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這天周日，算是難得的閑暇時刻。

    江雨霏也沒帶孩子出去，來例假了，她隻想在家躺著，而且上周剛去過一次市裏的百貨商店，給他們買了好些的糖和點心，也夠吃一陣子了。

    午飯後，江雨霏把碗筷收拾好，拿了本書就躺在院子已經枯了的葡萄架邊上的躺椅上，李小滿和陸陽一早上就出門去市裏逛了，大概得吃頓飯，壓壓馬路，再看場電影才會回來。

    四個孩子自薦做他們二人的燈泡，被江雨霏趕出去玩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陽光正好，座鐘也恰好響起來，一點了，吃過午飯四個孩子拿著前陣子剛修好的收音機又去隔壁玩去了。

    江雨霏也不知道陳靖北怎麽修好的，反正他照著買來的壞的那臺又拆了一遍，然後把家裏原先的那一臺又重新裝起來，結果再試著打開，又能接收信號了，孩子呢，處於頓悟狀態，但是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現在在嘗試修壞的那臺，可能修好那臺後會有所收獲吧!

    江雨霏正打算去喊幾個孩子回來睡個午覺，門就被敲響了，院子外的大門她也沒有插上插銷，就這麽半掩著，擡頭往門口那邊一看，丁文慧帶著兩個孩子站在門口往裏看她，嘴角含笑。

    孫師長半個月前已經升去軍區當副司令員了，對方手底下的一個參謀長也升了上去做師長，不過盛致倒沒有升職，成為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參謀長。

    當然也不是軍區裏其他團長，她聽盛致說是從京市部隊調來的一位團長，對方四十三歲，再不往上走，大概也是退伍轉業了，可能是京市壓力更大，他們軍區的一位副司令剛好是對方以前的老領導，就把人調過來了，對方履歷比上他們軍區的這些團長也不差，還在陸軍學校進修過，年紀也比盛致大，自然也比盛致有競爭力。

    盛致倒沒什麽想法，他到底還年輕，三十歲的團長，全國部隊都挑不出多少個，自然能慢慢熬，而那些和這位差不多年紀的團長對於這位空降還是帶了些不甘。

    但是部隊講實力的地方，別管大家服不服氣，人家確實有實力，反正後頭好像文武都切磋過幾次吧，江雨霏聽那意思，怕是大多沒比贏，畢竟裏頭還有文試的，不過盛致從頭到尾都沒有摻和到裏麵。

    說來她也有段時間沒見過丁文慧了，對方跟著孫司令員搬去小洋房那邊半個月了，送過一次遷新居的禮後，江雨霏也不好頻繁跑過那邊。

    江雨霏把書放一邊，站起來就請人進來， “丁阿姨，吃過飯了嗎?

    丁文慧手裏拎著一個袋子，一手牽著最小的，大的拉著她的胳膊，沖她溫和的笑著， “吃了，過來你這串串門!你吃了沒?”

    江雨霏點頭表示自己吃過了，又低頭看向兩個孩子，男孩挺胖乎的一雙丹鳳眼，小小年紀就能看出帥哥的潛質，看著也比家裏的龍鳳胎大隻一些，女孩小小的，八十多公分的小人兒，看起來不到兩歲，毛發枯黃，瘦弱呆滯，典型的營養不良， “這倆孩子是?”

    丁文慧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 “哦，我孫子孫女，這個大的，五歲，叫展衡，小的兩歲，叫瀟瀟。”

    江雨霏適時點頭，看著兩個對比分明的孩子，穿著的衣服倒是差不多，都沒有布丁，隻是女孩的衣服看著有些像男孩穿的，大概是哥哥小時候的衣服，但是衣服還是很合身的。

    孫展衡超有禮貌也不用丁文慧督促，沖江雨霏乖巧的笑著喊人， “江阿姨好!”

    孫瀟瀟有些怕人，抱住奶奶的大腿，不敢擡頭。

    丁文慧安撫的揉了揉孫女的腦袋，沖江雨霏歉意的笑道， “這孩子還不怎麽會開口，有些怕生。”

    江雨霏低下身子，沖兩個孩子柔聲道: “沒事的，瀟瀟和展衡，對吧，阿姨去給你們拿糖吃。”

    江雨霏立馬去櫥櫃拿糖出來招待他們。

    隻是打開櫥櫃，看著裏邊的零食，之前買的糕點對四個孩子來說不算多，早半個月前就吃完了，因為上周才去過市裏，市裏的百貨大樓東西還是很齊全的，夾心餅幹就買了兩斤，但是才一周過去，隻剩半斤了，連著新買的兩斤果丹皮都隻剩不到半斤，而且奶糖更是沒多少了。

