弄的啊?”
這柳佩就有話說了, “早上五點多有病人過來,小吳來喊我,當時也沒清醒,一沒注意,就落枕了!”
江雨霏趁著她說話間隙,出其不意, “哢嚓!”
柳佩跟著一聲驚呼, “哎喲!”
接著她晃了下腦袋,自我感覺了下,全過程沒覺得疼,舉了個大拇指, “你這手法,厲害啊!”
江雨霏拍拍手,語氣又故作得意洋洋, “小事小事。”
柳佩繼續誇, “怕疼的小孩肯定樂意碰到你!哎喲,咱們年輕的後浪這麽早就把前浪拍上去了!”
“那倒沒有這麽誇張。”先是謙虛了一下,江雨霏又昂著腦袋,自豪地說, “不過這可專門為你們怕疼人士學的一手。”
說完又關心她, “昨晚不忙吧?”
“不忙,就早上五點多那一個,反正我一直睡到五點也沒人喊我,人家就是附近合作社的社員,天沒亮,出來上廁所,踩空摔斷腿了,小腿骨折,五十六歲,可能也是年紀上來了,有點骨質疏鬆,我給按回去了,用夾板固定住了,沒上石膏,等主任來看過先,給了點抗炎藥和止痛藥,現在應該還在睡著。”
江雨霏點頭,能按回去的骨折不算大毛病, “那還行!”
江雨霏和她說著,門口就傳來楊主任的聲音, “這早上聊什麽呢?”
江雨霏也回頭, “主任早,正問佩姐昨晚忙不忙,一晚上就來了個骨折,佩姐做了夾板固定了。”
“男患者?”
柳佩接話, “不是,女患者。”
楊主任: “那還行,快農忙了,不然到時候家裏也算少個壯勞力,患者怕不樂意好好養傷。”
江雨霏也接話, “那我到時候給開個補鈣的方子。”
這個年紀的婦女,大多都絕經了,內分泌都有些問題,不及時補充鈣,骨質疏鬆也顯現出來了。
“嗯,現在病人還不算多,農忙可能會跟著多起來,到時候用藥上,可能得多靠你這邊了,小江。”
“嗯,知道。”
接著就是交班了,又和同事去看了他們手裏幾個傷口有感染化膿的病人,幫著開了方子。
然後開始整理最近感染病人的病歷,給幾個需要針灸的病人做了理療,可算到下班的時間了。
江雨霏拿著包就出辦公室,張麗芳也跟上自己了, “去哪呢,這麽急?”
江雨霏邊走邊說, “趕著去藥房抓藥呢,等會人家就下班了,我開了點預防風寒的藥給家裏那幾個崽子,現在天不是要轉冷嗎,給他們吃著,也沒什麽副作用,就是強身健體的方子,你要不,你家那幾也是十來歲,都能喝的。”
張麗芳擺手, “那我還是算了,我家那幾個怕苦,你家那四個不怕?”
江雨霏挑眉,一副嚴母的態度, “硬灌!”
也是他們這個年紀生病太麻煩了,退燒藥都沒有多少種,而且對中醫而言,小兒風寒發熱也是大問題,再說了,這藥就是聞著不算好,喝著還是有種甘甜的,反正陳靖北就挺愛喝,陳靜熙就一般般,至於馮伯裕和盛明遠還沒喝過這“母愛牌”預防藥。
她這麽一說,張麗芳就來了興趣,那一起去抓藥唄!
藥房就在一樓,他們下去的時候,人家還沒下班呢,抓好了藥,江雨霏拿著藥回家,快到家了,就碰上了拎著麻袋回來的趙桂花。
江雨霏打鈴,吸引了趙桂花轉頭, “嫂子,咋啦,上來我帶比一程。”
趙桂花擺手, “別,你這小身板的,我載你還行,就是我也不會騎這玩意。”然後又指著麻袋, “板栗,山上撿的野板栗,等會我讓常勝給你家送點。”
“那感情好啊,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你等會,我回家把車挺好,再來幫你。”
她也不給人拒絕,加快速度往家趕去。
回了家,車停好,就喊李小滿出去幫忙。
三個人擡著一袋三四十斤重的麻袋,速度也快了很多,一到家,趙桂花就熱情的招待他們,喊孩子倒水,又讓他們坐的,然後又去拿籃子把板栗倒出滿滿一籃。
江雨霏也沒客氣,接過去看了眼就說, “這板栗可真胖乎。”
李小滿也附和, “今年板栗長得好。”
“對啊,滿林子都是,明天我去摘菌子,小滿你去不去?”
李小滿剛想說好,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不去了,我周日再去。”
江雨霏剛想說想去就去,才記起李小滿幫自己看孩子呢!
