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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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再醒過來差不多接近七點,江雨霏外邊還不是很亮,江雨霏小心的打開靠近自己這邊的床頭燈,李小滿已經起來了,另外四個孩子,睡作一團。
也不知道陳靜熙怎麽這麽能翻身,肚子上蓋著被子,腳蹬在兩個哥哥臉上取暖,一直小手捶在另外一個哥哥身上,要不是不知道她睡著了,還以為是一場兄妹大戰呢!
江雨霏無奈的把她抱開,大概是炕太暖了,她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她剛把陳靜熙抱開,馮伯裕就揉著眼睛坐起來了, “媽媽。”
江雨霏柔聲和他說, “起啦,吵到你嗎?快到起床時間了,還可以再躺一會的。”
他搖頭, “嗯,要起床。”
江雨霏剛想和他說那你起吧,別吵著弟弟妹妹們。
結果人家說完就伸手往兩個弟弟身上拍, “小北,小遠起床了。”
江雨霏,……
這就是身為大哥的喚醒服務嗎?
而且另外兩個好像習慣了,也沒什麽起床氣,同款的揉眼睛坐起來,感覺她站在邊上,還一樣呢喃著, “媽媽。”
“好吧,你們小聲點回自己房間換衣服,讓妹妹再睡一會,媽媽要刷牙去你們趙大娘家。”
陳靜熙就是個小豬,沒有人刻意喊她,就算聽到聲音,她也是哼哼哼,然後翻身繼續睡。
一個個也不是很清醒的和她點頭,從炕上跳下來,穿著各自的棉鞋,當然也有穿錯,然後造成了一點點混亂。
江雨霏看著他們三,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
然後趕緊刷牙去了,怕是趙桂花回去後就沒怎麽睡
刷了牙就把體溫計拿出來,還有一個藥瓶子,體溫計昨晚沒借給趙桂花,一是怕她不會用,第二是這東西是易碎品,也怕趙桂花手忙腳亂起來,不小心把它磕碰著,到時候碎了又不會處理。
她過去一敲門,立馬感覺院子裏有人小跑過來,開門的是圍著圍裙的關偉蘭,大概是在做早餐。
“江阿姨早。”
“哎,早,偉麗好點了嗎,我過來看看。”
“我媽說沒有這麽燙了,現在屋裏呢,阿姨您進來。”
有時候被人喊阿姨的時候,她都有些奇怪得不適應,明明當媽的時候還適應良好的,這會被個十四歲大的女孩喊做就覺得很怪,以前在醫院裏碰到年紀小的患者,她還會拿糖哄小朋友喊她姐姐來著。
正想著呢,就被關偉蘭領進屋了。
趙桂花一看到她,本來有些精神不濟的,現在都有些興奮了, “小江,偉麗沒那麽燙了,你快幫我看看她是不是好了。”
江雨霏走過去摸了下小孩的額頭,腦門有些濕,溫度和自己對比也稍高一些,她看著被裹成球的偉麗,也有些然, “嫂子,你要是想她立馬活蹦亂跳,可能有些難,不過體溫確實有降下去,等會我給她再量一次體溫,還有這些被褥衣物可以少些的,這種情況注意保暖沒問題,過度保暖就不好了。”
說完就把小孩身上的一些被褥子翻開一些,把體溫計塞到小孩咯吱窩,突然冰涼的觸感,關偉麗難受的擰著眉頭哼唧。
然後和趙桂花示意, “和我們平常人蓋差不多就行了,做到保暖就行。”
趙桂花也不是不聽勸,隻說, “哎喲,這,我以為發燒捂汗出來就好了!”
江雨霏覺得脈象像風熱感冒,淩晨那會還不是很確定,又繼續解釋, “沒這個必要的,這個說法也沒什麽科學依據,她這應該也是之前有些著涼的症狀了,小孩子和我們大人的機製還不是一樣的,他們還在發育中,可能是你之前給她穿的衣服多了,她覺得熱,背著你偷偷扯開,然後給著涼了,昨晚算一部分誘因。”
趙桂花聽了有點理解了,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你看我養了六個,結果還是個糊塗蟲。”
江雨霏: “嫂子你們隻是習慣了從老一輩學來的方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有些方子根本沒有任何依據,可能誤打誤撞有人經過這個方法好了,然後被大肆傳頌。”
趙桂花聽了表情變得為難起來,她就覺得小江怎麽有時候說起話就文縐縐起來了,她又很是很能聽懂,隻能道: “好,我也不是很懂這些,你是醫生,聽醫生的話就行了,我沒什麽文化,但是道理還是知道的,不過我家偉麗得什麽時候好。”
江雨霏看著這位樸實的大姐,笑了笑, “小孩風熱一般也是兩三天的事,不用太擔心的,這個是兩天的藥,隻要不反複,可能就是喉嚨疼,注意給孩子多補充水分。”
說完又拿出已經到時間的體溫計,三十七度四,低熱,還行。
江雨霏把藥瓶給趙桂花, “嫂子,這藥,早中晚一次,像我昨晚給她碾碎喝也行,也能直接讓她吞服,藥瓶裏有六顆藥,要是孩子有反複就找我,我不在就立馬去醫院。”
交待完擺手就告辭。
趙桂花就問, “不吃個早飯嗎?”