    大白兔一斤有四十來顆，國慶的時候家裏還有一斤，當時剛好百貨大樓看到有，又買了兩斤，前不久就告急了，上周去市裏逛了，又買了兩斤，按理才過去這麽一周過去，四個孩子每天一人一顆，但是現在剩下的卻不到半斤了。

    櫥櫃她沒鎖上，一直都是靠孩子的自覺，之前確實挺自覺的，但是這個月病人有些多，她就沒怎麽管他們，連之前藥房拿的中藥都沒來得處理，好在天氣幹燥陰涼，倒是不用擔心藥效被影響。

    江雨霏也反應過來了，零食變少了，家裏四個都是愛糖人士呢!

    晚上得升堂審問了。

    不過剛好上回藥房拿的藥忘給他們煎了，晚上也順帶好了!

    拿了個搪瓷托盤把裏頭有的零食都放了進去，又拿出了新買的黃桃罐頭，罐頭倒是沒少，前兩天剛開過一個，現在還剩下三個。

    又拿著四個陶瓷杯子出來，院裏剛好晾著一壺開水，剛好用來兌糖水。

    這會待客不拘於茶水，糖水也可以。

    江雨霏打開黃桃罐頭把果肉和糖水分在四個杯子裏，拿著去了院子，院子裏剛好放著幾張小竹椅，丁文慧抱著小的，大的乖巧的站在她身邊。

    江雨霏把托盤放在水泥築的小茶幾上，拿著小椅子往孫展衡身邊一放， “展衡，坐呀，和阿姨客氣呢!”

    小孩抿唇笑著，搖搖頭，也不局促，乖巧的就坐下了，壓根不用人吩咐就會說， “謝謝阿姨!”

    江雨霏彎眼笑著，沖丁文慧誇贊， “這孩子真是又有禮貌又乖!”

    丁文慧也跟著柔和的笑了笑， “是個好孩子。”

    江雨霏聽著她的話又看向孫瀟瀟，小姑娘可能是身子太瘦了，腦袋就顯得有些大了，眼睛也很大，這會眨巴眨巴的看著你，黑溜溜的，看起來有些無神，江雨霏卻感覺孩子好像在期待什麽。

    江雨霏沖小孩彎唇，聲音跟著夾了起來， “妹妹也很乖啊，眼睛好大呀，來，姨姨抱抱你好不好，讓奶奶喂我們妹妹吃果果。”

    江雨霏就這麽張手了，丁文慧以為孩子會抗拒的窩回自己懷抱，正要說點什麽，結果卻看到孫女朝江雨霏伸手過去了。

    江雨霏看她一伸手，就把人接過來，抱著輕輕掂量了下， “哎喲，有些輕了，妹妹也要乖乖吃飯哦，姨姨家也有個比妹妹大些的姐姐，下回讓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說著輕輕點點她的鼻尖，孫瀟瀟腦袋就往江雨霏胸前一歪，還在她懷裏蹭了蹭，看起來很心怡這個懷抱，江雨霏也就這麽抱著她坐在小竹椅子上。

    然後打著商量問小孩， “我們吃糖水，讓奶奶喂好不好?”

    孫瀟瀟輕輕點了下頭，江雨霏就把一個陶瓷杯子遞給丁文慧，丁文慧還有些驚訝的看著孫女的小動作。

    丁文慧是真的驚訝，接過陶瓷杯，很欣喜的說: “喲，她這是喜歡你吧，老孫想抱她，她都不給抱的!”

    說完又對孫女點點額頭， “你是不是喜歡漂亮姨姨，不喜歡滿臉胡子的爺爺?”

    她點點頭頭又搖搖頭好像在回應奶奶的話。

    江雨霏忍俊不禁，看向另一個小孩， “展衡自己吃可以嗎?”

    小孩也不覺得被冷落，自己站起來就拿起一個陶瓷杯，點點頭道， “可以的，阿姨。”

    江雨霏看著小孩彬彬有禮的模樣，這種長得好又不扭捏的孩子還是挺少見的，豎著大拇指誇贊， “嗯，真棒!”

    丁文慧給孫女喂了口糖水，也沖孫展衡點點頭，眼裏欣慰， “他外公是大學教授來著，你文哥不是在桂城軍區嗎，你嫂子也跟著過去那邊從軍，然後她父母呢隻她一個孩子，也就跟著去幫她照顧孩子了，前段時間他外公生病了，外婆忙不過來，我剛好又從醫院退休了，然後就把兩個小的送來我這邊，夫妻兩都是大忙人!”