其實孩子還是捆住了李小滿,時間一長,自己也不一定能總記著這姑娘的付出,人家還是有些社交的,自己這一弄,社交都變成了負擔。
“嫂子,你明天喊小滿,小熙和小北到時候就跟著你家常德玩。”
趙桂花平時去山裏撿山貨都是讓她家常德看著偉麗的,常德六歲,偉麗四歲,她是打算等孩子七八歲才送小學,到時候最小的也跟著一起,這會沒有什麽義務教育可言,十歲讀一年級的也不是沒有。
趙桂花也不介意這個,直呼, “那感情好啊,你家小北可比我家常德可靠多了。”
李小滿還想說什麽,手就被江雨霏牽住了。
江雨霏沖她說, “別擔心太多,也去看看有沒有年紀相仿的姑娘,多認識認識朋友。”
趙桂花也接話, “對對對,多認識認識人,好些跟你差不多大的姑娘也是在家幫手呢,現在工作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哎!”
見她說著,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有些愁眉不展,江雨霏就問, “嫂子這是怎麽了?”
趙桂花壓根不多想,她就是想和個人張嘴,但是那些平日裏處得還行的,她不敢肯定人家會不會大嘴巴子,但她能肯定江雨霏不是大嘴巴的人, “小江啊,你有見識,你幫我估摸下件事?”
說著她又看了眼李小滿,有些躊躇,江雨霏也明白了, “小滿,你先拿著板栗回去,我跟你趙嬸子說說話。”
等李小滿一走,趙桂花把昨晚的事說了,她說白了還是覺得心裏不安,這段時間總覺得怎麽都不得勁。
說著又看著江雨霏的表情解釋,怕她生氣, “這事,我不是氣你,我知道裏邊跟你沒關係,我就是老愛胡思亂想,我也覺得這不對,所以就想讓你幫我想想,老關他是不是想有二心,你家盛致跟他也好,你有沒有聽他說……”
江雨霏一聽,沒忍住一笑,她還是頭一回當情感分析師, “嫂子,不好意思,我不是想笑你,我就是頭一回給人分析這種事,你就當我說了個想法,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行嗎?”
趙桂花挪了下身子,坐得正正的,一副認真聽的樣子, “那你說,我聽著。”
江雨霏想了想, “你看你昨兒不是撓了關哥一頓嗎,還有早上也沒給他早飯吃,那他有沖你發火動手嗎?”
趙桂花嗓音一下拔高, “他敢!”
江雨霏被聲音嚇了一下,往後一傾,趙桂花也覺得自己嗓門大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她。
江雨霏搖頭表示沒關係,和她說: “我覺得這大概就是你亂想多一點,關哥沒動手,我的意思不是向著他哈,我覺得吧,他沒動手更多是不想向你發脾氣,心裏有你的表現。”
這個年代的人不習慣這類太直白的語言,趙桂花燥了個臉,擺著手, “這什麽有沒有的啊!”
“嫂子你聽我說,這也是我看到的。”
江雨霏覺得,關團長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的通病,但是卻從不打罵家屬,人還是個老煙槍,但是作為團級幹部,抽的卻是最便宜的煙,好點的煙還是蹭盛致他們這些戰友的,多的錢寧願攢著給妻子孩子買肉吃,也不願意給自己買煙充麵子,大概就是時下的環境下的好男人了。
不過江雨霏眼中的好男人,大概得到盛致這一個階層,像抽煙這件事,盛致現在不怎麽抽煙,一個是江雨霏不願意聞,另外就是陳靖北兩個要是聞到他身上有煙味,那是恨不得躲他。
家務活以前是油瓶倒了還是會扶的,畢竟油是限量的,但是家務活對方是一點不幹,但是現在不用自己喊,他也能自覺動手,對方有些戀愛腦,哪怕不多,但對自己而言已經足夠了。
江雨霏接著又道, “至於盛致有沒有說你想的那些事,我這邊是沒有聽說的,不過平日我也不和他打聽部隊裏的事,隻是我覺得,關大哥的人品還是能信的,再說了,這平日裏他團裏都是男兵,出了部隊就是準時回家吃飯,也沒時間搞什麽苗頭吧。”
趙桂花湊過來,眼睛直視江雨霏, “那就是我多想了?”
江雨霏自己大概就是有點醫生的通病,凡事不說滿, “大概是。”
不過她又仔細看了下趙桂花的臉,想了想還是問了, “嫂子,你是不是月經不怎麽來了?”
她感覺趙桂花有些像更年期前期。
中醫都是講望聞問切的,趙桂花雖然才三十八歲,但是臉上還有性情確實表現得有些像更年期。
按理說來,女性一般是四十五歲左右停經,趙桂花這個年紀其實還早。
趙桂花手一拍, “哎喲,這你都看出來啦!小江你說我這是不是到年紀了啊?上個月我來的就少,差不多跟沒有一樣。”
江雨霏想了下, “我給你把個脈吧?”
江雨霏剛放下手,趙桂花就著急問了, “這是能調理的吧,小江?”
江雨霏點頭, “你這個問題確實能調理的。”
“那我這算病嗎?”