江雨霏搖頭, “我回家吃,小滿都做好了。”
吃完早飯繼續上班,上班她還是很積極的之前他們搓的第一批藥丸已經送去災區了,藥房告急後,市裏又送了一批過來,反正她現在挺沉迷於搓藥丸的,有事做了,這樣也不會總想起盛致。
關偉麗好得挺快的,也就兩天的事,因為趙桂花拿出了服藥神器水果罐頭,那藥都不用哄,半塊果肉和糖水放碗裏擺在藥的一邊,那簡直是哈喇子都直流。
她家關常德看到妹妹這麽個待遇,還跑過來問她, “姨,怎麽樣才能生病,我也想吃水果罐頭。”
趙桂花也不是不疼孩子,就是有點小摳,而且本身也沒有一碗水端平的概念,大概也是誰弱偏向誰一些吧。
這種時候一般就是懂事的孩子吃虧。
江雨霏不是很贊同她這樣的,但是趙桂花也不是很理解自己的端水大師行為,不過她也不多管別人家的事,隻作為鄰居關心一下。
麵對孩子對生病的渴望,江雨霏其實也挺為難,正好家裏還有三罐水果罐頭,她就低頭湊過去, “常德你去把哥哥姐姐叫過來,說阿姨這邊有事叫他們幫忙,不要叫媽媽和妹妹,行嗎?”
小孩乖巧點頭。
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把熱情的親媽哄住的,反正過來的確實隻有關家的五個兄妹。
江雨霏已經把罐頭開好了,分了十一碗,家裏的孩子也不小氣,好東西好朋友一起分嘛,平時他們多和關常勝他們這個同齡年紀的一起玩,但是最大那兩個鄰居哥哥姐姐們也一直很照顧他們,而且一起吃好吃的也很幸福啊!
當然主要也是江雨霏大方,家裏吃到水果罐頭的次數是別人家的好些倍,現在糖水再怎麽愛還是有些比不上肉了。
關常軍和關偉蘭到底是大孩子了,一進屋看到盛明遠招手喊他們來吃水果罐頭,還有什麽不知道的,還挺默契的,一起瞪向了自家小弟。
關常德感受到哥姐的目光,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不甘的低下眼瞼,小聲嘟囔著, “我也想生病,也想吃罐頭,小妹生病就能吃,我就不許吃!”
江雨霏立馬打圓場, “好了,阿姨請客,不許客氣,這是感謝你們一直有幫阿姨照顧阿姨家的小孩們的,要是吃個水果罐頭都和客氣,以後有事不許來找我了。”
她這話一出口,本來還滿身抗拒的兩個少男少女,立馬“視死如歸”捧起碗。
江雨霏也玩笑道, “咱們今天就當背著媽媽和你們妹妹吃獨食了,都不許說哈,這是屬於我們在場所有人的秘密,黃桃罐頭也算封口費的!”
說完江雨霏都覺得自己有些孩子氣,關家得幾個孩子也不自覺笑起來,自家幾個完全是有種偷摸的感覺,覺得刺激來著。
這年頭的糖是真的能給心裏帶來甜的滋味的,江雨霏看著他們捧著碗,笑跟著心一樣打開,幸福一點也藏不住。
對後世的人來說,這可能是齁甜的糖水,但對於現在許多的人而言,這是過年都不一定能嘗到的滋味。
江雨霏看著這一個個的表情如出一轍,果肉吃完,還噸噸噸的把甜膩的糖水喝光,眉眼粲然, “好吃嗎?”