    丁文慧和孫司令兩個孩子，當年都是走過長征路的，一個叫孫文，一個叫孫武，大了後入伍參加革命，解放後考進軍校，一個是海軍，一個是空軍，不過聽說孫文的妻子也是軍人，兩夫妻都忙，而孫武的妻子算是比較傳統的軍嫂，在部隊也有工作，但是做是的婦女工作，朝九晚五，生孩子也早，現在已經都上小學了。

    江雨霏聽了也不說好壞，感嘆道， “為祖國奉獻嘛!”

    時下人都講犧牲小家，成就大家的家國情懷。

    江雨霏摸著小孩的手和她比大小，一會又看看孫展衡，兩個小孩還挺像，喝起糖水，眼睛都甜得眯了起來，活像品著什麽仙珍，滿臉的幸福，被午後的太陽照著，看得心都跟著暖融融。

    江雨霏也注意到了，孫瀟瀟看著就是營養不良，本以為小孩是挑嘴導致的，但是這會一看，糖水和黃桃果肉一口接一口，都快幹完了，砸吧著嘴，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就明顯不是挑食的問題了!

    但是孩子外公作為高知分子，也不該是重男輕女吧，而且丁文慧也說了夫妻兩隻有一個女兒，甚至不遲辛苦的跟著女兒隨軍。

    江雨霏心裏不解，她也不藏著， “丁阿姨，這孩子怎麽這麽瘦啊?”

    她摸著孩子隻有一塊皮包著的骨頭的手臂，皺著眉頭看向丁文慧。

    丁文慧聽她這麽說， “我就是想找你幫著看看，這孩子一歲多的時候也是白胖白胖的，那會她周歲我特意去了桂城那邊看她和她哥，她外公外婆抱著她不知道多稀罕她，後來說是一歲半的時候發了次高燒，她年紀小不好用藥，就一直反複，然後給瘦了下來，等差不多好了，她外婆也心疼，就聽說羊奶比牛奶還有營養，專門去找了隻剛下過崽的母羊。”

    意思就是這孩子也不是給外公外婆餓的，就是生病瘦了下來，一直沒胖回去，江雨霏點點頭給她遞了杯水。

    “反正天天給兩孩子早晚都喝杯羊奶給補補的，但是哥哥倒是很健康，長得比同齡都高些，妹妹卻越來越瘦了，那段時間老是拉肚子，反正就是吃什麽拉什麽，還起一些紅疹子，孩子越看越蔫蔫的，話也不愛說，也不怎麽愛笑了，他們就以為是不是發高燒的問題沒好全，一直在醫院求醫，但是一直沒治好，這次送來我這邊，也是想著我們這邊的軍區醫院設備更好些，讓孩子來查查，但是昨天我把她往醫院一帶，還沒進去呢，看見有穿白大褂的走進走出，她哇哇的就哭，我也是沒轍了，想著把她送你這邊讓你給看看。”

    江雨霏聽丁文慧這麽一說，心裏就想，這孩子症狀怕不是羊奶過敏，她以前輪轉過兒科，也碰到過牛奶羊奶過敏的小孩來住院。

    她甚至還見過有些父母就很固執，都說了孩子羊奶，牛奶過敏，不能這麽喂養，人家在醫院的時候不知道多聽話，回家還照樣這麽給喂，就是那句話，我家那個長輩就是這麽養的小孩，人家也是從小就喝羊奶牛奶的，說是喝多了就習慣了，羊奶牛奶有營養，都是對孩子好的!然後過敏一次就來醫院一次，醫囑聽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主打一個，孩子是用來弄脫敏實驗的唄!

    本來孩子就很脆弱，需要父母去細心照顧，你偏要把你的倔強強加給他們，好不好他們已經用身體行動證明這玩意對別人再好對他們卻不好，你偏覺得這是人人都說好東西，就得給她們，反正就一個倔強到離譜!

    不過這時候卻並不怎麽重視過敏的問題，但中醫一直有這方麵的診療，像牛奶海鮮這類容易引起過敏的食物，都會稱為“發物”，就和西醫說誘因，病因一樣。

    這種現象可以說是從古至今，但是人類去認識這個問題的時間並不算多長，像現在這個年代的人，更多是覺得矯情，毛病!

    其實孩子的身體機製本身就在發育著，是很容易對某些物質發生變態反應的，而第一次提出變態反應相關名詞的就是一位兒科醫生，而且還是在二十世紀初期第一次提出來的，距離現在都不算遠的。

    江雨霏也就把自己的猜測和丁文慧說了。

    丁文慧也是很不解， “過敏?可展衡喝著沒事啊!”