江雨霏頓了頓, “額,這也不好說,你這個年紀也有可能停經了。”
按她的診法,趙桂花確實是到年紀了,而不是因為其他的內髒病變引起。
趙桂花一聽就有些猶豫, “那我其實也不是很想治,我就是覺得沒了也挺好的,也不用懷孩子了。”
江雨霏見她皺眉,可想而知生孩子對她而言並不是好事。
她想了會, “嫂子,那我還是推薦你去醫院婦科看一看,把你的想法跟醫生說一說,像現在我們國家是有發行計生用品的,雖然沒有普及範圍,但是你要是想領,可以去婦科找醫生要,至於現在停經這個問題也可以去谘詢人家那邊的專家,我畢竟主治骨科,我的意見可能並不適合你。”
趙桂花一聽就猶豫了, “要看醫生啊?”
江雨霏以為她是怕碰到男醫生, “婦科也有很多優秀的女醫生的。”
畢竟這個年代的女性,對男大夫多有避諱。
“那她會不會把我的事情說出去。”
江雨霏沒明白, “啊?我們本來就該保密患者的情況啊,要是她說出去了,你聽到有流言,可以找醫院處分她的。”
其實現在好像對於患者隱私權的保密沒有後世那樣落實,像醫院裏的一些小護士就會和自己的朋友去閑聊自己碰到的病人,這是很不好的行為,而且也會有一些收紅包的行為。
這麽一想,江雨霏覺得勸人諱疾忌醫不好,可又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倒是趙桂花聽了卻拍掌稱好, “那到時候我去看病就這麽和她嘮嗑,要是我真聽到什麽流言,我就第一個找她!”
江雨霏點頭, “這也是個好辦法,要不明天我問問我同事,看能不能推薦一個醫生給你,到時候你再找個時間去掛號?”
她也不知道威脅醫生對不對,打算明天找同事問問婦科有沒有嘴嚴不愛透露病人情況的女醫生,然後再回來介紹給趙桂花。
說完江雨霏就告辭了,她可沒忘了趙嫂子還要做晚飯,她在這杵著也不好。
回到家,李小滿正帶著四個孩子剝板栗呢,她切開一個十字口,孩子們剝皮,除了馮伯裕和盛明遠動作利落些,剩下兩個那雙有肉窩窩的胖手,一個都搞不定,要不是盛明遠嘴巴直,他們都恨不得動嘴啃了。
尤其是陳靜熙對著板栗咬牙切磋,盛明遠還防著她, “妹妹你別動嘴,你長得再招人稀罕,可口水不招人稀罕啊!”
陳靜熙也有些不開心,站起身, “哼,我不幫忙了!”
聲音挺大的,但板栗倒是好好的放回盆裏了,沒有發脾氣摔摔打打。
人家小小一個也知道對事對人,生氣是沖盛明遠這個哥哥的,而不是對板栗的。
李小滿也哄著她, “妹妹你去看會小人書,再剝一會就夠明天用的了,剩下的我給你們都做成糖炒板栗。”
說著又看向陳靖北, “小北也去看看修收音機那本書,表姐有些想聽收音機。”
這大概是哄孩子呢,平時李小滿都是跟著他們一起聽的,換頻道也從來沒有發表過自己的意見。
盛明遠就嘟囔不公平, “那不都是我和我哥幹活了嗎?”
馮伯裕白了他一眼,他現在可沒有這麽慣著盛明遠了, “那你讓他們用嘴啃?”
盛明遠想想: “那還是算了吧!”
轉頭又看向李小滿, “表姐,什麽時候夠啊?”
李小滿看了眼盆裏剝好的, “再剝十來個。”
江雨霏也不站著了,趕緊加入他們。
四個人,兩分鐘就解決了,盛明遠站起來插著腰,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作怪模樣,長舒了口氣,就樂嗬的問, “明天板栗燉雞,對吧表姐?”
李小滿: “嗯,明天就殺!”
然後又沖江雨霏解釋, “今天和小北他們在鎮上逛的時候,和趕集的老鄉買了隻老母雞,老鄉說養了一年但平時也不怎麽下蛋,尤其是上個月,一個都不見的,家裏又舍不得吃,花了一塊五加一張工業票,我就想買回來咱們家也補補。”
現在是禁止買賣,但像這種村落聚集的地方,是允許經營集市的,也讓合作社的社員能通過賣自家的農産品得到一些他們接觸不到的票據。
江雨霏聽了就說, “那明天咱家得多香!”
盛明遠也接話, “隔壁的常德和偉麗他們肯定能饞哭!”
大家都被逗樂了,隻是第二天盛明遠卻是第一個舍不得殺雞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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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日九有點痛苦,我爭取日六行嗎
因為出來玩,這一周沒怎麽寫,存稿也用完了,以後晚上九點更,超時了,隻要我沒請假,就是今天會更,但會晚,可以第二天再看,我會努力爭取保六爭九,努力更新的,謝謝大家支持!!!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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