關常德嘴巴黏糊糊的點著頭,舌頭又把嘴角四周舔了一回像在回味,然後沒等江雨霏拿出手帕幫他,他極快的用衣袖把嘴巴給抹了, “好吃,好甜,阿姨你真好,要是你是我媽媽就好了。”
江雨霏立馬打斷, “哎喲,這話可不許說,阿姨聽到不會開心的,反而會為你們媽媽難過,而且你們媽媽聽到了也會很難過。”
江雨霏把自己的碗放下,沖著關家的幾個孩子柔和的笑著, “你們媽媽呢,是個很勤儉持家的偉大母親,說句心底話,阿姨很佩服她,一個人把你們拉扯長大。”
江雨霏有注意著這幾個孩子的表情,尤其是已經大了的那兩個,把他們麵上的不置信收入眼簾,也沒在意,笑著問, “怎麽,不信啊,當我說客氣話呢!”
她搖搖頭,把笑容收起來, “是不是有些瞧不起隻會圍著家轉,圍著你們轉的媽媽,而隔壁鄰居的孩子的媽媽卻是一位體麵的醫院醫生?”
兩個年紀大的有種被說出心裏話的震驚,臉上帶上了羞燥和不自在,江雨霏寬慰的沖他們笑了, “有一點點羨慕小裕小遠他們是吧,很正常啊,說不定小裕他們四個還羨慕你們的媽媽臘腸做得怎麽這麽好吃,每次飯點家裏的香味都飄過來,而他們家的媽媽,就差十指不沾陽春水了。”
江雨霏自貶著,馮伯裕他們不贊同的喊了聲, “媽媽!”
江雨霏回頭看他們, “好了,知道你們隻是稍微羨慕一下,其實你們還是很愛我的,我是在和關家得哥哥姐姐們說話呢,插嘴不禮貌哦!”
江雨霏又回頭, “說到哪啦,哦對,常軍你是十五了,對吧?”
她看著對麵挺高了的少年點頭,有些感慨, “十五啊,今年是六。四年,也就是建國那年出生的,那會可沒有現在安穩呢,關團長什麽時候參軍的?”
關常軍回話, “我奶說,那會他們結婚有些年了,我媽肚子裏一有消息,我爸就跟著遊擊隊跑了。”
江雨霏點頭,關團長也是位英雄人物,大概也是覺得給家裏留了個血脈,才決定去參軍報國的。
江雨霏又算了下關偉蘭的年紀,繼續開口問, “建國後回來過一次,把你們帶去從軍了?”
這回是關偉蘭開口回答, “沒有,確實回來過一回,那一回有了我,但是從軍是到五六年的時候了。”
江雨霏聽後點頭,放後世關團長也能算渣男中的一員了,五六年,那就是五五年有回去過,然後又給趙桂花肚子裏添了兩個崽,隻管播種不管生養的男人,嗬嗬。
“那就是,在此期間,媽媽一個人在奶奶的幫忙下獨自懷孕,忍著分娩之痛,把你們拉扯長大啊,小孩很脆弱的,像前天偉麗發燒的事情也曾在你們身上發生過,甚至不止一回,那會條件可能更差,媽媽多著急啊,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一個人操持著這一整個家,唯一能發牢騷的大概也就是嘴上占點便宜,罵一下你們父親,可也許你們隻看到父親在前麵流血流汗給你們打拚,但是母親卻做著你們可能都看不到的後勤工作。”
江雨霏微笑著看他們,笑容依舊包容,隻是心裏有些心疼如趙桂花那樣的女性,這麽苦的走過來,可對生活依舊陽光熱情。
又有誰能懂他們這些家庭主婦們的付出,丈夫不一定能理解,孩子甚至覺得母親是攀附父親的菟絲花。
關偉麗是個細膩的姑娘,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眶有些紅, “阿姨。”
江雨霏看著她,繼續陳訴事實, “頻繁生育,對脊柱也不是很好,因為子宮膨大會壓到脊柱,每一次都是負擔,再加上沒日沒夜的做家務幹活,我有看到你們母親身上的腰傷已經治不好了,隻能緩解,媽媽可能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愛你們是真的,哪怕不曾宣洩過。”
江雨霏看著一個個被她說得紅了眼眶的紅眼眶,無地自容的無地自容著,立馬結束這個話題, “好啦,為了你們熱情偉大的母親發言過了,阿姨依舊端穩水,和你們一起譴責一下她,她這次確實有些小氣了,關團長的工資明明可以多買幾個罐頭的,偏偏她隻給生病的妹妹吃,隻看著妹妹有滋有味的吃著罐頭,阿姨看了都饞,更別說你們了!”
說完還義憤填膺的加了一句, “真是太過分了,你們說對不對!”
關常德立馬附和, “對啊,我口水都流滿地了,求妹妹,妹妹也不給我吃一口!”
關常德也就五歲,還不算多懂事,這會一聽有人向著自己,立馬指指點點。
關偉麗和李小滿都忍不住笑了,關偉麗也接話道: “我沒有這麽饞,但是吃過阿姨家的糖水,確實還是饞的!”