    江雨霏也知道對方不會理解，主動和她解釋， “這是分人的，簡單來說，這和生病差不多，像一些細菌病毒進入我們的身體，我們的身體覺得這些東西不是好東西就産生了一些反應去把他們消滅，而對於瀟瀟的身體來說，她身體覺得羊奶不是好的東西，就主動去驅除消滅，來保護自己，就像她起疹子，拉肚子一樣，這些都是身體做出反應的結果。”

    丁文慧看起來像發現新世界一樣，挺震驚的， “還有這說法啊!”

    不知道想到什麽，丁文慧又說， “哦，好像也不對啊，她剛來這邊第一天還拉肚子了!”

    江雨霏有些哭笑不得， “那可能是孩子水土不服，後來她有再拉肚子嗎?”

    江雨霏就這麽問。

    丁文慧搖頭， “好像沒有了，吃嘛嘛香呢，是不是啊，瀟瀟!”

    說著就揉了下正舔著嘴角回味的孫女毛絨絨的腦袋。

    小孩懵懂的沖她眨眼， “奶，好吃!”

    丁文慧喜出望外，從江雨霏懷裏把孩子抱過來， “哎喲，說話了，愛吃甜的是不是!”

    孫瀟瀟就點頭，奶呼呼的回應她， “甜!”

    丁文慧看著她心裏就開心，親了親她兩邊的臉頰，但也沒有慣著她， “那也不能多吃，牙會壞的，等會奶奶晚上給你做肉吃，好不好?”

    她的小腦袋立馬點得和小雞吃食一樣，嘴裏嘟囔， “肉肉，吃”

    孫展衡看了看妹妹，眼眉舒展， “阿姨，那妹妹是好了嗎?”

    江雨霏柔和的笑著與他點頭， “嗯，對，妹妹生病好了，以後不要給妹妹喝羊奶就可以了!”

    江雨霏也了解些小兒的脈案，畢竟自己就有四個孩子，而且家裏也有這方麵的醫書，所以對小兒科也是有一定解的，剛剛抱孩子的時候，她就診脈過了，小孩除了營養不良也沒什麽大毛病，當然也有羊奶喂養的時間不算長的一部分原因，不然身體長期處於高敏的機製，對於身體也是一種損害的。

    聽江雨霏這麽一說，小孩孩子氣的蹦躂一下了， “太好了!”

    然後發覺自己不穩重了，又開始自我端著，擺了張嚴肅的小臉，還會轉移話題， “阿姨，你是醫生嗎?”

    “嗯，阿姨是醫生。”

    結果小丫頭一聽這話，立馬沖丁文慧急切道， “走走走，家，家，奶，家，回。”

    孫展衡也是有點妹控在身上的，聽了就直呼， “哇，妹妹好厲害，第一次說這麽多的話!”

    江雨霏，……

    其實她還挺想說，孫瀟瀟小朋友哎，你變臉太快了叭，剛剛和姨姨貼貼，你可不是這幅嘴臉啊!

    丁文慧也有些哭笑不得，沖江雨霏解釋道， “她就是這半年常跑醫院對醫生有些抗拒。”

    江雨霏無奈笑了笑， “我知道。”

    然後張開手和小孩表示自己是沒有威脅性的大夫， “瀟瀟，你看，姨姨手裏沒有針針!”

    小孩一聽，看著她狐疑了下，倒是沒有剛剛那麽抗拒了，但是對於江雨霏的懷抱卻滿滿的拒絕的姿態。

    就在這時，盛明遠夾著嗓音推門， “媽媽，我餓啦”

    盛明遠第一個進門，一看到人就喊， “哇，來客人啦，丁奶奶好噢!”

    “你好，小遠還有小裕，小北，小熙。”

    然後他身後的三個也跟著一個個進來主動問好。

    陳靜熙看著孫展衡他們，和哥哥們咬耳朵問， “他們是誰啊，沒見過哎!”

    隻是她的小聲在距離麵前還是能聽得很清楚的，江雨霏也就開口介紹， “他們是你丁奶奶家的孩子，這個是五歲，你們看自己年紀喊展衡哥哥或者弟弟，這個是兩歲的瀟瀟妹妹。”

    “妹妹!我終於是姐姐了嗎，媽媽!”