江雨霏笑著點頭, “對吧,有時候啊,語言比生悶氣有用多了,阿姨不和你們說這些,你們可能會把這些來自父母的一些失望藏在心裏,也越發不愛和他們交流,開始覺得他們什麽都不懂,又會在成為父母的時候開始理解他們,但是到那時候,說不定都已經晚。”
她的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就趁著現在,趁著我們還是小孩,把想說的說出口,回家就問她,媽媽為什麽妹妹就能吃水果罐頭,我也想吃,是家裏沒錢了嗎,有好吃的為什麽不能大家一起吃,我也想讓你也嘗嘗水果罐頭的甜味啊!”
江雨霏很認真的沖著他們十個道: “說出來,心裏好受,她也能懂你們。”
不管家裏的還是家外的,都請你們不要讓人猜猜猜,猜啥呀,嘴長身上,不開心了委屈了,就和長輩宣洩一下嘛,有多難啊!
要江雨霏說,也是這代人太內斂了,什麽都藏在心裏,做父母的覺得孩子還不懂事,吃的苦也隻藏在心裏,做孩子的看著父母偏心小的,哪怕也有關心自己,但是隻有特殊的才會記憶深刻,這些一點點的積累,誤會也愈發的大。
好話壞話說完,江雨霏拍拍手,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請你們把各自的碗都洗了哈,自己處理自己的,然後咱各回各家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趁著現在阿姨給你們打過一場氣了,立馬行動起來!”
一個個火速的動起來,關家大的那兩個把弟弟們的碗疊一起,又把他們家幾個的也拿過來,江雨霏也不客氣了,早洗完,早說出口嘛!
一個個各回各家。
江雨霏看著他們的背影舒了口氣,有時候覺得自己還挺適合做調解員的。
轉過頭又看向自家這幾個, “媽媽今天說的不隻是你們關家的哥哥姐姐們,也希望你們也能記住我的話,不管怎麽樣,受了什麽委屈,外人給的,父母給的,都要回來告訴我們,不隻是小裕你們,還有小滿也一樣,我和你舅舅也是把你當自己家孩子的,我們家沒有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的說法,不管你認不認同。”
江雨霏看向李小滿,李小滿眼睛有些紅, “舅媽,我也把這裏當自己家,隻是怕你和舅舅會嫌棄我,一直沒敢說。”
江雨霏摸了摸她的頭, “那舅媽現在知道了,以後要是陸陽給你委屈受了,就回來告訴我們,舅媽和舅舅為你出氣!”
“好!”
自家這邊一派和諧。
關家那邊則是一夥孩子回去,結果發現親媽眼眶也有些紅。
想說的話一時又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關偉蘭是個心細的,小心的問, “媽,你剛剛去江阿姨家啦?”
趙桂花想都不想,就嘴硬, “媽沒去,媽就是沙子進眼睛了。”
關常德可聽不出來什麽嘴硬不嘴硬的,積極的跑到親媽麵前, “媽,我給你吹吹!”
趙桂花本來想嘲一句,哎喲你可真孝順,但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 “行,你幫幫媽!”
趙桂花感受到小兒子嘴邊的風熱熱的吹過眼睛,第一次覺得心也熱熱的,剛剛這小子哄自己的時候,她也沒多想,結果前腳一走,也不知怎麽的,又跟上了,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江雨霏在籠絡自己家的孩子,結果聽到後頭,才發現,這文化人說話怎麽這麽戳心窩子呢!
關常德吹了好一會,也沒見親媽有什麽表示,感覺嘴巴有些累了,就問, “媽,你有好點了嗎!”
趙桂花眨了眨眼感受了下, “好多了,兒子,我家常德可真能耐了!”
她也是難得當著孩子的麵誇孩子。
關常德聽了就傻笑。
見他們幾個不說話,趙桂花又問,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和媽說的?”
關偉蘭本想說, “媽,我們沒……”
關常德已經先開口了, “媽,我也想吃水果罐頭,饞得我都想生病了,江阿姨說我們家有錢買,就是你摳!”
趙桂花,???
關偉蘭,關常軍,……
江阿姨可冤枉了!
剛剛的水果罐頭是真白瞎了弟弟的肚子了!
江雨霏可不知道關常德這小屁孩,話都不會說,完全把自己說過的話曲解了,好在現場證人夠多,不然趙桂花不知情的話非得和她鬧翻不可!
總之,關常德用實力證明了,小孩不會說謊,但他會胡說八道!
關偉蘭也趕緊開口了, “媽,江阿姨不是這麽說的!”
關常德可不依了, “姐,江阿姨就是這麽說的,我照著學的!”
趙桂花剛起來的慈母心被這小子搞得一點不剩,徹底惱了起來, “你閉嘴,我讓你說你江阿姨壞話,我非打你不可!”
說著關常德的褲子就被她扒了下來,趙桂花大手啪啪啪的往上招呼。
關偉蘭和哥哥弟弟們互相看了看,其實,這會他們還是不要多說話了,有的小孩本來就招打!
江雨霏也不知道關家正“母慈子孝”著。
今天休息,正好水果罐頭又沒有了,她打算帶著孩子們去鎮上的供銷社碰碰運氣。
至於關家,揍完孩子後,知事的兩個和母親心照不宣著,但是也願意和母親慢慢的尋找話題,再也不會輕易說出說了你也不懂那般傷人的話了。
趙桂花變化不算大,但也慢慢的學著端水。
至於雪災,新聞和報紙上一直報道著災情和傷亡,家屬院這邊婦聯組織了一場捐贈活動,江雨霏把幾個孩子的破舊的衣物,和自己的一些不怎麽穿了的棉衣都拿了出來,錢財也捐了些。
也不止他們家屬院,這會也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像附近公社社員,拿不出錢,也把自家的糧和菜拿出一部分,保證自家餓不死的情況下為這些受災的陌生人出一把力。
這時候的團結真的是把彼此當成不認識的兄弟姐妹來支援的。
大概這麽過了大半個月,雪開始小了些,孩子們也開始複課了,盛致依舊沒有消息,江雨霏照常去上班,在更衣室套上了白大褂,正要進辦公室,隻是還沒進去,就被王護長拉住了。
“江醫生你愛人是姓盛,對吧,我記得這個姓在我們這邊不怎麽常見。”
江雨霏不明所以的點頭, “哦對,他叫盛致。”
王護長一拍手, “哦,那就是他了,當地醫院不夠病床,昨晚就送了一部分傷員回來治療,你愛人他就在這裏邊,剛好送來我們科室了。”
江雨霏聽到盛致在病房,立馬轉頭往病房方向跑。
王護長一見她跑了,立馬在後頭喊, “哎,完沒說還呢,你知道他在那間房嗎?”也不見她回頭的,趕緊又加了句, “在三十九床別走錯了!”
接著見江雨霏又沒影了,王護長也是哭笑不得,還有些感慨, “快完三十歲的人了,夫妻感情怎麽還這麽好!”
護士臺的一個小護士湊過來搖頭和她說, “護長你不懂,江醫生愛人肯定很愛她,而且,昨晚我值班的,傷員們收進來的時候,一個個都看著可慘了,就江醫生愛人勉強能看出人長得不錯呢,都斷胳膊斷腿,還一身凍傷,還能看出好看的,本人肯定長得俊俏!”
王護長聽了有些不贊同, “你們小姑娘就是膚淺!”
小護士撇嘴不樂意, “可長得好有眼福啊!”
王護長搖頭, “說不過你!”
江雨霏這邊已經到病房了,也看到了盛致,確實挺慘的,腿上上著石膏,手上都是凍瘡,現在還在包紮著,胡子拉碴的,也沒看出小護士說的俊郎,閉著眼睛,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
江雨霏小心的走過去,還沒靠近呢,他就警惕的睜眼了,那雙眼裏泛著冷光,有種下一刻他就能抽出槍沖自己開槍了。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盛致已經注意到她了,臉上嚴肅的神情柔和了下來, “來啦!”
江雨霏沒說話,他又說, “嚇著你吧,在外邊警惕習慣了!”
江雨霏依舊沒說話,心裏有些酸,他十歲就和遊擊隊走了的概念,她現在有些懂了,也大概能知道些他遭遇了什麽。
盛致見她依舊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玩笑道, “看吧,我說到做到了,我就算斷了手腳也爬回來看你們娘五個了!”
這回江雨霏沒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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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了,哪哪都濕漉漉的,降完溫,溫度剛升一點上來就回南天,天氣預報過幾天又要降溫,不過今天吃到媽媽做的粽子,我們這邊過年拜神一般會用粽子,當然有沒有都行,去年端午的時候沒回家,一整年沒吃媽媽做的粽子了,剛剛吃了一整個,不是三角粽,是那種長的,裏麵也是裹糯米,肉和脫皮綠豆,綠豆特別軟糯,每次吃這種粽子,超喜歡裏麵的綠豆,真的超好吃!
又遲到了,不好意思哈,我真的最近狀態不太好。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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