    因為平時多是跟鄰居家的孩子玩，不管是以前那套房子的鄰居，還是現在這邊趙桂花家的孩子，都比她大，搞得小孩對當姐姐都有些執念了，不過還在沒有懵懂的喊江雨霏催生，雖然這點江雨霏也奇怪，但也沒有問過他們。

    她無奈沖女兒點頭， “你也是個姐姐了，小熙。”

    她一聽立馬湊到孫瀟瀟麵前嘰嘰喳喳， “我是姐姐哦，妹妹，你會喊姐姐嗎?不過妹妹你好像有些小。”說著她就用手比劃了兩個人的體型，又碎碎念， “是沒有好好吃飯嗎，你要好好吃飯的，要做乖小孩，好好吃飯才能長大長高……”

    拿著大人哄孩子的話，孩子哄孩子的模樣，江雨霏怎麽看怎麽想笑，說真的陳靜熙這麽奶聲奶氣的說這些話的場景真的還可愛!

    盛明遠也繞著孫展衡看猴子一樣驚奇，然後沖陳靖北發言， “阿北，他比你高哎，妹妹都做姐姐了，你還是弟弟!”

    陳靖北沒有一定要弟弟妹妹的執念，語氣很平淡，手裏還剝著奶糖的糖紙， “那我也是小熙的哥哥。”

    盛明遠完全不覺得自己在語言攻擊， “可你沒有弟弟啊，我有弟弟!”

    陳靖北完全不受打擊，糖往嘴裏放， “哦!”

    盛明遠覺得弟弟不好逗，看見桌上沒被吃完的黃桃罐頭，鬧著也要吃，江雨霏隻能又去給他們開了一罐。

    小孩也是很懂大人情緒的，知道有客人，媽媽一般就不會拒絕他們，前兩天才吃過罐頭，而且今天也發過一顆奶糖，現在不僅能吃奶糖還能吃水果罐頭，怎麽這麽幸福喲!

    一個罐頭六個小孩分，因為孫展衡兄妹已經吃過了，所以江雨霏沒給太多，隻是用勺子分了些果肉給他們。

    盛明遠有些護食道， “他們怎麽還有，他們不是吃過了嗎?”

    “要會和朋友分享好東西，不能這麽霸道!還有你們四個今天的糖量肯定比這兩個弟弟妹妹超標了很多，不是嗎?”

    江雨霏扯著嘴角看向捧著杯子的四個小孩，還跟你們老母親裝無辜呢!

    一見江雨霏這麽一個態度，四個立馬抖機靈起來了，馮伯裕拉著本來有點局促的孫展衡就說， “弟弟來，我們一起坐著吃。”

    “對對對，我們一起吃，不要客氣，好東西好朋友就要一起分享的!”

    這四個好客的小主人姿態足足的，一點也不敢和老母親對視。

    江雨霏看著他們對著自己夾緊尾巴的模樣，也是笑了。

    還是愛鬧嗜甜的年紀呢!

    罷了，麵對新朋友還是得給小孩們一點麵子的，所以還是等“秋後算賬”叭!

    一杯黃桃罐頭就拉近了六個孩子的友誼，很好六個人就鬧作一團，丁文慧就和江雨霏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玩鬧。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最小那個可能是身體疲憊了，開始犯困了，丁文慧才抱著一個拉著一個，把江雨霏給孫瀟瀟開的滋補身體的方子放口袋裏，然後告辭，又留下了兩斤用布袋子裝的芒果幹。

    四個孩子眼巴巴的看著江雨霏把芒果幹放進了櫥櫃裏。

    又從櫥櫃裏拿出中藥，找了一個藥罐開始煎藥。

    孩子一看藥罐，就開始噓長問暖， “媽媽你生病了嗎?”

    “媽媽要注意身體哦!”

    “媽媽我來幫你!”

    “我撿柴!”

    “我燒火!”

    還有個差點沒跟上節奏的， “我，我倒水!”

    ……

    江雨霏看著他們一頓忙，然後整整齊齊的站做一排，很是欣慰的說， “藥是給你們準備的，現在一天比一天冷，這些是預防感冒的藥，要吃三天!”

    先出聲是的大的那兩個， “啊!”

    陳靖北倒是不覺得有什麽打擊，今年春夏交際的時候，他和妹妹就喝過這類預防藥，倒還是能接受的。

    盛明遠一聽，小狗沮喪， “媽媽，這是懲罰嗎?”

    喲，還知道犯錯誤得受懲罰呢!

    不過，不是哦，本來就是要給你們喝得，隻是我忘了煎藥了而已!

    不過既然你們已經初步意識到錯誤了，那我們就來聊一聊叭!

    一個個排排站好，背著小手，低垂腦袋，看起來老委屈了。

    ————————

    謝謝大家的關心，無以為報，唯有努力更新啦!

    不過南方真的是刺骨的冷，凍得我手都不想碼字，然後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頓，怎麽能挖坑不填!

    大家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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